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紅苕事敗

第6章 紅苕事敗

「茗先生,我今天帶了把琴過來,您要不要幫我試音?」不確定看着面無表情的周月茗:「如果先生肯幫我試音就更好,我就是個半吊子,試了也聽不出來。」

終究周月茗看在溫子卿還是自己學生的份上妥協,只是當她打開錦盒那一刻停住了手,不久之後:「這把琴很好,無須試音。」

還給溫子卿之後便開始講解彈琴的要求,小到坐姿大到技巧,溫子卿孜孜不倦聽講著卻還是覺得一團漿糊。

「今日就這樣吧,下午你回去好好溫習一下,這本琴譜,便送你了。」

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琴譜,周月茗便走了,只是走之前又看了眼那把案桌上的古琴,眉眼卻似有千愁化不開。

回到寢殿,喚來青蝶打聽了下這把琴的來歷。這琴叫望月,是一個民間匠人所制,匠人酷愛造琴,日夜顛倒,嘔心瀝血,翻山越嶺收集絕世材料才讓這把望月問世。

「望月,望月,」掏出懷中琴譜一看竟是《望月譜》:「茗先生全名叫什麼?」

「回郡主的話,茗先生閨名周月茗。」

一絲猜測爬上心頭:「那可知那個匠人什麼身份?是男是女?」

「這個青蝶不知,那個匠人從未露面,也不知他是誰,也從不與任何人交好,一直獨來獨往,所以奴婢也只是聽說有這個人罷了。」

沒有聽到任何有用信息的溫子卿不免沮喪,不消一會兒便讓青蝶收好琴與琴譜,等到明日再去問問茗先生,或許會有答案。

「郡主,皇太后差人請您一同用膳。」紅苕喜滋滋的帶着一個宮娥進入了寢殿。

溫子卿看着紅苕袖管還沒來得及藏起來的荷包不免好笑,越發的嫌棄原主怎麼養了這麼一個不知進退還喜好銀錢的奴婢,不動聲色的應了一聲,便去了正殿。

由於皇太后太喜歡溫子卿了,各種噓寒問暖,各種小心肝兒,小棉襖兒的叫喚,即便是穿越而來的溫子卿也能感受到濃濃的寵愛,卻讓溫子卿的心難受到無法呼吸,不知這位老人若是知道自己孫子早已香消玉損會作何感想,而自己真的能心安理得承受這份不應有的愛嘛?

百感交集的吃完飯,皇太后又留了晚飯,直到酉時才回到寢殿,沐浴完躺在榻上,青蝶細緻的用布巾絞乾長發。

「紅苕呢?」

「應是快來了,她半刻鐘前與奴婢說是肚子疼。奴婢也已遣人去跟着了。」

半個時辰后,紅苕才出現在溫子卿面前笑臉吟吟:「郡主,這是皇太后差人送來的參湯,郡主快趁熱喝吧。」

溫子卿半眯着眼看到滿臉歡快的紅苕不禁覺得毛骨悚然,定了定神才開口:「先放這兒吧,我現在有些乏了,紅苕你去御膳房走一趟,讓他們備點糕點,晚上我要溫習下功課。」

紅苕端著參湯瞥了一眼悠然躺在榻上的溫子卿,也覺得任何不妥便交給了青蝶爾後出去了。

待到紅苕一走,溫子卿翻身走進內室,一名嬤嬤候在那兒,正是皇太后心腹雲嬤嬤,青蝶在外側守着。

「雲嬤嬤,你快瞧瞧這參湯是不是有問題。」

「郡主莫急,待嬤嬤聞一聞便知。」

雲嬤嬤聞了聞參湯,大驚失色,但是很快鎮定了下來:「郡主,這參湯確實加了料了,郡主還請和嬤嬤一起去見皇太后。」

溫子卿也沒想到,紅苕竟然真的膽大妄為敢如此毒害自己的主子,想也沒想就點了頭。

紅苕是被架進棲梧宮的,殿內只寥寥點了幾盞燈,燭火竄了起來也沒人去修剪,封閉了殿門,遣走了宮娥,只剩下幾個心腹。

感覺大事不妙的紅苕立馬跪下:「郡,郡主,」

「放肆,」皇太后一聲厲喝:「郡主可是你這等婢子能叫的嘛!」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紅苕砰砰砰直磕響頭,額頭鮮血直流。

皇太后瞥了一眼雲嬤嬤,雲嬤嬤會意上前:「紅苕,這是皇太后親自命我喂你喝參湯。」雲嬤嬤『參湯』二字咬的特別重,臉上的冷笑讓人更覺心驚。

紅苕嚇的臉色發白,拚命閃躲,只不過一個沒有多大力氣的小丫頭畢竟不敵身經百戰的嬤嬤,不一會兒就討饒了。

「皇太后,郡主,不知奴婢做錯了何事,還請郡主提示。」紅苕依舊不肯說實話即使已經知道事情敗露還心存僥倖。

溫子卿也懶得和她繞彎子了,直接吩咐青蝶拿出證據。

一張黃色的藥包紙和一個錦盒擺在了桌案前:「紅苕,你可看清楚了,這可都是從你屋裏搜出來的。」

紅苕就著微弱的燈光,睜著圓目:「郡主,那定是有人陷害奴婢,奴婢從來沒有想過傷害您。」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害我了,」溫子卿涼涼的瞥了眼下方狡辯的紅苕:「還是說你在不打自招?」

也不願等紅苕說些什麼,就叫了一個宮娥上前:「你給她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

宮娥恭敬行了一禮才轉向紅苕:「奴婢看到紅苕鬼鬼祟祟的進入太醫院偷偷拿了些葯,奴婢心想這葯是偷的定然不是什麼好葯所以才。。。」

「你胡說,你胡說。」瘋狂叫囂的紅苕上前就要撲到宮娥,青蝶首先反應過來,快速擋在宮娥面前反手就是幾巴掌。

「放肆,放肆,成何體統!」皇太后大怒,雲嬤嬤眼疾手快挾制住了紅苕:「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要說的。」

「郡主,奴婢從未想害你啊。啊,我知道了,定是青蝶,奴婢與青蝶向來不和,這個宮娥定是被青蝶收買來污衊奴婢的。」

「紅苕!」溫子卿正襟危坐努力控制着快要暴走的心:「我待你不薄,你以為我是傻子嘛?你以為這個宮娥能看到你去了太醫院是巧合嘛?你以為你真的做的天衣無縫,瞞天過海嘛!」

「雲嬤嬤,捂住她的嘴,我現在不想聽她的狡辯。」溫子卿眯了眯眼拿起錦盒:「我與皇祖母都打開看過了,這一節斷指,你一個女子也沒有力氣去殺一個成年男子,說罷,要是有什麼隱情或許還能從輕發落,若是你還是嘴硬,你也知我身份尊貴,找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雲嬤嬤適時的鬆開了紅苕,沒了助力的紅苕像泄了皮球一般癱軟在地上,忽而眼神變得堅定:「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還請皇太后、郡主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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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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