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宗門重戰江湖

秦若急匆匆的重新跑向太清長老的房間，到了門口卻又突然猛地剎車，在門口一下子停下來，舉起敲門的手，卻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去敲下去。

不是因為這一段頻繁的來麻煩太清長老，而是他對自己的這個想法有點不確定是好是壞。

「以太清長老的智慧，怕是早就想到了吧？我去說恐怕是自作多情？不過他既然沒這麼做，應該有他的理由吧？」秦若在門口猶豫，始終卻沒有辦法決定離開還是進去。

房間的門卻突然打開了，太清長老沒有出現在門前，他只是微微擺手，在遠處就打開了房門，這一手讓秦若很是羨慕，只是他的實力境界還不到那個地步，達不到操縱真氣遠程動作的程度。據說至少也要金丹境以上才有那樣的力量。

「既然都來了，那就進來吧。」太清長老雖然一直在閉目養神，卻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十分的清楚。

只是秦若一直猶豫，卻讓他不等了。

秦若只好走了進去，在太清長老的對面坐了下來：「師叔祖，我剛才在門口猶豫，我不確定這件事情是否正確。」

太清長老點點頭：「只管說來聽聽，合適不合適，我們都可以商量，想其他的辦法。」

不得不說，對秦若，太清長老很優容，即便是清心觀那些之比他小一輩的師叔祖們，也不見得能夠得到他這樣的優容對待。

秦若還是猶豫，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我剛才突然考慮到，如果要保持宗門的長久，或許有一個辦法，不一定是永久的辦法，但是或許很久很久的時間內，宗門依然可以保持長久的繁榮。」

太清長老看着秦若說到這裏停下來，突然笑了起來：「你的辦法，怕是對俗世有所損害，或者至少說沒有多大好處。」

秦若呼出一口氣道：「不錯，我的想法，對宗門決然是好事，至少可以延長宗門獨立自主的時間。但是對俗世來講，未必是好事。而且，一旦真的實現，對華夏整個大局肯定是有害無利的，所以我猶豫了。」

太清長老點點頭：「你考慮的不錯，不再是以前那個雇傭兵了。知道考慮幾個方面，也能考慮到華夏大局，這讓我很高興。」

停了一下，慢慢的抬手拂了下下頜飄飄的長須，淡淡的接着說道：「你看窗外的大樹，可繁茂？」

秦若看向窗外，卻搖了搖頭：「不，只是剛剛移植過來的，若是這最近兩年養不好，怕是就要死了。」

這裏的別墅區新建，對於秦家這樣的家族來說，是不可能接受沒有植物光禿禿的水泥建築的。

所以，這周圍花費了不小的代價，移植了諸多樹齡幾十年的大樹，幾乎包括了這個區域能生活的所有物種。不過剛剛移植過來，能不能成活，還是要看後期的養護的。

但是不管如何，以他們在俗世的財力和實力，要打理這些樹木成活，並不難。就算有些不能活下來，再補種就是了。

只是短短三年，周圍確定成活下來的大樹已經有幾千棵，更外圍十多公里距離的範圍上，更是有一圈已經三年樹齡的樹林，這是剛開始建設別墅的時候栽下的，目前已經算是成林，形成了一道大約一公里左右寬度的環形防護林，把整個佔地面積巨大的別墅區環繞着。

實際上，這也是為了隔絕普通人對這裏的影響，畢竟秦家，龍家，林家，以及包括後來來到的夏家，已經是處於半宗門狀態，或者說是至少是宗門的直接附屬家族。不宜對俗世的普通人開放，至少短期內，比如百年內沒有可能。

「不錯，可這些大樹若是死了，那樹上的枝枝葉葉還能存活么？」太清長老淡淡的說道。

秦若不是傻子，當即苦笑道：「師叔祖，我錯了。」

「你沒錯，只是看你處於哪個位置考慮罷了。就好像是那些枝葉，每一支枝葉都希望獲得大樹母體更多的養分，讓自己變的更強盛些。可是不論如何強盛，枝葉總歸是枝葉，不可能獨立一支。」太清長老接着說道。

秦若呼出一口氣，點點頭：「我真的錯了。」

「你沒錯。錯的只是很多看到了這一點卻依然不肯撒手的人。就好像以前俗世的諸多世家一樣，身為枝葉，卻只顧著自己的膨脹，卻忽視了對母體的反哺，變成了母體的毒瘤。宗門也是如此，當初宗門避世你可知為何？」太清長老淡淡的說道。

秦若搖搖頭，接着疑惑的說道：「難不成是為了避免和俗世的爭端？」

「對，也不對。你該知道，宗門自數千年前就已經存在，那個時候，只需要百餘年，就能誕生真丹境巔峰的強者。在當初的俗世，別說現代科技，就算是鐵器都沒有，銅器都是少見，多數還在用木棍石塊。那個時候，若是宗門要做點什麼，俗世能奈何？」太清長老似乎還是有點感嘆的。

秦若看着太清長老卻說道：「師叔祖，當初的時候，俗世那麼落後，宗門就不能幫助他們嗎？」

太清長老笑了起來：「怎麼能不幫？當初銅器鐵器冶鍊，豈是一群穿着獸皮拿着木棍石塊的野人能學會的？你以為真的只是偶然間的靈光一閃就能鍛造出金屬嗎？」

秦若有些訝然，不過想想，這才是正常的。

「其實，當初的宗門也只是初級的階段，比起今天，單論成就差的遠。但是相比當初的俗世，可就是天差地別。」太清長老接着說道。

秦若點點頭：「那我突然覺的，是不是當初的俗世那些傳說人物，比如蚩尤、黃帝、炎帝之類的人物，就是宗門中的人物？」

太清卻搖了搖頭：「那倒不是，他們只是俗世的普通人。不過傳說中的神兵利器，倒是有一些，比如一直到現在還有傳說的黃帝劍之類的。不過你也別把他們看的那麼神奇，當初宗門也不過是初期的萌芽，需要百年之上才能誕生真丹境強者，冶鍊之術自然也是比起今天天差地遠。就算當初頂尖的鍛冶之術，今天看來也不過爾爾。只是上古時代，別人都是木頭石塊的時代，有那麼一兩把玄品武器，就足以稱得上傳說。也許今後百年，聖品武器，將來也不過爾爾了。一代更比一代強，若是一代比一代更差，要後人何用？當初宗門避世，也是這個原因是最重要的。」

「畢竟宗門不能代替俗世，俗世若是太過依賴宗門，將來該如何？當時的宗門前人，雖然在某些地方可以幫助俗世，卻斷斷不會去打斷俗世的自我進化和完善，他們不愧是大智慧者。」太清長老讚歎道。

秦若有點明白了：「師叔祖，您的意思是說，到了今天，俗世已經有了可以號令宗門的資格，宗門也該回歸到本來的面目？」

太清長老慢慢的點了點頭：「不過，這個過程卻是艱難萬分。就好像一個人重新洗鍊筋骨一樣，需要忍受變革帶來的巨大疼痛。撐不過去的，就會變成過眼雲煙，撐過去的，才能最後生存下去。將來的將來，可以說比較遙遠的未來之下，官方才是唯一的主導者，這一點毋庸置疑。哪怕宗門中偶爾出個驚才絕艷的人，能夠暫時抗衡，也改變不了這個大勢。」

「而因為那麼一兩個驚才絕艷的人的作為，和俗世抗衡，最終卻只能是損人不利己的結局而已。現在，你可懂了？」

秦若慢慢的點頭，鄭重的說道：「我終於徹底明白，為什麼宗門會願意和官方一起組織聯合研究學院的真正目的，雖然目前以宗門為主，卻絕不佔據主導地位，恐怕就是為了讓宗門適應這樣的過程。不是為了宗門的短期利益，而是為了宗門的未來。」

太清長老點點頭：「既然你明白了，那就去吧。你這一代，將是承前既往的一代，任務之重，之艱難，前所未有啊。」

秦若默默無言，過了一會才說道：「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我願意盡我所能。」

看着秦若告辭遠去，離開房間，太清長老卻淡淡的嘆了口氣，他的身邊，空氣微微一陣扭曲，一個人影慢慢的出現在他的身邊。

「何宮主，比你的兒子如何？」太清沒有回頭。

那來人是一個看起來約莫只有三十來歲，氣質極佳的男人，聽到太清的話，搖了搖頭：「我本以為錫麟算是這一代中比較可能作為新一代領袖的人出現，經過百十年的沉澱積累，加上我們的鋪路，將來有很大可能接過我們的任務。看來，錫麟是可以輕鬆些了。到時候，給秦若做個幫手吧。」

太清長老呵呵一笑，顯然還是有些得意的：「當初我在俗世走了這一遭，果然是沒看走眼啊。不只是秦若，龍無道，林炎都是不錯的人選。不過這樣一來，有秦若為首，其他人為輔，將來的日子，怕是要好過的多了。」

來人微笑起來：「看來，我們的擔心果然是多餘的，陰陽門的老東西，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