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4章 初窺超脫

在正義之雷的誘導之下，劉正在李存孝的形象面前進行了辯解。

李存孝敗退之後，裕弟卻出來，神情憂鬱的問道：「城主，那我呢？」

劉正反問道：「裕弟，你當初盡心儘力的守護西江月，到底是為了什麼？」

裕弟說道：「當然是希望有一天可以成為女王的男人。」

劉正再問道：「那你後來如願以償了，為什麼卻放下了之前的守護責任呢？」

裕弟嘆道：「等我成了女王的男人，才發現她的追隨者並沒有放棄取代而代之的打算。我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當然得耗費精力吃醋。可是西江月竟然為了獲得更大的許可權主動接近你，這讓我如何自處呀！女王太優秀了，我這個夫君反倒成了跳樑小丑。我就不明白了，權勢真的有那麼重要嗎？西江月怎麼就不能為了我放棄權勢呢？」

劉正冷笑道：「裕弟，你認為以你的地位，可以扛得起西江月放下一切的那份因果嗎？誰都想要金盆洗手，可是沾上了鮮血的手，怎麼可能洗得乾淨？曾經積攢的那些恩恩怨怨，也不是一次金盆洗手就可以讓人家放棄的。西江月的恩怨對象，都是王者級別的存在，而你只是一位俯首稱臣的將軍，拿什麼應對王者的挑釁。」

裕弟問道：「難道這就是我被西江月放棄的原因嗎？」

劉正嘆道：「裕弟，當初西江月給了你那場婚禮，就是想要給你一個成為王者的機會。怎料你只顧貪圖男女之歡，爛泥扶不上牆。你倒是越來越乖巧了。可是西江月是女王，你不努力的成為王者，憑什麼讓另外的王者心甘情願的羨慕你？」

裕弟的憤怒漸漸的少了。畢竟做了王的男人，不成王者，始終是高攀，時間久了，自然就會被徹底的淘汰。

成為女王的男人，曾經是裕弟執著追求的夢想。可是如願以償之後才明白，事情真的沒有那麼簡單。女王的光環，會吸引無數王者級別的男人趨之若鶩，還會有更高層次的男人降維打擊。

裕弟並沒有在特定的時間裏完成突破，最後卻只能遺憾的被淘汰了。這樣殘酷的現實，讓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劉正其實很同情裕弟，也給了他足夠的機會。然而裕弟被王的男人之榮耀光環加身之後，徹底的迷失了自我。以為逆襲之後就可以躺贏，殊不知其他追求者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挖牆腳的鋤頭。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一直周旋於無數王者之間的西江月，再看看突破無望的裕弟，又怎麼可能願意繼續保持彎腰的姿勢呢？

裕弟終於明白了，他這個贅婿的悲哀，就在於結婚之後並沒有實現人生境界的突破。突破成功便是新興貴族，突破不成不僅會被打回原形，還會成為不折不扣的笑柄。

西江月是一個強大的女人，她可以偶爾為裕弟低頭一次，可是總不能一輩子低頭，更何況面對更好的選擇，能大塊吃肉的時候，憑什麼要求她吃糠咽菜呢？

裕弟終於不再糾結了，劉正的這塊心病也消失了。

送走了裕弟，劉正隱隱約約的看到了走超脫的方向。只不過一直雲山霧罩的超脫境，根本就沒有露出廬山真面目。就連那一絲跡象，都只是一閃即逝。

沐浴在電蛇中間的劉正，又看見一個人走了出來，那就是嘯雅的先夫裕哥。

裕哥問道：「當年可是裕氏先與龍國搭上線，最後你卻選擇了嘯雅執掌軍隊，我想知道為什麼？」

劉正平靜的回答說：「葡萄美酒夜光杯，是龍國的財富之源，被裕氏牢牢把握，我不放心，亦不甘心。」

裕哥怒道：「那你就一邊誘惑裕弟，一邊把我趕走，最後還讓西江月色誘裕弟，從而完成了拆分裕氏的計劃。你這樣的巧取豪奪，真的可以問心無愧嗎？」

劉正嘆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龍國要崛起，就離不開葡萄美酒夜光杯。然而裕氏要生存，葡萄美酒夜光杯就是唯一的命脈。這是無法調和的矛盾，必須要有一方例下。事實已經證明了，龍國的實力更強，裕氏就只能遺憾的成為大浪淘沙之後的沙粒，被滔滔江水帶走。」

老實說，劉正對於瓦解裕氏使用的粗暴手段或多或少有些愧疚，可是看着龍魂軍在充足後勤保障的基礎上蓬勃發展，他又堅定的認為裕氏的犧牲是值得的。

裕哥很憤怒，大聲質問道：「城主，你要葡萄美酒夜光杯，裕氏已經拱手奉上了，為什麼你還要奪走我的嘯雅？」

劉正冷笑道：「沒有裕氏的存在，你的價值為零，而嘯雅作為戰神殿成員，執掌的軍隊也越來越多。在這種情況下，我必須要讓她安心，她也必須要讓我放心。而你的存在，就是一個無法逾越的障礙。只有把你搬走移開，嘯雅的前途才會更遠大。事實證明，沒有你的存在，嘯雅真正實現了最初的夢想。如今的她執掌龍魂軍一部，獲得了常人無法企及的成就。」

裕哥怒道：「裕氏的消亡，直接成就了西江月和嘯雅。若是龍國接納裕氏，就相當於獲得了至尊財神。」

劉正嘆道：「裕氏分裂之後，葡萄美酒夜光杯創造的財富，依舊可以打造西江月和嘯雅。倘若裕氏完整的融入了龍國，應該就沒有我的事情了？」

裕哥爭辯說：「裕氏從來都沒有自立爭霸之心。」

劉正嘆道：「我願意相信裕氏的誠意。可是裕氏執掌的東西乃是國運命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也只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我本人想賭，也不敢拿龍國的安危開玩笑。」

劉正對裕氏很不友好，一直堅信只有徹底消失的裕氏，才符合龍國的根本利益。裕氏沒有自立之心，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裕氏擁有自立的實力，估計大多數人就會人為的忽略這樣的風險了。

劉正說道：「裕氏的消失，對龍國的發展居功至偉。相信史書會如實記載這一切，人們在談及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時候，也會對裕氏同情幾分。這樣的結局，對裕氏來說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裕哥怒道：「裕氏傳承久遠，到了城主這裏卻變成了史書上面的一段文字。這是龍國對裕氏不公，我不服？」

劉正嘆道：「是非曲直，史書自有公論。只不過世人在口誅筆伐的時候，應該多想想幸福安寧是如何得來的。裕氏對龍國有功，龍國卻沒有裕氏的立錐之地。這就是殘酷的現實，也是龍國發展最為血腥的經歷。」

裕哥終於被劉正打敗了，然而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被殘酷的現實氣敗了。葡萄美酒夜光杯是龍國最重要的經濟支柱，龍國卻沒有膽量給裕氏生存空間。

裕哥問道：「為什麼？」

劉正嘆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裕氏與葡萄美酒夜光杯緊密聯繫在一起，龍國想要拿走，又不想冒險，就只能把裕氏解決，才有機會掌握龍國的財運。」

裕哥不甘心的退了，這其實也是劉正對裕氏消失的糾結。如今藉著裕哥的口，才讓劉正有機會從頭至尾的審視一番。直到最後劉正才發現，裕氏掌握的東西對龍國至關重要，根本就沒有辦法共存。

裕哥的離開拖泥帶水，這也昭示了劉正一直在反省裕氏的問題。可是折騰了許久，劉正絕望了，他可以對當初處置裕氏的方案反覆質疑，卻沒有辦法讓裕氏與龍國共存。

裕氏沒有自立之心，卻掌握著自立的核心要素。倘若裕氏自立，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在這個時候，誰也不能指望龍國甘冒奇險。

劉正強行壓制了不適的感覺，在視野的盡頭髮現了一道亮光。

超脫境終於不再是模糊的感覺，而是實實在在的端倪初現。

劉正望着那若隱若現的亮光，終於將心中的陰霾驅散。

正在這個時候，丁甲走了出來，一步一個血腳印，悲憤道：「狡兔死，走狗烹；敵國未破，大將先亡。城主，這就是你心中正統的治國之道嗎？」

劉正冷笑道：「丁甲，你當初負責的東西見不得光，你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我不敢放心，就只能請你去死了。」

丁甲怒道：「可是我已經簽了保密協議，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劉正嘆道：「丁甲，我很願意相信你的職業操守，也願意相信你可以保守秘密。可是你不主動泄密，並不代表你不會被動泄密。畢竟你知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有的時候很有可能一個眼神都會導致泄密。你說說看，這樣的高風險，誰有勇氣承擔，誰又有資格承擔？」

丁甲問道：「城主，什麼是被動泄密？」

劉正解釋說：「被動泄密，就是有人通過分析你的生活動態，從而提煉並推斷出某些無法解密至高機密。現在的情報收集，已經不是單純的金錢為王了，而是技術稱霸的新階段。人家通過遠程手段，可以讓你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素材採集，進而分析提煉想要得到的情報。」

丁甲說道：「這樣的情報收集手段實在是太可怕了。可這也不能成為我非死不可的理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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