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第十四章 一年
冬去春來。
江州城的四面外城牆都足有兩百里長，即便士兵眾多，分散在四面城牆上也顯得很稀疏了。其中一截城牆的牆垛上，孟川和柳七月都坐在上面，眺望着蒼茫大地，各種拿着一塊面饢吃着。他們倆在這，那些士兵們是根本看不見的。
「這饢真香。」柳七月吃着，說道，「如果不是去了黑沙王朝西部，我還不知道這世間還有饢這種食物。」
「想吃多少有多少，我去三萬裏外現買，也就數息時間。」孟川也吃着說着。
柳七月笑看着丈夫一眼。
「還記得這江州城外城牆，是我親手建的。」柳七月邊吃邊說着，「下面的八百里護城河也是我一己之力挖的，前後耗費了半個月。」
「當初可是讓全城人們看呆了。」孟川笑道。
「一切都彷彿就在昨日，掐指算算，也過去近五十年了。」柳七月說道。
孟川點頭：「那時候安兒才剛剛進元初山，如今安兒都成封王神魔多年了。」
「時間過的好快，之前那麼多年，就想着修鍊，想着鎮守城池，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柳七月吃完了那饢，看向孟川，「阿川，有西瓜么？」
「有，當然有。」
孟川一翻手，手中出現了西瓜，真元自然將西瓜切割成六片，將一片西瓜遞給了妻子。
在南方一帶，有些地方西瓜是一年四季都有，孟川自然將有些水果、酒水等物放在了虛空手環內。虛空手環是非常適合儲存食物的。
……
江州城的鎮守神魔，就是孟安。
孟安來到了城牆上看着那坐在城牆上的白髮夫婦二人，此刻孟川和柳七月都吃完西瓜，還在閑聊著在江州城的美好記憶，他們夫婦在江州城待過很久很久。
「安兒來了。」孟川、柳七月也下了城牆頭。
「爹，娘。」孟安看着雪白頭髮的父親、母親，心中難受。
去年風雪關一戰後，孟安、孟悠他們就很快知道了情況，都很想去見父母。可父母二人逍遙逛天下去了，根本無處尋，還約好三月初八在江州城相見。
「走吧，去府里。」孟川、柳七月都笑看着兒子。
孟安很優秀。
不同於柳七月靠鳳凰血脈，也不同於孟川自創很偏門的絕學。
孟安是修鍊輪迴神體，修鍊滄元祖師的槍法，非常正統的路線，也非常全面，而且成長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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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城，孟府。
因為這些年孟氏族人的增多，在孟府內只居住了核心的部分族人，甚至整個內院都是讓孟川夫婦以及子女居住，其他族人沒有允許不得入內的。
「等會兒見到你外公外婆，可要注意點，別惹他們生氣。」楊誠傳音提點自己兒子。
「是，爹。」楊源乖乖應道。
孟悠在一旁卻有些不安的等待着。
「娘半年前，風雪關之戰壽命大損，我卻一直沒法見他們。」孟悠一直很心焦，「也不知道爹和娘現在怎麼樣了？」
「嗯？」
孟悠和丈夫楊誠有所感應，都立即起身。
「源兒，跟我們來。」孟悠、楊誠走在前面，兒子『楊源』跟在後面。
一家三口朝外走去。
很快就看到了。
遠處白髮男子、白髮女子並肩走着，也和頭髮花白的柳夜白說着話。羽龍王『孟安』則是跟在身後。
「爹，我和阿川會去拜訪你的，哪用你專門過來。」柳七月眼睛微微泛紅，看着父親柳夜白。
「我就在江州城，距離也近。」柳夜白依舊消瘦，他不舍看着自己的女兒，「準備在江州城待多久？」
柳七月微笑道：「我和阿川，打算在江州城待一個月，女兒也好好陪爹你。」
柳夜白的壽命也只剩五十餘年。
一旦女兒一瞬千年沉睡，等到再次蘇醒，柳夜白怕早就死去了。
所以沉睡前的相聚，也是最後的相聚。
「爹，娘，外公。」孟悠上前行禮，楊誠、楊源也跟着上前。
父母雖然容貌還維持在三四十歲模樣，可雪白長發還是讓孟悠心頭一酸。
「悠兒。」柳七月招手。
孟悠立即跑過去，抱着母親的手臂。
「小源源也大了。」孟悠笑看着楊源，「上次看他，才這麼高。轉眼也成大人了。」
「外婆，外公。」楊源乖巧道。
「楊源今年應該十八歲了吧。」孟川說道。
「是的，爹（岳父）。」孟悠、楊誠都道。
孟川笑看着楊源。
像孟安孟悠年少時，並不知道家庭特殊，只當是普通人。
而楊源，是真的從小錦衣玉食長大。也幸好家教嚴格，也沒長歪。
「打算什麼時候參加元初山入門考核？」孟川問道。
「今年年底就參加。」楊源恭敬道。
「源兒去年就悟出勢。」孟悠解釋道，「我和他爹又栽培了他一年多時間，也是希望能入門考核拿個第一。拿不到第一，也得進前三，至少不能墮了我們孟家的臉面。」
柳七月微笑道：「我和阿川會在江州城待一個月，這一個月，也好好教教小源源。」
「嗯。」孟川點頭。
「謝謝外婆，謝謝外公。」楊源連道。
……
接下來一個月。
孟川夫婦就居住在江州城，享受着家庭團聚之樂。
兒子孟安恰好鎮守這裏，至於楊誠、孟悠都是年輕封侯神魔，實力都較弱，都沒有一己之力鎮守一座大城的能耐。暫時調到江州城輔佐『孟安』也是小事。
這一個月過得很充實，柳七月每天也和父親柳夜白相聚，一家人在一起吃飯，也和丈夫孟川一起用心指點楊源。
孟川沒有滄元祖師傳承指引，全憑自己摸索修鍊到如此境界，連絕學也是自創，對修行是有自己的認知的。
少年時期，孟川就總結『神魔筆記』。
經過一次次蛻變。
到如今，孟川眼光自然毒辣，每次指點都讓楊源豁然開朗。
「外公真是厲害，一個月指點，比爹娘指點三年還厲害。這次或許我真能奪得元初山入門考核第一。」楊源信心也更足。
……
一個月後。
孟川夫婦還是按照計劃離開了江州城，繼續去一處處地方看着。
走遍天下，看各地風俗人情，吃各地美食。
孟川陪着，柳七月每一天都過的開心。
走遍了所有大城后，夫妻二人又去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
最高的大山山頂、最大的沙漠、大海的盡頭、施展血刃盤帶着妻子前往地底極深之處……
天之涯，海之角。
世界的盡頭，孟川夫婦二人都一同前往。
甚至孟川還轟破了兩層世界膜壁前往『世界間隙』，在世界間隙，帶着妻子看着種種絢爛場景，看到殘缺的天地，看到域外無盡幽暗。
不知不覺，約定好的一年便已經過去，也再度進入了深秋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