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療養

而事發地，寺廟中，到處都是諸神隕落，天使喋血，大地沉淪，太陽墜滅的幻象。

「這是？」怪物駭然失色，喃喃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瞪大了眼睛，第一次露出好似見鬼了一般的表情。

「果然，這一招消耗很大。這還不是全力施展，若是全力的話，只有我全盛時期才能勉強辦到。」斯威特臉色微微泛白，這是因為一次性消耗力量的表現，他的右手在顫抖，掌心，綻放的是一顆黑色的圓球。

圓球中，好似風暴肆虐！

當它出現時，這個寺廟都開始恐懼的顫抖，牆壁皸裂，大地裂開。

更加令人恐懼的是，更多的幻象浮現，慘如地獄，恐如深淵，到處都是諸神，惡魔，邪靈，魔鬼……

只是他們都成為了屍體！

「不可能！這是傳說中早已失傳的屠神咒，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怪物再也無法保持從容，面露恐懼，尖叫吼道。

「原來你也會恐懼，害怕，我還以為你只知道嗜血與殺戮。」斯威特語氣淡淡，沒有直接回應他，而是說道，「現在，你該消失了！」

「不，這在俗世之外也是至尊……你怎麼可能得到？即便得到，一個凡人也不可能練成才對的。」怪物難以置信。

「很簡單，因為我不是凡人。」斯威特笑道，隨即抬起手，反手落下，那顆黑色圓球緩緩落下。

看着那顆拳頭大小的黑球落下，怪物用力掙扎想要逃走，可惜的是，如何用力也沒用的。只能眼睜睜看着圓球落下。

下一刻，慘叫聲從寺廟中傳出。

黑色圓球落在怪物額頭上，那堅硬堪比合金的鱗片與紙糊差不多，無聲無息寸寸粉碎。

緊接着，黑色圓球如同風暴一樣迅速擴散變大，從頭到腳籠罩了怪物。

斯威特閃退二十多米，臉色凝沉，看着黑色風暴中心的怪物。

「嗷！！」

怪物發出撕心裂肺般的慘叫，黑色風暴瘋狂肆虐，好似無數刀子在身上旋轉切割，一枚枚帶血的鱗片剖下，粉碎，湮滅。

僅僅一瞬間，那連怪物也難以掙脫的「無心咒」紛紛破碎，化為虛無。

而怪物也在化為粉碎，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不，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他也會死的！」怪物狂吼。

「不，他不會死的，但是你會死的。」斯威特回應。

話音落下，怪物再次發出凄厲的慘叫。

一道黑紅的血氣從怪物身體中拉了出來，扭曲變換成一張張恐怖的臉。

「就算你殺了我，我還會再次出現的。我即是他，他即是我，我是他心裏深處的慾望，就算你武道逆天，也不可能毀滅人的慾望。」

那張恐怖的臉嘶吼道，隨即，在黑色風暴中化為虛無，徹底死去。

「收！」

斯威特見此，快速結印。

黑色風暴迅速收斂，急速縮小，化為一個黑點，接着消失不見。

一個渾身傷痕的年輕男人從空中落下。他明顯沒有死，只是氣息奄奄，離死不遠了。

「臭小子，我們終於再次見面了。只是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面。還好你遇到的是我，不然的話你死定了。」

斯威特施展這一招后，眉宇間明顯非常疲憊，看見這個年輕男人卻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沒錯，這個男人正是張城。

一個月過去。

黑夜，殘破的寺廟中，張城怔怔的凝望着不遠處篝火旁邊的那個外國男人。

此時的他，四肢身體都纏着白色繃帶，到處都是清晰可見的傷口。還好的是，這些傷口已經結疤。

比起以前，明顯好了無數倍。只是氣息萎靡，短時間是恢復不過來的。

「你看着我幹嘛？」

斯威特淡淡說道，也不回頭，只是把手裏的柴火扔進篝火中熊熊燃燒，熾熱的火焰，驅散了黑夜裏的寒冷。

「你為什麼要救我？斯威特。」張城忍了好久，打從睜開眼睛明白是這個男人救了他的時候，他先是震驚，接着是疑惑，疑惑比震驚更多。

「你管那麼多幹嘛，只要活着便好。」斯威特繼續說道，冷酷的面容上面無表情，「當然，你真想知道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

「是為了阿姆斯特朗的精神烙印？」張城理所當然的問道。

「不是，對於那個精神烙印我已經不感興趣了。你可以任意處置。」燃燒的火焰照亮了斯威特的臉龐，忽明忽暗，張城看不出他所說是真是假。

「那可是無價之寶，這麼多人想要爭取他，連神罰大軍都不放過，據說可以得到阿姆斯特朗的武道經驗，並且在成為封神至尊的過程中起到關鍵作用，幾乎可以說能夠再造一個至尊。另外，據說裏面還藏着有關神殿的秘密，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嗎？」張城說道。

「笑話，區區俗世的至尊，在我眼裏不過就是個笑話罷了。只要我想，一隻手就可以把他捏死。另外，我也不瞞你，你所看到的只是我小部分實力。因為某些原因，以前的我狀況不佳，現在已經恢復了。」

斯威特冷笑一聲，接着，娓娓道來。

「你……」

這是何等的猖狂，張城想要諷刺，話到嘴邊，卻想到了那天驚天動地的一戰。

最後，我已經放出了「真正的斯威特」，然而，眼前這個斯威特仍然活生生在這裏並且救了他，說明斯威特贏了「他」。

真是不可思議！

要知道，就算我記的只有部分，也清楚知道「真正的斯威特」有何等的恐怖與變態！

「斯威特連他也能打敗，他是怎麼辦到的？」張城心裏疑惑。

似乎知道他所想，斯威特開口說道：「看來，你記得它了。」

「只是記得一點。」張城咬牙，回答。

「沒錯，最後，它輸了，我親手殺了它。」斯威特拿起酒壺喝酒，淡淡說道，卻令張城駭然失色，「你在想，既然他死了，為何你沒有死是吧，是因為我留下了你，只是殺了它。那個東西是你內心誕生的東西，我雖然殺了它，但是正如它說的，它是你陰暗面誕生的，所以，以後還是會再次誕生的。」

張城臉色變了又變，一陣變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斯威特，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嚴格來說，我已經不算是人了。但也可以說是人的一種。如果有一天，你能夠進入俗世之外，自然也就明白了。」斯威特回答。

「俗世之外？」

張城心裏一動，他不止一次聽布蘭妮提及俗世之外，把他們這樣的人稱為俗世的人。那是什麼意思？

聽到張城詢問，斯威特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認為這個世界有多大？」

張城沉吟，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的目的。

沒有等他回答，斯威特自顧著說道：「很大很大，有很多地方至今是人類沒有去過的。即便去過，也不一定了解。而這樣的地方，世界上可是不少的。那裏是一片新的世界，等你去過那裏，才知道世界有多大，強者有多強，什麼才是高手，俗世所謂的武道化境巔峰，封神至尊，充其量只是小孩子的遊戲罷了。」

如果這句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張城必然嗤笑。

可是這個人是斯威特說的，那就值得深思了。難道世界上真有這樣的地方，到處都是成群的化境至尊？

不可能吧！

張城難以相信。

「所以，小子，你想成為真正的強者還早著呢！努力吧！」斯威特抬起頭，含笑道。

看着這個意味難明的笑容，張城一愣，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這個笑容有些熟悉。

一夜過去，昨晚上，張城與斯威特聊了半夜，談了許多，包括修鍊上的問題。斯威特沒有拒絕，幾乎是有問必答，這令張城非常意外。

他究竟有着什麼樣的目的？

又是半個月過去，時間飛逝。

這一天，張城盤膝而坐，正在運轉功法進行調息。

《九十九重天》運轉，黑色的內力在體內洶湧澎湃。伴隨着運轉功法，張城明顯感覺身體各處的生機在逐漸恢復。

半個月前的傷疤已經只剩下少量，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只是張城內傷嚴重，一時半會兒是恢復不了的。斯威特說過，想要恢復，只能慢慢調息修養。

「呼……」

張城呼氣，吐出的是一口濁氣。

幾分鐘后，張城放下雙手，收功。

「真是太好了，我這麼嚴重的傷勢恢復得這麼快。多虧了斯威特以內力幫我舒筋活血，又幫我熬煉草藥。」張城欣喜，內心是由衷的感激。

這些時日，張城與斯威特在一起。斯威特一方面指點他武功，一方面幫助他恢復傷勢。

漸漸的，張城對這個外國男人真心的肅然起敬。這個男人的確是蓋世天才，往往只是一兩句話，就能撥開張城心中多年的迷霧。

另外，張城發覺斯威特與以前明顯有了巨大的變化。以前的他，處處可以感受到那股冷漠與無情，正對應了他那毀滅一切的武道。

而現在的斯威特，卻與以前的他大相徑庭。沒有毀滅，沒有破壞，只有寧靜與安詳。

如果不是與斯威特相處多時，張城都開始懷疑了眼前這個斯威特真是那個斯威特嗎？

「好了，你已經好多了。那我也是時候離開了。」一天早上，吃了早飯，斯威特忽然說道。

張城一驚，竟然產生依依不捨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