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0章 退卻的有點快

恆領主看着秦若，突然長長出了一口氣，卻突然感覺到，似乎他並不是秦若的依靠，而是……秦若才是他的依靠一樣。

搖搖頭，恆領主苦笑一下，卻沒動，只是對身邊的人一擺手：「取我的戰甲。」

「大領主？！」他身邊的管家臉色大變，這是大領主要親自上陣啊。

「指揮官都親自上陣了，我難道要躲著嗎？」恆領主呵呵一笑。

管家不敢多嘴，只是立刻把早就準備好的戰甲拿過來，快速的給恆領主穿戴。

這個時候，秦若哪怕心思都在戰事上，卻也感覺到恆領主的氣息驟然變的不同了。他忍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卻看到一身黑色甲胄的恆領主，雙手拄著一柄大劍，站在地上，隨時準備出手。

他穿上了戰甲，完全沒了身為一個領主的那種氣息，而是似乎剎那間就變成了一個戰場上的死神一般。

這讓秦若很奇怪：因為平衡點世界的戰場上，他根本沒見過穿了戰甲的惡魔。

而戰甲，毫無疑問，惡魔是不少的。尤其是高級的領主，人手一身絕對沒問題的。可是似乎……秦若心裏忍不住想到，似乎除了恆領主這一身戰甲，其他的還真沒怎麼見過。他看向了旁邊的一座城樓，雖然距離上千米，但是在這種光線極好的時間裏，他能清楚的看到，那邊的城樓上，一個和他一樣級別的城主，正在城樓上傳達各種命令。

而那個城主，毫無疑問的：沒有戰甲……

難道只有大領主才有資格著甲？

似乎也不對！

看看下面廝殺的那些惡魔戰士，大多數都是有甲的，只是這甲差了點，比不得恆領主那一身。

不過很快把這個念頭丟到腦後去，這並不重要，至少現在不重要。

隨着巨大的弩的攢射，呼嘯而出的巨大的真氣弩，不斷的在惡魔獸的群體中爆炸，雖然不可能阻止惡魔獸的攻擊，但是卻也讓惡魔獸一旦被一發真氣弩落地，都會被清空一片。

雖然比不得人類世界的三百八十毫米巨炮的威力，但是也堪比二百毫米口徑火炮的威力了。

這讓秦若悚然動容，哪怕只是這樣的威力，也足夠讓人類遭受巨大的損失：嗯，前提是他們的射程夠。可是實際上，那不太可能，這些弩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射程充其量不過千米遠近。對人類大炮的射程……差的太遠了，而且，人類在高的看不到的天空中，始終有衛星巡弋，一旦發現這些弩，絕對會第一時間讓火炮摧毀的。

但是似乎可以考慮給火炮也加上這樣的威力？

秦若一邊看着弩箭的攢射，一邊點頭，惡魔戰士的訓練，或者說他們本體的素質，還是不錯的。

他的命令不敢說完全，但是也大部分完成。

幾十輪弩箭的攢射，讓惡魔獸的厚度大大的減少，變的稀薄起來。這對防守的城牆的壓力幫助極大。

後備隊已經沖了出來，發動了一次反衝鋒，把衝上城牆的惡魔獸徹底的趕了下去。

正在浴血廝殺的惡魔前鋒終於得到了緩口氣的機會，從容的撤了下去。

趁著惡魔獸的攻勢沒有再次達到高峰，後備隊且戰且退，跟着退了下來。然後從容的撤入了第二道城牆。

一直到這個時候，一直未動的帥旗，才猛然往後高速退去，精銳的城主護衛隊，一路沖開數量不多的惡魔獸，直接沖入第二道城牆的大門。然後大門轟然關閉，他們安然上了城樓，重新安置帥旗。

恆領主哈哈大笑，甩了甩長劍上的鮮血，把長劍直接丟給他的管家：「秦，我太佩服了，原來撤退還可以這樣。如果是以前，肯定是堅持到最後的時候，然後命令撤退。不過這最後撤退的部隊，一定會被惡魔獸撕咬不斷，能不能回來，只能看個人的運氣了。」

秦若微微一笑：「撤退未必就不是進攻。」

第二道城牆和第一道城牆之間距離正好一千米，完全在弩箭和投石機的覆蓋範圍之下，兩道城牆之間的區域，就成了一個天然的隔離帶一樣。而這個隔離帶，卻幾乎就是地獄。

後面衝進來的惡魔獸首先就要進入這個大坑一樣的地方。而這種地方，恰恰是大型真氣弩的力量發揮爆棚的時候，也是投石機的威力最大的時候。

秦若只是指揮投石機有節奏的配合大型真氣弩轟擊，就讓進入這裏的大批的惡魔獸，不斷的被肢解，根本無法形成像樣的攻勢。能夠衝到城牆下的惡魔獸，幾乎是鳳毛麟角，要衝擊城牆，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們甚至沒爬到城牆上，就被上面的惡魔們用小型的真氣弩直接打落或者擊殺。甚至被有些惡魔故意放上來，然後群毆致死，甚至還有心情樂呵呵的肢解惡魔獸的屍體，收取惡魔獸的身上值錢的部分。

對這些事情，秦若不去理會。

慘烈的攻防戰在他的城牆段落依然在進行，無數的惡魔和惡魔獸廝殺混在一起，幾乎是以命換命一般的防守。唯獨恆領主這一段，卻是優哉游哉一般的射殺。

但是……

他們的投石機，弩箭的消耗，卻比其他的城牆段落多了十倍還多。

不過這一點不重要：出發之前，秦若就特地讓恆領主多帶了比平時多百倍的弩。哪怕恆領主很肉疼，但是秦若也答應，戰後會讓狐頭怪增加這邊的商隊交易的重要商品的數額。

當然，更重要的是秦若給恆領主算過一筆賬：一枚投石機所用的真氣彈，需要耗費幾個鎮領主惡魔的一小時時間去製造，但是……這是免費的。要花錢的，只有弩箭。

尤其是大型的真氣弩，那是需要販賣來的，需要鋼鐵製造的。一枚大型真氣弩的價格，幾乎相當於一個奴隸的價格。而惡魔戰士的價值，在領主的眼中未必高過一枚大型真氣弩。

所以，其他的防線，大型的弩箭和投石機基本上不是到了最後的關頭，是絕不動用的。

但是秦若的帳不是這麼算的：一枚弩箭消耗了，就是一個奴隸的價格。但是，一個活下來的老兵，即便是回去種地，每年的收益，只需要幾年，就能值回一枚真氣弩的價值了。更重要的是奴隸雖然不值錢，但是每個領地都人口不足。每一個領地，沒有人敢說自己的領地都已經開發完畢了。一般的領地，有一千平方公里，那麼能利用起來五百平方公里的，就是絕對的繁華區域了。

而多出來的人口，總是可以開發更多的區域的。

「既然如此，何必耗費可以產生價值的勞動力，而去計較那些一次性的弩箭呢？」秦若的話很簡單。

對這些領主，也不要談什麼人權什麼的，只能談錢……好吧，不談錢就是傷人命啊。

這麼一筆賬算過，恆領主總算是答應了下來。

但是毫無疑問，這一次的戰爭，足以給恆領主上一課了。

……

五天的攻防戰，惡魔的防線後退了三次，已經退卻到第四道城牆，不過每一道城牆，對恆領主來說，其實都不必放棄。但是整個防線的大勢，讓他不得不跟着退後。

不過看看自己背後的惡魔戰士，恆領主卻又有點得意：五天的攻防戰，按照以前的方法或者指揮官的指揮，他身後的惡魔戰士，估計至少要有超過十萬已經死去了。

可是現在，五天攻防戰下來，總共損失不到兩萬人。其中一萬三千人，還是頭一天，他指揮的時候造成的。

這也意味着，秦若指揮的四天攻防戰中，損失的人手，只有不到七千人。

而同樣的一個區域防守，其他的大領主的領地，魚公爵領的損失是最少的，因為採用了新的防線，但是依然達到了十萬人的損失。至於其他的領主的領地，同規模的領地，損失超過十五萬的大有人在。甚至達到二十萬的都有。已經有些領主不得不緊急回去調集更多的領民戰士。但是能不能堅持到，那就另說了。

不過恆領主奇怪的是，秦始終沒有動用石像鬼的空中部隊。這倒是讓石像鬼的部隊很滿意：至少人家么有和以前一樣，交換的部隊往死里使喚，不到死個差不多不撤回來。

在這裏，除了必要的時候，天空中出現大批的惡魔獸的時候，秦若會讓他們攔截，一旦空中的惡魔獸退卻，石像鬼立刻就會退卻，絕不會讓他們加入對地面的進攻之中：實際上，石像鬼的損失，最大的來源，就是對地面的進攻。因為石像鬼擅長的是空中作戰，一旦落到地面，戰鬥力銳減，面對地面戰鬥的惡魔獸，基本上等於送菜。

但是到了這第五天，石像鬼不滿意了，因為一直這樣下去，他們就沒多少功勛了……他們卻似乎忘記了，如果是其他領主早把他們消耗的差不多了，都死光了，還談什麼軍功？

秦若只給他們一句話：如果他們要死，不攔著，如果要軍功，那就按照指揮官的要求去做。

帶領石像鬼的領主一直跟在秦若身邊，聽到秦若的命令，只是點頭答應下來，沒做過多的請求。

他比一般的石像鬼更清楚，他這種交換部隊……遇到這樣的指揮官，那是燒了八輩子的高香了。

第六天，命令再次傳來：後退到第五道城牆，也就是最高的一道城牆，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城牆。如果這道城牆再失守，那就意味着，這裏的戰爭，恐怕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秦若二話不說，按照規矩後撤。

恆領主跟着秦若退卻到第五道防線的城樓上，皺着眉頭看着外面的惡魔獸潮：「秦，我感覺不太對啊，這樣的後退，堅持不到十五天，恐怕我們就要退到第九道城牆了。」

秦若輕輕點點頭，低聲道，你要是有空，可以去右邊第三個公爵領那邊看看。我感覺那邊好像出了問題。」秦若不是統領全局的統帥，甚至不是王者領那樣負責一個相當大的區域的統帥，甚至也不是公爵領，至少可以統領十幾公里長度的防線，他只是一個統領一個大領主區域的額指揮官：嗯，雖然是指揮三個大領主的軍隊，但是他的級別太低了。更多的事情他不知道。

恆領主點了點頭，當即和管家說了一聲，就帶着衛隊離開城牆，直接向東方而去。

不出半天功夫，他黑著臉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