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來人

第23章 來人

她問馬江:「他可有說他是誰?」

馬江說:「我問了,他也不說。大小姐你不知道,這一年來,有好幾個公子來找過你,沒一個願意報上名來的。」

孔蘭在廣陳城也有不愛慕者,他們有的愛慕她的美貌,有的愛慕她的身份,還有的或是真心愛慕她這個人,只不過她並沒有一個中意的。她不喜歡廣陳城的世家公子們身上的那副紈絝子弟的氣質。

孔蘭想不出來人是何人,說:「你形容形容他的衣着和長相。」

馬江說:「長得是極英俊的,臉上稜角分明的,眼睛狹長,眼神中頗有英氣,高高瘦瘦的個子,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長衫。」

她聽了這形容,心想,這不就是陸岩嗎,可是又不信他這麼快就一早從他老師家趕到了陸府,又從陸府趕到了這兒,這可少不得要兩三個時辰。

她決定還是出門看看去比較好,因此出了門,繞過父親和母親兩人的院子,直到了大門口,剛出門,便看見門外正徘徊著一人,正是陸岩。

看到是陸岩,她把門一關,轉身走了。那陸岩聽了關門聲才轉過身來,只見剛才開着的大門此時緊緊閉着,隱約猜到是孔蘭所為,因此前往大門處敲了敲門,向裏面說着:「孔蘭,孔蘭!」敲了半天,無人應答。

馬江在孔蘭身後趕了來,見她把門關了,問:「那人是誰啊,大小姐真的不打算見見嗎?」

孔蘭說:「不見,你且和府上的人說了,任何人不得放他進來。」她雖覺得如此似乎不怎麼禮貌,以他們極陌生的關係,不見似有些小家子氣,還不如直接和他開門見山地回絕了好,但就是氣他明明不怎麼愛自己,還要自己等他兩日,因此受了陸夫人那麼多白眼,現眼下讓他也嘗下等人的滋味。

馬江說:「大小姐說不見,想必也不是什麼值得見的人。我在這兒幫你看着門。」

正說着話,只見那馬夫正牽了馬朝大門這兒走來,心想他必是要回明城了,因此向他表達了謝意,並又給了他二兩銀子,那馬夫心裏甚是開心,別過了孔蘭,向門外走去。

馬夫出了門后,馬江便把大門關了。

那馬夫來到門外,向孔府看了一眼后,喃喃自語說道:「這大戶人家到底是大戶人家,不過那姑娘生在這樣的人家,怎麼昨日還會愁眉苦臉的?我要是能生在這樣的大戶人家,只怕天天睡覺都會笑醒。」

語畢后,轉身上馬。正要趕走馬車,突然看見在門外徘徊了一公子,定睛一看,這公子他可熟悉了,這不就是陸府的陸四公子嗎?他平時在街上趕馬車,經常遇到陸岩和錢書達,秦超三人,他也聽其他趕馬的說過這三人的一些風流韻事,只不過這三人,恐怕都不認識他。

因此他叫道:「陸四公子,你怎地在這兒?」他沒怎麼見過孔蘭,也不知道孔蘭同陸岩的關係。所以在這兒看見陸岩,他自是吃驚不小。

陸岩聽見有人叫他陸四公子,以為是孔府的人,便對馬夫說:「我來找貴府孔大小姐,可否幫我向裏面通報一聲,就說我今天不見到人,是不會回去的。」

那馬夫哈哈大笑說:「貴府?哈哈,陸四公子,我可不是這府上的人,我是明城來的,昨天晚上我載了這裏的大小姐回這兒,這是她家,咦……等等,我好像知道什麼了,陸四公子,這,這兒難道是您夫人的家?」他聽到孔大小姐這幾個字,又聽說過陸岩娶的是姓孔的女子。這下他便在心裏把陸岩和孔蘭對上號了。

陸岩聽說他不是孔府的,只是拉了孔蘭來的人,心下有點失望,便對他說:「嗯,你且回明城去吧。」

馬夫見他眉頭緊皺着,又想起昨天孔蘭也是這種表情,心說,這小兩口在鬧矛盾呢,不如幫他們一把,因此對陸岩說:「陸四公子您可是因為進不去這府里,見不到貴夫人,所以為難,我有一法,可讓你見到她面。」

陸岩聽了,不太相信地問:「你有何法?」

那馬夫說:「陸四公子,您只管藏好您的馬,到我轎子上獃著便是。」

陸岩將信將疑地看着他,依他所說的把馬牽到了遠離孔府的一處樹下,上了轎子。馬夫等他上了轎,自己便下了馬,朝孔府大門走去,敲了下門便朝門內喊道:「大小姐,大小姐,開門哪,我是昨日拉你的馬夫。」

馬江聽了那馬夫的叫聲,開了門,問他:「你怎麼又回來了?」

那馬夫說:「我找大小姐還有一點事情。你去將她叫來。」

馬江聽了便去叫孔蘭了,不多久,孔蘭便出現在馬夫面前。

孔蘭問馬夫:「你有何事要與我說?」

馬夫說:「大小姐的東西拉我車上了,且隨我一起取去。」

孔蘭說:「你剛才怎麼不拿過來就是?」

馬夫說:「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你的,也有可能是明城別個小姐的呢,你現在隨我去看看。」

孔蘭不願意開門見到陸岩,便說:「你牽了馬進來,我再看。」

馬夫說:「大小姐可是因為不想見門外的那個公子?我剛才見了他一路往西去了。」

孔蘭聽說陸岩已回去,心道,浪蕩子果然都是沒耐心的,這才遇到一點挫折就回去了,果然不是個可以託付終生的人。

不過,她還是要親自看看才放心,因此她走到門邊,開了一條細細的門縫,見門外果然空無一人。這才放心地把門開大了些,跟在馬夫身後,往轎子走去。

走到了轎子前,馬夫對她說:「大小姐快上去看看,裏面東西是你的嗎?」

孔蘭掀了轎子,見轎中正坐着一人,只一眼,她便放下了轎簾往大門走去,沒走幾步卻感覺到她的手被陸岩的大手緊緊握住了。

她扯開他的手說:「你且把手拿開了,我不再躲你就是。」她眼下覺得讓他等在門外也挺無聊的,她和他之間,還沒到她要避而不見的地步,那是情人鬧彆扭才會做的事,因此決定和他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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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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