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如斯人也

相較別的女子，傅雲並未對蕭惎有何逆反之舉，乖乖坐在蕭惎身旁。

「這幾日你如何？」

「很好。」

「我請先生教你念書，你好好學着。學得教我滿意了，日後這裏便由你替我管。」

「是。傅雲定不負翎主所望。」

蕭惎前去抱了抱傅雲，便同她擺手：「回去罷。」

傅雲離去之時，甚是感動地同蕭惎揮手。

此番看得顧長嫣佩服不已。

太子殿下果真手段奇高。做一場戲，便騙得小姑娘被賣了還倒幫着她數錢。

蕭惎看着傅雲背影，也不回頭瞧顧長嫣。只瞭然問道「長嫣，方才這些，你可是都知道？」

顧長嫣看蕭惎情緒不明，卻又不敢作假，低聲道：「是。」

「如此，你日後是想如何害我，便如何害我。」

「殿下可以給長嫣下蠱毒。長嫣並無異議。」

「不必，你本領如此大。我既日後要重用於你，便要用人心換人心。我信你。」之前的葯對你來說不夠，要下猛的。

蕭惎扯著彼此都不信的謊。顧長嫣亦不戳穿。她信自己滿心熾熱，便能換得蕭惎的信任。

無人信誓言，只有作誓的人被自己感動。

從北域回來的孤孩，所剩不過七八，留着他們日後管理教眾。而如今的上層教眾大多心思各異，不好管教，最為划算的便是先從外頭招兵買馬，待有了籌碼，再考慮向皇帝老兒要取兵權。

現下五國鼎立，格局看似堅固。可從前連年戰亂，各國國力尚未恢復。看那滿街的流浪兒，統治者雖是想安頓好這些人，卻也力不從心。

因此，蕭惎反有了可乘之機。

上回行事倉促，只招了一批少年。反之現下不論作甚，時間亦是寬裕。

北上的城市經濟落後，人民終日食不果腹，盜竊亂賊滿街橫行，家裏有漂亮女兒的紛紛賣女求生，民不聊生不過如此。

這只是聽人說，到了北上的羨雨城，方才知傳聞不過爾爾。

茶館的夥計們舉著刀追偷竊的乞丐；差役明目張膽地強搶民女；街角橫著幾具新鮮的屍體。

羨雨城，乃姜國最為混亂貧瘠的城。如其名，羨雨，此城連年乾旱少雨，糧食稀缺。城中人幾近走光，只剩些老弱病殘，亦聽聞有許多姑娘孩童被遺棄在此。雖說只是姑娘多，可若上別處，也找不着如此多年紀適合的。

城裏能倖存的姑娘，不是相貌奇醜，便是身體殘缺，如此缺陷，此境中竟成了保命符。人林林總總，不過二十餘。可若要將她們變為精華，如此數目便夠了。

先前江湖盛傳的《飛天笈》確是有的，只蕭惎早已從姬遙手中要來。本想瞧瞧這秘笈有何玄機，卻發現裏頭的心法與那世慕雪延教她的幾乎一模一樣，只到了後頭皆為杜撰，練了雖得不到其中精髓，卻也不會走火入魔，碌碌無功罷了。

逼問姬遙那秘笈從何而來，姬遙吞吞吐吐，只道是兒時遇見的一個女人給的，至於那女人姓甚名誰，長相如何，他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