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回憶還是穿越

晚上十一點，宴會已經散了。伊莎貝嘉已經走到議會大門，忽然回頭看了喬爾一眼，湛藍的眼瞳裏面是戲謔的笑意。

佩文西歐走到喬爾身邊，搭着他的肩膀，讚歎道：「你們發展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這還不到半天，就戀戀不捨了？」

喬爾白眼一翻，回想起伊莎貝嘉的臨走時的眼神他覺得自己今天可能要倒霉。

半小時后，議會大樓禁閉室。

「給我跪下！」加洛林將軍嚴厲地訓斥道。

「撲通——」喬爾直接跪在了地上，面對着冰冷的牆壁。身邊陪他面壁罰跪的正是一起偷看伊莎貝嘉洗澡的佩文西歐。

「你們兩膽子不小啊！」卡奧斯將軍氣得面色鐵青，「居然敢偷看伊莎貝嘉公主洗澡，喜歡看是吧，今天你們兩就給我好好看着這堵牆，什麼時候把牆看塌了，什麼時候起來！」

「哼！」加洛林將軍氣憤地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卡奧斯將軍快步跟上，安慰道：「孩子還小，只要用心教導一下，一定會成為一名合格的加洛林的。」

加洛林將軍神色黯淡，搖搖頭，他對弗洛德里斯已經失望透頂了。但偏偏加洛林家族又是一脈單傳，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能怎麼辦？

「但願吧。」他長嘆一口氣，望着議會大殿外的天空，一片灰暗。

佩文西歐回頭看了一眼門，在確信自己老爹已經走遠了后，轉頭怒道：「我又沒有偷看，為什麼要在這陪你罰跪？」

喬爾淡淡地看了一眼佩文西歐，問道：「今天幾號？」

「六月二十二啊，你傻了吧。」

「我們在這大概要跪多久呢？」喬爾又問道。

「雖然把牆看塌了有點誇張，但是起碼三天內是肯定出不去的。」佩文西歐估計道，忽然臉色一變，「卧.槽，後天軍隊報名就截止了！」

「我們要錯過報名時間了。」

喬爾肩膀一聳，「所以啊，這件事和我偷看伊莎貝嘉洗澡能有什麼關係？」

「你的意思是……」佩文西歐眼睛一眯，猜測道：「加洛林叔叔還有我老爹，不想讓我們參軍？」

「很顯然啊。」喬爾回道：「卡佩剛剛亡國，你又不是不知道。黑暗軍團兵鋒正盛，人類諸國節節敗退，前方局勢一片糜爛。」

「你杜蘭達克十將軍議會首席唯一的兒子，我次席唯一的兒子，你覺得他們會讓我們上戰場么？」

「如果前方局勢一片大好，或許我們還有機會去露個頭。」

「如果人類慘敗，我們就要準備繼承十將軍的位置，帶領杜蘭達克打保衛戰。」

佩文西歐攥緊手，臉上青筋暴起，怒道：「把我當什麼了？我可是要做杜蘭達克最偉大的戰士的！」

喬爾完全不理會佩文西歐的牢騷，低着頭靜靜地看着眼前的黑暗。

有個問題一直困擾着他，我這到底是穿越回一千多年前了，還是看的弗洛德里斯的記憶。如果是穿越回去，伊莎貝嘉得是什麼樣恐怖的實力。

貌似時間果實在光月御田夫人手中吧，還只能往未來旅行，不能回到過去。

如果不是，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要是這一切都是記憶，那為什麼我會感覺自己如此的隨心所以？喬爾動了一下胳膊，有些不理解。

佩文西歐牢騷抱怨完后，完了一眼乖乖跪在一旁的喬爾，連忙捅了他幾下，「喂，加洛林，你想想辦法啊！」

喬爾抬起眼睛看着他，「你就真的這麼想上戰場？」

佩文西歐點點頭，「對！」

「好，那你上戰場的資本在哪裏？」喬爾又問道：「你吃了聖果么？」

佩文西歐搖搖頭。

「你有三色霸氣么？」

佩文西歐搖搖頭。

「你有……」

「等一下！」佩文西歐忽然打斷喬爾的，問道：「三色霸氣是什麼玩意？」

「嗯？」喬爾一愣，一千年前沒有三色霸氣的存在么？

難道霸氣的修鍊方式是我傳下去的？

我教了一千年後的我自己，然後再交給一千年前的我自己？

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不會？」喬爾再次確認道。

佩文西歐搖搖頭，回道：「聽都沒聽過。」

「這……」喬爾皺着眉頭，會不會是叫法不一樣。他看着佩文西歐，忽然左眼瞳孔一縮，黑紅色的電弧在空間中震蕩起來。

霸王色霸氣！與生俱來，基本不需要修鍊的。

「砰！」木門瞬間化成飛灰。

佩文西歐張大嘴巴，直接看傻了，緊接着他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噁心感。

「教教我，教教我！」佩文西歐激動地喊道。

喬爾摸著下巴，笑容逐漸放肆起來。

有點意思啊。

……

……

周圍的黑暗忽然炸開，一團團光霧在喬爾的瞳孔上炸開。周圍的人、事、物像潮水一樣向後退去。

『弗洛德里斯，這就是我們相遇的過程，你想起來了么？』

光霧散去，喬爾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面湖泊之中。眼前依舊是清澈的湖水，以及伊莎貝嘉那完美的胴體與絕美的容顏。

喬爾看着伊莎貝嘉，會想着剛才那似乎是在夢中的場景，問道：「剛才那個人，真的是我么？」

『你看我洗澡的時候，難道沒有看到自己的倒影么？』伊莎貝嘉輕笑道。

「我當時眼裏只有你……」喬爾戛然而止，看着伊莎貝嘉那熟悉的戲謔笑容，急忙轉移話題，問道：「剛才那只是記憶？」

『對。』

「可是，為什麼我覺得像是真的一樣？」喬爾困惑地問道：「還有既然是記憶，那我應該是個旁觀著，為什麼我所看到了一切都像是自己親身經歷的一樣？」

伊莎貝嘉露出喜悅的笑容，回道：『因為那就是你，即使是記憶也是分毫不差。』

這——

喬爾斜眼看着伊莎貝嘉，這不科學啊。

「那，霸氣呢？」喬爾追問道：「霸氣是誰教導的？」

『你忘記了么？是你啊。』伊莎貝嘉回道：『一千年前並沒有霸氣，是你教導人類使用霸氣。』

『擁有聖果的人始終是少數，但是霸氣卻是人人能學的，不然你為什麼會被尊為守護之王呢？』

『不是你守護了卡奧斯家族，而是你守護了整個人類。』

喬爾搖搖頭，「這不可能，這是一個死循環，我教導了人類，那又是誰教導的我？」

伊莎貝嘉笑道：『弗洛德里斯，你到現在依舊還是沒有承認你是弗洛德里斯，你一直覺得你是喬爾洛蘭。』

喬爾皺着眉頭，「你的意思是，弗洛德里斯才是我的第一世，現在只是我輪迴后的存在？」

『輪迴？』伊莎貝嘉品著這個詞，讚歎道：『是個不錯的形容，你總是這麼語出驚人。大概是這個意思，你之所以覺得奇怪，那是因為你帶着這一世的記憶在觀看。』

『如果消除這一世的記憶，一切就都自然了。』

喬爾再問道：「那你不在場的那些記憶呢，他們又是這麼呈現在我的眼前的？」

伊莎貝嘉沉默了，她似乎不想回答。

梅格琳在一旁看着，她現在比喬爾還懵。霸氣居然是喬爾交給人類的，他自己似乎還沒練到家吧。

『是你告訴我的，我在你的寢宮中發現了這本日記。』

伊莎貝嘉一擺手，湖水涌動，幾本被包裹在泡泡中的筆記本出現在喬爾面前。

這些是，紙？

喬爾伸手拿出泡泡中的日記本，徹底驚呆了，他記得在剛剛看到的那些片段中。卡奧斯將軍簽發的命令都是用的羊皮卷啊。

「這些紙……也是我發明的？」

『是。』伊莎貝嘉頷首笑道：『你是不是記起來什麼了？』

喬爾翻開那些日記本，愣住了，因為上面寫的什麼，除了數字，其餘的他全都不認識。這好像是——

法語！

拉夫德魯，希媞側躺在床上，專心地翻看着手中的日記本，天空與守護之王的日記本。但是既使看了將近三十年，她依舊是看不懂一個字。

隨手拿起座子上的另一本古籍，裏面書寫的是與日記本上同樣的文字。

在杜蘭達克的歷史典籍中明確地記載着，這是一個名為卡佩王國的文字。但是很可惜的是，這個國家在黑暗戰爭時期被滅國了。

只有不到三萬軍隊護送着他們的公主，逃到了杜蘭達克請求支援。

黑暗戰役接受后，卡佩王國更是一個倖存者都沒有了，他們的文字自然也就永遠地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這種事還是適合羅賓。」希媞自言自語道，但日記中記載的又是天空與守護之王的日記，因此她也不敢輕易地交給羅賓翻譯。

誰知道裏面都寫了些什麼呢？

「唉，喬爾繼承了加洛林王叔的容貌，為什麼就沒有繼承他的知識呢？」希媞哀怨地嘆息一聲。

……

……

「我看不懂。」喬爾拿着日記本苦笑道。

伊莎貝嘉遊動到他的面前，說道：『沒事，我翻譯給你聽。』

「好。」喬爾輕輕點頭。

眼前的白色光霧再次將喬爾吞噬，時間來到六月二十三日。喬爾從夢中醒來，清晨的陽光透過矮小的玻璃窗映在他的臉上。

一旁，睡相難看的佩文西歐正抱着他的腳，嘴裏還嘟囔着什麼。

「喂，起來了！」喬爾毫不客氣地踢了佩文西歐一腳。

佩文西歐側翻過去，嘴裏嘟囔着什麼，最後慢慢悠悠地醒來，「咕——」肚子發出一聲抗議，他哀嚎道：「好餓啊，我要吃肉！」

喬爾站起身來，走出禁閉室。

忽然一個黑影出現在喬爾面前，「怎麼，牆塌了？想出來了」

喬爾抬起頭，看着身高三米多的加洛林將軍，也就是弗洛德里斯的父親。

「出來也可以，給你一個任務，完成了就不用關禁閉了。」加洛林將軍露出一抹笑容，像只正在算計的老狐狸。

喬爾頓時毛骨悚然，問道：「該不會是要我去泡伊莎貝嘉吧？」

加洛林將軍看着喬爾，有些詫異，這小子偷看一次美女洗澡居然開竅了？這不可能，萬萬不可能！

我兒子，我能不知道么？

「你是不是自己就喜歡伊莎貝嘉？」加洛林將軍問道。

「不是，沒有，絕不可能！」喬爾連忙三連否定。

「嘿嘿嘿！」佩文西歐從一旁鑽了出來，笑道：「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追求伊莎貝嘉了？」

「滾！」喬爾忽然憤怒地一把按住佩文西歐的頭，將他推到一邊，嘶吼道：「她是老子的，你一邊去！」

加洛林將軍滿意地點點頭，說道：「答應這個條件，我就放你出去，還有佩文西歐。」

「快答應啊！」佩文西歐又湊了過來，「現在出去還能趕上參軍的報名。」

加洛林將軍看了一眼佩文西歐，真是神助攻。

喬爾則冷冷地回道：「不要！」

「你不是要我看塌這面牆么？好，現在你就看着！」

喬爾回過頭，霸王色霸氣全開，雙瞳走然一縮黑紅色的電弧炸開，瞬間將禁閉室的那堵牆撕成碎片。

「砰！」

土石紛飛，弄得佩文西歐灰頭土臉。

「塌了，我可以走了。」喬爾轉身看了一眼加洛林將軍，然後從他身邊大步離開。

加洛林將軍傻傻地看着那面轟然倒塌的牆，問道：「這門也是他看碎的？」

佩文西歐楞楞地點點頭。

喬爾走出議會，迎面碰上卡奧斯將軍。他沖喬爾豎起了大拇指，笑道：「任重而道遠，加油！我相信你。」

「我沒答應。」喬爾快步離開。

沒答應？卡奧斯看着喬爾遠去的背影，沒答應他是怎麼出來的？

忽然，佩文西歐急匆匆地衝出議會，隨口招呼一句「老爹！」然後急忙去追喬爾，「哥，大哥，把那招教我唄！」

卡奧斯將軍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兒子，這是咋了？

「見鬼了。」卡奧斯將軍搖搖頭，走進議會大樓，迎面撞見了一臉震驚的加洛林將軍。

「喂，你這又是怎麼了？」他問道。

「我兒子剛才真的把那面牆看塌了！」加洛林回道，忽然他從極度震驚變得無比興奮，「是不是聖樹看到我加洛林家族可憐賜予了特殊能力？」

「真的假的！」卡奧斯一臉驚喜，隨即變得無比憂愁。

「那我們的計劃豈不是落空了？」

加洛林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好像是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