第98章 陽谷張伯

第98章 陽谷張伯

張角屯兵廣宗,與盧植相持日久,久戰不下。

為了破局,張角派老僕張伯,前往濮陽卜巳軍中,傳達最新的軍令。

張伯在十名符兵的陪同下,啟程南下。

到達陽谷縣的時候,錢財被宵小盜取。

沒有錢寸步難行。

張伯也沒有辦法,這濮陽是去不了了。可是張角交代的任務,還得完成呀?

廣宗需要援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應該熬得住。求人不如求己!既然找不到卜巳,拉不到外援,不如自己搞一支隊伍出來。

張伯抬頭一看,前方不遠之處,就是陽谷縣衙門。

張伯與符兵隊長一合計,就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陽谷縣的縣令怕老婆,還是一個寵女狂魔。

最近陽谷縣縣令的女兒害了病,搞得這位父母官無心政事。

張伯帶着符兵,大張旗鼓的住進了縣令家中。

張伯直接告訴縣令說:「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由於你的倒行逆施,拒不悔改。才導致了天降奇禍,奪走你最珍貴的東西。」

縣令跪求說:「老神仙救救我女兒,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張伯急於求成,於是就說:「陽谷縣撥亂反正,斬漢室龍旗,掛黃巾軍大旗。」

縣令瞠目結舌,這揭竿而起造反的事情,他一點兒經驗都沒有。

然而一想起被追成了狗的黃巾軍賊人,他就猶豫了。

為了一個心肝寶貝兒的女兒,搭上全家幾十口人命,他還不至於糊塗到這一步。

縣令夫人見夫君猶豫不決,敞開嗓子大哭。

一邊哭還一邊念叼著:「你這死鬼,女兒可是咱們的命根子。你不願意救,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不想要這個家了呀!」

縣令左右為難,反了漢室是不忠;坐視女兒病重而置之不理,是不慈。

上對不起漢帝,下對不起家人。二十年苦讀聖賢書,難道都讀進了狗肚子裏去了嗎?

張伯勝券在握,為了表達誠意,先將縣令的女兒治好了大半。

唯獨留下了病根,好隨時操縱縣令一家為他所用。

縣令迫於無奈,只得殺掉縣中忠於漢室的屬下,隨後揭竿而起。自任陽谷縣神將,以張伯為聖使,符兵隊長為先鋒。

陽谷縣令這麼一鬧,軍權就落入了張伯和他手下的符兵隊長手中。

張伯整頓隊伍,剛要揮師北上,不想卻碰上了東郡郡兵。

一番激戰之後,符兵們安然無恙。

然而新聚的三千黃巾軍,卻在慌亂之中失去了約束,逃散了大半。

張伯無奈,只得率殘部逃回了陽谷縣城。

縣令只得開府庫,啟官倉,勒索縣中豪強世家。重新招募五千青壯,再次聚兵八千,四面攻打鄉鎮,擴張勢力。

就在王度強攻薛家莊的時候,張伯也帶着陽谷縣黃巾軍,東征西討,不斷擴張。

如今擁兵一萬五千。

劉正看着手上的敵情通報,扭過頭對郭嘉說:「奉孝,張角身邊的一介僕人,也能將萬軍,據縣邑!還真是不容小覷呀!」

郭嘉回答說:「校尉大人,亂世出英雄,英雄總是應命而生。只要邁出了那一步,就一定會留下痕迹。」

劉正還沒有來得及整軍北上討逆,皇甫嵩就命人來請。

劉正只得帶着林小妖和陳到,還有郭嘉一起進了薛家莊。

皇甫嵩命人置辦酒宴,劉正以戰時禁酒為由拒絕了,這讓他心裏很不高興。

皇甫嵩見無法說服劉正飲酒,於是就撤了酒席,雙方談論起剿滅東郡黃巾軍的具體方略。

劉正建議說:「師叔大帥,東郡黃巾軍,以盤踞在濮陽城的卜巳部兵鋒最盛,據五縣而立,擁兵三萬。只要打掉了他,東郡的其他黃巾軍就不成氣候了。」

皇甫嵩卻說:「佑興言之有理,然而陽谷縣張伯,鬧得很厲害。要是不加以制止,只怕會成為第二個卜巳。」

劉正點頭稱是,張伯有張角起義之後的任命書,這是卜巳等黃巾軍將領,都不具備的法理優勢。

更何況張伯自號「聖使」,宣稱代張角行事,又有符兵精銳作為臂助,使得一切都看起來名正言順的。

劉正建議說:「師叔大帥,不如左中郎將府的主力西進濮陽城,專心對付黃巾軍大渠帥卜巳。至於陽谷縣城的張伯,就由興漢軍來對付了。」

皇甫嵩與左右商議了一回,才同意了劉正的建議,決定兩軍分頭準備,各自朝着選定的目標攻擊前進。

左中郎將府的大軍,起程西進之後,薛家莊的災難,才算暫時的結束了。

然而皇甫嵩所部,留給東郡百姓的痛苦,卻是一直持續了很多年。

劉正回到興漢軍駐地之後,立即開始了調兵遣將。

獨立營作為前鋒,在魏延的帶領下連夜出發,替大軍攻擊陽谷縣城開闢前進營帳。

張伯見魏延兵少,就派符兵隊長帶兩千人出城搦戰。

魏延本來不打算理會,然而想要在黃巾軍的眼皮子底下安營紮寨,不給他們點厲害瞧瞧,還真沒有辦法安心做事。

魏延見符兵隊長,耀武揚威了兩個時辰,心中實在是氣不過,於是就命人擂動戰鼓,提着游龍戲鳳刀。又命人牽來坐騎,飛身上馬,出營與黃巾軍符兵隊長交戰。

符兵隊長擅長江湖招式,以前遇到的人,也不是什麼沙場勇將,倒也囂張了很久。

如今碰上了魏延,真正的沙場對決,可不是小聰明可以扭轉局面的。

游龍戲鳳刀勢大力沉,符兵隊長手中的精冶長劍,卻是輕飄飄的。

兩人兵器相撞,魏延有着兵器上的優勢,一個回合就佔了上風。

符兵隊長虎口崩裂,握劍的手都已經舉不起來了。

魏延調轉馬頭,得勢不饒人。趁著符兵隊長愣神的功夫,揮刀砍下了符兵隊長的人頭。

兩千黃巾軍見主將戰死,再也不敢繼續挑釁,紛紛朝着城門方向潰逃。

魏延氣勢如虹,一直追殺到護城河邊才算罷休。

張伯見折了符兵隊長,手下再無可堪一戰的大將,於是就不再出城挑釁興漢軍,關上城門做起了縮頭烏龜。

劉正的主力,在天黑的時候,抵達了陽谷縣城外的興漢軍大營。

他對魏延陣斬符兵隊長的舉動大加讚賞。

魏延得了賞賜,心情格外的舒暢。

第二天,周泰提出強攻陽谷縣城。

劉正同意了,還派出訓練有成的劍兵營,觀敵瞭陣。

魏延部休整待命,保護中軍大帳。

周泰攻城,血戰為主。丹陽團的戰士,奮勇爭先。

一鼓才過,周泰已經登上了城頭,與守城的黃巾軍展開了血戰。

兩通鼓罷,丹陽團已經在城頭上站穩了腳跟。

黃巾軍的反擊力度越來越弱,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擋丹陽團前進的步伐。

城頭的激戰仍在繼續,然而此刻的陽谷縣縣衙之中,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縣令淚流滿面,他真是悔不當初呀。

為了彌補錯誤,縣令不顧夫人的勸阻,揮刀砍死了,視若珍寶的女兒。

喘了幾口粗氣之後,又對着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舉起了手中的屠刀。

縣令想揮刀自盡,刀才搭上肩膀,勇氣卻消失殆盡了。

縣令只好把刀豎着綁在床頭,閉着眼睛撲了上去。

鋒利的刀尖穿透了心臟,從背後透了出來。

縣令努力的伸了伸手,抓住了女兒的衣衫,氣絕身亡。

劉正進了陽谷縣城之後,看見了縣令一家的悲慘命運之後,只是心平氣和的說了一句話:「厚葬了吧!」

縣令一家,被扔在一個坑裏埋了起來,一家人死在一起,算是最後的安慰了。

劉正把中軍大帳,安置在縣衙之中,隨後就吩咐陳到,讓他把俘虜的張伯帶了進來。

劉正問張伯:「聽說你是治病救人的醫生,怎麼做起了殺人越貨的買賣呢?」

張伯抬頭挺胸,義正辭嚴的說:「整個天下都病入膏肓了,豈是人力可以挽回的。」

劉正又問他:「看着戰後一片狼藉的陽谷縣城,你有什麼感想嗎?」

張伯閉口不言,畢竟是成王敗寇。說什麼豪言壯語,都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郭嘉問:「校尉大人,這個張伯如何處置?」

劉正想了想,於是就說:「放了吧!這天下的醫生,是屬於所有百姓的,殺之不祥!」

郭嘉說:「可是……」

劉正打斷了他,一錘定音的說:「能夠做醫生的人,本質都是好的,教育一下就讓他離開吧!」

郭嘉告訴張伯:

作為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就不應該參與黃巾軍的作亂。

你還是重新做回一名好醫生吧!

畢竟救人才是醫生的天職!

張伯雖然在陽谷縣城多時,但是他卻沒有親手殺過任何一個人。

這才是劉正決定放了他的真正原因,醫生是最值得尊敬的一群人。

郭嘉對劉正說:「校尉大人,你這樣寬容做錯了事情的醫生,真的好嗎?」

劉正嘆了口氣,才回答說:「奉孝,醫生資源不足,咱們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不能揮霍醫生資源。能多保留一個算一個吧!」

劉正也是迫於無奈,這個世界的醫療衛生條件極差,每一位醫生都是國家的瑰寶,保護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隨意殺害。

張伯只是張角的僕人,不是首惡,甚至連脅從都算不上。

至於縣令一家的悲劇,錯不在張伯一人,興漢軍也不能藉此定他死罪。

陽谷縣城被興漢軍奪回來了,兗州黃巾軍和冀州黃巾軍之間的聯繫紐帶,正式被剪斷了。

林小妖終於有功夫換回女裝了,然而她的請求,被劉正蠻橫的拒絕了。

理由是:軍營中不允許女裝出現。

劉正不是老古董,他可以允許女人出現在軍中。

然而軍隊是一個很嚴肅的地方,只有身着軍裝的人,才有資格進出。

誰也不能例外!

劉正就是想要用這樣的辦法告訴身邊的人——軍隊是絕對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存在。

保持興漢軍的純潔性,從軍裝做起。

軍營之中只能有身穿軍裝的人,這是劉正給興漢軍上下,執行得最嚴格的一條軍規。

林小妖無意之間的舉動,讓劉正明白了——軍裝才是興漢軍,歸宿感最強烈的裝備。

軍裝代表着責任和使命,這一點必須要深入人心。

劉正相信,只要執行好這一條軍規,興漢軍就不會有問題。

林小妖見劉正不再對她特殊照顧,反而開心了起來,這讓劉正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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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漢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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