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紅鯉魚綠鯉魚與驢

第16章 紅鯉魚綠鯉魚與驢

畫像上的人是誰,他為什麼出現在南楚軍射殺自己。

又為什麼知道諸葛亮的下落,對於諸葛亮如此的執著。

當然,對於腦海里出現的這四個問題,梁俊並不是全都不知道答案。

畢竟前三個問題不好回答,這第四個問題——為何對諸葛亮如此執著梁俊還算是明白的。

但凡是三國之後時代來的人,但凡知道諸葛亮也來到這個朝代的人,就沒有對他不執著的。

就比如現在的梁俊,不也是一聽到諸葛亮的消息,馬上就奔來了?

不管怎麼說,這一趟彭城之行還算是有收穫。

又問了老農等人幾句,沒有問出其他的線索。

梁俊打算起身告辭,走到門旁邊,忽而想起一件事來。

「老丈...」

老漢趕緊道:「公子有什麼吩咐。」

「葛先生平日裏可曾教授你們什麼歌謠么?」

「歌謠?」

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梁俊,不知道這位貴公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梁俊點頭笑道:「沒錯,歌謠。」

老漢等人互相看了看,紛紛搖頭。

「這樣,我教你們一首歌謠,以後農忙之餘可以唱一唱。」

梁俊想起了三國演義里,劉皇叔三顧茅廬的時候,遇到的農夫唱的歌。

屋子內氣氛有些尷尬,老漢欲言又止,想要說什麼話,卻又感覺抹不開面子。

梁俊回想着那首歌謠的歌詞,沒有注意到老漢等人的表情。

「公子,俺們,俺們從來沒有唱過。」

老漢的兒子膽子比較大。

梁俊不以為然,道:「哎,不會唱沒關係,誰也不是天生就會唱歌的,再說了,這好山好水好地方,沒有歌謠豈不是浪費?」

說着十分正經的看着老漢等人道:「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來爭榮辱:榮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陽有隱居,高眠卧不足。」

梁俊念完,李淵連連點頭高聲叫好。

至於說屋內的老漢等人則十分的茫然,完全就是一副聽不懂梁俊這番話的表情。

聽不懂歸聽不懂,但架不住梁俊給的錢實在是太多了。

這個面子還是要給他的。

老漢的兒子主動請梁俊將這幾句歌詞寫下來,他好練習練習。

梁俊見老漢的兒子如此配合,心裏也是十分的高興。

只是有李淵在,他也不好意思當着他的面展露自己勉強合格的書法。

讓李淵幫忙把這首歌謠的詞寫好,五人作別了老漢,徑直奔著諸葛亮的住處而來。

順着村裏的小路往北走,走了不到二里地,就見到一個十分别致的水榭在南陽湖旁。

李淵道:「這裏就是諸葛先生隱居的地方了。」他探了探腦袋,往裏面觀瞧,疑惑道:「看這樣子,好像院子裏沒有人啊。」

梁俊翻身下馬道:「既然已經到門口了,有沒有人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說罷將韁繩遞給了一旁的殷信,上前輕叩柴門。

整個水榭十分的安靜,偶爾有幾聲鳥鳴,清風從湖面上吹來,整個環境讓人心曠神怡。

「葛先生在家么?」

梁俊敲了幾下,院子裏沒有任何的動靜。

心裏不由得有些嘀咕:「難不成當真不在家?」

正疑惑著,門從裏面打開了。

梁俊剛想伸手行禮,就見扎得站在自己眼前道:「老大,屋子裏沒人。」

梁俊氣急,伸出手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拎了出來。

「誰讓你進去的?」

諸葛亮住的地方,牆乃是籬笆牆。

籬笆牆的洞眼很大,而且只有不到半人高。

這種牆只能防住君子,至於說野地里的兔子、獐子、狼子,那是絕對防不住的。

院子裏是情況,站在外面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對於扎得這種人來說,腿一邁就能邁過去。

被梁俊揪著耳朵拎出來之後,扎得滿臉委屈的看了看一旁的李淵,剛剛就是這小子給自己比劃動作讓自己進去。

李淵見扎得瞪着倆眼看自己,也怕這愣小子以後找自己的麻煩,連忙上前轉移話題道:「諸葛先生不拘小節,進了也就進了,大首領何必生氣。如今諸葛先生不在家,咱們算是白來了一趟。」

「嗯,看來咱們想要見到這位諸葛先生,估計還得三顧茅廬才成。」

梁俊聽到李淵說白來一趟,心裏也是很惋惜。

此時柴門打開,梁俊站在門口往院子裏去瞧。

他身子站着不動,往裏面看,身邊的人也都跟着他一起往裏面觀瞧。

只是這一瞧,瞧出了問題來。

殷信走到梁俊身邊低聲道:「老大,好像不對勁。」

梁俊點了點頭,緩緩的走了進去。

院子有些亂,水榭左邊放着一個石頭做成的桌子。

桌子上放着幾個茶杯,梁俊走上前,端起茶杯觀瞧。

這茶杯里已經沒有水了,只有一些干透了的茶葉。

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這茶杯內壁上有明顯的茶漬,這種茶漬乃是茶壺中的水自然蒸發后留下來的。

也就說這個茶杯放在石頭桌子上的時候,裏面曾經是裝有茶水的。

再看庭院裏其他的角落,可以發現明顯的被人翻動的痕迹。

院子裏的梅樹上一根比較粗大的樹枝折斷了耷拉在地上。

斷口之處已經長出了新芽,顯然已經斷了有些日子了。

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個院子好像好久沒人住過了。

殷信四處觀察完畢,走到了梁俊身邊道:「老大,屋前屋后都沒有人。」

扎得渾身濕漉漉的從湖水裏爬了上來,抹了抹臉上的水道:「老大,屋子下的水裏也沒有人。」

阿倫也檢查完畢,道:「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迹,也沒有發現血跡,因該沒有死過人。」

要說治理國家,他們可能一頭霧水,加起來都得被李淵吊打。

可以對於這種現場的偵查,他們可是精英中的精英。

梁俊對於這個發現很是奇怪。

不應該啊,難不成諸葛亮是被那幫人拜訪拜煩了,所以就直接搬家走了?

應該不是,聽老頭說,那幫人前前後後來了好多次,要是煩,諸葛亮早就煩了。

「能看出來這裏有多久沒人住了么?」

梁俊看着阿倫問道。

阿倫看了看四周,皺眉道:「應該有兩個多月。」

李淵難得插嘴道:「不對不對,應該沒有那麼久,最多一個多月。」

「哦,唐國公為何如此肯定?」

李淵笑道:「若是這裏超過兩個多月沒有人住,來的時候,那老漢應該會告訴你。他沒有說,顯然是不可能超過兩個多。因為每隔四十天,村裏都會來給諸葛先生送米送面,平日裏也偶爾會有村民有事前來相求,就算諸葛先生不在,他還有一個書童看家呢。」

說到這,李淵愣了愣:「對啊,諸葛先生的書童呢?我記得諸葛先生說,就算他不在家,他這個書童也是一直在家的。」

殷通道:「是不是書童跟着諸葛先生一起出去了?」

李淵連連擺手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梁俊見李淵一番常態,有些好奇,連忙問道:「怎麼個不可能?」

李淵道:「那童子也與你我一般,前世里便是諸葛先生的童子。那童子最是聽諸葛先生的話,前世里昭烈皇帝請武侯出山,吩咐童子躬耕於此,勿得荒蕪田畝。待功成之日,即當歸隱。那童子便在隆中守了一輩子,直到武侯星落五丈原,他也沒有離開過隆中半步。」

梁俊聽完連連點頭,讚歎道:「這童子,當真是忠心耿耿。不過說難聽了,也是有些死心眼了。」

李淵也有此意,微微一笑,道:「誰說不是,不過由此也可以知道諸葛先生的童子的性子。」

「其實說是童子,年紀也不小,約莫有二十多歲的年紀。」

二人正說着話,殷信等人又里裏外外看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其他的線索。

梁俊剛想讓扎得回去把那個老頭叫來,只聽得湖面上傳來一個聲音道:「葛先生在么?」

緊接着船擼拍打湖水的聲音響起來。

梁俊等人問聲走出了庭院,只見一個老頭撐著條船站在水榭旁邊往裏面觀瞧,一邊觀瞧一邊問:「葛先生在家么?洪小哥在么?」

李淵悄聲道:「諸葛先生的書童便是姓洪。」

梁俊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沖着那老頭道:「老人家,葛先生家中沒人。」

老頭看了看梁俊等人,趕緊抬手施禮道:「小老兒老眼昏花,沒有看到公子,萬望公子莫要怪罪。」

梁俊微微一笑,道:「老人家哪裏話,敢問老人家,來找葛先生乃是何事?」

老頭趕緊從船艙之中拿出一尾紅色的鯉魚看着梁俊道:「公子不知,小老兒乃是這南陽湖上的漁夫,每日裏在南陽湖上打魚過日。南陽湖中有這樣的紅鯉魚,甚是珍貴,洪小哥吩咐了,若是捕到之後,便來賣給他。」

「哦?」

梁俊一聽這話,有些好奇,沒聽說過諸葛亮喜歡吃魚的傳聞啊。

愛吃魚的不是藺相如么?

他走到進前,那漁夫趕緊將手中的紅鯉魚遞給他。

這鯉魚與尋常鯉魚一般大小,唯一不同的就是脊背上的魚鱗乃是紅色。

「這一條魚,葛先生給你多少錢?」

梁俊掂了掂鯉魚問道。

漁夫伸出手來,張開五根手指道:「回公子的話,洪小哥給小老兒五百文。」

「五百文,顏值高價值就高啊,這話走到哪裏都是真理啊。」

梁俊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張一貫的紙票來,遞給漁夫道:「老人家,這雍州交行的一貫紙票你要不要。」

那漁夫一愣,看了看梁俊手上的紙票,連連點頭道:「要的要的。」

經過梁俊大力的推廣,雖不敢說炎朝各地都接受了交行的紙票。

但一些大的州府,紙票推廣還算是比較給力。

彭城屬於炎朝十三大州之一,治下的百姓也都慢慢的開始接受紙票的存在。

「只是小老兒身上沒有那麼多錢找給公子。」

「不礙事,老丈拿着便是。」

漁夫趕緊推辭道:「使不得,使不得,若是如此,這尾鯉魚便送給公子吧。」

梁俊趕緊拉住他,將錢硬塞到他懷裏道:「老人家,這樣我問你幾個問題,若是你告訴我,這錢就你就拿着,權當我的諮詢費。」

老頭也不知道梁俊口中的諮詢費是什麼東西,可見他拉着自己,若是不從,只怕自己也走不了。

只得點頭道:「公子有什麼事儘管問吧。」

「敢問老丈,您都是多久來一送一趟鯉魚?」

老頭想了想道:「沒有個准數,有的時候三天一次,有的時候十天一次,之前半月一次也是有的。只要捉到紅鯉魚,不管什麼時候,小老兒都會送來。」

梁俊聽到他說這話,更加的奇怪,問道:「上一次老丈前來送魚,葛先生和洪小哥可都在家裏?」

老頭搖了搖頭,道:「上一次我來送魚,只有葛先生在,洪小哥不在家。」

梁俊聽的更糊塗了,按照這個漁夫所說,-他隔三差五來一趟這裏,上一次來的時候諸葛亮還在家。

可庭院裏並不像是三天前還有人住的樣子啊。

「敢問老丈,你上一次來時,是幾天前?」

梁俊一問這話,老頭的臉色十分的尷尬,尷尬之中還透著些許憤慨,嘆了口氣道:「哎,公子不知,我上一次來送魚,乃是兩個月前了。」

聽完這話,梁俊差點沒把鼻子氣歪。

他娘的兩個月前來的,剛剛為啥說的那麼熱鬧,還有時三天一次,有時十天一次。

漁夫憤恨道:「只是天貫道的賊子們封了湖面,不然咱們下水,最近幾天聽說是他們教主的誕辰,這才放了湖。」

天貫道?

梁俊一愣,天貫道是個什麼鬼?

隨即馬上就明白過來,天貫道乃是那個碧生老祖創建的邪教。

一聽這事還和碧生老祖有關係,想到那個碧生老祖自稱是諸葛孔明轉世。

而諸葛先生又不知所蹤,梁俊直覺告訴自己,這兩件事之間應該有一些還不知曉的聯繫。

」這天貫道封湖做什麼?他們又不捕魚?」

漁夫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南陽湖湖中有個小島,名叫湖心島,島上有一處庭院,原本是楊大官人的產業,結果不知怎麼就成了天貫道的地方。他們說是要在那裏當什麼總壇,所以封鎖了湖面,誰都不能靠近。」

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梁俊聽完這話之後,一顆好奇心算是被徹底的勾了起來。

這碧生老祖到底和諸葛先生有什麼關係,看來得親自問問這個碧生老祖,方才能夠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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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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