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項羽小兒,老子等你好久了

第581章 項羽小兒,老子等你好久了

當霍去病和馬如龍帶兵進入軍營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梁俊和其東宮下屬們。

還有洗漱完畢,穿戴整齊,渾身上下香噴噴的梁鳳皇與項羽。

霍去病和馬如龍一進軍營,周圍這些迎接他們的人全都本能的後退一步。

沒有其他的原因,就因為太臭了。

梁鳳皇等人身上雖然臭,可他們人少,就算再怎麼臭,離得遠了也能躲避。

可霍去病身後這將近五千人,像是移動的大糞,被烈陽一照,效果翻倍。

只有梁俊和身後的劉文靜還有文淵屏住呼吸,紋絲不動。

梁俊更是在寬大的袍子下捏著自己的大腿,面上掛着笑容看着比之剛剛梁鳳皇好不到哪去的霍去病和馬如龍。

「冠軍侯,又見了面了。」

梁俊深吸了一口氣,慢步上前,沖着霍去病拱手道。

梁鳳皇和項羽作為被追者,雖然狼狽,可他們卻佔據主動。

遇到一個路口是向北走還是向南邊走,他們自己就能決定。

如果不怕死,他們還能決定今晚是不是在路邊的破廟休息。

可霍去病和馬如龍雖然是追擊者,但卻身處被動。

只能根據梁鳳皇二人留下的蛛絲馬跡緊追不捨。

若是稍有懈怠,就很可能跟丟了。

因此他們也已經大半個月沒洗過澡了。

一路風塵僕僕,吃煙喝風,渾身上下比梁鳳皇還要狼狽。

再加上軍中山蠻士卒比較多,這幫山蠻士卒生性豁達,不拘小節。

吃起烤肉來,也不管有沒有烤熟,只要麵皮看起來金黃了,撕起來就吃。

內在的血汁留在身上,也是隨手一抹。

因此梁鳳皇等人臭如果是單純的臭,那麼霍去病身後這支長途跋涉的軍隊則是混合型衝擊靈魂的惡臭。

「太子殿下,終於見面了,咱們閑話少說,先弄點熱水讓我們洗漱洗漱,再說也不遲。」

不等梁俊和馬如龍見禮,馬如龍翻身下馬,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道。

馬如龍身患重病,原本一副隨時可能歸西的樣子。

可經過這半個多月的顛簸,按理說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誰成想,不僅沒要了他的小命,反而看起來比之前還有精神。

只是風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比之之前消瘦了很多。

「對,對,對,請,請,馬先生請。」

梁俊見馬如龍絲毫不客套,趕緊讓身後的王易攙扶起馬如龍來。

好在軍營中的熱水一天到晚都燒着,雖然一下供應不了那麼多人用的。

可山蠻士卒也不在意,聽說軍營旁邊有一條小溪,水流不是很大,乃是軍營之中做飯所用。

此時已經是夏天,雖然還沒到最熱的時候,可正中午頭上,大太陽照着,

光着身子也不覺得冷。

一群山蠻士卒脫了衣裳,來到小溪的下游,撲通撲通,整個小溪形成的潭水瞬間變了顏色。

一番折騰之後,總算是除掉了整個軍營里的惡臭。

梁俊把長途追擊賽的雙方選手請到營帳之中,分賓主位坐下。

劉文靜揮手斥去閑雜人等,關上了營帳的門簾。

「馬先生,久聞大名,今日一見,當真是三生有幸。」

眾人坐好,梁俊首先沖着馬如龍拱手笑道。

洗漱完畢的馬如龍雖然瘦的讓人心疼,可臉上有了血色,精神頭很好。

見梁俊先給自己打招呼,心頭一暖,回禮道:「殿下說笑,你我皆是流落他鄉之人,能在此處相見,當真是緣分。」

一旁的王易也跟着感慨,道:「馬先生說的是啊,俗話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像咱們這樣的老鄉,只怕得抱頭痛哭方才應景。」

這些日子以來,梁俊被洛陽的事弄的焦頭爛額,心情本來就不好。

這四人的到來,對於他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尤其是霍去病和方護也跟着來了,讓他大感意外的同時又安心了很多。

「哈哈,王司長,我看,整個長安和洛陽城裏,就屬你騷話最多。」

有了幫手,沒了顧慮,梁俊又恢復到了之前弔兒郎當的樣子。

馬如龍聽到專屬於自己那個時代的辭彙,整個人也是十分的感慨。

「哎,一別千年,在此間相會,前世里便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今日之場景。」

梁俊點頭笑道,看着神色有些尷尬的項羽和梁鳳皇,站起身來道:「誰說不是,當年咱們與這兩位相視,還只是在遊戲之中,今日見到了真人,若是能夠回去,當得大吹特吹。」

說罷端著酒來到了項羽面前,沖着他道:「皇叔,梁俊敬你一杯。」

項羽見梁俊對自己全無任何敵意,更以晚輩姿態給自己敬酒,想起自己給他的回信,更是有些無地自容。

「太子客氣了,我這個皇叔,哎...」

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梁俊見他喝完,示意他請坐,而後又來到了霍去病面前。

王易端著酒壺跟在他身後,連忙給他倒滿。

梁俊看着霍去病,恭敬的舉起手中杯,深深的行了一禮,道:「若非冠軍侯出手相助,只怕長安危已。」

「太子多禮了。」

霍去病站起身來,回了一禮,仰頭喝完杯中酒。

梁俊又來到了方護面前,微微一笑:「方相爺,久違了。」

方護微笑回禮,並沒有說話,喝完杯中酒坐了下來。

輪圈敬完了酒,凌洛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不知道這位太子殿下要說什麼。

「冀州的戰事,本王剛剛也聽馬先生說了。」

梁俊想了又想,斟酌了又斟酌,方才開口說道。

項羽和梁鳳皇聽到這話,輕輕吭了一聲低頭看桌前的酒菜。

「勝敗原本乃兵家常事,皇叔和老六不必掛懷。」

不去理會二人的表現,梁俊接着道:「所謂不打不相識,若非有冀州之戰,諸位也不會坐在此處,把酒言歡。」

「哎,太子說的是,冀州一戰,乃是本王一時糊塗,若非是上了那帝師諸葛夕的當,也不會鬼迷心竅般,一定要來洛陽。」

項羽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上,他力大無窮,這小小的方桌如何能夠承擔起他這這樣的蠻力。

誇嚓一聲,酒桌一分為二,上面的酒菜灑落一地。

王易趕緊上前,收拾利索。

「大統領也不必自責,天下大勢,向來是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若非大統領聽從諸葛夕的計策,放山蠻入關,這天下還不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

馬如龍微微搖頭,他在山蠻之時,就一直關注著大炎的局勢。

長安城內更是有他的眼線一直給他往山蠻送情報。

因此大炎境內發生了什麼大事,他都了如指掌,要不然也不會在長安和洛陽大戰的時候揮師南下,加入戰局。

項羽也曾是爭奪天下的雄主,雖然現在的炎朝與當時的秦末不可同日而語,但萬變不離其宗。

人雖然不是那幫人了,但貪慾和對於霸業的渴望,千百年來,卻從未變過。

馬如龍這話說的沒錯,如果當時山蠻人沒有入關。

大炎朝廷又陷入了內鬥之中,長安和洛陽對立,雙方都斥責對方是逆賊,自己才是正統。

可誰也抽不出精力治理天下,中原大地烽煙四起,朝廷無力,長安和洛陽為了能夠擴充自己的實力,只能聽之任之。

時間一長,只怕各地有野心的人都會成立自己的政權,脫離大炎的統治。

等到長安和洛陽這邊分出了勝負,人家在當地已經根深蒂固,再想收拾他們可是千難萬難。

而山蠻人一入關,外部矛盾一下就壓倒了內部矛盾。

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主動稱王稱帝,以免被天下人口誅筆伐,成為天下人人得而誅之的對象。

可不管怎麼說,在項羽心裏,對於自己放山蠻人入關一事還是耿耿於懷。

畢竟雖然山蠻人入關並沒有給中原百姓帶來災難,可這種行為已經算是賣國。

放在前世的項羽,絕對不會在意這些繁文縟節。

畢竟在他那個時代,國家太多了,他身為楚國後裔,心裏並沒有所謂大一統的理念。

只不過來到炎朝,身為炎朝皇帝的弟弟,大炎唯一的親王。

又是守衛炎朝不為外族侵犯的長城守衛軍大統領。

這十幾年來潛移默化的影響,已經讓項羽慢慢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家國統一的思想,也慢慢的在他腦海里佔據了主導地位。

只是在梁俊、王易和馬如龍三人面前,還是比不上他三人對於大一統的執著。

確切的說,所有接觸過梁俊、王易和馬如龍的人,最能感受到他們三與眾不同之處。

不是梁俊平易近人的性格,也不是王易滿嘴荒唐言的特徵,更不是馬如龍製造各種新奇武器的才華。

而是這三人對於炎朝一統,容不得任何人分裂大炎的執著。

這種執著,像是魔怔了一般,讓梁羽等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只敢和梁俊對着干,而不敢提出划江而治再徐徐圖之的意見。

馬如龍說完,霍去病也跟着道:「大統領在兵敗之時,並不打算北上,反而是往洛陽而行,顯然是不想讓長安守衛軍卷進洛陽與長安的紛爭之中。若非如此,去病便是有天大的神通,也斷然不會與大統領一同來到洛陽城外。」

聽了這話,項羽的心情也有些緩和,朗聲道:「話雖如此,可我梁戰也知道,之前與冠軍侯還有馬先生作對乃是大錯特錯。今日裏太子能夠容得我等,我梁戰若是還分不清是非,是怕是白活一世了!」

雖然來到炎朝過了十幾年平淡的生活,磨掉了之前的稜角,可項羽終究還是項羽。

西楚霸王的血脈並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削弱,然而如陳年老酒一般,一旦飲下,必定剛烈無比。

梁俊看着威嚴赫赫的項羽,心裏也是一顫,悠然生出一股我不如他的感慨。

忽而想到了劉邦,能夠戰勝這樣一個對手的人,又該是何等英雄的人物?

就在此時,只聽營帳外傳來一聲冷笑:「白活一世,你能活在此朝,乃是上天給本王手刃的機會!」

隨後營帳內進來一人,手持腰刀殺氣騰騰,看着坐上的項羽,怒目圓睜。

正是大皇子梁錦。

項羽面對着比自己小一號的梁錦,魁梧的身軀竟然瑟瑟發抖,額頭之上露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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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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