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烏龍事件

眼下騙子生存空間已是越來越小，但也還是存在的，面對眼前鬚髮皆白的老者，以及其不同尋常而可疑的言辭，朱聞天不禁暗暗提起了戒心。

只要是在校園之內，朱聞天倒是並不擔心會出現什麼大問題，卻也不敢保證就一定不會出現問題，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便是如此。

「朱聞天，我想我不必解釋，你也知道我是誰了吧？那麼我們......」

老者似乎要直接開門見山，首先說明來意，再言其他。

「不是！不是，老爺爺，那個...我說您是不是認錯人了？咱們好像並不認識。」

不過朱聞天也是即將成年之人了，原本就有戒心的情況下，自然不會被先入為主給輕易帶入。

即使自己沒有經歷過，當今信息如此發達，朱聞天作為一名高二學生也不是孤陋寡聞之人，還是聽聞過一些類似事情發生的，學校做的反欺詐講座也曾經提及眼前這種情形。

果然，朱聞天說出這樣一番話之後，那名鬚髮皆白的老者神情明顯呆了一呆，彷彿被朱聞天給識破了的感覺。

就是對方這麼一個停滯的時間，朱聞天已是甩開步子，稍稍繞開面前老者一些，大步流星準備就此離去。

「小友且慢...」

等那老者反應過來，朱聞天已是與其錯身而過，然而對方卻是仍舊不死心的樣子，以出乎意料的敏捷，橫里挪了四五步，便再次出現在了朱聞天的身前位置。

好傢夥！朱聞天暗道一聲，這難道就是失傳已久的凌波微步么？

朱聞天的大腦明顯比身體快了一拍，等他反應過來，明顯已是剎不住車，朝着身前老者徑直撞了過去。

這一撞若是放在平時倒也無所謂，在朱聞天有意識要停下來的情況下，最多是身體的接觸，而不會撞個趔趄之類。

但是眼下卻是不同啊！老者本來就是要找茬，哪怕僅僅是衣服接觸一下，恐怕對方也得賴上自己。

「這老頭碰瓷技術高啊......」

朱聞天僅僅來得及心中一想，身體已是不可避免地接觸上了老者，遇上這種碰瓷專業戶也是沒辦法，朱聞天心中一黯，感覺少不得要磨一番嘴皮子，繼而被稍稍訛詐一下了。

然而朱聞天一時之間所料想最壞的場景卻是沒有出現，只不過更為讓他毛骨悚然的一幕卻是上演了。

由於朱聞天最後一刻的一點閃避，本來也就左肩膀會撞上老者右側身子一些，最終卻是直接穿了過去！沒有碰到任何阻礙物！

「鬼啊！」

朱聞天呆愣片刻，爾後全身汗毛倒立，突然大叫一聲，引得周圍同學紛紛側目。

對於成為焦點之事朱聞天已經沒有精力去注意，剛才他穿越老者身體而過，只有自己感觸最深，再加上老者此前那身打扮和言辭，朱聞天簡直細思極恐。

朱聞天撒腿就跑，專門朝着人多的地方奔去，奔跑之際視野餘光不自覺地再次向老者所在瞥了一眼，卻哪裏還有什麼老者！

如此一來朱聞天一下愣住了，奔跑的腳步也逐漸放緩了下來。

「我勒個去啊，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今天怎麼老是撞見靈異事件......」

朱聞天臉上表情一片崩塌，內心感觸崩塌一片。

「小友不必害怕，我是系統。」

恰逢此時，朱聞天腦海中一道聲音傳來，差點兒讓他一個不慎昏迷過去！

朱聞天沒有昏迷過去，正是因為聽到了「系統」這個字眼。這一刻他只有兩個想法：系統這玩意兒還真的存在啊！amp我也是擁有系統的牛人了！

即使沒有昏迷過去，朱聞天被系統搞得也是一屁股坐在了花壇邊上，這差點兒都弄出人命來，嚇死了。

也幸虧系統不是傻缺，眼見着溝通不暢，索性直言道出了真相，反而讓宿主朱聞天接受了下來，否則還真會把朱聞天給嚇出個好歹來。

坐在花壇邊上，朱聞天這才發現周圍數個同學還在朝着自己指指點點，實在是剛才朱聞天一驚一乍的表現太過反常了一些。

朱聞天也不在乎那些同學的眼神和小聲議論了，關鍵這事兒也沒法解釋啊，與此同時他自認也是有系統的強人了，彪悍的人生還需要解釋么？

如此想着，朱聞天索性坐在花壇上準備好好理一理頭緒，話說這系統是怎麼來得來着？

從歷史課上意外挂彩，再到後來的系統聲音，什麼體液掃碼激活系統之類，那是滴血認主的意思嗎？那麼「碼」是從哪裏來的？難道就是歷史課本上那個大方鼎？

「系統，在不？」

大概理了一下經過，朱聞天雖然有了一些猜測，但是諸多細節卻是沒有任何頭緒，於是在反覆做了一番心理準備之後，朱聞天開始溝通系統欲要問個清楚。

說來「系統」這種東西，朱聞天不是沒有聽聞並YY過，但是真正有了這種東西之後，朱聞天卻是又有點兒患得患失起來。

這玩意兒可是在自己身體裏面的，且不說「它」有沒有使自己牛掰起來的神效，朱聞天感覺還是先弄清楚其有沒有副作用更重要。

「系統？」

「......」

剛才還出來嚇人的系統，這會兒朱聞天主動喚醒「它」了，卻是得不到任何回答了。

「系統老爺爺？」

「系統老人家...」

「......」

無論朱聞天如何呼喚對方，那老者或者說「系統」一直都沒有再發聲。

「老人家您倒吭個聲啊，要不我往後山花園那邊走走，您再現身一下？」

這會兒大半個小時時間已是過去，該去吃飯、休息的同學都已前去，周圍路過的已經沒有幾人，大都是些學痴之類學習學到忘我之人。

弄清楚情況之前，朱聞天哪裏還吃得下飯去，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名16歲的學生，心能有多大啊？本來朱聞天還有一點點獲得系統那份興奮，現在只剩下了煩悶，他寧願這是誰跟他惡搞的玩笑。

雖然那般溝通著，朱聞天其實對獨自前往學校最北側的後山花園還是很抵觸的，由於隔着一個小湖，後山花園顯得有些偏僻了。

「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希望能夠跟名字一般成吾所願......」

就在朱聞天不停呼喚之際，其實系統老者就在他身後跟着，雙手各自發出一道金色、一道銀色光線，分別射向朱聞天額頭和小腹，很久之後才停了下來。

「只不過小傢伙恐怕需要苦一陣了，但願其能夠明白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中，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里奚舉於市之道理，不因最初的平淡、落寞而踟躕不前吧......」

暗自嘀咕一陣之後，系統老者最終顯出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