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真相
那一聲撕心的怒吼驚動了整個左塞王宮，除了鎮守德雷斯羅薩不在家中的釋尼和甚平外其餘人紛紛躲在暗中看着突然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喬爾。
「喬……」維兮兒心疼地看着喬爾，想上去詢問情況卻被羅賓拉住了，長時間的相處使得羅賓對喬爾的脾氣無比了解。
他最可怕的不是生氣發火，而是現在這種無聲無息的狀態。他正在努力地剋制着自己的情緒，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在不斷告訴他，不能失控，千萬不能失控。
「呵呵呵……」喬爾笑了，身上太陽熾熱的火焰不規則地躍動着，一但這團火焰炸開，那麼左塞王宮將會面臨和德雷斯羅薩王之高地一樣的結局。
大廳中，所有人默默地站在一旁，不知情者困惑地看着夥伴，但卻得到一個噤聲的動作。而知情者看向喬爾的目光滿是同情，以及不理解。
在服務社中誰都會有可能背叛喬爾，但是希媞卻沒有可能！她沒有理由這麼做，可以說喬爾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她給的。
沒有希媞，喬爾就沒有天使之力，也就不會存在天使之劍。
沒有希媞，喬爾就沒有太陽果實，也就不會存在白獅大將。
沒有希媞甚至連喬爾自己可能也早就不存在了，她的吊墜多少次救了喬爾的性命。
服務社不僅是喬爾的服務社，更是希媞的服務社。
她實在是沒有理由這麼做，她想得到什麼，能得到什麼？她什麼都得不到，反而還會失去一個強大的服務社，一個強大的助力。
「咚咚咚……」喬爾走到自己書房前敲響了房門，看着這扇白色的木門，他眼角滑落一滴清淚。
滾燙的淚水滴在冰冷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上，逐漸涼了下來。
每一次他推開房門，都能看到希媞一個人躺在陽台上，躺在陽光下靜靜地在閱讀著書籍，惡補自己所遺漏的知識。
每次見到喬爾進來，她都會放下書本，沖着喬爾露出一個溫柔地微笑。
看到這一切，自己的心是暖的，為了這個笑容他即使是面對權勢滔天的世界政府他都毫不畏懼。
但是現在，喬爾將手放在門鎖上，猶豫着，他害怕，他不知自己自己該怎麼樣去面對希媞。
是當面責問，還是當這一切從來都沒發生？
其實……
細究下來，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原諒的，對么？他淚光閃動地看向房門。
藍色的光暈綻開，伊露維納穿着一身淡藍色長裙出現在喬爾身邊，原本聽到希媞背叛喬爾這個消息，她因該是開心的才對。
但，
此刻她的心情卻一樣低落。
「吱——」房門被推開，溫暖燦爛的陽光鋪到喬爾腳下，就如往日那樣。
沒什麼大不了的，都是小事。喬爾安慰著自己，推開房門。
微風從陽台吹來，吹動他的黑色長發，房間中空蕩蕩的，原本應該坐在陽台的那個人已經不知去向。
怒火瞬間湧上喬爾心頭，希媞呢？這算什麼？連一句話都沒又，直接走了？他快步走進房間，翻看每一處角落，最終確定希媞已經離開了。
她……
喬爾無力地坐在椅子上，是對我沒信心么？是覺得我會訓斥她，處罰她？
門口，伊露維納和維兮兒並肩站立，靜靜地看着躺在椅子上的喬爾。
閉上眼睛，有關希媞的回憶一點點地出現在腦海，在杜蘭達克下的相識、相知，後來一起逃出島嶼，返鄉拜見母親，打敗金獅子，千里馳援推進城等等。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甚至於那場婚禮，那場剛剛舉行還沒多久婚禮，難道這也是假的？
睜開眼睛，他多麼希望希媞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微笑地看着自己，但……站在門口的卻是維兮兒和伊露維納。
左塞舒爽的風翻動桌面上的書本，那是希媞最近一隻在看的書——《月與刀》。
一頁頁翻過，書籍最終停在她最後一次放下的那也，一個白色的信封夾在那一頁。
喬爾坐直身子，驚疑地看着那個信封，小心翼翼地將那個信封拿起，一枚戒指從裏面滑落，掉落在桌面上。
他認識那枚戒指，是聖王在毀滅杜蘭達克那天送給他的戒指，希媞是什麼意思？
取出裏面的信紙，上面的字跡依然是那麼娟秀靈犀。
本以為會是一封溫情的告白信，但上面寫着的內容卻是一個接着一個流血的真相，這是一封——
懺悔書！
喬爾：
我想現在你一定很憤怒吧，我知道你最痛恨別人出賣你，甚至於出賣你的人居然是我，你的妻子。
可是，你知道的，我不僅是你的妻子，更是背負杜蘭達克皇帝血脈的繼承者，同時也是D之一族的效忠對象。
我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我卻不得不這麼做。曾經，我也希望你能幫我打敗世界政府，幫我復國，但是後來我知道你只想推翻聖王的統治，並沒有絲毫恢復杜蘭達克的想法。
我知道你並不喜歡權力，不喜歡皇帝位置，只想回歸田園生活。所以我不得不這麼做，因為我是佩文西歐的女兒。
還有……
看着信紙上斑駁的痕迹，以及越來越凌亂的字跡，喬爾變得無比冷靜。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句話么？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你我的相遇從來就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精心那排好的。那張地圖……其實是我……是我交給巴基的……
在杜蘭達克覆滅的那天，我通過神樹看到了這一切，看到了一千年後有個少年，長得與加洛林叔叔一模一樣的少年路過東海。
而他將會是我脫離杜蘭達克那處囚籠的唯一方法，於是我安排了巴基在你執行任務返航時，巧合地出現在你的航線上。又巧合地被你發現那張藏寶圖，從而引導你找到我，帶我出去。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將我從那座囚籠帶出去，那麼一定就是能是你。
對不起……
是希媞虧欠你的……
請你原諒我，沒有將這一切告訴你……
「呼——」喬爾無力地往後一躺，看到這一切他不知道自己該表現出怎樣的情緒？憤怒？可是希媞對他很好，她將一切都給了自己，包括杜蘭達克最珍貴的帝劍以及太陽果實。
但是這種被人玩弄的感覺卻讓他感覺很不爽，以至於讓他甚至開始換衣希媞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但，如果不喜歡，她為什麼又願意嫁給自己，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交給自己？
看不懂。
此外，替我向伊露維納致歉，替我向葉芙卡致歉……
看到接下來的內容，喬爾那顆尚且還熱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我想伊露維納一定會很好奇，為什麼她最後昏迷的地方明明是都曼努爾，而醒來的地方卻是德雷斯羅薩。
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安排做的，在都曼努爾我勸你返回海軍總部，那是因為當時關於你是海賊之子的消息已經透露給赤犬了，我不得不讓你回去。
後來伊露維納在那道混亂的魔法風暴中被我的手下救了，我嫉妒她，嫉妒你一直忘不掉她。
於是我讓人將她運到德雷斯羅薩，給她設下了一個局，我原本以為她會掉進我設的局中，但是我低估了她對你的愛，她寧願自殺在你面前也不願意再考慮別人。
喬爾抬起頭看着站在門口的伊露維納，看着她一臉擔憂的樣子，頓時心裏一陣絞痛，一種悔意佔據了他整個腦海。
這就是失去了才會學會珍惜么？
伊露維納見喬爾看向自己，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學着希媞的模樣。喬爾右手一顫，握緊了手中的信。
我們為了讓心愛人能喜歡上我們，逐漸變成了他心愛人的樣子……
喬爾替我向葉芙卡道歉，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好幾次我的劍光已經抵在了她的脖頸處。因為她的放蕩，她不顧一切地勾引你。
但是好在，每次你對她的勾引都嚴詞拒絕了，哪怕你稍微露出那麼一點點想法，我的劍光都會抹過她的脖子。
對不起……
看到這，喬爾的心跳驟然加快，希媞怎麼會是這麼瘋狂的女人？在自己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溫柔、大度、善解人意的啊。
喬爾，謝謝你看到這還沒有毀掉這封信，但……我又要讓你失望了……這一次你可能真的不會在原諒我了……
一直以來，我喜歡的都是……
加洛林叔叔，從來就不是你……
一直以來，我都將你當成是加洛林叔叔的轉生，但你最終就是喬爾，對么？
所以……
對不起……
……
看着那一行凌亂的字跡，喬爾再也壓抑不知內心的悲傷，原來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別人的替身啊。
眼淚滴在信紙上，字跡逐漸變得模糊，變得扭曲，以至於後面的內容都難以辨認。
「喬爾！」羅賓忽然驚慌地跑了進來，看着掩面靜坐的喬爾說道：「黑龍，黑龍羅伯茨突然向白鬍子殘黨發起進攻，與此同時世界政府新封七武海白鬍子二世不知道為什麼也在攻擊白鬍子殘黨。」
「另外，德雷斯羅薩中逃走的黑鬍子海賊團也在攻擊白鬍子殘黨。我們是否前去支援白鬍子殘黨？」
羅賓靜靜地站在一旁在等喬爾的回答，但是等來的卻是沉默，無盡的沉默。
蕾玖忽然擠進辦公室，看了看羅賓，又看了看喬爾，說道：「海軍方面，澤法大將在返程途中得知白鬍子二世被封為七武海的事，當即宣佈與海軍決裂，並朝着白鬍子二世的方向去了！」
「我們是不是要將澤法大將接回左塞？」
喬爾依舊像沒聽到一般。
羅賓看到喬爾的手縫間，滿是淚水，右手緊緊地攥著那封幾近損毀的信。
殿中的氣氛逐漸凝重起來，這時維兮兒走進房間，對着羅賓和蕾玖說道：「二位姐姐，喬爾累了，讓他休息一會吧。」
「我想白鬍子海賊團那邊不妨先讓梅花軍集結待命，如果白鬍子殘黨真的不行了，我們在出手相救。」
「澤法大將那邊，就由伊露姐姐去吧，你是他的學生，我想你們之間溝通起來會比較容易一點。現在澤法大將肯定是處在暴怒之中，一般人的話他是聽不進去的。」
「另外，讓紅心軍日夜監視大媽海賊團、百獸海賊團以及紅髮海賊團的動向，我想大媽是不會白白錯失這個機會的。」
羅賓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佈置任務的維兮兒心中一驚，雖然她的言辭並不鋒利，但是夾在其中的卻是一種不可抗拒的王者姿態。
那種上位者的氣度讓羅賓感到心悸。
「喬爾……」她不經看向了喬爾。
「就按維兮兒說的做吧。」喬爾淡淡地說道。
「是。」羅賓一點頭。所有人緩緩離開喬爾的書房，維兮兒看了喬爾一眼也緩緩退了出去，輕輕地帶上房門。
「維兮兒……」喬爾忽然喊道。
「我在。」維兮兒推開門柔柔地說道。
「這出去幾天，服務社皇帝之位由你暫代！」喬爾說道。
「啊——」維兮兒一驚，隨即說道：「是。」
左塞王宮，原本閑下來的服務社再度忙碌起來。喬爾抬起頭，疊好希媞留下的那份信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懷中。
看着窗外的蔚藍的天空，留下一份手書，化成金色的光消失在王宮之中。
……
「什麼？跑了？」花園中，鹿忒放下手中精緻的茶杯，下首歐斯拉夫彎腰站着。
鹿忒歪著腦袋看向歐斯拉夫，忽然俏皮地笑道：「你知道她跑到哪裏去了么？」
歐斯拉夫笑道：「大人說笑了，我身在瑪麗喬亞怎麼會知道逆犯跑到哪裏去了？」
「CP0……不是在你手裏么？他們沒有收到消息么？」鹿忒笑嘻嘻地說道：「我還聽說你把CP9調上去那幾個人揍了一頓。」
「大人誤會了，這隻不過是例行的測試，我只是想試試他們的實力究竟如何。」歐斯拉夫回道。
鹿忒拖着下巴，皺着眉頭思考着，問道：「是么？感覺如何，是不是很厲害？」她臉上寫滿了，我是不是很能幹，給你找了幾個這麼好幫手，快誇我，快誇我！
「呃……」歐斯拉夫看着鹿忒天真希冀的樣子，為難地說道：「大人……」
「不要叫我大人，聽着怪生分的，你就叫我小鹿吧，伊姆大人也是這麼叫我的。」鹿忒天真無邪地笑道。
「大人說笑了，我怎麼敢和伊姆大人相提並論呢？」歐斯拉夫滿臉惶恐地說道。
鹿忒托著下巴，看着歐斯拉夫那張妖嬈到連女人都無法比的絕美臉龐，笑道：「你有什麼不敢的呢？」
「嗯？鬼泣大人！」
……
海賊之溫暖海洋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