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掐架
雖然處於昏迷,但還是有些微弱的意識,對於身上的不適,也能做出一定的反應。
極其討厭別人碰到自己,每當青蝶觸碰自己時都會引起極大的反應,故此,青蝶也就簡單的為溫子卿擦了把臉而已。
只是,難免會有擦拭身體的時候,打開衣襟的那一刻,青蝶再也無法冷靜。
鎖魂玉竟然不在胸前!
急匆匆報告給連嬤嬤,這一下來,毓和長公主,皇太后都知道了。
要說這鎖魂玉還是尚華法師親自到相府給的,現如今,溫子卿這般虛弱應是這鎖魂玉丟了的緣故。
那這鎖魂玉怎會憑白無故消失不見?也是愁壞了一眾人。
再說那毓和長公主,本就因溫子卿的現狀而陷入崩潰狀態,聽連嬤嬤這麼一說,倒是放寬了心。
著人在公主府內翻了幾遍也沒有找到那所謂的鎖魂玉,青蝶在院子裏也是尋了好幾遍,也還是不見蹤影。
「這鎖魂玉應當是不會被透漏出去的,怎會突然不見了?」
皇太后略帶犀利的目光往旁邊瞧了過去,卻並未說些什麼。
反而是青蝶覺得如芒在刺,確實,這突然不見的鎖魂玉,平日裏都是青蝶貼身照顧的,這般情形下,被疑惑也是人之常情。
倒是毓和長公主相當淡定:「總有漏風的牆,子卿這一遭遲早要受的。」
想來溫子卿平時的做事風格,難免會被人知道這鎖魂玉的存在,即使,現在比以前沉穩了不少,也不一定不會與別人說起此事。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現在的溫子卿早已不是原來的溫子卿,至少內里是不一樣的,所以,這保命的東西怎麼會告訴別人呢?
想起之前瓷瓶被換藥一事,在院子前派了兩支隊伍保護也還是無濟於事。
青蝶自然不會做這等蠢事,夜間若是有人來,以青蝶的機敏自然能知道。
可還是發生了這等事,這個人定是從外面來的且武功高強,按溫子卿現在這樣子,那人即是敵人。
這是皇太后與毓和長公主共同探討出來的,是真是假有待考究,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那人肯定不是朋友。
對於那人都沒有什麼頭緒,在公主府並沒有尋到鎖魂玉,唯一的辦法只有去求尚華法師了。
還沒有派人去雲法寺,那邊就來了人。
來者是個小沙彌,送了封信便走了,也沒有留下任何言語,甚至是拒絕登門拜訪。
毓和長公主只看了一眼信的內容,這信就被狠狠的丟在了地上。
連嬤嬤趕忙上前撿起信封,也不過是一眼,就能看到她臉上略帶絕望的神情。
「公主,這,這可如何是好?郡主這般身子,如何等得起!」
「叫喚又有何用,現在就隨我去皇宮一趟……」
還未說完,就被一個更威嚴的聲音插了話,原來是皇太后:「毓和,我剛從皇宮過來,尚華法師已經雲遊四海去了。」
「哀家已經幫你問過了,不知其蹤,即便是動用暗衛也沒有任何線索。」
不僅皇太后心疼溫子卿,作為母親的毓和,當然更加心疼,這尚華法師可謂是同時『得罪』了兩個有權勢的女人。
連嬤嬤把信遞予皇太后,也不過是無濟於事。
生死有命唯有等,後會有期苦盡來。
尚華法師雖然是得道高僧,他的話自然有他的道理,這等下去始終不是個辦法,絕不能就此坐以待斃。
因此,可以看到長公主府內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得道高僧』。
一時之間,人們紛紛猜測,這長公主府是鬧了鬼還是祛邪氣亦或是子卿郡主……
說是不敢說出來的,若是被上面的人察覺,恐怕不是一頓板子就能結束的。
處在昏迷狀態下的溫子卿被號稱包治百病的神仙水滴過臉;還被靈符貼了滿身;也被強行灌下從雲法寺求來的香灰水。
諸如此類,每天都會上演一番,但依舊喚不醒沉睡中的溫子卿,那具身子消瘦的更是厲害。
那些救治不成功的僧人,道士,江湖術士紛紛被公主府統領踹出府門,永遠不得踏入半步。
而在身體內部,應當是靈魂的存放出,溫子卿遇到了同樣是一縷香魂的溫子卿。
自然,一個是寄生的,一個是原生的。
此時的兩個人,哦不,是兩縷香魂正在為爭奪肉體進行着鬥爭。
但凡是沒練過武的女人,即便是成為了鬼魂,最好用的幾招不過是拽頭髮,扯衣服,扇巴掌,掐肉。
兩縷香魂打得不可開交,滿地翻滾,嘴中瘋狂的叫囂著。
原生溫子卿佔據上風,不愧是京都小霸王,囂張跋扈:「你是誰,你為何搶奪我的身體!」
「你是……你是溫子卿!」寄生溫子卿(楚鈺)睜著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你怎麼,你怎麼還沒去投胎?」
「你想讓本郡主死?妄想!說,你是誰!」掐著楚鈺脖子惡狠狠的說道:「你也不必說了,動了我的東西就得死,你就去死吧!」
即便是魂體也遭不住同是魂體的溫子卿,被緊緊遏制住的脖頸,胸腔中的空氣也逐漸減少,整張臉也憋的通紅。
雙眼早已通紅,望着原主那張崩壞的臉,不禁想到,要是自己死了,是由這樣的人回到自己的身體,肯定又是一大禍害。
不能讓祖母,母親她們擔心了,也不能讓青蝶憑白無故的受懲罰了,這一切,不應該再發生了!
鬆開掐在脖子上的手,使了最後吃奶的力氣,推了一把,竟也被推開了。
趕忙在地上翻滾了幾圈,離了溫子卿也有些距離了,才大聲咳嗽起來。
一邊咳嗽一邊觀察著溫子卿的動作,她好像極其虛弱,剛剛暴打自己的力氣彷彿是『迴光返照』一般。
只見她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喘著氣。
確定了她不會有任何動作,試探性的走到身旁,卻被突然睜開的雙眼嚇了一跳。
那雙眼睛裏裝滿了暴戾,幽怨,還有難以割捨的疼痛?
為何這樣一個人,眼神會如此殘暴卻又讓人覺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