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4章 楊六失蹤
雁門關守軍與百姓的間隙越來越大。甚至有些沒有戰鬥任務的守軍，直接成群結隊地到百姓家中殺人搶糧。
畢竟軍人不會容忍貪污口糧的百姓橫行。
宋軍吃了虧，很快就展開了報復行動。
即便是楊六，也沒有辦法陷入瘋狂的宋軍。
「將軍，雁門關百姓已經與守軍離心離德了。內憂外患，此戰我們敗了。」潘風說道。
「潘大人，咱們的退路已經斷了，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我自忖無顏回五原，決定掛印去職，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楊六說道。
潘風聞言，頓時就驚呆了。
然而楊六官大一級，潘風也沒有辦法勸阻。
楊六似乎鐵了心要棄軍而走，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放棄了軍營的所有東西，換上普通人的裝束就失蹤了。
楊六的離職，使得潘風堅定了投降的決心。
雁門關中，十萬宋軍齊解甲，從此漢軍甲天下。
漢軍進了雁門關，李牧派人與廉頗勝利會師。
劉正重回軍營，王沖和趙雨也獲得了獨立帶兵的許可權。
雁門關中的漢軍，依舊維持在百萬規模。
潘風被劉正封為歸義將軍，做了李牧的參謀長。
王沖也獲得了將軍封號，掌控刺候師。
趙雲也離開了親衛營，到野戰部隊做了主力師的師長。
廉頗風塵僕僕地趕到了雁門關，向劉正彙報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楊六失蹤了。
潘風也沒有想到，楊六居然可以逃過漢軍的追蹤。
劉正對於楊六的失蹤，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潘風回到營帳之後，卻發現楊六大馬金刀地坐在行軍床上。
「我倒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背叛大宋帝國？」楊六冷笑着說道。
潘風理直氣壯地答道：「將軍一走了之，置十萬宋軍兒郎的身家性命於不顧。潘風自知無力回天，當然得替將士們爭一條活路。十萬人便是十萬個家庭，我別無選擇。」
楊六沒有繼續指責潘風，而是想要一張北上龍城的路條。
潘風為了了結與楊六的因果，竟然以職務之便開具了路條。
王沖查到潘風的動作之後，立即向劉正彙報。
劉正指示：潘風知恩圖報，若無大惡，便不予理會。至於楊六，密切關注，不得打草驚蛇。
李牧很不理解劉正的做法，於是就問道：「陛下，北境之戰尚未平息。若是楊六勾連龍城大軍犯境，雁門關又將陷入遍地狼煙了。這樣做值得嗎？」
「李將軍，戰爭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咱們卻可以通過一系列的手段引導戰爭。楊六就是引導龍城大軍南下的鑰匙。放他走，其實就是徹底的清除宋軍在雁門關百姓心目中的印象。」劉正解釋說。
李牧明白了劉正的想法。潘風給楊六齣具路條的事情可大可小，更是可致人於死地的把柄。
潘風授人以柄，其實就是向劉正表明忠心。
當然了，劉正若是借題發揮，順水推舟地消滅潘風，肯定會讓其他的投降之人兔死狐悲。
劉正暫時不處置潘風，並不意味着可以永遠縱容。必要的罪證收集，也只不過是為將來的發難儲備罪狀而已。
漢軍在雁門關修整一月有餘，其他各部的戰鬥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對於漢軍下一階段的作戰方向，劉正也沒有什麼好主意。
南下定襄，一舉消滅宋軍主力。
東進五原，爭取奪上黨，威脅晉陽，令楊業進退失據。
李牧更傾向於東進，畢竟五原和上黨連線，就可以斬斷宋軍的退路。
劉正也想進五原，克上黨。
只不過定襄的宋軍數量龐大，若是孤注一擲棄城東逃，五原的漢軍就會有滅頂之災。
穿插事成，漢軍就可以將兩百萬漢軍包餃子。倘若事敗，將失去攻佔并州的契機。
劉正深知楊業身經百戰，才對東進的冒險計劃不太看好。
雁門關的漢軍，怎麼動都無法兩全其美。
就在劉正下定出兵決心的前夕，王沖和趙雨聯袂找到了劉正。
雁門關中，竟然發生了疫病。
劉正忙召集野戰醫院的院長華昌，想要獲得對策。
華昌卻表示，沒有調查權就沒有發言權。
想要拿出應該方案，就得到疫情重災區提取第一手數據。
劉正聞言，直接拍板，讓軍方和醫院方面派出聯合調查團，他親自擔任團長，華昌任技術顧問。
一行人趕到疫情區的時候，師長趙雨再也扛不住暈倒了。
劉正讓趙雨師的參謀長代為主持日常工作，配合華昌深入基層調研。
趙雨新官上任，還沒有整出成績就出了安全事故。這讓劉正的心情很不好。
畢竟趙雨作為親衛統領，好歹也是劉正身邊的人。
趙雨到一線作戰部隊任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代表着劉正的臉面和治軍水平。
疫情發生之後，趙雨除了精神可嘉之處，在具體的抗疫措施方面並沒有特別的閃光點。
中規中矩的處置辦法，雖然說讓趙雨完成了自保，卻也讓他徘徊在瀆職的邊緣。
趙雨終於醒了。
劉正第一時間趕到，並讓趙雨簡單的洗漱一番之後就正式召見。
「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在軍中爆發疫情？」劉正問道。
「陛下，我把戰士們當親衛一般進行極限訓練，卻忘記了其他的配套根本就沒有辦法與親衛營相提並論。這心急吃了熱豆腐，嘴巴被燙也就沒有辦法避免了。」趙雨解釋說。
劉正聞言，不置可否。趙雨的解釋，其實也不算推卸責任。
只不過雁門關初定，漢軍就爆發了疫情，這就容易授人以柄。特別是趙雨的師長位置是新晉的。其他老牌將領肯定會明裏暗裏地針對一番。
現在看來，趙雨根本就沒有辦法向劉正遞交一份滿意的答卷。
對於如何任用趙雨，劉正的心裏也沒有底。
畢竟軍中發生疫情可不是小事，還中斷了漢軍的第二階段作戰計劃。
趙雨的無能，相當於損害了漢軍大部分將領的利益。即便是劉正想要保人，也沒有辦法理直氣壯的睜着眼睛說瞎話。
趙雨必須要承擔漢軍無法及時展開第二階段作戰的責任。
劉正即便是有心，也只能保趙雨的命，至於職務，估計是沒有辦法保住了。
特別是趙雨的參謀長潘雲已經拿到了代理師長的職務。一旦軍中疫病結束，就是正式晉陞師長之時。
即便是劉正，也沒有辦法抹殺潘雲的功勞。
除非劉正願意放任疫情蔓，以同樣的理由拿掉潘雲的代理師長職務。
只不過以聯合調查團的行事準則，這樣的可能性直接為零。
王沖似乎查到了什麼，有心替趙雨鳴不平。
劉正卻一本正經地說道：「軍隊是最現實的地方。講究能者上，庸者下。趙雨既然沒有辦法躲過明槍暗箭，就足以證明他還沒有成熟，不適合做一線部隊的軍事主官。」
軍隊不是講人情的地方，即便是劉正，也沒有膽量對趙雨網開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