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試探
「等著吧，果實應該快成熟了。」姜毅期待又緊張。
這次地獄之行還算順利，該找到的都找到了，還取到了神眼，邁進了天品層面。
只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過了多少年。
許丹碰了碰李寅，向前面使個眼色。
李寅領會：「師父，我們回去后，怎麼處理至尊金城跟混沌紫府？」
姜毅仔細觀察著黑霧籠罩的血樹，隨口道：「他們是皇族，我現在還沒資格處理他們。」
李寅輕咳幾聲：「許丹呢？」
許丹提起精神，期待的看着姜毅。
姜毅瞥了他們一眼，淡淡道：「我是給你準備的女奴，不是女人。」
許丹臉色微變，勃然大怒：「姜毅，你給我說清楚，誰是女奴。
你個忘恩負義的混蛋，你個變態瘋子。
如果不是我，李寅他能活到現在？如果不是我，你能找齊那些藥材？如果不是我，你能得到那麼多提升境界的寶貝？」
姜毅無動於衷：「別說的那麼高尚。你不過是為了活命而已。」
「我如果想活命，方法有的是！我需要配合你們到現在？」
「你那是顧慮你的靈魂契約，更害怕自己離不開幽冥地獄。」
「你狹隘！你混蛋！你忘恩負義，你卑鄙小人！」許丹惱怒，把自己知道的詞語全罵了出來。
「來這裏之前，你要殺死我，我們之間是仇人關係。你來這裏之後，做的還算可以，我們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但你竟然勾引我徒弟，這不可饒恕。」
「我勾引？是他強上的我！」許丹指著李寅高喊，實在無法淡定。
李寅眼角抽搐，滿臉尷尬。
姜毅卻很淡定：「他才八歲，不懂事兒，你都二十五了。」
「他八歲？誰家孩子八歲長一米八？他八歲會那麼多花樣？」許丹氣的尖叫，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別給我嚷嚷，你什麼動機，你自己最清楚。」
「我什麼動機？你說我有什麼動機！我許丹堂堂皇族公主，會拿自己身子和清譽算計你們？你太看得起你們了！」許丹越說越氣，眼淚都下來了。
李寅向前道：「師父，她其實沒那麼壞，我們之間……嗯……真有感情。」
在幽冥地獄闖蕩的三年半里，他們無時無刻不在一起，一起探索危險，一起標記位置，也一起應對生死危險。起初只是相互利用，也會相互的警惕，可是人心肉長，幾次幾十次幾百次生死之際的相救，還是讓他們漸漸地產生了好感。
在一次死裏逃生后，他們情難自抑，發生關係。
好感從此變成了感情。
雖然許丹性子傲，脾氣急，還有些任性，但是相處久了，她還是有很多優點。
「有感情？那只是在這裏！一旦離開幽冥地獄，家族會是她的第一位。如果有機會，她會想盡辦法向至尊金城求救。你們如果真要在一起，許丹的前提條件肯定也是你入贅許家，改名許姓。」
姜毅說完，轉頭看了眼許丹：「對嗎？」
許丹滿眼淚水，紅唇蠕動，卻終究沒有說出個不字。如果有機會，她當然要逃，如果有機會，她還是要殺姜毅。至於李寅……
李寅微微恍惚，也愣住了。
是啊，在這黑暗危險的幽冥地獄，他們兩人屬於相依為命，沒有任何外部影響，他們除了修鍊、就是尋找藥材，危險、刺激，更激情。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自然很穩定。
如果離開了這裏，他們要面對的浩瀚的世界，是各種現實又殘酷的問題。
更何況他們從最開始就是敵對關係。
尤其是師父跟至尊金城，幾乎是無解的生死大敵。
石殿裏安靜陰冷，兩人都沉默了。
「許丹，你忘了嗎，這裏是地獄。三年多了，你的夢該醒了。」
姜毅脖子上的青銅塔里甩出一條鎖鏈，纏住了許丹。
許丹沒有抵抗，沒有爭吵，任由鎖鏈從脖頸纏遍全身，淚眼朦朧的看向李寅：「這是夢嗎？」
李寅神情黯然：「我……不知道……」
許丹唇齒輕動：「你喜歡過我嗎？」
「我喜歡。」
「你還會喜歡我嗎？」
「我……」李寅深吸口氣，勇敢的對姜毅道：「師父，給許丹個機會吧。」
「殺我的機會，還是害我的機會？」
「我們跟她之前雖然是仇人，但不是因為許丹有多可惡，也不是因為跟她本人有什麼恩怨，而是因為她是至尊金城的人，她要捍衛她家族的尊嚴。
這幾年裏，我們相處的還算愉快，我更了解她是什麼樣的人。拋開至尊金城不管，我們應該都是同伴。
請師父給她個機會，也給我個機會。」
李寅真誠的向姜毅懇求。
姜毅沉默了會兒：「我再問你一遍，你把她當奴，還是當女人。」
「當女人。」李寅語氣堅定，沒有絲毫遲疑。
許丹苦澀的笑了，搖搖頭，讓李寅別再說了。以她對姜毅的了解，這個瘋子殘忍又絕情，對待危險的態度更是趕盡殺絕。而且，至尊金城跟姜毅之間的仇恨不可能因為她個人而出現什麼轉折，所以姜毅肯定不會留着她了。
許丹默默低下頭，夢該醒了，她該死了。
這三年多的夢，到底是美夢，還是噩夢？
然而……
許丹正黯然神傷的時候，身上的鎖鏈卻突然解開了。
許丹難以置信的看着姜毅，這是什麼意思？
「謝謝師父。」李寅大喜，趕緊來到許丹身邊，提醒她快道謝。
許丹擦去眼角淚水，看着姜毅的後背，忽然道：「你個混蛋試探我？」
「你應該聽李寅的，謝謝我。」姜毅沒想着控制她，除了是因為她三年多的付出，更重要的是她已經成了李寅的人了，還是李寅懵懂初戀。他雖然當師父，但還不至於愚蠢的替徒弟處死他的女人。
何況李寅的情況很特殊，如果留下心結，勢必在將來發生難以想像的變故。
而在姜毅心裏，李寅一人，抵得上三五個至尊金城！
「老娘我真特么謝謝你了！」許丹咬牙切齒。
「對師父尊重點。」李寅皺眉提醒。
許丹哼了聲，坐到旁邊生氣。不過，她真有些詫異了，姜毅竟然能饒了她。就不怕她偷偷的通風報信？就不怕她找機會殺了他？還是，許丹心裏突然一激靈，這混蛋應該還在觀察她。
如果她有任何反常舉動，絕對處死！
「給我查查屍體，看裏面有沒有隱藏的生命力量。」姜毅把鐵龍古樹放了出來。
鐵龍古樹已經長到了兩米高，擺脫了化生碗。
樹榦挺拔，堅不可摧，樹皮里泛著黑紅兩色紋路，分別交織成一紅一黑兩隻眼睛，看起來非常邪意。
樹枝只有六根，看起來纖細嬌嫩，卻可以劃開虛空，連許丹的鏡像都能撕裂。
在姜毅閉關三年裏，鐵龍古樹始終被他擺在旁邊，悉心教導，現在靈智已經被開發出來，很容易便領會姜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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