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7章 生死存亡

「各位，現在可以談談了？」

「消息正在蒼玄擴散，也必將轟動天啟。」

「沒有萬道教尊震懾的萬道皇城，在所有皇道眼裏就是一塊砧板上的肥肉。」

「最多三五天，也可能就在今天，就會有皇道聯合起來撲向萬道皇城。」

「你們現在有三條路可走。

第一條，嚴防死守，跟萬道皇城共存亡，然後……被外面的皇道生吞活剝；第二條，在各皇道反應過來之前，拋棄皇城，往北太帝族求援；第三條，跟我離開，投誠熾天界。」

姜毅嘹亮的聲音在恢宏的皇城裏回蕩，清清楚楚的傳遍殿宇、基地、城牆。

皇城各處的氣氛頓時騷亂，教尊死了？萬道皇城要完了？

不不不！

這不可能！

下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教尊怎麼突然就死了？

萬道皇城怎麼突然就要面臨毀滅了？

突如其來的打擊，實在是太大太大，不僅青年一代承受不住，老一代同樣絕望到慌亂。

「我們還有第四條！」老狐王推開眾人，走到前面，清冽的聲音響徹全場：「派人聯繫北太帝族！只要帝族在抵達之前，我們能堅守住，萬道皇城將永遠屬於我們！」

這句話立刻提振了正在慌亂的氣氛。

是啊，皇城法陣穩固，只要他們全力協作，定能堅守十天半月，這麼長的時間，足夠他們向帝族求救了。

只要帝族那裏願意插手，甚至能送來資源，他們就能繼續擁有這座皇城。

老狐王臉色陰沉，之前就提議教尊在這裏建造跟帝族的空間法陣，如果有意外能及時應變，但教尊非要堅守什麼『主動權』，死活不肯同意。現在好了，老東西突然暴斃，留下他們等死。

姜毅呵呵笑了：「年紀一大把了，竟然這麼天真。我既然來了，就是要毀了你們皇城的，還堅守？還送信？做夢去吧！」

「你還搞不清狀況。現在不是你要毀了皇城，而是你陷在皇城了！天狐聖王，我命令你，立刻殺了姜毅！」老狐王遙指天狐聖王，高聲喝令。

「天狐聖王，請殺了姜毅！」

「天狐聖王，作為皇城大統領，你有義務清理危險！」

「姜毅是我們萬道神教頭號大敵，天狐聖王，現在是你立功的好機會！」

「天狐聖王，你如果殺了姜毅，派人把他的腦袋送到北太帝族，帝君都會高興，必定親令帝族保全我們萬道皇城。」

神教強者們紛紛高喊，刺激著天狐聖王。

「姐姐，你們能保住皇城一時，能保住一世嗎？

姜毅其實可以在殺了萬道教尊之後，帶人奔襲天啟，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毀掉這裏。

但是他沒有。

姜毅更沒必要親自過來冒險，直面萬道皇城。

但他還是來了。

這都是我苦苦哀求，把他帶到這裏親自給姐姐你一個選擇，給整個向家一個選擇。」

向晚晴不顧天狐聖王的反抗，死死抓住她的手，繼續勸道：「姐姐，你很清楚，向家歸附帝族會是什麼下場，你更清楚沒了教尊的萬道皇城會是什麼下場。姐姐，神教沒了，世態變了，你應該基於自己，基於向家未來，做一個明智的選擇了。」

老狐王高聲喝斥天狐聖王：「你在幹什麼！還不快動手？

我是向家真正的族長，我是你的師父，我現在在命令你。

如果沒有我，能有今天的你？

你給我記住，你是人，不是畜牲，不要做喪盡良心的蠢事！」

向軒黃向前喝斥：「大統領，你妹妹已經背叛了家族，你難道還要背叛嗎？你們姐妹真的要被釘在向家的恥辱柱上嗎？」

「大統領，請您出手，拿下姜毅！」

神教的強者們紛紛下跪，高聲請願，強勢逼迫。

他們表情嚴肅，甚至浮現出幾分猙獰，死死盯着天狐聖王的表情。

一旦天狐聖王倒向姜毅，萬道皇城將頃刻『崩塌』，他們更將身陷危機。

皇城的命運，他們的命運，此時此刻全部壓在了天狐聖王身上。

天狐聖王用力握緊拳頭，閉上了眼睛。

她敬重老祖，也感恩老祖，她更願意遵守向家的傳承，但是……

她很清楚，教尊死了，神教廢了。就算能藉助帝族，保住地位，也只是一時而已，最終還是會被逐漸的吞噬，成為帝族的附庸。以老狐王的態度，更會抓住機會，促成全族向帝族臣服盡忠。

其實，她能理解老祖的心情，因為那是帝族啊，別人想臣服還沒資格，他們向家要靈紋有靈紋，要姿容有姿容，能匍匐在帝族面前，既是榮耀，更能保證永久的昌盛。

但是，天狐聖王真的很抵觸這樣的屈辱。

更何況，向家如果投奔帝族，首要的獻禮就是……她！

「姐姐……」

向晚晴剛要勸說，老狐王那裏突然爆喝：「你個忘恩負義的孽畜，給我去死吧！！」

「你敢？老子一槍戳死你！」

姜毅突然爆喝，意識貫通氣海，獵神槍在翻湧的氣海深處突然蘇醒，滾滾殺氣浩蕩全身，以姜毅為源頭引爆天地。

滔天殺氣浩瀚如汪洋暴動，掀起萬重巨浪，要湮滅整座皇城。

獵神槍沒有真的出現，只是被姜毅激活而已，即便如此，一道萬丈血搶的虛影還是轟然出現，腥紅如血，宛若血河奔騰，上面隱現神魔殘魂掙扎，血槍頂部的鋒芒更是銳利刺骨，像是億萬雷霆環繞，要捅破這片蒼穹，湮滅九重天道。

全場轟動，神教群雄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靈魂驚悸，惶恐絕望的望着突然出現的戰槍。

連龍骨巨鱷都倉皇後退，承受不住這個可怕的殺氣。

姜毅傲居長空，單手指天，彷彿隨時能控制獵神槍轟殺全場。這一刻的他，彷彿不是蒼生，而是蒼天，萬物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間。

他現在確實控制不住獵神槍，但必要時刻嚇唬人還是可以的。

老狐王剛要出手，卻硬生生的站住，臉色蒼白，目光晃動，神情難掩驚悸之色。

獵神槍？

姜毅竟然融合了獵神槍？

各方不是猜測姜毅要到聖皇才能動用嗎？

「你在給我虛張聲勢？」老狐王迅速定神，九尾高揚，歡動着恐怖的聖王之威，搖晃着浩瀚的皇城。

「你來試試？戳不死你，我立刻退出萬道皇城！」姜毅雙眼閃動着殘忍的光芒，充斥着烈焰和殺戮。

老狐王憤怒，卻沒有魯莽，如果是別的聖靈，她不信能掌控獵神槍，但面前的是焚天神皇的轉世之身，還是朱雀妖祖這樣的恐怖靈紋，任何事都有可能。

「姐姐，跟我走吧。」

向晚晴趁機抓緊姐姐的手：「你這不是背叛，而是在向家生死存亡前途未卜的特殊時期，給家族找到了第二條出路。老祖帶着部分向家，奔赴帝族，尋求他們想要的生活，你帶着願意追隨你的部分向家，尋求另外的生活。

這樣不管將來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天狐向家至少都能存在下去。」

天狐聖王的目光終於晃動。

老狐王聽到向晚晴的聲音，也有些着急了：「你個孽畜不如的賤婢，向家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再敢罵一聲，戳死你老妖婆！」姜毅掌控漫天殺氣，彷彿接引來了無盡的殺戮血河，斜掛天地，殺氣滾滾。

「姜毅！散開你們的獵神槍！」

天狐聖王終於表態，全場氣氛驟然安靜，所有目光都緊張的落到了天狐聖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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