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初戰告捷

第6章:初戰告捷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念誦《安宅鎮詭咒》本是出於應急,至於有沒有效果心裏並沒底。

但自從這咒文第一句出口,那保護罩內的黑氣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不再四處亂竄,而是縮成了一團,不停抖動,十分神奇。

雖然它不過是氣體形態,但我分明感到它在害怕,甚至是戰慄般的顫抖。

果然,原本陰氣森森的女童音再次響起,卻沒了剛才的囂張:「不要!不要念了!求求你……痛……好痛……我好痛啊……」

我滴個乖乖,竟然有效果!

我心中大喜過望,哪裏會聽它的,誰知道你是個什麼詭啊!所以一鼓作氣,將咒文念了一遍又一遍,吐沫橫飛、字正腔圓、口若懸河。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緊張,還是念誦的太過投入,我竟然隱隱感覺自己的聲音在這間小小的卧室里產生了迴響。

再到後來,甚至演化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場,整座房屋似乎都在我的念誦中起伏、共鳴、震蕩。

隨着我反覆的念誦,那半圓形的保護罩也在慢慢發生著變化:它們的覆蓋範圍在縮小。

而伴着保護罩的不斷縮小,囚禁其中的黑氣體積也越來越小,顏色也越來越淡,最後變得只有乒乓球大小,近乎透明。

那女童的哭嚎聲也早已扭曲變了形,好似尖銳的指甲在玻璃上劃過,又如陰風過境、詭哭狼嚎,聽的人心驚肉跳。

「呯」的一聲輕響,縮小到只有拳頭大小的保護罩竟毫無預警地炸裂,與此同時,我就感覺胸前一熱,那塊掛在胸口木牌竟然急速震動起來。

彷彿產生了某種磁力效應,那團淡薄如乒乓球大小的黑氣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入了我的胸口的木牌里……

一股陰冷且醇正的涼氣瞬間貫穿了我的全身,感覺就像是電流在體內炸開,在說不出的難受里又夾雜着一絲難以言喻的舒爽。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我還沒反映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聽床上的馬玉寶說話了:「媽媽……媽媽……」

那剛才還渾身顫抖,周身通紅的小傢伙此刻竟然已經撐起了身子,一臉睡意惺忪的揉着眼睛,望向我跟胖子,完全是一副正常小孩的神態,眉宇間的黑氣也蕩然無存。

馬哥的媳婦哇的一下哭出了聲,她衝過去抱着馬玉寶淚如泉湧:「寶啊,你可把媽媽嚇死了……嗚嗚嗚……」

馬哥的臉上也是老淚縱橫,顫巍巍的望着我,看那意思就快要給我跪下了。

我當時的臉色肯定很難看,整個人都感覺頭重腳輕,虛脫了一般。但還是勉強露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容,告訴他們沒事了。

說完眼前一花,就要往後倒,還好被手疾眼快的胖子一把扶住。

摸摸胸口,並沒有異樣的感覺,剛才經歷的一切好似一場夢境。

那粗線拴住的木牌好端端的掛在我的胸前,手感如舊,好似一塊石頭,只是變得異常冰冷,就像是剛剛從冰箱裏拿出來一樣。

我心裏不由納悶,這木牌我從小掛到大,沒想到還有吸收黑氣的作用?有這麼神?

馬哥看我的眼神兒變得謙卑起來,有些怯怯地問我該給多少勞務費。我揮揮手,說咱們街里街坊不用急,明天到店裏來,咱們再細說。

想了想,又叮囑他好好觀察下馬玉寶的情況,那惡詭雖然被我降服,但也保不齊會有反覆。

我這麼說是行業慣例,為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不把話說死,別萬一真的出了岔子沒法交代。這些也都是跟着師父學會的套路。

另一方面則是直到現在,我的心裏依然七上八下,搞不清那團黑氣究竟是跑了,還是被我的木牌吸收了。

心中如此想,嘴上卻不能直說。

告別了單縣羊湯,在胖子的攙扶下,等我們回到店子,已經是凌晨快三點了。

我感覺整個人都累的發暈,也顧不上跟胖子聊聊剛才的奇遇,倒在床上就悶頭大睡。

我這一覺足睡到第二天下午兩點才醒過來,感覺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活力,看來高質量的睡眠實在是太重要了。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先是夢到自己在獨自走夜路,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一個小女孩。

這小女孩大概五六歲的樣子,生的十分較小,皮膚白、眼睛大,睫毛長長的,就像是一隻洋娃娃。

她穿着一件白色連衣裙,赤着腳。這連衣裙的款式不知道是哪個時代的,看上去很復古的樣子。

但不清楚怎麼回事,這小女孩貌似十分害怕我,見我走過去,她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撒腿就跑,轉眼就沒了影兒。

我繼續往前走,極遠處就出現了一個老太太。

這老太太的個子很矮,目測頂多就是一米四齣頭,身子極瘦,模糊中貌似相貌十分醜陋,五官似乎都有些移位。

她遠遠的站着,就像是一具雕塑,冷冷的盯着我。那眼神兒中彷彿有濃郁的恨意,冰冷如鋼刀,讓人不寒而慄。就像跟我有着某種深仇大恨一樣,而我卻並不認識她……

起床后,胖子就開始向我抱怨,說為了不打擾我休息,自己早飯和午飯都沒吃,現在快餓死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是感覺肚子餓的咕咕叫,就飛速衝到走廊上的公用洗手間洗漱一番,準備下樓吃飯。

我們剛準備走,馬哥就敲響了門,他的手裏還提着兩大份兒熱氣騰騰的羊湯和六個剛出爐的芝麻燒餅。

嘿!果然是想什麼來什麼。

看着我跟胖子狼吞虎咽的樣子,馬哥猶豫了半天,才弱弱地問纏住他兒子的,到底是什麼惡詭。

我的嘴裏全是燒餅和羊肉,稀的乾的都有,但這並不影響我吹牛嗶。

我告訴他,那惡詭是個女童,也就五六歲,跟他家的馬玉寶差不多大,看他兒子長得俊,準備抓回去配陰婚當老公呢。

我本是信口胡扯,沒想到馬哥卻連聲稱是,還大讚我法力了得。

他說馬玉寶後半夜一直很安生,再沒鬧出什麼么蛾子。早上問他,小傢伙說這幾天老是做同一個夢,夢見跟一個漂亮的小妹妹一起玩。

那小妹妹還邀請馬玉寶去她家,她說自己的家很遠,但是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唯一的條件就是要讓馬玉寶想清楚,因為一旦去了她家可就永遠也不能回來了。

我差點沒被燒餅噎住,心說就你家那小魔頭還有女詭看得上他?詭都不信啊!

但表面也只好順坡下驢,頻頻點頭,又將自己吹噓了一番,說要是一般人哪能降得住這惡詭,也就是本大師我法力無邊,才讓馬玉寶這小傢伙逃過一劫。

馬哥從兜里掏出一沓人民幣,看上去大概是一千塊的樣子,說是心意讓我收下。

我起身去旁邊的博古架上取下一個泥娃娃遞給他。這博古架上就是我的那些所謂民俗工藝品,如民間剪紙、染的五顏六色的泥娃娃、奇形怪狀的卵石等等。

接着又從那疊人民幣中抽出了五張,說這就夠了,街里街坊的,我就收個作法的成本錢。

我還讓他把泥娃娃擺在自家床前,也不用燒香祭拜,必能保佑全家平安無事。

另外,我再三叮囑他,說對外說這五百塊是你買泥娃娃的錢,我的作法跟諮詢都是免費的,切記切記。

馬哥自然是一通千恩萬謝,略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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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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