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71.癲從頂出
沉寂片刻,蕭惎問道:「陳術士聲名遠揚,卻為何食難果腹?」
陳玊面有愧意,說道:「我原本是孤孩,師父將我養大,待如我生父。家中雖是拮据,卻視我如珍寶,每每求之必應。師父平生無甚喜好,只是極其愛財。自師妹出師那年,師父性情大變,常常衣着奇特上街遊走。每日想方設法地誆騙錢財。將之攬去,便甚是喜悅。實則家中已然充裕,並不缺財。」
言盡,她又現惆悵,語調平靜中和:「現已富足,本想此後時月都留在家中孝敬師父。怎奈那些人求我不得,便起殺心。而今只得被迫流離。」
蕭惎未能身臨其境,故沉默不言。
思量過後,只出:「日月來往如梭,世間無一倖免。苦難興許會有盡頭。」
陳玊同望北斗天際,勾起無名苦笑。
逛便繁華夜景,行遍燈火闌珊,尋至千里遊人歸處——仙鶴居。
上回至此已不知是幾時幾晌,猶記當時二人未能痛飲而歸。今日復返此地,景色未變,人影依舊。倒也尋個快活。
入靜室撫長琴幽幽,奏洞簫凄凄。明月寒鴉枯枝映,江寒柳盡當時紅。天數盈虛,聚散無常。曲盡更舔幾分惆悵。
將那作樂之人叫停,請出此屋。驅散這滿室氐惆。
因已飽腹,不曾叫來酒菜。二人飲茶相靜,甚是怡情。只是好景不長,輒有生變。
不知室外有一鬼祟之人窺探,似看清人貌,便奪門而入,大喝一聲:「奸人莫跑!」
二人驚起回首,驀見庄文寂滿身酒氣、怒目圓睜立之門前,將手指於蕭惎,抖動生瑟。
未等蕭惎張口託詞,庄文寂已然怒火中燒,揚聲怒罵:「你、你這奸險惡人,竟如此歹毒!莫不是你脾性凶戾不人、從不得賞識待見,便妒心火起,欲拆散我二人!」
蕭陳聞此失色,不知如何應。更是陳玊,瞠目結舌欲語還休。
她該如何道出這廝神志不清、氣若癲狂,遠遠望去便教人敬而遠之。
僵持許久,見天色不應,蕭惎只得無奈相勸:「文寂莫惱,可否先坐下,飲杯清茶再做思量?」
陳玊意為贊同。
見此,庄文寂怒色頓消,默然坐下,向杯中斟茶飲盡。
此庭無聲。
蕭惎心中喜極欲狂,卻暗壓此情。只嘆:到底是一物終有一物降。
「文寂如何尋至此處?」
庄文寂睨而哂之,曰:「我豈是愚輩!自失你二人身影,我便周邊搜尋。忽見一僧袍老道,因其品味新奇,上前觀之,那人仙風道骨、氣韻無雙,與我高潔之風頗為相像,一時甚感志同道合,便上前問聲,我二人相談投機,無意間聽得你倆行之何向,便估在此。果不其然!」
那二人悵恨欲死。蕭惎恨不該有求於人,以致今日惹禍上身,無從擺脫;陳玊恨今日為何出現於此,更狠那日不該過路那方,結識那二人,一個心懷不軌,一個癲從頂出。惜事已至此,悔恨無果,只盼早早脫離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