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嗯，你。

慕夫人悄悄抹了把淚，然後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蘇歌回家忙碌了一天，直到晚上才終於忙完，連忙讓司機送自己去醫院。

儘管知道楚亦寒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可每天只要看他一眼，她就能安心許多。

看着他安靜躺在晶瑩剔透的治療床上，神色沉靜如同睡熟了般，她便覺得，生活還是充滿了希望的。

特殊治療室不能待太久，如往常一樣待上幾分鐘后，不用醫生來提醒，蘇歌主動走了出去。

「歐陽教授。」

推開辦公室的門，歐陽教授這會兒正站在窗邊。

「蘇小姐。」聽到聲音歐陽教授才回過頭來，見到蘇歌，他眼底光芒微微閃了下，隨即朝蘇歌走過去，「有什麼事嗎？」

蘇歌看着他，躊躇了一下才問道，「亦寒的情況，比起先前，有所好轉嗎？」

歐陽教授沒有立即回答。

「比起先前，好了一些。」

這是他遲疑了幾秒的答案。

外面的夜色很靜，蘇歌看着他，也靜了片刻，「對於歐陽教授而言，治好亦寒，有幾成把握？」

「蘇小姐……」

「歐陽教授，您儘管如實回答我就是。」

如果歐陽教授就是夜幕白口中夜氏家族的人，那麼他曾經對夜幕白說過，亦寒的病，救不了。

可是亦寒，真的是無藥可救嗎？

「蘇小姐，我現在無法給你答案。」

歐陽教授眉頭微蹙，眼底光芒隱約有些複雜。

「無法給我答案的意思是，歐陽教授至少，有五成的把握吧？」

「蘇小姐……」

「歐陽教授，我相信你有辦法救亦寒。」

不等歐陽教授把話說完，蘇歌直接給他打斷，「你是亦寒最信任的醫生，你應該，不會辜負亦寒的信任吧？」

歐陽教授定定的看着蘇歌。

「時間很晚了，我就不打擾教授了。」

蘇歌沒再多說什麼，丟下話，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

歐陽教授好半晌還站在原地。

看着蘇歌離去的方向，神色一片複雜。

他沒能力救。

可有一個人，卻能救他……

可是那個人，未必願意救。

離開醫院，夜已經很深了。

蘇歌坐在車上，一直看着窗外出神。

歐陽教授既然遲疑了，那麼，她再等等……

疲憊的閉上眼，沒過幾秒，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手機就握在手裏，蘇歌睜開眼睛看了眼，瞬間打起了精神。

「教授。」她微微坐直身體，許洋已經把實驗結果交給了教授，應該沒出什麼問題吧？

「小歌，這麼晚，沒打擾到你休息吧？」

夜暮白的聲音在暗夜裏，低沉動聽。

「沒有，我剛從外面回家，還沒準備休息呢。」

「這麼晚才回家么？」

「嗯，突然有點事。」

蘇歌並未多做解釋。

夜暮白倒也沒有多問，直接道，「我明天要去A國一趟，你跟我一塊兒去吧。」

「我嗎？」

難道是許洋又要替教授參加什麼學術研討會？

不然這種機會，應該是許洋的吧。

「嗯，你。」夜暮白非常肯定，不過出於禮貌，還是問了句，「你有時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