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我是你師父
「師父，我又怎麼了？」李寅蘇醒，虛弱的坐在第三層山頂，全身傷痕纍纍，腦袋混亂又刺痛。
他非常難受，好像從骨頭裏散發出虛弱，從靈魂里蔓延出痛苦。
「我本不想跟你這麼早透露，也不知道說出來之後，會出現什麼後果。」
姜毅的意識在第三層的山林間，凝聚成模糊的虛影。他看着痛苦虛弱的李寅，還是有些猶豫。
「我想知道！告訴我吧！」李寅抬起頭，眼睛裏爬滿血絲。
「做好準備。這個秘密關乎於你真實的身份，以及你……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李寅聽得糊塗，什麼叫我是什麼樣的存在？我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
「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是在聖地，你還記得吧。」
姜毅開始給李寅講述他們相遇的過程、李寅靈紋的出現，以及不死鳥的猜測，也講述古華李寂的情況，以及在黑暗王國的相遇和融合。
最後講到今晚遇到的男人，李封。
「所以我有一種聽起來很不可思議的推測。
在十幾年前，有某個勢力，或者是某個人，在蒼玄大陸秘密放下了三五個分身。
這些分身會主動跟隨到某些聖紋身邊，複製他們的靈紋，複製他們的性格，複製他們的行為舉止，然後融入那個人身邊，修鍊他修鍊的武法。
正常情況來說，蒼玄大陸百萬里山河，你們寥寥三五人，彼此間的距離都在幾十萬里，都是在各自的『世界』里生活成長。不會相遇，也不會引起懷疑，更不會被人發現秘密。
然後等待某一天，主人有召喚，你們會秘密的離開，回到他的身邊，融入他的身體，把你們這些年複製的靈紋修鍊的武法，全部回饋給他。
但是，如果某兩個分身因為意外的情況而相遇了，就會暫時失去意識，發瘋發狂，野獸一般拼殺，勝利的那個會吞食失敗的那個，並得到他的靈紋和修鍊的武法。
就像你之前突然多了千陽劍紋，以及某些特殊武法一樣，就是因為你在黑暗王國融合了古華的李寂。
今晚你再是失控，也是因為跟第三個分身相遇了。
只不過，這個分身的靈紋很特殊，是太陰極焱，對火系靈紋有着天然的剋制能力。他所修鍊的大幕秘術，也能壓制某些血脈力量，比如獸靈紋。
所以，他雖然只是一個靈紋，你是兩個靈紋，但還是壓制住了你。」
李寅呆住了，看着面前模糊的師父，久久失神。
我，分身？
我，容器？
我，不是我？
我是在為別人而活？
師父是在編故事嗎？
我怎麼可能不是我！我怎麼可能只是個容器！
姜毅看着李寅恍惚的表情，暗暗搖頭。這種事落在誰的身上，恐怕都很難接受。
自己所有的經歷，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最後的祭獻。
所有的情感，所謂愛人，最後都像是一場夢。
如果分身之間相遇的時候會失去意識，瘋狂廝殺，那麼『真身』降臨的時候，分身也可能會突然失去意識，毫無反抗之力的主動走過去，奉獻自己。對於分身而言，一切都將戛然而止，所有所有都相當於煙消雲散。
良久……良久……
李寅一個激靈驚醒，渾身泛起透骨的寒意，晃動的目光里不受控制的流下了恐懼的血淚：「師父，這都是真的？」
「這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是離真相應該很近了。我甚至懷疑，其他的大陸、海域，也會有這樣的分身。」
姜毅既然決定對李寅袒露，就不再有隱瞞。
李寅黯然神傷，獃獃的坐在山頂。嘴唇偶爾動幾下，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你的真身既然能秘密佈置這樣的局，掠奪天下聖紋和武法，應該是來自某個皇道，只是我暫時猜不到是哪個皇道。」
姜毅前世記憶里沒有遇到過這樣邪惡的秘術，包括那八尊帝君。
所以，最可能的情況是有誰突然得到了某種古老的傳承力量，又可能是某種靈紋突然變異了。
「師父，我還有活着的必要嗎？」李寅喃喃輕語。
「當然要活着，還要好好地活着。我把秘密告訴你，不是要你頹廢的，是要讓你做些準備。
你命由你，不由天。
就算命運已定，師父陪你逆天而行，抗爭到底。」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你有我呢！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可以保護你，我也能保護你！從今往後，你只要始終留在我身邊，任何異常，我都能提前發現。
至於那個所謂的真身，不管他是誰，有什麼背景，如果來找你，先過師父這一關。」
李寅看着姜毅堅定的神情，心裏流過道暖流，眼睛身份再次濕潤：「師父，你肩負的使命已經很重了，為了我，得罪一個皇道，值嗎？」
姜毅露出淡淡笑容：「我是你師父，這就夠了。」
李寅嘴唇蠕動，濕潤的眼眶滑落淚水，他站起身來，對着姜毅重重跪下，深深一語：「師父……」
「別這樣。我在接受你的那天，就已經接受你的一切了。好好活着，為你自己，為許丹。你不是說過嗎，要去至尊金城娶她，她還在等着你呢。」
「嗯！」李寅起身，擦去眼角淚水。
「你好好休息，準備獵殺李封。如果你能得到他的靈紋，很有可能衝進天品，尤其是太陰極焱，也能讓你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您不是說他剋制我嗎？您要幫我控制他？」
「我不清楚你們融合過程是否有什麼隱秘，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由你自己出手，直接去獵殺他。」
「我該怎麼做？到時候沒了意識，應該很難用戰術吧。」
「別忘了這裏還有個古華二皇子。」
「他有什麼可利用的？」
「皇甫家族的小光明聖術是皇家贈予的。他作為皇家二皇子，應該有全套武法。你如果選擇在白天戰鬥，可以利用速度優勢，抵消他太陰極焱對你妖火的剋製程度。」
姜毅離開庭院，準備到凶靈候府的地牢裏拜訪二皇子，可是走了沒多久，忽然察覺到了奇妙的感覺。
很強烈！很熟悉！
姜毅微微皺眉，望向了侯府深處。
他，來了？？
他竟然直接來到了凶靈候府？
此時，趙世雄的庭院外面聚滿了人。
趙世經等全部到場，很多侯府重要人物也都圍在這裏，而且全部一改往常的高傲冷漠，流露出稍許尊重的神情。
「他是誰？」姜毅循着感覺來到這裏，看着房門外渾身精悍之氣的中年男子。
「貴客。」趙世武壓低聲音。
「什麼貴客？」
「大人物。」
「你能說人話啊？」
「西南皇道，太古神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