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老兵威武

兩千五百虎豹騎老兵，在曹彰的指揮之下秘密撤退，根本就沒有瞞過喬樓內部的興漢軍情報人員。負責喬樓西北方向防線的趙統，很快就分析出了虎豹騎的撤退路線。

按照虎豹騎的規模，符合條件的撤退路線其實只有一條——那就是喬樓與汜水關之間的官道。其實兩地之間的小路倒是不少，只不過走小路就意味着拋棄輜重，重騎兵對於後勤保障的要求比較高，一般來說不會選擇這樣飲鴆止渴的撤退方式。虎豹騎是重騎兵，拋棄輜重之後，要是遇上趙統的輕騎兵，就會是死路一條。畢竟沒了牙的老虎雖然看起來挺嚇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用。

曹洪是一員老將了，對於虎豹騎的特性，他也是心知肚明。這才有了讓曹彰選擇大路的部署。名將之間的對決，很大程度上都是這種心知肚明的應對方式。至於冒險的方式雖然有效，但是不勝即敗的特殊性，讓很多人都望而卻步。

以曹彰的性格，很有可能急於求成的選擇小路。趙統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只不過選擇小路的代價未必會比選擇大路要小，他就不再關注小路上的動靜了。反正麒麟軍的出戰本意是削弱虎豹騎，至於是趙統親自出手，還是老天爺利用地利給曹彰製造麻煩，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

要知道選擇小路的風險會超乎尋常。即便是沒有攔截，戰馬方面的折損也足以讓曹彰心痛很長時間了。重騎兵出擊，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選擇小路。畢竟小路的不可知因素太多，重騎兵的行動又不太方便，這就限制了曹彰的選擇。

趙統作為麒麟軍的老將，對於重騎兵的戰鬥風格瞭若指掌。當然可以根據虎豹騎的處境，精準的判斷出曹彰選擇的撤退路線。

喬樓西北二十里的金寨，就是曹彰撤軍回汜水關的必經之路。趙統把兩萬大軍在官道兩旁展開，靜候虎豹騎的出現。

虎豹騎的動作很快，黎明時分就抵達了麒麟軍的第一道防線。趙統收到了喬樓情報站的情報之後，立即以金寨的官道為中心佈置了三道防線。

第一道防線是老生常談的鐵蒺藜陷阱。雖然虎豹騎已經加裝了馬蹄鐵，可是金鐵碰撞的聲音，在寧靜的夜裏會為麒麟軍指示出方向。

趙統佈置的第二道防線是長槍方陣，他的打算是從虎豹騎身上咬下一塊肉。畢竟曹彰用兵的能力與他旗鼓相當。虎豹騎的戰力卻超越了麒麟軍，真要一口吃下以破陣著稱的虎豹騎，僅憑趙統的兩萬前軍，也是力有不逮。

面對虎豹騎那樣的肥肉，趙統也害怕一口吞下會消化不良。他的目標是切下五百虎豹騎老兵，讓曹彰肉痛一回。能夠坐實曹彰拋棄同袍的行為更好。要是做不到，也可以拿五百虎豹騎老兵作為誘餌，狠狠的削一回曹彰。

這是一道致命的選擇題，曹彰要麼選擇視而不見，背負罵名卻保存了虎豹騎的實力；要麼選擇回軍救人，用更大的犧牲來表明他與虎豹騎老兵同生共死的態度。

曹洪也明白了自身的重要性，虎豹騎被迫撤退，其實都是為了他一個人的安全。他對於曹操有救命之恩，一旦戰死沙場，就會讓曹操背負忘恩負義的罵名。如今情勢不妙，更不允許他以身犯險。

曹彰的速度很快，然而鐵蒺藜的存在，還是讓準備悄悄通過的虎豹騎暴露了行蹤。

趙統命令長槍都尉看準時機出擊，狠狠的切下了后陣的五百虎豹騎老兵。他本人則抓住虎豹騎前後脫節的機會，以優勢的輕騎兵強行分割虎豹騎。

曹彰沖在最前面，氣勢洶洶的突破了趙統有意鬆開的防線。曹洪與中軍一起跟上了前鋒的步伐。這場混戰不到一刻鐘就結束了。虎豹騎成功的突破了金寨，脫離了麒麟軍的包圍圈。

金寨方向的喊殺之聲並沒有停止，五百被強行分割的虎豹騎老兵在一名都尉的帶領之下放棄了各自的戰馬，並且用馬刺激起戰馬的凶性，暫時的擋住了長槍兵的合圍之勢。

趙統看着遠離金寨的曹彰，讓兩名輕騎兵的都尉留在金寨西面，專門負責監視脫離包圍圈的兩千虎豹騎老兵的動靜。然後帶着剩下的人馬，轉身就加入了圍剿長槍陣中的五百虎豹騎老兵的戰鬥。

被困的虎豹騎老兵並沒有玷污精銳之名。長槍陣以兩千對陣五百人馬，四比一的兵力配置，整個防線也是搖搖欲墜。虎豹騎的戰鬥力只是一個方面，面對弩砲都的陶罐彈，虎豹騎老兵的應對措施就是瘋馬亂陣。

長槍陣被五百瘋馬亂沖一氣，雖然沒有潰散，但是卻讓包圍圈中的虎豹騎老兵獲得了喘息的機會。趙統帶人趕到的時候，恰逢虎豹騎老兵跟在馬屁股後面衝鋒，眼看就要衝入長槍方陣身後的密林了。

趙統不敢怠慢，立即讓輕騎兵壓上去，成功的堵住了虎豹騎老兵進林子的路。長槍方陣迅速的調整防線，再次限制了虎豹騎老兵的活動空間。

虎豹騎老兵的衝鋒受挫，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反而結成了大刀方陣，由重騎兵轉變成了重步兵。進攻的速度慢了，可是大刀方陣的威力卻強過了麒麟軍趙統部的長槍方陣。

長槍方陣的刺穿本領很強，可是面對虎豹騎老兵的厚甲，根本就奈何不得。虎豹騎作為重騎兵的時候，戰馬的四條腿和一雙馬眼，都是長槍兵眼中的破綻。再加上重騎兵體形龐大，一旦倒下，更會成為身後同伴的障礙。這就嚴重的影響了重騎兵戰力的發揮。

更何況重騎兵作戰，對於地形的要求比較高，這才讓趙統的長槍方陣佔了便宜。然而虎豹騎老兵直接來一回瘋馬亂陣，不僅打亂了長槍都尉的部署，還讓包圍圈中的虎豹騎老兵恢復了士氣。

五百虎豹騎老兵變成了重步兵之後，更是爆發出了最強的戰鬥力和血戰到底的拚命精神。趙統看着包圍圈中的大刀步兵方陣。虎豹騎老兵的弱點就只剩下兩隻眼睛了。至於咽喉部位，虎豹騎老兵已經拉下了面罩，恰好護住了脖子。

面對長槍刺不透的大刀重步兵方陣，趙統也放棄了強攻硬撼的打算，轉而用起了水磨功夫。他突然想起了一個成語——隔山打牛。以虎豹騎老兵結成的大刀重步兵方陣，外殼倒是堅不可摧。只不過那被重甲包裹的人，依舊是血肉之軀。長槍方陣奈何不得，那就讓弩砲陣的陶罐彈補上。

即便是砸不破虎豹騎老兵的烏龜殼，也能震死和震聾其中的一部分人。與此同時，趙統還讓人宣揚前不久發生的「虎豹騎新兵事件」，以曹彰故態復萌為由，打擊虎豹騎老兵的戰心。

同樣的場景，虎豹騎新兵果斷的棄械投降，放棄了抗爭。輪到虎豹騎老兵的時候，卻是不為所動。依舊在沉着冷靜的應對趙統的攻勢和陶罐彈強有力的衝擊。

趙統圍剿虎豹騎老兵的戰鬥陷入了僵持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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