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膽子不小
何濤不是笨蛋，這個案子明顯有高層插手，不是簡單可以解決的。他擔心的是王大成棄車保帥，拋棄自己。
「何濤，你膽子不小啊，敢與我這樣說話。」王大成語氣轉寒，「你要是敢把我說出來，就算警察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別忘記了，你還有你的家人。」
「王少，呵呵，我不是威脅你，我是擔心你的安危。」何濤深深凜然，忙解釋道。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是王家的獨子，沒人能夠把我怎麼樣，只要我沒事，你也就沒事。如果我出事了，你只會比我更慘。」
王大成告訴他厲害關係，何濤心裏更加凜然，陣陣恐懼，王少說得對，如果王少因為他落水，他的下場絕對無比凄慘。
還有，他是有家人的。
絕對不能供出王少，只要王少不出事，就是他最大的靠山。即便他被抓了，日子也差不到哪裏去。
「對了，找到張城了嗎？」王少忽然問道。
「沒有，他從看守所出來后，沒有回家，不知道去哪裏了。據我打聽，警察也沒有聯繫到他。」何濤回答。
「一定要找到他，他是當事人，只要我們找到了他幹掉他，不說死無對證，也可以任由我們辯解。即便調查組查出真相，你也可以推卸責任說是自己弄錯了。到時候，你最多被免職。」
王少語氣透著殺氣。
「是，王少，我一定會比警察先找到張城的。」何濤知道，張城才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他已經動用自己的關係，找人去尋找張城了。
只要滅了這個當事人，那解決問題就容易多了。
可是，張城已經藏了起來，鳥無音訊。何濤不是沒有想過找警局的人打探消息，專案調查組卻早有準備。調查組成員，全部都是經過審核的，密不透風。
掛了電話，何濤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心煩氣躁，罵道：「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就該早點弄死那傢伙。」
「那傢伙究竟藏到哪裏去了？」
何濤一拳砸在椅子扶手上，深深呼吸一口氣，最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點火抽煙。
「你是想找我？」突兀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響起。
何濤悚然一驚，轉過頭，才發現旁邊坐着一個男人。他拿着蘋果啃了起來，漫不經心。
何濤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他一直在找的張城。
「是你！」
何濤心裏覺得詭異，他是怎麼進來的？卻沒有多想，巨大的喜悅充滿了整個腦袋，大笑道：「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到處找你，沒有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說着，他已經迅速抓向張城的脖子，想要掐死張城。
張城不慌不忙，抬起手，對着他的肚子后發先至轟在肚子上。
看似簡單的一拳，卻令何濤哇的一聲，痛的躬身吐出口水沫子。他緩緩跪在了地上，那張國字臉痛的扭曲。
「我們又見面了。上次，承蒙你的照顧，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張城淡淡的笑道。
「張城，我是警察，你打我這是襲警，是要判刑的。」何濤狠狠說道。
「這要是以前，罪名成立。可惜的是，你已經被調查停職了。」張城漫不經心，「再說了，即便你是警察，對於我來說也沒有什麼。」
張城抬腳，把何濤的手指一腳踩下。手指上，傳來撕心裂肺的痛苦，何濤哀嚎，卻忍着痛苦，揮起另外一隻手朝着張城打去。
張城一個巴掌揮過去，響亮的啪的一聲，何濤朝着左側牆壁飛了出去，腦袋狠狠撞在牆上，頭破血流。
「對於我這種人來說，殺人就好比吃飯，來多少，吃多少。」張城走過去，輕描淡寫道。
張城那種輕描淡寫，令何濤心裏一寒，這傢伙肯定殺過人，而且不少。聽說，那天晚上被他殺了的歹徒就有八個，原以為是那些人吹的，看來一點也沒有誇張。
這傢伙的力氣大的恐怖，何濤一身本領，連發揮出來的機會也沒有就被打的趴下了。
「你想怎麼辦？」何濤咬牙，問道。
「我來這裏不是找你聊天的。說吧，你背後的人是誰？是誰誣陷我的？」張城說道。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只是接到舉報，依法辦事。」何濤守口如瓶。
「哼！」
張城哼了一聲，何濤被踢了一腳。
這一腳下去，何濤忍不住慘叫一聲，嘴裏吐血。
張城的力氣太大了，隨意一腳，何濤只感覺腹部傳來凹陷般的劇痛，難以忍受，令人暈眩。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依法辦事而已。」何濤仍是說道。
「有些耐力，不愧是當刑警的。」張城冷笑一聲，「不過，對於我來說，是沒有用的。」
張城抓住他的一隻手臂，用力一絞，只聽見咔嚓一聲，手臂脫臼。
啊！
何濤剛剛慘叫，卻被張城隨意拿出一個蘋果塞進嘴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臉龐脹紅，額頭冒汗。
又是卡擦一聲，手臂復原，何濤再次發出嗚嗚的聲音，四肢掙扎，卻被張城壓制不動。
咔嚓一聲，又是脫臼。
再次嗚嗚的慘叫，張城卻毫不在意，接着復原。幾次下來，何濤如同一會兒上天堂，一會兒下地獄。
從天堂進入地獄非常痛苦，從地獄回到天堂也非常難受。更加要命的是，他知道等一下又要進入地獄。
「住手！」
「不要啊！」
何濤哀嚎，張城卻沒有停下，再一次脫臼，最終，何濤忍受不住折磨昏迷了過去。
啪！一盆冷水潑在臉上，一如當初張城在審訊室被這樣對待，只是現在雙方的位置顛倒過來了。
何濤迷迷糊糊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見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渾身不由哆嗦一下。他已經領教了這個男人的冷酷狠辣，那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危險分子。
「脫臼，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可是，連續脫臼復原會對手臂造成不可恢復的傷勢。繼續下去的話，你會失去這隻手臂的。」張城已經取下他嘴裏的蘋果，淡淡的道。
「你太狠了，會不得好死的。」何濤罵道。
「彼此彼此。」張城不為所動，「好了，別與我說這些廢話。你說，還是不說。」
「我說的是真的，沒有人命令我。」
何濤說道，話音落下，他臉色立變：「不，我承認，我承認，啊啊啊！」
再次清醒過來，何濤渾身上下濕漉漉的，衣服黏在身體上，十分難受。
這裏是浴室，冷水不斷從頭頂淋下。一個令何濤感到恐懼的熟悉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現在，你可以說了。」
「我承認，我承認。」聽到這個聲音，何濤心裏發寒，這個男人太狠了。從警以來，他見過不少兇狠的不要命的歹徒，卻沒有見過這種至始至終都淡然不改的，這說明他經常幹這種事情。
要是不承認的話，接下來他會被他折磨死的。
「是誰？」
「劉星，是他要我弄死你，他是本地一個地頭蛇……啊！」
一個拳頭打在何濤臉上，何濤不僅臉頰腫了起來，連牙齒都蹦飛了兩顆。
「是誰？」張城語氣仍舊淡淡。
「真是劉星，他看上你女人了。所以，啊！」
又是一拳。
「是誰？」
「我發毒誓，我若是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又是一拳。
「是誰？」
這次，何濤是真的怕了，坦言道：「不是劉星，是張……」話到這裏，看着張城冰冷的眼神，他淹了口唾沫，不敢說下去了。他知道只要自己說了，又會挨上一拳。
「是王大成，對吧。」張城蹲下。
何濤瞪大眼睛。
張城冷笑：「不妨告訴你，我早就來到這裏了。你與王大成的電話，我已經聽到了。
以前，我只是懷疑，因為你告訴我是他舉報了我。但是我不敢肯定，當初是我救了他，即便他與我有些矛盾，也該冰釋前嫌了。不說感謝我，至少也不該殺我才對。」
「他，為什麼要殺我？」
「不是王少，是，是王少。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想要殺你，是他指使我這樣乾的，不管我的事。」何濤事到如今，已經明白繼續撒謊只會自討苦吃。
「我不相信！」
張城目光透著煞氣，手掌緩緩握拳。
「真的，真的，我發誓，我沒有說謊。我能夠說的已經都說了，對了，我還收了他的錢，是支票，就在保險櫃裏面。你要的話，可以拿去。」看見他的拳頭，何濤嘴唇直哆嗦，忙道。
最終，張城沒有痛下殺手。不是他心軟，而是何濤多半不知道。
連張城這個當事人都不明白，更別說何濤了，何濤只是個收錢辦事的人。這種事情，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打電話給王大成，就說你要見他。」張城想了想，開口道。
「額。」
何濤這次沒有反抗，他已經知道任何反抗換來的只能是毒打。
給何濤一點時間換了一套衣服，完畢后，在張城的注視下，何濤撥通了王大成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王大成的聲音：「不是告訴你了嗎，沒有事情，不要隨意給我打電話。」
「王少，我找到張城了。」按照張城的吩咐，何濤老老實實說道。
「好！太好了！趕緊弄死他，只要他死了，那一切也就好辦了。」王大成大喜過望，有些激動。
「可是，我沒辦法把他弄死。他藏在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你知道的，他身手很厲害，我不是他的對手。」何濤繼續道，「所以，只能找你了。」
「他在哪裏？你告訴我，我會親自去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