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執手到白頭

第424章執手到白頭

熱熱鬧鬧包餃子,又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餃子,這也算是一頓散夥飯,再見面就是明年開春之後了。

惜別之後,雷軍跟齊悅要去火車站買車票,宋明巴巴跟上來,偷瞄了車票上的時間日期,欲言又止。

雷軍有些煩了,瞥了他一眼:「有話說話,說完趕緊走。」

宋明立馬道:「我也是大後天的火車,早上八點我們結伴坐車來火車站行嗎?」

雷軍雙眼微眯,盯着宋明,宋明有些緊張地道:「哥,我沒別的意思,就想跟你一塊走。」

雷軍沉默了好一會才「嗯」了一聲,宋明卻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獃獃地轉頭看向齊悅,想要她給他一個提示。

齊悅搖頭失笑,擺手道:「他答應了,你跟緊走吧。」

得了她的肯定,宋明高興得差點蹦起來,連連點頭:「我這就走。」

走了兩步又回頭沖雷軍喊道:「哥,我大後天的早上八點,在劉家門外等你,你可別忘了!」

說完這話,又拔腿跑了,好似生怕雷軍拒絕。

齊悅忍俊不禁:「他是高興傻了。」

雷軍嘴角也微揚了一下,只那笑意很快又散去。

有了期待,便是貪戀更多,不如一開始就不期待。

齊悅望見他由晴轉陰的臉,心中暗嘆了口氣,但沒有開口勸說。

很是事情,時間會給出答案,感情也不例外。

出了火車站,臉上忽然一涼,她抬起頭望見飄灑的雪片,滿臉驚奇:「下雪了。」

雷軍嗯了一聲,給她帶上帽子,又將帽沿放下,一絲不苟地將帽沿下的帶子系在她下頜上,巴掌大的臉便只有兩隻眼一管鼻一張嘴露在外面,然後牽着她的手往前走。

雪片飄飄揚揚地下,越下越密,地面很快白了。

她偏頭看他輪廓冷硬的側臉,高挺的鼻樑如同隆起的山峰,落了雪花,更添寒意,她忽然停住腳,開口道:「今天上午,倪霞說的那番話……」

雷軍立刻打斷她:「她精神不正常,你不用理會她的話。」

他側過身凝着她,神色里透著一絲緊張,他將她的兩隻手都放入他的口袋裏,用掌心捂著,齊悅掙了掙,沒掙開,嘆了口氣道:「我其實不是很在意她的前世之說,就算前世你跟她是夫妻……」

「就算有前世,我跟她也不會是夫妻。」雷軍斬釘截鐵地否認。

齊悅一愣:「為什麼?」

既然她能穿越,那倪霞有前世也不是不可能,倪霞那番前世與雷軍是夫妻的話在她心底落了根,吹不開拂不開。

雷軍卻笑了起來,他伸手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子:「原來你是在為那些無稽之談而不高興。」

齊悅打開他的手,執拗地問道:「你憑什麼判斷她說的是假話?」

雷軍順勢抓住她的手,又放入口袋裏暖著:「她的話漏洞百出,她說我為了她主動入了宋家,這可不符合我的性子。」

齊悅愣了一下,細想之後又點頭,以雷軍的性子不跟宋家鬧翻已經是難得,更別說主動認祖歸宗。

「其二,她說我愛上她。」雷軍嗤笑一聲,「就算前世我沒遇上你,也不可能愛上一個工於心計、滿口謊言的女人。」

但這句話也讓他心裏發空,他一把抱住齊悅,齊悅嚇了一跳,又怕被路人指點,忙伸手推他:「你別鬧了。」

雷軍卻沒有鬆開,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狠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暖香才感覺自己的心房重現被填滿,張開口聲音微啞:「若真的有前世,前世若沒有你,我只是一具空殼。」

齊悅怔了一瞬,鼻頭髮酸,她用力推開他,快步走到邊上避人的角落,壓住心底的浪潮后才回身望着他扯出一絲笑容:「真要有前世,你遇見的人也不會是我。」

雷軍跟着她走到角落,怔怔看着她半響才搖頭:「遇不到你,就沒有別人。」

齊悅別開臉,以笑聲掩蓋情緒:「別說笑了,沒有誰離了誰就不行。再者,你沒想過嗎,你前世救下的齊悅沒有活過來,今世我活了,或許我就是沉在河底許久的水鬼。」回過頭,她瞪眼呲牙做鬼臉問他,「你怕不怕?」

雷軍臉上沒有一絲懼怕的神色,他雙手捧住她的臉:「若水鬼都如你這樣暖我心,我甘之如飴。」

齊悅的情緒再也綳不住,淚水奪眶而出,雷軍擁住她,用指腹蹭掉她的眼淚,眼底透著心疼和無奈:「倪霞不過胡言亂語,你怎麼就信了?」

「若她說的是真的呢?」齊悅執拗地問他。

雷軍沉着臉道:「那也是一半真一半假,前世我沒遇到你,但也不會娶她,我前世一定過得很苦,所以才有今世補償我遇到你這個暖心的水鬼。」

齊悅被他的話惹得想笑又笑哭,心中卻再無一絲陰雲,她吸著鼻子問他:「我現在是不是特別難看?」

她的眼淚掉得太快,雷軍用指腹擦不及,用衣袖又擔心蹭疼她嬌嫩的肌膚,一時焦急又心疼,聽了她的問題就沉着臉點頭:「你哭起來難看,笑起來最好看。」

齊悅只聽了半句就惱了,哼了一聲背過身:「難看你就別看!」

女人問男人自己是不是難看,那不是要他肯定的,而是要他開解,要他誇讚的。

可惜她的男人是個鋼鐵直男,齊悅氣惱地從從口袋裏翻出手帕用力擦臉,力求一點淚痕都不要留下,但中途卻被雷軍奪了去,他擦拭的動作很輕,一邊哄着她:「別生氣了,都是我不會說話。」

感受着他指間的溫柔,氣惱消失,齊悅忽然有些心虛:「你會不會覺得我太作?」

雷軍聞言卻笑了:「我喜歡你對我撒嬌,也只能對我一個人撒嬌。」

齊悅被他的前半句擊中了心房,瞬間有煙花綻放,但他後半句又把她擊回現實,她握拳砸他的胸口:「你也太霸道了,我要是沖我媽和外婆撒嬌你也要管嗎?」

雷軍認真思考了一下,不太情願地道:「女人就算了,但你只能對我一個男人撒嬌。」

齊悅哭笑不得,心底又暖得要命,她吸了吸鼻子:「男人從來都喜歡善解人意的,從沒見過你這樣把女人撒嬌當特權的,你別是哄我?」

聽着她透著一絲鼻音的嬌糯聲音,雷軍心裏軟得一塌糊塗,他低頭親着她的唇角:「我就想把你嬌寵,以後就沒人能把你搶走。」

齊悅立馬推開他,迅速看向四周,見無人能窺見這個角落才鬆了口氣,又瞪他:「你要是把我寵得太過,撒嬌過頭成了嬌蠻,以後有你受的。」

「我只怕你寵你不夠。」他凝着她的眼睛說道。

齊悅仰頭眨了眨眼,將水汽逼回眼眶,望見稠密的雪花落了雷軍滿身,就連頭上都白了,她猜想自己的頭也怕是白了,牽起他的左手,笑問:「咱們算不算執手到白頭?」

雷軍怔了一下,抬起右手彈開她帽子上的雪花,嚴肅道:「落了雪會受寒,咱現在回家。」

所有的浪漫被他親手彈開,齊悅哭笑不得,用執拗地握着他的手放入自己的口袋暖著:「沒有白頭,至少要執子之手,不許反對!」

白白的雪花落在他的眉眼上,卻透出暖暖的笑意,他反握住她的手放入自己口袋:「我的兜深,暖和些。」

齊悅要的是個意境,至於手在是誰的兜里,她並不在意。

牽着手,暖著心,兩人嘎吱嘎吱地走在雪地上,留下兩串腳印,一隻大,一隻小,卻分外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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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小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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