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二十一章 法正骨穿釘

七百二十一章 法正骨穿釘

這女人面無血色,一臉煞白,身上穿了件黑色的裙子,腳上蹬了一雙花邊布鞋,這打扮,也太土了。

劉迢路正詫異間,膝蓋那一陣劇痛傳了過來,「啊……」的一聲慘叫,那鋼筋居然正從裏向外挪動,膝蓋上粉碎的骨頭被這鋼筋的移動磨出一聲聲「咯吱咯吱」的聲音。

「不要叫,再叫,那條腿也給你扎一根,」車窗外的女子說道。

劉迢路轉臉一看,這女子一動不動,不像是她說的話。

「叮叮叮

叮叮叮

膝穿釘

腿穿釘

投鬼門

叛祖親

心肝脾肺腎穿釘

倒算失魂引

叮叮又叮叮

叮叮叮

叮叮叮

頭穿釘

腦穿釘

信歪神

做邪兵

魑魅魍魎魄受刑

法破喪身名

叮叮再叮叮

叮叮叮

叮叮叮

天穿釘

地穿釘

鬼嚇哭

魔嚇病

乾坤坎離中有靈

艮巽震兌清

叮叮還叮叮」

這歌聲忽遠忽近,聽起來不男不女,劉迢錄聽得渾身做冷,一陣雞皮疙瘩生了起來,又仔細看了看那女子,發現這女子一動不動,一臉木然的看着自己,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街道上,人們似乎並不在意他的車剛才「嘭」的那一聲,幾輛車從他車旁開了過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劉迢錄低頭看了看,方向盤下面的確有個窟窿,那根鋼筋正杵在自己的膝蓋前方,黑色的尖頭上還粘著血。

受傷的膝蓋那,突然一陣奇癢,低頭一看,傷口似乎正在癒合,再轉臉去看那女子時,人卻不見了。車門突然一響,後座一顫,門又被關上了。

「你叫劉迢錄?」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車后說道。

劉迢錄抬頭看了看後視鏡,一個男人正坐在車后看着自己,這男人和那個女子一樣,也是一臉慘白,面上乾乾的,沒有一點血色,「你……,你是?」劉迢錄問道。

「我在問你話,」男人說道。

「我……我,我是,」劉迢錄說道。

「你想給自己留條什麼路?」

「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劉迢錄壯壯膽子,雖然是個文人,可至少還要點血性。

「鄭在史認識么?」

「鄭在史?」劉迢錄當然認識,就是那個跳樓杠穿了屁股的瞎掰網主編。

「你想跟他一樣么?」

「我我……,我什麼也沒幹,我只是個主編,」劉迢錄說道。

「呵呵,跟我就不用裝了,我可不是檢察院和反貪局,還要什麼問詢和口供證據,不知道你的底細,也不會來找你,」男人一笑。

「你……,你是誰?」

「我是你的噩夢。」

「你想怎樣?」

「今晚,你兒子過生日?」

「你你……,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誰?」

「噗」的一聲,車旁那女子飛進了車裏,「哚」的一聲,正好坐在劉迢錄的身旁,這女子直著身子,腦袋轉了個四十五度,劉迢錄這才看清楚,這根本就不是個人,因為她的臉上,儘是一根根的線條。

這是一個和真人一樣大小的布娃娃。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啊……」,這布娃娃沒等劉迢錄問下去,抓着劉迢錄受傷的腿一提,拿手對着他的膝蓋一敲,本來就開裂的地方噴出了一道鮮血。

這娃娃低頭就吸,膝蓋上的開口處,幾根東西滲進了劉迢錄的膝蓋中一陣攪動,只聽得膝蓋那「稀里嘩啦」的一陣脆響,「啊…啊啊啊…,」劉迢錄連聲慘叫,他的膝蓋骨徹底粉碎了。

布娃娃抬起頭,嘴角上掛了一絲血跡,血肉和碎骨在劉迢錄的膝蓋上形成了一個血洞,就像一個小小的血火鍋一樣。

「快點,熱得好喝,」男子叮囑了一聲。

「你早又不說,不溫不冷的,早知道還不如加點冰塊,」布娃娃抱怨道。

「熱得效果好,不要老吃生冷的東西,這玩意兒冷一分就少一分力道,一會去了他家,他兒子的才更好喝。」男子說道。

「人家喜歡冰鎮的,不可以么?」布娃娃把劉迢錄的腿一提,劉迢錄差點沒痛暈過去。

「啊……,不要……,不要啊……」,褲襠那一濕一熱的,劉迢錄嚇得尿了褲了。

「快,就是現在,吸兩口骨髓,他還有那麼點兒人味兒,」男人催促道。

這娃娃一抬手,手上還拿着一根釘子,釘子對着劉迢錄那開了口的膝蓋扎了進去,劉迢錄咬了咬牙,只見這娃娃在他膝蓋上一陣攪動。

劉迢錄痛的想把腿抽回來,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眼睜睜看着這娃娃拿着釘子在他膝蓋上轉着圈,劉迢錄疼得再次大叫「啊……唔唔唔……」

還沒等他完全叫出來,娃娃左手一抬,一團棉布塞進了他的嘴裏接着把頭一低,對着劉迢錄的膝蓋,一陣猛吸,劉迢錄嚇得一口氣沒接上來,暈了過去。

「怎麼樣,感覺?」男人問道。

「還好,」布娃娃的臉上有了點血色。

「留着點,別讓他死,他還有用,」男人說道。

「文從革故,他嘴裏應該能吐點有用的東西出來,」布娃娃說道。

「我說的是對你還有用。」

「對我?」

「這傢伙行文甚鬼,用心頗毒,等滿月那天,再拿他的心下酒,把那貪毒二性服下去,這才剛剛第三個,我們還有很多人要辦。」

「我要晚上才能動,白天只能在屋子裏,那傘又只能用兩個時辰,走動起來不方便。」

「八十一心全天地,陰陽調劑起真魂。不用急,我們有的是時間,這種東西,得讓他慢慢死,取出來的心才有用。」

「李計,」布娃娃回了個頭,一嘴是血看着車后的男人。

「嗯……?」男人一愣。

「我看過九宗門的卷宗,你那十里堂里,應該沒有這個法。」布娃娃說道。

「至陽用剛,至陰用柔,傀儡術乃我先祖專門懲治惡人的,一般不傳給弟子,這還是我從師傅那偷學的,這本來就是要他們嘗嘗自作自受的感覺,一來可以懲治,而來可以攝魔,我門裏法無正邪,全在於人。」李計答道。

「呵呵,你以前用得那些人,不會全都是惡人吧?」布娃娃問道。

李計臉色一變,轉臉看了眼窗外,幾個小女孩正從車旁走過,李計又把臉轉向了另一邊。

「你真的不怕那一天么?」布娃娃問道。

「我有個朋友說過,大不了油鍋里炸上無數回,我再從新來過,」李計說道。

「萬一你來不了呢?」

「那我就不來了。」

布娃娃一把放下了劉迢錄的腿,劉迢錄跟個死豬一樣,沒有半點反應,「你不來?那……,那我怎麼辦?」布娃娃問道。

「你……?你那時已經成了人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李計說道。

「成……人?也不就是出去走走看看的,也沒什麼多大意思。」布娃娃說道。

「子墨,你不成人,就永遠是個布娃娃,」李計說道。

「布娃娃也沒什麼不好,」子墨說道。

「你胡說八道個什麼,學好了三十六人針,你還可以綉個伴兒出來,怕什麼,」李計說道。

「伴……?那不還是個布娃娃么?」子墨嘴巴一嘟。

「你也可以把他煉成人啊,」男人說道。

「把他也煉成人?」子墨有些吃驚。

「你有墨然真氣功,加上我的三十六人針,我再傳你傀儡攝心術,足夠你在世上活他個五百年,至於以後,那就看你的造化了,」李計說道。

「五……百年?那你呢?」子墨的眼皮已經能動了,她眨了眨眼睛問道。

「我……,我反正也不能算是個人,乘現在還有機會,收拾了這幫傢伙再說,咱們有的是活要干,」李計笑了笑。

「你要喝點么?」子墨瞥了眼劉迢錄的膝蓋,那裏還泊泊的冒着血。

「不用,你喝,」李計擺了擺手。

「有點黏糊,太濃了,」子墨說道。

「我們歇會,等到了他家,把他弄醒,晚上有新鮮的,」李計一伸手,將劉迢路從駕駛位上拽了過來,又打開車門自己坐到了駕駛位上。

開前門的那一瞬間,外面的燈光照在李計的臉上,這張瘦削的白臉顯得格外清晰,子墨呡了呡嘴,又把臉轉向車窗外,一對年輕的情侶正手挽着手經過,女孩的手上,還拿着一束花。

子墨低下頭搓了搓手掌,那裏兩手空空的。

一旁的李計發動了車輛,一踩油門,一路向前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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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如意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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