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大將軍,敵軍加速了!

第67章 大將軍,敵軍加速了!

五千騎兵,鋪展開來,氣吞如虎。

這是韓信的家底,也是他從麾下眾多實力之中挑選出來的親衛。

這些人不敢說絕對忠誠於他,但卻也不似濟州軍和長安軍那樣,聽到太子的名號就腳軟。

殷城北城,是一片開闊的地界,最適合騎兵衝鋒。

對於殷誠這位太子的到來,韓信想過各種可能。

但站在城牆前觀察太子軍陣仗之後,韓信馬上明白。

太子這是把所有的底牌全都推到了桌面上。

伏兵?

不可能,因為最近太子的游擊戰術,韓信光是在殷城周圍就撒下了不下一千斥候。

所帶回來的情報,全都顯示,殷城周圍這幾日沒有可疑軍隊的蹤跡。

而且站在城樓之上,極目望去,方圓幾十里不敢說草木盡收眼底,卻也藏不下任何的伏兵。

太子膽敢前來攻城——或者前來挑釁。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韓信都知道,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若是自己不迎戰,太子轉頭就走,直奔壽州而去。

光是這高昂的士氣,就算有壽州與殷城必經之關隘上有一萬精兵把守,也絕對不是太子的對手。

戰場之上,機會稍縱即逝。

韓信歷來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的,因此方才下達了讓五千騎兵直接突擊的命令。

獅子搏兔,尚且用盡全力,更何況對付太子?

五千騎兵聲勢浩大,馬蹄震的地面微微顫抖。

殷誠一臉的淡然,身邊的傳令兵,將他的軍令傳了下去。

早就知道作戰計劃的各級官員有條不紊的動了起來。

文淵和呂布率領的騎兵散開,

左右一千騎兵,在二人的帶領下從兩翼向著韓信軍五千騎兵包抄,直接把後面的八千步兵暴露在韓信軍鐵騎之下。

騎兵速度雖然快,但殷誠的軍隊距離城池尚遠,步兵有足夠的時間調整陣型。

撤軍的命令一下,呼啦一聲,前排的步兵拔腿就往後撤。

直接將身後臨時挖出的壕溝暴露出來。

剛剛陣型一擺開,殷誠組建的工兵組就開始工作、

前排的步兵舉起盾牌,長矛從盾牌的縫隙之中穿出。

在騎兵和前排士卒的阻擋下,飛快的挖出阻攔騎兵的壕溝。

時間緊,又怕城牆上的韓信發現,因此壕溝挖的並不深,但卻足夠起到了緩衝騎兵的作用。

前排遮擋的士卒一退下,壕溝后的士卒瞬間頂了上來。

「喝!」

兩千士卒,齊聲怒吼,緊接着一道由盾牌和人肉組成的城牆,突然出現在曠野之中。

盾牌縫隙之間,一柄柄長矛出現,準備着迎接韓信軍的五千騎兵。

整個隊伍開始緩緩的向後撤退,後撤的同時又快速的再兩翼組成防護,以防止韓信軍的騎兵在發現正面進攻會吃虧之後,從兩翼突擊。

當然,韓信軍即便有這種想法,也無法實現。

文淵和呂布的騎兵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兩側。

直接將五千騎兵分割開來,雙方騎兵一接觸,實力的差距馬上就暴露無遺。

文淵和呂布雖然勇猛,所到之處如入無人之境。

但身後的騎兵卻跟不上二人的節奏,被韓信軍死死咬住。

而韓信軍騎兵在出城之前,韓信便親自交代彭越,不要和對面騎兵將領糾纏。

一定要利用己方兵力優勢,集合絕對壓倒的力量,殲滅太子這臨時搭建的騎兵的有生力量。

若是能夠殺到最後只剩下文淵一人,那才是最好的。

彭越深諳游擊戰術,又得了韓信的指點。

早就猜到太子軍光明正大的擺開陣勢和自己打,一定有詐。

因此在衝鋒的時候,並沒有使出全力。

當發現呂布和文淵帶着騎兵包抄自己兩翼,前方太子軍步兵又將壕溝暴露出來之後。

彭越當機立斷,也兵分兩路,一邊想要擺脫文淵和呂布的襲擊,一邊想要從側翼直接端了殷誠的老巢。

瞬間,戰事就進入了白熱化。

整個戰場之上,廝殺之聲震天響,血肉殘肢滿天飛。

「大將軍!」

陳郗站在城樓之上觀瞧,臉色有些不好看。

雖然自己這邊的騎兵有兵力的優勢,但對方的兩員大將戰鬥力實在是太恐怖。

彭越幾次衝鋒想要將他們二人與身後的士卒打亂開來,卻全都失敗了。

那兩員戰將手中長槍揮舞,猶如兩把尖刀在己方騎兵陣營之中來回切割。

二人身後的騎兵緊隨其後,雖然不斷的有人掉下馬去,但自己這邊的騎兵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損失。

韓信無比的冷靜,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雙方的主力全都保持着詭異的安靜,誰也沒有下令支援。

甚至在這個時候,韓信還發現,太子軍的步兵陣營在緩緩後撤。

他要幹什麼?

來到殷城,就是給自己送好不容易組建的兩千騎兵么?

又或者說,是想要用這兩千換自己的五千騎兵?

雖然看起來,很有這種可能。

可一旦雙方的騎兵全都拼光,自己再無任何顧忌,直接命令城內的士卒出城,他那八千臨時拼湊的軍隊,能是自己城內兩萬五千人的對手?

不說自己的武器裝備比他的好,自己這邊也算是以逸待勞。

己方士卒的體力未曾消耗,但他的士卒卻是長途跋涉,又挖了壕溝,真打起來,能有多少勝算?

是自己多慮了么?

還是太子根本就不會打攻城戰?

也不對,若是太子根本不會打攻城戰,為何選擇的戰場卻在自己弓箭和床弩的攻擊範圍之外?

心思電轉之時,陳郗又道:「大將軍,對面的騎兵開始撤退了!」

話音一落,果不其然,雙方廝殺了半天的騎兵拉開了戰線。

對面的兩個騎兵將領帶着殘軍,一隊向西一隊向東,開始撤退。

只是撤退之時,卻全無慌亂,甚至還迂迴攻擊自己追擊他的軍隊。

韓信顯然也明白了殷誠的意圖,那就是用手下的騎兵將自己的騎兵全部吸引走。

可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如果雙方都沒有騎兵了,局勢不是對自己更有利么?

太子敢用手下這八千士卒攻擊有兩萬五千人和無數床弩、弓箭駐守的城池么?

應該是不敢的,他就算是真的傻,手下這八千人又能堅持多久呢?

疑惑之間,雙方的騎兵已經消失在了各自的視野里。

陳郗又道:「大將軍,敵軍開始後撤了!」

見到文淵和呂布按照計劃將韓信軍騎兵引走,殷誠看向城樓的眼神又堅定了三分。

「燕將軍,你覺得他敢不敢出城追擊咱們?」

燕昌點了點頭,道:「若說別人,還有可能懷疑殿下有埋伏。但韓信此人,對自己的判斷最是自信,又對時機的把控極其精準,如此大好機會,絕對會出城追擊。」

說這話的時候,燕昌心裏其實是沒有底的。

別說是韓信了,就算是傻子也會出城來將這八千士卒吃掉。

他雖然不知道太子究竟要幹什麼,但卻知道太子手裏就只有這八千士卒了,而且只有三日的口糧。

這三日的口糧,還是勒緊腰帶擠出來的。

若是敞開了吃,只怕明日就的斷糧。

只是這些消息,殷誠嚴加封鎖,就算軍隊里有韓信的探子也絕對不知道。

畢竟昨日裏路過幾個村莊,太子還命令手下人給他們糧食。

韓信就算再是兵仙,也絕對不可能從這種連燕昌都看不懂的操作之中,看出對方缺糧的事實。

畢竟歷來打仗,從來都是當兵的搶百姓的糧食,哪裏有這種軍隊主動給百姓糧食的事。

而且給的還都是白花花的精米。

他燕昌在山裏躲了那麼久,見到那些大米,口水都快滴出來了。

太子就這樣白白送給了那些泥腿子不說,轉過頭來,自己又和士卒吃起了糙食。

燕昌滿肚子的怨言與疑惑,全都因為太子蹲在普通士卒之中啃著干硬粗糧餅,就着涼水的景象憋了回去。

太子都不**米,他一個寄人籬下的,又有什麼臉面提出要吃好的要求?

有的吃就不錯了。

心裏正嘀咕著太子莫不是腦子有什麼毛病的時,只聽殷誠道:「韓信軍開始進攻了!」

燕昌一愣,向著城門看去,果不其然,城門大開,一對對全副武裝的士卒從城門之中蜂擁而出。

「怎麼辦?難不成當真要打?」

燕昌的臉色有些發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旁邊的樊噲高聲道:「怕他個鳥蛋,要打便打!」

李玄霸也是一臉的振奮,兩隻眼睛看着遠處的士卒,像是看到上好的玩物一般。

整個人不由自主的燥熱起來。

「傳令,全軍撤退!」

殷誠見韓信軍傾巢而出,抬起手中腰刀,高聲叫道:「這一次是真撤!告訴所有人,一定要按照計劃,不可一上來就使出所有的力氣,一定要按照我平日說的,節省體力的跑!」

傳令兵一層接着一層,將殷誠的話一字不差的傳了下去。

身邊的旗手也不斷的打着旗語。

「撤!」

最前排的甘寧得到了撤退的軍令,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下令撤退。

前排士卒直接丟棄盾牌,后軍變前軍,整個陣列慢慢的加快速度移動起來。

「大將軍,他們要跑!」

見自己一出城,太子軍直接選擇太跑,陳郗十分的納悶。

「他們這不叫逃跑,而是撤軍。」

看着太子軍絲毫不亂的陣型,季布冷聲一笑,而後看着身穿甲胄的韓信問道:「大將軍,咱們追不追?」

韓通道:「豈有不追的道理?」

說罷,抬手一揮,已經擺好陣型的韓信軍步兵陣列也跟着動了起來,向著太子軍撤退的方向追來。

「他們追來了么?」

燕昌轉頭問道。

殷誠笑道:「咱們只有八千人,你覺得韓信會不會放過這種絕佳的機會么?」

燕昌點了點頭,嘆道:「哎,也是,若是旁人,可能還會有疑心,可若是韓信,絕對不會看不到咱們根本沒有其他的計劃。」

跟着跑了幾步,燕昌又道:「若是他們追上了怎麼辦,韓信城內必然還有騎兵,雖然不多,卻至少也得幾百。」

殷誠道:「放心,他們追不上,就算有騎兵,韓信也不可能派他們來追。這幾百騎兵,就算追上,也對我們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韓信寧願派這些騎兵當做斥候,去偵查周邊有沒有伏兵,也絕不會派他們來追咱們。」

說完,果然有傳令兵跟了上來,道:「殿下,敵軍追來,同時又有騎兵向我軍兩側,東北和西北方向而去。」

殷誠點了點頭,保持着平穩的呼吸,道:「好,再探!告訴諸位將軍,一定要保持陣型,千萬不要亂了。」

那傳令兵退了下去。

燕昌道:「殿下,現在是不是可以說一下,下一步咱們該幹什麼了吧。」

殷誠看了看他,一臉神秘的笑道:「跑!」

說着又道:「燕將軍,跑步的時候最忌諱的便是說話,很容易岔氣,精神集中起來,專心致志的跑。」

燕昌氣的一樂,心道逃跑的經驗自然是不用你告訴我的,我比你精通的很。

只是殷城不肯告訴自己實情,燕昌也只能按下好奇,跟着繼續跑着。

殷誠確實是沒有什麼計劃。

就是一個跑。

面對韓信這種軍事天才,他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這一點,殷誠比任何人都清楚。

在戰場上,自己想和他耍心眼,根本瞞不過他。

莫說是他殷誠,就算把自己這邊所有的將領全都綁在一起,論打仗,也絕對不是韓信的對手。

明白自己的劣勢,這場仗該怎麼打,殷誠心裏就有數了。

既然戰略和戰術上自己都不是對方的對手,那就樸實無華一些。

什麼計策也不出,直接把自己的全部實力和計劃擺在桌面上。

正大光明的告訴韓信,我就是要用騎兵換你的騎兵,這樣大家就只剩下兩條腿。

你要是想捉到我,只要追上就可以。

沒有任何的騷操作,也沒有任何的彎彎腸子。

殷誠就是要和韓信比跑路。

他相信,有自己這塊大肥肉在前面吊著,就算是韓信,也抵擋不了這種誘惑。

這天下諸侯之中,但凡是有野心的,全都無法抵擋。

為了今日的跑,殷誠準備了很久。

這一個多月來,他收編了俘虜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帶着他們在光州境內漫無目的的行軍。

若是遇到合適的進攻目標,就上去打一波游擊。

若是沒有軍事目標,那就是純行軍。

整整一個半月,殷誠麾下的士卒,除了每天八個小時雷打不動的休息時間外,剩下的十六個小時,不是在行軍就是在行軍的路上。

他既然決定,要把這幫帶到新羅組建成海軍的軍隊打造成這個時代最偉大的軍隊。

除了要在思想上扭轉他們的固有陋習外,自然還要在肉體上讓他們脫胎換骨。

好在這些人原來不是水寇,就是在山林中長大的窮苦百姓。

雖然吃不飽,但身體素質還是比較不錯的。

在殷誠這種近乎變態的要求下,只有幾百人跟不上節奏,其他人全都咬牙堅持完成每日任務。

「燕將軍,不要胡思亂想,集中精力放在跑步上。人類歷史上,步兵行軍速度的極限是七個時辰行軍一百四十多里,咱們做不到,韓信軍也做不到。但是我們雖然做不到一個時辰行軍二十多里,但若能做到十五里,便能夠繞到韓信軍後面,給他們來個釜底抽薪!」

察覺到燕昌呼吸有些不穩,殷誠緩緩說道。

話一說完,燕昌差點沒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什麼?七個時辰行軍一百四十多里?」

殷誠趕緊拉了他一把,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燕昌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殷誠,見他不像是在說謊,整個人猶如被驚雷劈中一般。

雙腿根本就是本能的跟着跑,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這,這是何等可怕的軍隊!」

夜幕降臨,已經追了三個多時辰的韓信軍看着前面消失在黑夜之中的太子軍,不由得心生絕望。

這到底是怎麼一幫畜生,居然那麼能跑!

連騎着馬的韓信也蒙了。

太子這是打算跑死自己么?

他打了兩輩子仗,還從未見過這種憨實的打法。

就在韓信正準備咬牙讓已經因為力竭而倒地的士卒打氣時,忽而聽到斥候來報。

「大,大將軍,敵軍,敵軍加速了!」

「大將軍,敵軍,敵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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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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