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8章 這一年,那一年

第1928章 這一年,那一年

原來依姐和張隊之前是情侶,可能是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才沒能在一起。

這傷疤誰都不想再揭開,今天胡處也是為了我的事,才舊事重提,想着給我爭取一下。

依姐很快怒憤的情緒就消失不見了,看着我有些惋惜道:「你的事,我聽他說過很多,他是很喜歡你,喜歡的莫名其妙的,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不同的價值觀,社會觀,甚至要不是因為勝男,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交集的!他就是想着幫你,沒有任何原因,怎麼你自己就是那麼不爭氣啊?」

我想起張隊就是一陣難過道:「有些人就是這樣無私,這也是我為什麼一定要親手殺了王有才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張隊是不會出事的!」

依姐有些悲傷地說道:「我們干這個的,早就預料到了!他無怨無悔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可要是讓他知道了,你乾的傻事,他會罵死你的,你個蠢貨!」

我突然笑了笑,覺得她罵的好親切啊,然後道:「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可人這一輩子,不都得做些蠢事,傻事嘛?我都精明一世了,就得犯點錯誤,才能算是個凡人啊!這樣挺好的!你們也別為我惋惜了,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

依姐哼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臨走留下一句道:「你這不是已經主動交代了嗎?」

胡處和吳處則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我,笑了笑。

判決下來了,故意傷害他人身體,間接導致死亡,判了4年刑期,賠償死者128萬,由於自動投案自首交代案情,並願意賠償,死者又是紅色通緝犯身份,有戴罪立功表現,最終緩刑二年。

得到這個結果后,他們各個是像中了彩票般,要開香檳慶祝,可只有我知道,這次我是真的犯罪了,也真正有了案底,一個殺人犯的案底。

在得到了允許后,只要每個月去社區報備自己的情況,就開始了全國各地的旅遊,換了手機,盡量讓任何人都聯繫不上我,想着重新出發,重新做人,做一個平淡而又平凡的人。

這一年,國家查出了許多大案要案,貪腐行賄重大經濟案件也是層出不窮,有人說,那是國家加大的追查力度殺雞儆猴,也有人說是辦案的透明性提高了,媒體的力量,群眾的壓力,大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不容得一粒沙子;當然也有人知道,就是那份天降最後的名單起了作用!

這一年,陸萍作為GD省人大代表,去了任何人都十分嚮往的人民大會堂,參加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她現在是GD省商會副主席,ZH市政協委員,多家上市公司董事和監事,這名美貌與財富集一身的女富豪,成為所有女性嚮往成為的模板,標桿和榜樣,所有人努力的方向,新時代女強人的典範,一個取代了董總的新一代新貴,唯一被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她背後有個神秘而強大的男人,畢竟世俗的眼光里,再成功的女人背後,一定有個更加強大的男人。

這一年,杜詩陽新公司碧水園正式成立,東山再起,成績還不錯,只是很多人還是以為這個碧水園就是原來的綠水園,換湯不換藥,只是套現逃跑后,換了個殼而已,可圈子裏的人卻知道,它們毫無任何關聯,綠水園的慘淡收場和杜詩陽一定關係都沒有,她早就脫離了,只是杜家的標籤深深烙刻在了綠水園,而給碧水園提供的資金,是神秘人給她30億,讓她重新建立起來的。

這一年,耀陽斥資成為了ZH市賽車協會,聯合多家投資公司,打造了全國第一個國際標準F1方程式賽車場,還組建了一支屬於自己的車隊,起名叫「車佬會」。賽車場上第一場比賽,就獲得了第6名的好成績,當時和他一起比賽的還有香港影視大哥,亞洲車王小旋風,國內女賽車手第一人的女明星等……不過,這次比賽只是一次宣傳手段,並非正式比賽,來參加的都是明星,更多是湊熱鬧,給這位曾經的娛樂大佬一點面子,而且一共就8位參賽者,還有兩位因為車輛問題,未能參加,所以,他這個第6名,就可想而知了!

這一年,東莞的武術學校,聘請了小黑作為他們第一屆的名譽校長,和終身名譽校長,還在主體教學樓上,給這棟教學樓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光明樓」,本來是要以小黑的名字命名的,只是叫黑樓不太好聽,最後就選擇了這個名字。於此同時,小黑帶着四名健美健身愛好者,參加了第十三屆東京奧林匹克健美大賽,四名選手都獲得了職業賽卡,他的鐵館也是目前國內輸出健美選手,能進入IFBB大賽,拿到職業卡最多的健身館,眾多的健美愛好者都蜂擁而至,都以能進入小黑的鐵館為榮,誰也不知道這位笑容可親,背着手對誰都是點頭哈腰的老闆,原來是個什麼樣的厲害人物。

這一年,華欣成為了陸萍的小跟班,正式成為了陸萍公司的一名企業高管,給人的印象是低調,精明能幹,沉穩。坊間傳聞,那些嫉妒羨慕他的,都說他是比陸萍小6歲的小情人,一個吃軟飯的鳳凰男,沒有陸萍的賞識,他怎麼可能以這麼小的年紀,就做到那麼高的位置,卻不知道華欣曾是公交公司的總經理,也是上市公司財團的董事長,還單筆生意創造過3億利潤的投資人,他還是赫赫有名的中世家族的二女婿,當然華欣和鍾家二小姐的婚姻早就走到了盡頭,他這些所有的經歷,還是掩蓋不住他的才華。

這一年,董總因病去世,心臟病,享年僅僅61歲,她走的很安詳,沒有一絲的痛苦,在深夜熟睡中離開了人世,她似乎早早就預料到了,她的遺囑中除了把自己的積蓄和不動產留給了前夫和小豪,剩下的兩所老人院和萬眾的所持的股份,都歸到了我的名下,這位曾經叱詫風雲的女強人,一生要強,也不算是晚景凄涼,追悼會去的人,至少有一半的萬眾員工,他們還是都記得董總的好!像綠水園一樣,萬眾永遠都有董總的標籤,說起萬眾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她,這也是她人生最成功和堅持的成果。

這一年,安仔再次結婚生子,加上之前和前妻生的,一共8個孩子,就是沒一個兒子,一堆的盼娣,招娣在家,看得出他是多想要個兒子,還和我說,要是有了兒子,一定名字裏帶個「飛」字,要像我一樣,可我怎麼聽怎麼覺得像是在罵我!他在中山買了兩棟房子,一棟給前妻,一棟給現任妻子,還是在一個同一個小區,正對面,不偏不倚,連整修風格都一樣,現在正等待他的第9個孩子降臨到這個世上,希望是個兒子!事業上,做的紅紅火火,他天生的勤勞,加上不錯的頭腦,把運輸和海運,食品加工到菜市場都做的風生水起,說是為了給自己的兒女留點家產。

這一年,奎哥多次往返澳門,染上了賭博的習慣,輸光了這些年所有積蓄,借了小黑,安仔很多錢,依然屢教不改,為了還錢,不想被看不起,還欠了高利貸一屁股債,最後發誓要斷手指戒毒,我才幫他還了所有的欠債!他回了自己的老家河南,開了一間小飯館,之後隱姓埋名,再也沒和我們任何人有聯繫,從此我們再也沒見過他。

這一年,林家生再次被檢察機關起訴,非法集資,教唆綁架殺人,設立地下錢莊洗錢,放高利貸,暗箱操作股市等一系列犯罪,公安人員在去逮捕他的現場,發現了他的屍體,他畏罪自殺,死因服毒,他的骨灰是我一個人去收的,之後把他葬在了大海上,和那塊盈科的牌匾一起沉入了海底。

這一年,南宮姐妹離開了古鎮,出國去了東南亞,具體哪個國家,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走之前,給我打了一通電話,感謝了這些年為她們所作的一切,問她們為什麼要離開?解釋說她們還是不習慣國內的生活,我卻也是知道的,她們身上還有事,早晚會追查到她們身上,她們應該是不想連累我,才不得已離開的,再往後我就聽到過很多的版本,劉一刀說在泰國見過她們,開了一間網紅的酒吧,也有人說,她們去了非洲挖礦,重建了南宮家族,最離譜的是,她們去了盧西尼亞,接管了兵團,成為了那裏的第一代華人總統。

這一年,胡處和吳處都退居二線,一個去了交通廳,一個去了地方檢察院,我也只是在張隊忌日那天,見過他們兩個一次,到時在場的還有依姐,這個神秘的大人物,她正擦着眼淚,直直地盯着墓碑上微笑的張隊。

這一年,胡處才告訴了小歪的去向,他不是在警察學校沒畢業,而是被破格提前入取進了緝毒大隊,做了一名優秀的卧底警察,立下了不少戰功,只是身份的敏感,才不得不保密,做出了那麼多反常的舉動,我讓胡處轉告他,我為他感到驕傲和自豪!

這一年,馬總扶著監獄的鐵欄桿遙望星空,他的下半輩子毫無懸念地就將在那裏度過。

這一年,我去了峨眉山,再次走到了後山的猴山,看見了那隻對我有恩的猴王,卻沒看見世友,只是在猴王的手腕上,也看到了和我手腕上,一條一模一樣的紅繩,猴王就像一位長者,和藹慈祥關愛地看着我,然後揮揮手,讓我下山去吧!

這一年,我回到了社區完成了最後一次緩刑的報備,兩年的緩刑期正式結束,在家裏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母親和姐姐,對於我的遭遇,她們或多或少都知道了一些,卻隻字不提,她們也知道我這幾年過得並不好,也只是叮囑我,讓我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那一年,我在家裏的天台上,彷佛看見了我爸和我下棋時,他耍賴的樣子;看見他從未批評過我,卻時時教我做人要本分,要善良的道理,總是鼓勵我不斷前行,只要努力就一定很成功的教誨,看見了我們一大家子吃飯,說說笑笑,你爭我搶的樣子。

那一年,我回到了那間宵夜的粥店,彷彿又看見了劉子然,三哥,耀陽和我在嬉笑怒罵,意氣風發,一起商量了未來怎麼樣可以做到富可敵國,如何創造歷史,如何把自己寫進教科書?

那一年,我回到了酒家,彷佛又看見了殷師傅炒菜忙碌的樣子,時不時地和我們抱怨,這酒家到底是誰的?看見了曾哥從海上回來,帶給我們各種新奇稀有的海產品,讓我們嘗鮮,我們卻各個怕死的要命,你推我當的搪塞過去,最後讓傻傻的小黑試了個遍,才敢去吃。

那一年,我回到了萬眾,彷佛又看見老馮呲著牙,對着我問,要不要跟他干?看見了風情萬種的莫珂,拿着一堆報銷單和我說,都不合格要重貼;看見了王總對我說,雖然你我不喜歡本地人來公司上班,但你挺能吃苦的,加油努力吧!看到了林老剛好開車出廠門,要帶我去兜風;看見了李總拍着我的肩膀說,好好乾,我看好你;看見了阿廖伸手遞煙給我的樣子;看見了無數工友下班回家喜悅的樣子。

那一年,我回到了自己第一家創業公司,屬於自己的公司,耀陽實業,看見了寶兒對着我笑着說,師傅我錯了,我改!看見她,委屈地像個小女孩,述說着客戶的種種不是,我安慰她,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那一年,我回到了自己工作的起點,湖南漣源那座小城市,彷佛又看見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那個志得意滿的年輕人,看見了小萬和張華對着我微笑,看見了我罵小海不爭氣的樣子。

那一年,我走在了長沙的街頭,一個穿着警服的少女經過我的身旁,對着我回頭一笑,彷佛是說了句:「我們是朋友,以後還可以成為好朋友!」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眶不由地就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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