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國戰（4）伊露的告別

琵卡嚴肅看着眼前這個女人，既然能這麼輕易地發現自己的存在，那麼她自然就不可能是普通的德雷斯羅薩居民。

海賊，或者是——海軍！

並且能脫口而出自己的姓名和果實能力，所以她還有可能是，服務社！

「小姐，現在街道已經實行戒嚴了，你為什麼不好好待在家裏呢？」琵卡問道。

文琰聽着這與眼前魁梧身材格格不入的尖銳女性化聲調，嘴角一揚，但一想到眼前這人是堂吉訶德家族的最高幹部，便強忍着憋住了。

「我……」文琰做着深呼吸，艱難地將自己的笑意憋了回去，說道：「我家離得比較遠，所以沒能及時趕回去。」

「哦？」琵卡看到女人微微上揚的嘴角，有些惱怒，冷道：「那麼你家在哪裏呢？」

文琰靜靜地看着琵卡。

她也是第一次來德雷斯羅薩，對這裏壓根不熟悉，看來一場戰鬥不可避免了。

「碼頭，我家在碼頭附近……」她雙手背在身後隨口胡扯道。

「碼頭？」琵卡面無表情，雙腳逐漸石化，「是嗎？可是碼頭在那邊，你這麼會在這裏呢？」

文琰順着琵卡指著的方向，在聯想剛剛那群兵士去的地方，立即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往什麼方向走了。

「哦，對哦。」她笑了笑，背在身後的右手微微打了一個彈指，「謝謝琵卡大人的指路。」

「砰——」琵卡的胸口忽然炸出一朵鮮血花蕾，文琰見狀右手武裝色纏繞，一拳打去。

「啊——」琵卡慘叫一聲，全身立即石化，躲到石頭中去了。文琰一拳砸來，將「琵卡」砸成粉末。

碎石滾了一地，但卻再無鮮血迸出。

「轟隆隆——」整個大地忽然震動起來，躲在房子中的百姓們立即驚恐地四散而逃，文琰抬起頭，一尊巨大的石像站在了自己面前。

琵卡操控著石像一拳向文琰砸來，巨大的石拳宛如天上墜落的流星。

文琰雙掌在胸口擊響，音波在她的手心來回竄動，她神色淡然地看着那砸下的石拳，一掌拍出，音波向前怒吼而去。

「咔——咔——咔——」在離文琰不足三米的地方，彷彿又把無形的鍘刀，石拳到了此處忽然龜裂開來，緊接着這裂縫像是會傳染一樣，沿着石像的手臂如病毒一樣直接擴散開來。

一聲炸裂，石像的整條右臂被文琰一掌拍成粉末。

「轟隆隆——」大地再度顫動起來，一根根石刺從文琰身邊鑽出，刺向她。

文琰淡淡一笑，

玉足微微一踏，腳下的大地直接化成一攤碎石，琵卡一驚，原本藏在她腳下的殺招居然被直接震碎。

不過，我看你這麼處理漫天的石刺！

文琰抬起頭，沒有絲毫慌張，優雅地從懷中掏出一片樹葉，這是她從格林比特的原始森林中隨意摘下的一片。

輕輕放到紅唇上。

琵卡藏在石頭中，看着文琰這奇怪的動作，腦袋一歪，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石刺臨頭不想着怎麼跑，居然還想着吃一口——樹葉？

很好，很綠色！

檀口中香氣微微吐出，一種原始的尖銳聲音，從葉片上流出，音符飛出，音波像漣漪一樣一圈圈蕩漾開來。

「砰——」漫天的石刺，瞬間炸成粉末。

「不可能！」琵卡驚叫一聲。

文琰放下樹葉，回頭看着琵卡藏身的方向溫柔地提醒道：「在我面前……可不要隨便開口喲~」

她右眼嫵媚地一眨。

一朵血花從琵卡口中綻放開來，鮮血四處噴濺。

「啊——」琵卡慘叫一聲，隨即背後一涼，立即閉上嘴巴。

「砰——」他的聲帶直接被震成粉末，「都說了不要亂說話……」

琵卡捂著嘴巴，鮮血不斷冒出，劇烈的疼痛讓他腦門佈滿了冷汗，但是卻不能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文琰看着琵卡，心中有些懊惱，要是自己把練琴的時間在多花一點在聯繫控制果實能力上，說不定剛才能直接將他炸死。

琵卡深吸一口氣，隨後立即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生怕呼吸的聲音泄露出去，被這個邪惡的女人利用再將自己的鼻子炸了。

文琰月步踏出，打算離開這裏，她的任務是儘快通知梅格琳德雷斯羅薩的真相，阻止海軍與服務社的火拚，而不是再找教育小朋友。

見文琰想走，琵卡立即掀起德雷斯羅薩的大地，無數道石柱向著她背後突擊而去。

文琰立即轉身，怒道：「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取出樹葉，再度吹響，一種尖銳刺耳的聲音在德雷斯羅薩上空響起，「砰——砰——砰——」石柱像鞭炮一樣一連串地炸裂開來。

文琰張開雙臂，爆炸產生的巨大音波被她緩緩匯聚到兩手之間，瞄準瞄準琵卡所在的方向。

琵卡心中一驚，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湧上心頭，隨即潛入更深的地下，藉此來躲避接下來將要抵達的恐怖音爆。

「哼——」文琰冷哼一聲，見聞色加上琵卡一動產生的細弱聲音，精準地鎖定住琵卡逃跑的路線。

此刻的她就像一個狙擊手正瞄準著自己的獵物。

一張拍下，音波從天空被灌注而下，整個大地在恐怖的音爆中化成粉末，爆炸產生的新音波又被文琰重新匯聚在一起。

地面不斷地在坍塌著，琵卡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即將被追上，絕望地縮成一團，全身武裝色霸氣參繞，在披上一層厚厚的石甲。

「砰——」音波如期而至，最外層的石甲頃刻間化成粉末，但是也僅此而已，堅硬的武裝色鎧甲抵禦住了這恐怖的爆炸。

琵卡睜開眼睛，她的弱點是武裝色！她的音波無法穿透武裝色霸氣！

找到敵人弱點的他重新回到地面，但此刻天空卻早已不見敵人的蹤跡。

……

兩道前菜端上桌后，服務社和德雷斯羅薩的戰鬥正式打響，雙方戰艦直接跳過最沒用的炮擊環節，抄上傢伙開干。

喬爾右手握在了卡裏布瑞的劍柄上，「接下來該上主菜了吧？多弗朗明哥大人的主菜是什麼，我很好奇。」

「呋呋呋呋……」多弗朗明哥再度大笑起來，「這次一定不會給你個大大驚喜！」

「是么？」喬爾嘴角一樣，「鏘——」帝劍出鞘，八色劍光漫天飛舞，太陽耀眼光芒爆開，一劍斬出。

大天使劍——米迦勒·戰爭號角！

「嗚——」號角聲響起，一支金甲騎兵踏着火焰，高舉著服務社的旗幟，向著多弗朗明哥的火烈鳥海賊船衝鋒而去。

「呋呋呋呋……」多弗朗明哥張開雙臂，笑道：「你還在等什麼？」

喬爾聞言眉頭一皺，心中沒有由來的一慌，要出事！

「嗷嗚——」多弗朗明哥身後一群身披冰霜的銀白巨狼衝出，周圍的空氣忽然變得無比寒冷，即使喬爾身披太陽火焰也能感到這恐怖的寒潮。

多弗朗明哥身邊還有能控制寒冰的人？

「啁——」暴風雪后一群冰霜鷹隼飛出，與船上的冰狼一個天空一個地上聯手撲向喬爾的騎士團。

「砰——」

冰霜與火焰混在一起，失控的能量向外炸裂而去，天空中的光線時而金紅，時而蒼白。

在冰霜與火焰的升騰交織中，喬爾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向著自己緩緩，走來，他渾身一顫，「伊露……」

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即回頭瞄準著士兵手中的影視電話蟲，一道鐳射光線爆出，又一隻可憐的蝸牛死於非命。

香波地群島的大熒幕忽然一黑。

伊露維納腳下，風匯聚成一個個青色的台階，她沿着台階撥開冰霜與火焰的爆炸，一步步走到面前。

「團聚的時刻，多麼令人感動啊。」多弗朗明哥笑道：「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呋呋呋呋……」

多弗朗明哥操控着手中的細線，加入了戰場。

「站住！」喬爾一劍斬向多弗朗明哥，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對付多弗朗明哥這個超級戰力了，如果放任他殺進服務社軍陣中，那無疑是一種單方面的屠殺。

伊露維納見狀隨後一揮，一道驚雷炸開，直接攔下喬爾的撿起。

喬爾生氣又無奈地伊露維納，收起帝劍，問道：「你為什麼攔我？」

伊露維納一步步走到喬爾面前，伸出右手溫柔撫摸着他的臉頰，「這麼久沒見，你還好么？」

喬爾看着伊露維納眼中凝望的深情，有些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我以為你在已經在那場爆炸中玉殞了。」

「沒有呢，我還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伊露維納的手慢慢向下滑去，撫摸到喬爾的胸膛。

「怎麼會？」喬爾一愣，他感到伊露維納不對，很不對，她似乎非常恨自己。

伊露維納輕輕一笑，「我也很失望，為什麼我沒有死在那場爆炸中，如果就這麼死了該多好，你不用為難，我也不會再有痛苦，你說是不是？」

「喂！」喬爾怒了，雙手扶著伊露維納怒道：「你在胡說什麼呢，我答應過你父王要保護你一輩子，就會保護你一輩子，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

「可是……」伊露維納藍色的雙瞳瞬間噙滿了淚光，笑道：「你已經允許我死了啊。」

「怎麼會……」喬爾完全想不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問題，笑道：「我怎麼會讓你死？」

伊露維納笑容逐漸收斂，她現在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笑容好虛偽，好噁心，「聽說你結婚了啊。」

「是希媞姐姐對么？」

喬爾：「……」

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伊露維納，原本他應該娶得是眼前這位佳人啊。

「沒事，我不在意，真的。」伊露維納解開喬爾的扣子，將他的上衣脫了下來，玉手緩緩摸到她的背後，摸到那道傷疤。

「呵呵呵……」她笑了，笑得撕心裂肺，「喬爾——」這時的她像極了一個躲在大雨角落中彷徨無助的小女孩，「傷疤呢？那道傷疤呢？」

喬爾握著伊露維納的手，心痛地回道：「已經癒合了，消失了。」

「不可能！」伊露維納吼道：「五年，以前五年的時間都沒好，都沒消失！為什麼就這短短一年的時間又好了？」

「希媞有強大的治癒能力……」喬爾回道：「這一點你是知道的，連梅格琳全身的燒傷她都能治好，更何況是這樣區區一道疤痕呢？」

伊露維納痛苦地閉上雙眼，壓抑的情緒終於崩潰，哭泣著。她和喬爾感情最深的見證也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不起……」喬爾現在連一個擁抱都不能給她，看到伊露維納哭泣的樣子，他真的好後悔當初就該直接殺了巴基，沒有那張藏寶圖也就沒有後續那麼多事情。

他會娶到與自己一起長大，患難與共的伊露維納，或許也不會加入革命家，更不會成立什麼服務社。

或許自己現在應該陪着伊露維納在都曼努爾的河邊釣魚，一起做迷藏吧。

「喬爾，我問你一個問題……」伊露維納擦去眼淚，問道：「你喜歡我么？即使到了現在，你還喜歡我么？那怕就一點點……」

她期待地看着喬爾，在她原本的計劃中，她是想直接殺了喬爾這個偽君子、負心漢，但是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忽然又下不去手了。

那顆堅硬冰冷的心，再度卑微下去。

「我……」喬爾看着伊露維納，他想說一句有，一直都有。但是他忽然想起來希媞那句話，如果現在不痛快地斬斷這一切，那麼接下來的痛苦將會是源源不斷的。

伊露維納不是羅賓，也不是蕾玖。

「伊露，曾經的事情都已經……」喬爾放開手中那冰冷的小手，痛苦地回道：「過去了……」

過……去了……

伊露維納眼中的希冀，立即化為一片死灰。黑暗的寒冷瞬間將他吞沒，她的手漸漸凝結出一層冰霜。

「我……知道……了……」

伊露維納無力地轉過身去，「謝謝你……喬爾……」

兩人之間一道彩色的魔法牆壁升起，喬爾站在這邊，伊露維納留在那邊。

「祝你……幸福……」

喬爾眼角，眼淚悄悄地滑落。

伊露維納回過頭，臉上沒有絲毫悲傷與難過，而是笑靨如花，就像他們曾經在桂花樹下嬉戲那樣天真爛漫的開心笑着。

她雙臂張開，腳下的台階裂成粉末。

呼——呼——

風在耳邊響起，伊露維納徑直地向著大海墜去。

喬爾瞳孔瞬間放大，伊露維納她的惡魔果實能力者啊！連忙向前一步，卻被眼前混合的魔法風暴攔住。

「伊露維納！你不準死！」

帝劍出鞘，八色劍光激蕩著魔法結界，喬爾像是瘋子一般揮舞着手中的帝劍。

伊露維納欣慰地看在喬爾的樣子，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如果有下輩子話，伊露維納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她幸福地閉上了雙眼。

「撲通——」

海面升起一朵潔白的浪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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