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針鋒相對
「幽夢姑娘能碰到姜長老實在是太幸運了。以姜長老現在的地位，就算拉着她的手在外面逛街，都不會再有人說半句閑話。」
「我倒是想，但她還是很害怕，不願意露面。」
「有姜長老給她撐腰，她害怕什麼？呵呵，誰還沒點過去呢。」
「害怕把她賣到這裏的人。」
「找到那個人，抓到她面前殺了便是！如果姜長老信得過人間獄，不妨交給我慕容靖，最多一個月，我保證把那人交到你手裏。」
「我已經安排凶靈候府的人調查過，可是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不是我慕容靖自誇，這種事情還是我們人間獄更擅長。姜長老，說說她都還記得些什麼。」
「她只知道是因為救了兩個人而被滅族了，其他的都不記得了。」
「他記得滅族的那群人的特徵嗎？」慕容靖留意著姜毅的神情，心裏有些意外。
姜毅竟然真的問過了幽夢的身世，還安排凶靈候府調查？
難道他帶走幽夢不只是想要獨享、玩完后就扔了，竟然還要跟花樓女人談感情，替花樓女子報仇？
還是說，姜毅真的跟跟涅槃石真有關係，要調查的是幽夢族人那晚救下的兩人？
如果真是這樣，今天還真的來對了！
「她當晚受到刺激，什麼都不記得了。」
「如果姜長老信得過我們，又着急想調查幽夢姑娘的仇人，不妨把她交給我們，我們帶她回事發地，說不定能記起些什麼。」
「還不是不用了。我不想她再回憶當晚的慘劇。」
「沒有線索，事情又過去了這麼多年，真不好查。
不過姜長老放心，我會報給人間獄，儘可能的去查。什麼時候有結果了，第一時間告訴你。
來來來，我們喝酒，今天能認識姜長老，實在是我的榮幸。」
慕容靖拿起酒壺，起身要給姜毅倒酒。
「慕容兄不要這麼客氣，既然要交朋友，就不要搞什麼禮道，我們怎麼舒服怎麼來。」姜毅拿着酒杯起身迎酒。
「噯！這可不是禮道，是尊重！我慕容靖很少佩服什麼人，但姜長老真的讓我刮目相看。
這可不是吹捧。姜長老出身邊荒，卻能在短短十幾年裏取得今天的成就，南部、北部、西部，都人盡皆知，實在是我輩之楷模啊。」
「確實取得了些成就，但楷模誇張了。我今天第一次聽到人間獄，有很多問題想要請教，我們就都別客氣了。酒，我自己來。」姜毅故意拉扯著酒壺。
「姜長老必須要讓我給你倒這第一杯。」
「你要非給我倒，我必須給你也倒一杯，來來來。」
兩人客套的推搡幾下，還是慕容靖經驗豐富，主動的落座：「我們都別客氣了，各自倒自己的，但是第一杯，必須是我敬姜長老。」
「那我就……」姜毅正要落座，忽然盯住了慕容靖的領口。
離開太陽宮之前，慕容靖巧妙的藏好了涅槃石，但姜毅藉著拉扯，站到了合適的位置，很自然的『發現』了涅槃石。
慕容靖臉色微不可查的一變，但很快恢復了平靜，很自然的整理下衣襟，避開姜毅目光開始倒酒。
姜毅繼續站着，臉上沒了笑容：「請問慕容兄，你掛着的玉石是從哪來的？」
「這個啊，裝飾的。來來來，我敬姜長老一杯。姜長老既是皇族的三等長老，又擁有喬家那樣的力量……」
「你先等等！我想看看慕容兄的那塊玉石。」姜毅反客為主，對峙著慕容靖。
「姜長老對女人不感興趣，對玉石感興趣？我這裏有很多，不知道姜長老喜歡哪種類型的？」慕容靖有些措手不及，好在城府夠深，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我不喜歡玉石，我是感覺你的那塊玉石很眼熟，很像幽夢身上掛着的那塊。」
「這樣的紅潤玉石，商鋪里隨處可見。幽夢身上的是哪位公子送的嗎？」
「是把她賣到這裏的那群人，強行掛在她身上的，還說除非她死了，否則不能摘下來。」姜毅的指尖劃過青銅塔，從裏面引出了幽夢身上掛着的那塊涅槃石。
涅槃石都是碎片，前世擊碎後分發給部將的，所以模樣看不出相似之處，但是都綻放着微弱的紅光，隱隱形成鳥雀的輪廓。
「還真是挺像的。」
慕容靖眼見藏不下去，只能拿出自己的涅槃石。「幽夢說是有人給她戴上的？有說過什麼人，是什麼原因嗎？恕我冒昧，能否請幽夢姑娘過來，我們詳細談談？」
姜毅心裡冷笑，裝的還挺像。「幽夢住在熾天界裏了，我也不想她再想起之前的噩夢。不過……」
「不過什麼？」
「我答應過她，要幫她找到滅族仇人，要洗刷她這些年的屈辱。
委託霸王，徹底清理戰國花樓，就是給她個交代。
接下來，我要查出滅她全族的那群人，然後……滅那群人的全族！」
姜毅眼底寒光乍現，盯住了慕容靖：「慕容兄，我今天是來交朋友的，不是來結仇的，所以……解釋解釋？」
「姜兄誤會了！」
慕容靖連忙起身，很認真很嚴肅的道：「這塊玉石是我偶然得到的，跟幽夢姑娘沒有半點關係。我們人間獄做事也都是乾淨利落，絕不留下後患，怎麼可能把人拖到這種熱鬧的城市，還送進花樓？」
「偶然得到的？從哪得到的！能否請慕容兄，解釋清楚？」姜毅盯住慕容靖，握住主動權，開始反擊。想來套路我？你還嫩點！
「就是某個商會裏，我是火焰靈紋，在遇到它的時候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帶在了身上，到現在都很多年了。
我敢保證人間獄跟幽夢姑娘的事無關，姜長老千萬不要誤會。」
「玉石是我追查幽夢仇人的唯一線索，卻在你這裏碰到了，我能不誤會？恕我直言，你的解釋，我不相信！」
「我確實很難解釋清楚，不如這樣吧，給我兩個月時間。我會順着這條線索，查出兇手，給姜長老一個滿意的解釋。」
「兩個月？」
「最多兩個月。如果沒有線索，我很難查到，但是有了線索，兩個月足夠了。」
姜毅面無表情的看着慕容靖，很久才道：「今天酒宴先到這裏。兩個月後，還在這裏，我請。不過前提是，你能給我查到兇手。」
慕容靖起身相送：「最多兩個月，等我好消息。」
姜毅走出房間的時候，突然問了句：「慕容兄跟霸王府關係很好？」
「我們青獄負責給其他各獄採購丹藥，這些年來都是通過霸王府直接聯繫裏面的李家派系。」
「這樣啊，你們可能要改改策略了。」
「為何？？」
「霸王府已經跟李家派系全面斷絕關係，你們如果還想要李家的丹藥，就別再通過霸王府了，另尋其他途徑吧。」
「霸王府跟李家斷絕關係了？」
青獄等姜毅離開后，臉色立刻陰沉下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對面房間的房門打開，蒼老乾癟的齊長老走了出來：「我們今年的丹藥訂單前段時間剛交給霸王府，不過霸王府那裏態度很微妙。
他們只是接下了，沒有給出具體時間，也沒有談判相應的價格。
我還以為是熾天界內部有什麼變動，原來是霸王府跟李家鬧翻了。」
齊長老眉頭緊鎖。
為什麼？
這不應該啊。
如果沒有霸王府的支持，李家很難維持第二派系的地位。
沒有李家的支持，霸王府對其他侯府的控制力度也會下降。
這是兩敗俱傷。
他們的高層不應該這麼不理智。
「看來熾天界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啊。但是，什麼事情能迫使霸王府跟李家斷絕關係？」慕容靖想到了楚滄溟對姜毅的態度。
「這個交給青獄調查。你怎麼回事？不是試探姜毅嗎，怎麼被他套住了。」
「我低估他了。」
「我把邵華榮調回去，把你請過來，是感覺你比他更合適，也提醒過你要認真對待。你現在來一句低估，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