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來把大的

第20章 來把大的

「這,這。」鐵牛一腦門子黑人問號,王保也是看怪物一樣看着梁俊。

圍觀群眾的瓜掉了一地,這上哪說理去?

難不成是這位爺能掐會算么?

酒店二樓上一個小丫頭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失聲道:「夫人,這人,這人矇著眼,是如何能夠猜中的。」

她身旁坐着一個身材豐盈,韻味十足的少婦模樣的女子微微一笑,端的是讓人我見猶憐:「江湖中人,有詐就有破,不足為奇,平日裏讓你多讀書,你不以為然,讓人騙了還不知道。」

那小丫頭撅著嘴,不服道:「這和讀書有什麼關係,依著婢子看,這兩人是坐了個局,哄騙百姓錢財,若不然,怎麼能局局都是他來贏。」

女子莞爾一笑:「你覺得他二人是不是傻子?」

丫頭想了想,搖了搖頭,道:「那個耍球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卻不是傻子,那個俊俏的公子,看起來也是聰明人。」說到俊俏,小姑娘臉上露出一絲羞色。

「那麼兩個聰明人作局,如何能讓你這樣小丫頭識破。」女子假裝沒有看到她臉上的紅暈接着道。

小丫頭又想了想,歪著頭道:「那夫人您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子道:「着急做什麼,你慢慢看,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劉三刀要吃大虧了。」

「是么?」小丫頭探著頭看着樓下,道:「小婢看不出,那公子每次只下幾十文,如何能讓他吃虧?」

「我也不知道,但看那公子哥不像是個好相與的,你看剛剛他分錢,說話做事兩邊都不得罪,還賣兩邊的面子,這種手段,可是一般公子哥沒有的,就是咱們南楚只怕也沒有哪個公子能比得上。」

小丫頭嘻嘻一笑,道:「咱們南楚的公子哥沒有比的上的,但是咱們南楚卻又很多女子比得上。」

女子白了她一眼,小丫頭吐了吐舌頭,主僕二人沒有接着說,都探著腦袋看樓下。

「三爺。」梁俊收好贏來的錢,劉三刀喜笑顏開,與鐵牛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這位爺,您說。」

「眼看着我今日點那麼好,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有個主意,就怕三爺不樂意。」一旁圍觀群眾早就把梁俊當做了神仙一樣的人物,店小二殷勤的上了茶,只盼著一會說什麼也得跟着梁俊押,贏個百十貫。

劉三刀哈哈一笑,道:「這位爺,儘管說,只要小人做的到。」

「你自然能做到。」梁俊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探身道:「三爺,敢不敢來個大的。」

劉三刀眼皮一跳,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道:「怎麼個大法?」

梁俊從懷裏掏出那張飛錢,放在了桌上,道:「這是貴和錢莊的飛錢,五百貫,您貴眼看一看。」

劉三刀拿起來仔細端詳,鬧不懂梁俊要幹什麼,確定是真的之後,放在了桌子上,點頭道:「這位爺您是體面人,自然不會拿假錢來糊弄小人,您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

「好!」梁俊將五百貫飛錢在桌子正中央,道:「咱們這玩了幾局,只有我一個人贏,我這人有個毛病,自己高興了,須的旁人也跟着高興,不然我就不快活,咱們就一把定輸贏,還是,您來我猜,我要是贏了,您把今日贏諸位的錢全都還了,包括這位兄台的房契。」

他說着指了指王保,王保感動的熱淚盈眶,上前一把拉住梁俊的手道:「兄弟,您從此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那房契你別替我操心了。

」說着從懷裏又掏出一疊紙來,道:「剛剛那是假的,這個。」

將那疊紙遞給梁俊,道:「這個,也是假的,我王保就是再敗家,也不能將祖宅押在賭桌上不是。」

「咳咳。」梁俊猝不及防,看着一臉真誠的王保,抽手道:「社會,社會。」

王保抹了抹眼淚,將房契塞進梁俊懷裏,道:「兄弟,這是咱們登州府衙的房契,和真的一模一樣,我見你有緣,就送給你,權當咱們倆結義,作兄弟給你的見面禮。」

梁俊哭笑不得,心道,這種人才怎麼還沒被逮進去,登州府衙看來是真的沒有存在感。

梁俊將王保安撫好,轉過臉看着劉三刀道:「那房契就不算了,您收好,我就拿這五百貫,賭你那一箱子錢,三爺,您看如何。」

劉三刀一聽還是賭自己的手藝,哈哈一笑,道:「敢問這位爺貴姓。」

「免貴姓殷。」梁俊抱拳道。

不等劉三刀說話,王保拍著胸脯道:「兄弟,我姓王,我姓王。」

「好,好,好。」梁俊將他讓在一旁,道:「王兄弟,你坐在一旁看着,一會等著拿錢。」

劉三刀哈哈一笑,道:「殷爺這話說的,只怕有些早了吧。」

眾人一聽梁俊說這話,全都站在他背後,看着劉三刀道:「你就說敢不敢賭吧。」

劉三刀不敢犯眾怒,見梁俊說話做事也挺合自己的胃口,是個江湖上的好漢,他自從學藝大成以來,未曾遇到這般對手,心中也有想試一試梁俊深淺之意,道:「既然殷爺開口了,我劉三刀也是響噹噹的漢子,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若是贏了殷爺這錢,今日我請諸位喝酒,若是殷爺贏了小人。」

梁俊道:「我也請諸位吃肉喝酒。」

「爽快。」劉三刀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拿起兩個碗,將三個球依次排開,看着梁俊道:「殷爺,您可看仔細了。」

這邊一說完,劉三刀手如閃電,三個球在兩個碗之間像是來迴旋轉,看的眾人眼花繚亂,心中個個想,世間還有這般手速之人,剛剛若是他使出這種功夫,我就是把眼珠子扣出來,放在碗上,只怕也猜不到。

「夫人,夫人。」小丫頭站在二樓上看着激動,那女子眼睛不眨,全神貫注的看着樓下的劉三刀,心中不停的念叨:「白碗,黑碗,白碗,白碗。」

啪,劉三刀手上一停,兩個碗扣在桌上。

「殷爺。」他微微的喘著氣,顯然這一次是使出了畢生的能耐:「請吧。」

梁俊哈哈一笑,也跟着站起身來,看着一旁的店小二,道:「小二哥,去告訴你們掌柜的,今晚上有大買賣。」

店夥計一愣,隨後點頭笑道:「得來,殷爺,您猜着,我這就去告訴我們家掌柜的。」

說着樂呵呵的進了酒樓。

酒樓中的食客早就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周圍不少商販也不做生意了,圍過來看熱鬧。

有剛來的不知道什麼事,旁邊的人神色誇張的給介紹。

聽的眾人連連乍舌。

也有好事的趕緊開了賭局,就賭梁俊能不能猜中,一時之間,參賭的人確實不少。

「落英,你也去押注。」二樓的女子拿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小丫頭一愣神:「奧,奧。」

拿起金錠就要下樓,走到樓梯口轉臉問道:「夫人,咱們押誰啊。」

「你說呢?」夫人微微一笑,竟讓落英有些痴了,緩過神來之後,落英悄聲道:「夫人,您真好看。」

說着轉身噔噔噔下了樓。

「三爺,不換了?」梁俊看着劉三刀道。

劉三刀抹了抹額頭的汗水,一隻手扣著黑碗,一隻手扣著白碗,看着梁俊道:「殷爺,您是講究人,我劉三刀雖然是個落魄戶,但是在江湖也是有些名號,明確的給您說,白碗三球,或者黑碗三球,您只管猜。」

「好!」劉三刀一說這話,眾人跟着叫好,均道劉三刀是個漢子。

梁俊也有些意外,隨後抱拳道:「巧了,在下在江湖中也略有薄名,但不知三爺在江湖上如何稱呼?」

劉三刀嘿嘿一笑,道:「不才因為這一手功夫,江湖上的朋友送了個賤號,鬼影手劉三刀。」

梁俊一聽,正色道:「久聞三爺大名,在下在江湖上也有一個賤號,人稱浪里白條渾江小郎君。」

眾人聽了,一個個憋著笑,那二樓的女子聽了,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殷爺這雅號,當真,當真是取得好。」劉三刀聽了這號,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在哪聽過,只得客氣道。

梁俊見旁邊的賭局押的差不多了,輕輕咳嗽一聲,推了推鐵牛,鐵牛全神貫注的看着劉三刀手上的碗,唯恐他臨時變化,見梁俊推他,愣道:「鐵牛,你趴着看着的仔細,你說,這一次三個球在哪裏?」

鐵牛緊皺眉頭,咬着牙,半響,指著黑碗道:「在黑碗裏。」

「在白碗裏。」王保跟着插嘴道。

「在黑碗。」鐵牛倔脾氣上來,當仁不讓。

王保也不是個善茬,站直了身子挺著胸道:「在白碗。」

梁俊將二人推出人群,兩個人說着說着拉扯起來,隨後滾在地上。

「三爺,得罪了。」梁俊不去管鐵牛和王保,沖着劉三刀抱拳,神情嚴肅的看着黑碗和白碗。

劉三刀也是十分緊張,不敢說話,一口氣提在嗓子眼。

眾人也都不敢出聲,呼吸都停住了,看着梁俊。

整個酒樓門口,只剩下鐵牛和王保兩人撕扯聲。

「白碗!」

「黑碗!」

「白碗!」

「黑碗!」

梁俊左右看了,伸出手來,指著白碗,道:「三爺,我猜,這白碗。」

他頓了頓,抬起頭看着劉三刀展開笑容,劉三刀一聽,心中踏實了,一口氣呼了出來,隨後仰天大笑,正要揭開白碗。

梁俊一把將放在白碗上的手扣住,接着道:「白碗是空的。」

說完根本不給劉三刀反應的時間,手一抬,白碗掀開,下面空無一物。

人群中空氣一滯,隨後炸出來一個聲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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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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