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長安丟了

六天的時間，足夠殷誠處理好濟州的事情。

五千綠林好漢。

換作旁人，不好對付。

可落在殷誠手裏，那就很好處置了。

全部加入洪門，寨主全都變成堂主，然後統一聽從洪門的安排。

當然，如果不願意，可以走，隨便走。

可這五千綠林中人，基本上都是炎朝綠林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大部分人都是願意歸降殷誠的。

他們歸降殷誠，洪門基本上相當於統一了整個炎朝的綠林道。

其他想要走的寨主，回去之後，除了死路一條基本沒任何選擇。

不是被當地的諸侯搞死，就是餓死。

因此，殷誠雖然很大方的開了城門，讓他們自由離開。

卻幾乎沒有任何人走。

只有一個寨主大著膽子帶着小弟們出了城，打算回寨子看看之後再回來。

結果剛走出城門沒多久，五千綠林好漢之中就竄出來一莽漢，騎着馬架著刀，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五千綠林搞定之後，剩下的事就只有改制了。

整個濟州高層，誰都不同意馬上改制，只有韓信據理力爭，態度十分強硬。

為此劉邦還破天荒的會議上，當着殷誠的面和韓信吵了起來。

若非有人攔著，倆人差點動起刀子來。

韓信的改制的意見，已經和殷誠說的很清楚了。

殷誠也知道韓信說的有道理，不光他知道，李秀寧和劉邦也知道，濟州改制若是能夠在此時開始，以強硬的手段推行開來，對現在的濟州軍是有很大好處的。

但他們擔心的是，一旦改制出現問題，

導致濟州軍軍心不穩。

現在大好形勢會付之東流。

甚至於會陷入進，進不得，退，退不了的困境。

更重要的是，軍機二處傳來的情報，讓濟州的局勢更加兇險。

只不過，韓信並不知道這件事。

王保和白葉羅將二人韓信和劉邦拉開，韓信坐回自己的位置，先是看了看劉邦，又看向了殷誠。

顯然是想讓殷誠幫他說話。

韓信心裏有些疑惑，明明前日自己已經說服了太子，太子也明確表態支持自己。

只要在會議上自己提出，剩下的事就不需要他韓信管了。

怎麼自己按照約定出頭，都快和劉邦打起來了，太子卻無動於衷？

眼見得韓信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疑惑，殷誠面露苦笑。

「大將軍所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韓信身為自己欽點的大將軍，關鍵時刻，殷誠還是要維護他的臉面的。

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掏出一份軍情放在了會議桌上。

「若不是有這份軍情在，我是同意大將軍馬上在濟州改制的意見的。」

殷誠說着，看了看眾人道：「實不相瞞，今日會議，大將軍提出改制，也是我們私下裏商議好的。」

「只是，世事多變，又有了新的變化。」

韓信一愣，看了看桌上那紅漆封蓋的信封。

這種信封在東宮軍里代表的是絕密情報，只有殷誠可以看。

「這是？」

韓信有些錯愕，看向殷誠，手不由得向信封伸去。

殷誠推了推信封，道：「長安軍機二處來昨日方才送來的情報，因為大將軍一直在忙，我也沒有時間和你說，只能今日會議上再議。」

韓信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將信封拿過來。

周圍眾人也都滿臉的好奇，長安軍機二處送來的緊急軍情，說的什麼？

難不成長安又有什麼變故？

「長安城，現在已經不再屬於咱們了，長安諸王已經組成了聯盟，與雍州李建成還有偽太子合作，起兵三十萬，往濟州而來。」

殷誠見韓信的看了情報之後臉色大變，也不給眾人胡思亂想的時間，直接開口說道：「咱們在長安的勢力損失慘重，現在已經撤往南楚了。」

「什麼？」

呂布一聽，直接站了起來：「長安失守了？」

殷誠嗯了一聲，而後點了點頭。

剛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殷誠也是不敢相信，愣了好一會，直到鯉組織送來相同的情報，他才確定，長安確實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劉文靜帶着東宮群臣撤往南楚，姚廣孝和劉三刀等人則下落不明。

總的來說，自己這一年多來，在雍州和長安經營的地盤和家底，全部變成了他人的嫁衣。

好在殷誠已經不再是一年前剛來的萌新了，經歷了那麼多，雖然還沒達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卻也能夠很快的接受這種變化。

「沒錯，長安失守了，不僅如此，雍州的那位太子，還頒佈了討賊詔書。」

整個屋子裏的人全都着急起來，殷誠反倒是愈發的平靜。

長安失了，對於他來說，有好處也有壞處。

但總體來說，壞處還是大於好處的。

「討賊詔書？什麼討賊詔書？」

呂布一聽，沒有反應過來，開口問道。

「自然是雍州那位太子要討伐我這個冒充太子的賊人的詔書了。」

殷誠哈哈一笑，示意呂布不用大驚小怪，坐下說話。

韓信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當他看到這份情報時，馬上就明白殷誠為什麼突然反悔，不打算改制了。

聯軍三十萬襲擊濟州，最慢半個月之後，最快七天，就能夠打到濟州城下。

而且根據情報上所說，這三十萬軍隊裝備着雍州最先進的火器。

「狗屁，他娘的，他算什麼狗屁太子！」

一聽殷誠說這話，屋子裏瞬間炸開了鍋。

曹破山破口大罵：「那偽太子去了雍州之後，搞的雍州烏煙瘴氣，布思衙門關了，建設衙門也關了，雍州改制全都毀在他的手上！」

雍州派也都跟着大罵太子的不是，王保更是氣的直擺桌子：「他娘的，他要討賊，老子看他才是賊！」

「他們派了三十萬，咱們也有三十萬，怕他個鳥，這幫狗東西敢來，讓他們有去無回！」

「沒錯，王保大哥說的沒錯，讓他們有去無回！」

眾人義憤填膺，拍桌子砸板凳，一個個嚷嚷着要開戰。

呂布更是滿臉陰沉坐在一旁，一副要擇人而食的樣子。

「好了，安靜，安靜！」

殷誠高聲喝止，眾人方才停止叫罵，但一個個全都氣鼓鼓，一口氣憋在心頭。

「長安聯軍三十萬，全都是精銳不說，而且還裝備着咱們這一年來在雍州研發的火器。」

殷誠看着眾人，語氣十分的鎮定。

「曹當家的。」

殷誠突然看向曹破山，曹破山一愣，道：「殿下。」

「你在雍州，一直負責着火器衙門的安保工作，你應該比他們清楚，咱們在雍州研製的火器威力如何。」

一說到這，曹破山胸口的氣消了，像是霜的茄子一般。

「是，咱們的火器，哎！」

怒氣雖然消了，但憋屈卻又涌了上來。

曹破山低頭嘆氣道:「若是著三十萬軍隊全部裝備着咱們雍州的火器，以濟州軍現在的實力，只怕是以卵擊石。」

白葉羅有些不屑，道：「他們有火器，咱們不也是有許多火器么？還用的了怕他們？」

曹破山白了他一眼，想要反駁，卻又覺得沒什麼意思。

「濟州雖然也有火器，但是相對與雍州的火器還是差上一些的。」

雍州火器研究衙門乃是殷誠創建，整個部門研究的方向更是殷誠定的。

更有馬如龍在雍州親自監督，雍州的火器雖然比之卑國人的火器差上一些，但卻也差不了多少。

最重要的是，自己當初給雍州火器衙門定的方向並不是讓他們研製出高端火器。

高端火器的研製，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夠研究出來的。

當初殷誠給他們的方向則是要將現有的火器改進，從而能夠工業化盛產，把量推上來。

對於現在的炎朝來說，火器太高端了，也沒有什麼用。

反正都是領先眾諸侯，用衝鋒槍是碾壓他們，用洲際導彈也是碾壓他們。

何必費力去研究洲際導彈，人手一個衝鋒槍就能搞定。

等一統天下，有的是時間研究洲際導彈。

「雍州的火器即便比濟州的火器要強上一些，也不是不能打，最主要的是，聯軍火器的數量。」

殷誠說完，曹破山點頭道：「殿下說的是，雍州的火器工廠乃是建設衙門督造，當時督造的安保工作也是我負責的。雍州一共有三十五個火器工廠，全部工作，一個月便能生產出可以裝備十萬軍隊的火器。」

聽到這個數字，屋內所有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十萬軍隊的火器！

這他娘的太恐怖了！

濟州才有多少火器？

滿打滿算，裝備五千人都不夠。

雍州居然能在一個月的時間裏生產出裝備十萬人的火器。

韓信聽了之後，身子忍不住的顫抖。

他不敢想像，一支全部裝備火器的三十萬的軍隊，會有何等恐怖的戰鬥力。

莫說是一座濟州城，便是縱橫天下，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誰也不再提改制不改制的事了。

這三十萬聯軍，方才是他們現在最要考慮的事情。

「所以，在這個時候，改制是不合適的。」

殷誠先將改制的爭執敲死，而後又道：「如何對付這三十萬聯軍，才是最關鍵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全都看向了韓信。

連劉邦也跟着看着韓信，眼神明顯在說：「大將軍，怎麼辦，你給出個主意。」

氣的韓信恨不得跳起來罵娘。

他娘的，剛剛都噴老子這個時候提改制，是要斷太子的根，不懷好意。

一個個恨不得把自己從大將軍的位置上拉下來。

現在有事了，又想起我這個大將軍來了。

可韓信心裏再抱怨，也不能說出來。

畢竟這事還真的他先出頭，誰讓他是濟州軍名義上的最高軍事統帥？

「殿下，臣倒覺得，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避其鋒芒！」

韓信想了想，方才謹慎的說道。

此言一出，劉邦冷哼一聲道：「避其鋒芒？大將軍的意思就是說讓咱們丟了濟州逃跑白？」

韓信見劉邦又要針對自己，強忍着怒氣道：「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娘的，我不同意！」

韓信一說完，白葉羅第一個拍起桌子來，高聲反對：「咱們好不容易打下的濟州城，他們還沒來呢，咱們就要逃跑，這不是讓天下人看笑話么？」

「對！不同意！」

白葉羅說完，王保也跟着叫嚷起來：「長安咱們已經丟了，若是濟州再丟，咱們豈不是成了喪家之犬！」

「滾蛋！」殷誠一聽王保嚷嚷，直接拿起一旁的糕點向著王保扔去。

王保一伸手，接住了糕點，嘿嘿一笑，也知道自己用詞不當，灰溜溜的坐了下來。

「溫侯的意思呢？」

韓信這位大將軍表態了，殷誠還想聽一聽呂布的意見。

畢竟呂布作為濟州軍名義上二號人物，實際上話語權最重的將軍，誰都知道，他才是自己的心腹。

呂布略微想了想，道：「殿下，若是如此丟了濟州，着實可惜。」

殷誠點了點頭，明白了呂布的意思。

也是不想走，打算和聯軍死磕。

李秀寧坐在一旁忽而道：「殿下，妾身倒是覺得，大將軍說的有道理。」

韓信一聽李秀寧支持自己，有些激動。

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我軍剛佔領濟州，軍心不穩，民心不定，周邊郡縣的勢力全都抱着觀望的態度，此為我軍之第一不利。如今三十萬聯軍來攻，火器又勝於我軍，此為我軍之第二不利。城內綠林中人雖然歸附，卻人心不齊，難保之中沒有聯軍的細作，若是在城內散播謠言，勢必會擾亂軍心此為三不利。改制一事，這幾日在城內傳的沸沸揚揚，有人心慌有人欣喜，若長安軍來攻，必有人以此做文章，此為四不利。」

李秀寧侃侃而談，顯然早有準備。

「因此妾身建議，既然局勢不利於我，不如撤軍。」

李秀寧說撤軍，殷誠在一旁連連點頭，其他人也都不敢反駁。

「李大當家說的沒錯，所謂存城失人，人城皆失；存人失城，人城皆存。長安和雍州已經沒了，濟州就算再給他們，也無妨。」

情報一到殷誠手中，他就和李秀寧商討了。

撤軍是倆人商議了一晚得出的結論。

見殷誠拍板說要撤軍，其他人也都跟着點頭。

呂布皺了皺眉道：「可是，如果撤軍的話，要撤到哪裏呢？」

是啊，要往哪裏撤呢？

南楚距離濟州千里之遙，城內糧草也不多，就算撤軍，只怕也得被長安聯軍攆上。

到時候只怕還不如在守着濟州城和他們死磕呢。

呂布剛一說完，只聽門外有人來報：「稟報殿下，城外有一群紅毛胡人前來，請求面見殿下！」

「呼——」

殷誠長出了一口氣。

看來勝算不大的備選方案是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