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川番外(整)

墨川番外(整)

——墨川番外——

黑漆漆的夜,車子正朝着墨家的方向行駛着。

車內靜悄悄的。

身着一身酒紅色襯衫的男人,正慵懶的靠在車內,盯着身邊那個正一臉氣鼓鼓,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的女人。

「不說話,是生氣了?」

「……」車內靜悄悄的,女人並未理他,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男人皺起了眉……

當年她因沖喜嫁給他,到如今已經有五年的時間了。

一向溫婉聽話,在他身邊扮演着一個合格妻子的她,這是第一次與他置氣。

原因……

是因為幾個小時之前,她因墨夫人的身份被他的仇人綁架,他前去營救,對方將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逼他就範。

他明白對方的手段,也知道即便他就範對方也不會放過她。

出於理智的考量,他做了一些冒險的選擇,謊稱讓對方殺了她,才從對方懷疑思考的間隙趁機將她救了下來。

可自從他將她救下后,她便一直是這幅表情,將她當做空氣一般。

他竟有些不習慣被她如此的冷落忽視。

這時,車子已經進入墨家,在宅子前停了下來。

「墨總,夫人,到了。」

司機的聲音響了起來。

聽見司機的聲音,一路上都沒有理會墨川的溫夏卻忽然推開了車門,下了車,一路朝着宅子裏面走了進去。

墨川坐在車內,從車窗看向女人不將他放在眼裏的身影,心情不禁有些許的不快。

五年裏,她從不敢這樣對他。

片刻后,他才跟着推開了門,朝着宅子裏面走去。

一路回到了卧室,墨川才在沙發上坐下,抬手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傷。

方才事情結束后,季風簡單的幫他包紮了一下,現在傷口又在往外溢血了。

咳……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這時,房門忽然被敲響。

「墨總。」門外傳來了傭人的聲音。

「進來。」墨川掃了一眼房門的方向。

房門被推開,一名傭人拿着藥箱走了進來。

「我是來幫您包紮的。」

「怎麼是你?」墨川轉頭看了一眼傭人,妖冶的臉上透出幾分疑惑之色。

平日他若受了小傷,或者舊疾複發,送藥包紮一向都是由溫夏來的。

這五年多,他倒也已經習慣了她在身旁伺候。

「夫人說她有事走不開。」傭人小聲的道。

聽傭人這麼說,墨川不禁皺了皺眉。

「她有什麼事?」

這五年裏,除了她娘家的一些瑣事,她便一直在圍着他轉,能有什麼事忙?

「這……」傭人面露難色。

「說。」墨川命令道。

傭人無奈,這邊只好如實的回答。

「夫人說,要跟您離婚。」

傭人的話音落下,卧室內安靜了下來。

墨川的臉色變了變。

離婚?

那個一向對他唯命是從,這五年裏連抱怨都沒有過一句的女人,要與他離婚?

未等他再開口詢問些什麼,房門忽然被再次敲響了。

「是我。」門外,傳來了溫夏的聲音。

「進來。」墨川收起臉上的詫異,在沙發上坐好。

房門被推開,溫夏拿着一紙協議走了進來,直接來到了沙發旁。

見她進來,靠坐在沙發上的墨川掃了一眼傭人手上的醫藥箱,而後一如往常一般,對她囑咐道。

「你來的正好,包紮。」

然而他的話說完,女人卻沒有像往常那樣乖乖的聽話。

「這個給你。」她直接將一致協議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墨川低頭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標題,而後皺起了眉。

「你當真要跟我離婚?」

「是!」溫夏抬着頭,一臉認真的說道,臉上分明還帶着幾分的憤怒。

她的話音落下,墨川卻是沉默了半響,而後不解的問她。

「我虧待你了?」

這五年裏,他除了未曾給過她愛之外,其他的都並未虧待過她。

他本以為,她是滿足於墨夫人這個身份給她帶來的一切的。

卻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離婚……

還是說,她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氣到要與他離婚如此嚴重?

他的話說完,溫夏臉上卻露出了一個苦笑。

「墨川,你以為我這幾年是為了墨家給我的那些好處才留下的嗎?」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現在什麼都不要了,我要離婚,你當初答應過我的。」

她嫁他時,他便應允,只要她想離婚,隨時可以結束婚姻。

她原本也以為這場婚姻是一場簡單的交易,她為他沖喜,他幫助溫家。

可是……她卻沒有防住在這五年裏,偷偷的將自己的心給丟了。

她喜歡這個男人,其實一點也不意外。

他長得很美,也很優秀,縱然有時脾氣不好,但對於鄉下長大的她而言,他已經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好男人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本以,默默付出,總會得到他的回應。

可今天的事情令他徹底的絕望了。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他的心裏面,只有那個遠在C國N市,嫁給了其他男人的女人。

她的等待,永遠都不會有所回應。

既然如此,不如爽快些。

她在他身邊伺候了他這麼些年,也夠了!

既然這個狗男人不把她的命當一回事,她也不必再顧忌什麼情面了!

早在他無情的讓綁匪隨便殺她的時候,她就決定不再對他抱有任何的想法了!

見她如此堅定,墨川的目光頓了頓,卻有些詫異。

「你想清楚了?這婚離了,你便不能後悔了!」

「對,我想的很清楚,墨川!老娘一秒鐘都不要再伺候你了!」溫夏站在他的面前,叉著腰不爽的說道。

「……」他怔了怔,目光錯愕的看着眼前彪悍的女人。

似乎與平日裏在他身邊那個柔柔弱弱的女人有些不同。

「快點簽字,我等著離開!」見他遲遲不簽字,溫夏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這麼急?」墨川面露驚訝。

「對!我早就已經忍受夠了,一分鐘都不想再忍受你了!」溫夏看着他,毫不猶豫的說道。

聽着她這般無情的話語,墨川的臉色微微一片。

除了小薰兒以外,他何時被女人如此羞辱過!

片刻后,他的眸中劃過一抹怒意。

「好!」他答應下來,隨手接過她手上的筆,快速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下了大名。

「手續我會讓季風人儘快去辦。」

他放下筆,看向她。

「現在你自由了。」

「但是,你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溫夏低頭,看了一眼他的簽字,而後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謝謝。」

「再見!」

她轉過身,決絕的離去,毫不拖泥帶水。

房門被用力關上,坐在沙發上的墨川皺起了眉,又低眸看向了面前的離婚協議書。

他才知道,原來五年裏一直在他身邊溫婉賢惠的女人,原來是如此的厭着他。

與其他人一樣。

表面符合著他,內心不是怕他,便是厭他。

他早已習慣。

只是……為何此時他的心緒,卻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卧室內頓時安靜無比,傭人抱着藥箱站在一旁,看着他手臂上的傷不停的下落,卻一言不發。

外面的大雨還在下着。

溫夏離開之後沒多久,易風便來了。

他看了一眼墨川手上的傷,從傭人手上接過了藥箱,為他包紮。

待到傷口包紮好,易風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雨,而後提醒著道。

「墨總,夫人她走了。」

「冒着雨走的,只帶了一把傘,和一隻背包。」

聞言,墨川的臉色變了變,轉頭看向窗外的大雨和黑漆漆的天空。

片刻后,他才收回視線,淡淡的道了一句。

「算了,不用理她。」

「我去給您熬藥。」易風點了點頭,拿着藥箱起身,領着傭人一起離開了。

墨川靠坐在沙發上,靜靜的聽着外面的雨聲,心情卻忽然有些煩躁。

腦海里,不禁回想起她被他的仇家綁架,用匕首抵在脖子上的場景。

妖冶的臉上忽然劃過了一抹不安之色。

下一秒,他忽然從沙發上起身,大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

大雨下的正大,一輛車子自雨中開出去。

一段路程后,墨川在墨家附近的公交站,發現了她的身影。

大雨下的正大,她握著一把雨傘擋在身前,整個人捲縮在公交站的一角,在等待着車子的到來。

一頭長發都已經被雨水打濕,正在不停的滴著水。

墨川將車子停在了離公交站不遠處的地方,落下車窗,望着那個弱小的身影出神。

妖冶的臉上表情沉下。

她負氣要與他離婚,就是為了來受這種苦的?

一時之間,他的心中浮起一抹莫名的怒意。

雨還在繼續下着,大概是受到天氣的影響,路上沒有一輛空計程車經過。

就連公交車也沒有上班。

墨川在車內靜坐了許久,扶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緊了緊。

按照他對她的了解,再這樣繼續下去,她會轉身回墨家。

他在車內等待了許久,公交站內的身影終於有了反應,她拿起了雨傘,背着雙肩包轉身離開了車站。

卻沒有朝着墨家的方向走去,反而去了相反的方向。

墨川的目光一變,看着她冒着雨費力前行的身影,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

她就那麼的厭他,厭到情願一個人這樣離開?

他轉動方向盤,下意識的想要追過去,但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那個身影越走越遠,他的臉上卻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

下一秒,他抬起手,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而後吩咐道。

「派一輛計程車過來。」

……

溫夏離開有一陣了,自從那日從雨中開車回來后,墨川便絕對不提溫夏的事。

儘管經常在讓傭人為他倒酒的時候,還是會叫錯名字。

「溫夏,倒酒。」這日,他一如往常的抬起酒杯,對身邊的人吩咐道。

「墨總,夫人已經走了有一陣了。」傭人一愣,小聲的提醒道。

墨川才反應過來自己原來叫錯了名字。

他皺眉,忽然沒了興緻,乾脆放下了酒杯。

已經一個月了。

這時,陸遠崇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把人家氣走了,後悔了吧?」

聽見聲音,墨川轉頭,便見陸遠崇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他皺了下眉。

「有何後悔的?」

「這酒不喝也好,戒了更健康。」陸遠崇在他身邊坐下,抬手將他面前的酒杯拿了過去。

墨川看了看了他一眼,有些厭煩。

「你怎麼又來了?」

這傢伙當年非得跑回R國,還拖家帶口將女保鏢蘇貝也帶了回來,這些年倒就賴在這裏了。

「大嫂不在,怕你一個人寂寞,陪陪你。」陸遠崇笑了笑。

「你若想找揍,我可以奉陪。」墨川冷笑一聲,又將那隻酒杯拿了過來,自己倒了一杯酒。

「唉,你這無情的樣子,怪不得連大嫂都不喜歡你了。」陸遠崇嘆了一口氣,故意的道。

他的話音落下,墨川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像是被驚到了一半,露出錯愕之色。

「她……喜歡我?」

話音,他臉上便又露出了一抹嘲諷之色。

那個無情的女人,比小薰兒更加絕情……連夜冒着風雨都要離開,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你該不會真不知道吧。」陸遠崇卻是驚訝的看向他。

「……」墨川沉默不語。

「你說說,就你這樣,當初怎麼可能爭得過沈寒之!」陸遠崇又搖了搖頭,「有哪個正常女人能受得了被你冷落五年,一直當成傭人伺候你,就這樣你還不知道她喜歡你?」

「算了,反正你馬上就是前夫了,大嫂是個不錯的女人,估計很快你便會收到請柬了。」陸遠崇嘆息著說道。

他的話說完,墨川變了臉色,皺眉看着他。

「請柬?」

什麼請柬?

「你還不知道?」陸遠崇驚訝的問。

墨川一眼看透他的心思,便不耐煩的道。

「有話直說!」

陸遠崇笑了笑,也沒有直說,而是給了他一張寫着一個地址的卡片。

「這個地方,你今天自己去看吧。」

「你自己慢慢琢磨去吧,我也就只能幫你到這裏了,我得回去陪我媳婦去了。」他將卡片放下,便從椅子上起了身,朝着外面走去。

餐廳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墨川低頭,看向卡片上的那行地址。

那是一家餐廳的地址。

……

晚上,秋天的天氣有些許的涼意。

墨川開着車,在餐廳門口的不遠的樹下停了下來。

一眼,便看見餐廳靠窗的座位上,有一男一女正在聊著天。

男人一臉斯文,文質彬彬的氣質。

而女人一臉高興的笑容,聽着男人在說着些什麼。

她臉上的笑容,是他從未在她臉上看見過的。

一個月不見,她瘦了一些,燙了捲髮,衣服風格也跟以前不同了。

墨川坐在車內,看着咖啡廳內男女聊的暢快,心口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一般,開始疼的難受。

這種感覺,他以前竟然從來都未曾發覺過。

甚至……比當初看見小薰兒在沈寒之懷裏那般幸福的樣子,還要痛苦幾倍。

這一刻他才明白,她忽然決心離開他,也許並不是因為討厭他,而是因為……她找到了他的幸福。

從他嫁給她的那天,他便是這麼打算的。

他不會愛她,若她找到了幸福,可以隨時離開他。

可如今真到了這一天,他的心口怎麼會如此的難受。

墨川在車內坐了一個晚上,也看着餐廳里的男女聊了一個晚上。

直到晚上十點鐘,二人才從餐廳里出來。

大約是喝了幾杯酒,她的臉頰忽然變得紅彤彤的。

她穿了短裙和粉色的小外套,腳下的高跟鞋似乎有些踩不穩。

見她沒站穩,一旁文質彬彬的男士伸手扶住了她,帶着她離開了餐廳。

墨川坐在車內,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看着二人從他的身邊走過。

後視鏡內,他看着男人扶着她去了離餐廳最近的一家酒店。

那張妖冶的臉上,臉色忽然白了下來!

……

酒店的房間里。

男人扶著溫夏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又為她倒了一杯水。

溫夏伸手接過水杯,「謝謝。」

「你這些天就一直住在這裏?」男人看了一眼酒店裏,問她。

「嗯。」溫夏輕輕點了點頭。

家裏得知她放棄了墨家夫人的身份很生氣,不讓她回去。

她只能暫時將酒店當成家住下。

不過還好,她這些年在墨川身邊也學到了不少,也找了個不錯的工作,已經開始適應新的生活了。

見她如此安靜,男人臉上露出了幾分的愧疚,在她的身邊慢慢坐了下來。

「對不起,讓你這些年過的這麼辛苦。」

「這跟你沒有關係。」溫夏看向對方,搖了搖頭。

對方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在嫁給墨川以前,溫夏一直以為,自己長大后的歸宿會是跟他結婚。

但是那年他出國留了學,而墨川正好重病,她被墨家挑選成為了沖喜的新娘。

男人望着她,眼底卻滿是悔意。

「當初如果我沒有離開的話,他們就不會逼你嫁給那個男人。」

「現在我回來了,溫夏,跟我結婚吧,我會彌補你的一切,可以嗎?」

男人說着,便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溫夏有些許的錯愕,倒沒想到對方特意回國會是為了她。

見她不言語,男人便試探性的低下了頭,溫夏一驚,抗拒的縮了縮身子。

……

——碰!

……

一聲巨響,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溫夏愣在沙發上,錯愕的轉頭看了過去。

便看見幾名熟悉的身影……

是墨家的保鏢。

她一愣,還正詫異發生了什麼之時,墨川的身影忽然出現。

那張妖冶的臉上,此時表情卻有些可怖。

「你們是什麼人?」溫夏身邊的男人面露驚恐之色,下意識將她擋在了身後。

溫夏滿臉錯愕,還未反應過來什麼之時,男人已經大步的走了過來,雙眸通紅的掃了一眼她身邊的男人,抬手便將他提了起來,狠狠的朝着他臉上砸了一拳!

男人被打的連連後退,正要還手之時,保鏢走了過來,輕易的將他制住了。

「你們要做什麼?」

墨川沉默不語,只是低眸看向愣在沙發上的女人,臉色變了變。

她竟然和別的男人來酒店!

「你怎麼來了……」溫夏錯愕的看向他。

墨川卻沒有回答她,只是面帶憤怒的俯下了身,彎腰將她整個人扛了起來,扛在了肩上。

「你要幹嘛……」溫夏大驚失色,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他背上的衣料。

墨川扛着她大步轉身。

……

墨家。

車子剛剛停穩,墨川便推開車門下了車,而後彎腰將車內的女人抱了出來,單手又扛在了肩上。

「你到底要幹嘛!」

「你是不是瘋了!」溫夏在他的肩上不安的喊著,可他卻沒有言語,一路扛着他回到了他的卧室,才將她丟在了床上。

他目光有些憤怒的看着她。

「我們還沒有離婚,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找別的男人?」

她在他身邊時那麼的溫婉賢惠,怎麼一離開他,便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竟會跟男人去酒店!

聞言,溫夏怔了怔,雖然被冤枉卻並未開口解釋,而是不滿的看向他。

「你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我要找什麼人這是我的自由。」

她不喜歡他再次插手她的生活。

她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離開他了。

聽她這麼說,墨川的臉色變了變,直接轉身到床頭櫃里,拿出了那兩份協議書,當着她的面,直接一分為二!

看着被撕碎的協議書,溫夏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他忽然俯身而下,雙手撐在了她的身側,低頭看着她。

溫夏愣住,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不解的看着他。

今天的他,好奇怪……

一個月不見,他似乎變了不少,比這五年裏變得多要多。

墨川盯着她看了片刻,才慎重的對她說道。

「我反悔了!」

即便他不想承認,但在她冒着雨離開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經反悔了!

他不敢相信,

「我們原來說好的,你怎麼能反悔。」她臉色一變,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我不在乎。」墨川緊緊的看着她,不在乎的說道。

他只知道,在看見那個男人帶她進酒店的那一刻,他便瘋了!

他無法忍受這些!

當初小薰兒跟沈寒之在他面前卿卿我我之時,他都從未有過這種感受!

他很憤怒,很憤怒!

憤怒的想要殺了那個男人!

他的聲音落下,溫夏卻是頓住了,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看着他。

緊跟着,一股委屈的情緒忽然涌了上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放過我。」她說着,雙眼忽然紅了幾分。

「我都已經願意放棄你了,你知道你這樣有多殘忍嗎?」她看着他,埋怨的說道。

墨川沉默不語,看着她通紅的雙眼,他的心中卻又泛起了一陣疼意。

這些年她在他的身邊不哭不鬧,除了那日她被人用匕首架在脖子上以外,他從未感到如此心疼過……

他沉默片刻,目光不經意落在了她的身上。

因為他方才扛她的姿勢,導致她身上的短款上衣上移,短裙腰間也下移了不少,露出了她小腹上的那塊疤。

那塊疤他清楚的記得,是在兩年前的一次仇家暗殺他時,她為他擋了一刀留下的。

在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世上除了季風外,竟還有人願意為他付出生命。

手術時,她沒哭也沒鬧,只是在聽見醫生說她以後都無法要孩子之時,她才紅了雙眼。

此時此刻,他才發現,這幾年她雖然靜靜的陪在他的身邊,但每一次的記憶他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閃了閃,而後緩緩的伸出了手。

手掌覆在了她小腹上的拿快疤上,男人那張妖冶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抹痛苦之色。

「不要放棄我!」他抬眸看向她,聲音有些嘶啞。

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有太多人放棄他了。

他不想再被她放棄。

縱使他知道,他並不值得被愛。

他的聲音落下,溫夏卻是怔住了,抬起發紅的眼睛,錯愕的看着他。

「你說什麼……」

看着她那般驚訝的樣子,墨川沉默不語,而是將她小腹上的手掌收了回來,而後握住了她的手,撫向自己胸口的位置。

「這裏,都是你的身影。」他看着她,動情的說道。

溫夏愣住,掌心都是他的心跳聲,這一刻,她的心跳也猛地跳動了起來。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將手收了回來。

「那……那你那天為什麼讓他們殺了我。」

那天他狠心絕情的樣子,徹底讓她的心碎了。

她以為,他根本不在乎他。

「只有這種方法,能讓我們都活命。」墨川看着她,解釋道。

聽他這麼說,溫夏這才恍然明白過來什麼。

當時她太過於生氣絕望了,絕望到都不敢奢望他是會是為了救她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她愣愣的看着他,心裏又驚又喜,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還離婚嗎?」男人妖冶的臉上滿是在意。

「暫時不離了。」她想了想,然後回答道。

「暫時?」墨川皺眉。

只是暫時不離?

「罷了。」他嘆了口氣,不再糾結這個,便又認真的問她。

「跟我身邊會很危險,你會害怕嗎?」

她搖了搖頭,不以為然。

「有什麼好害怕的。」

就算是被壞人用匕首抵著脖子,她也沒有害怕。

因為她更在意的是他絕情的說讓那些壞傢伙殺了她。

她當時手上如果有個什麼工具,或許都能靠着憤怒自救成功了。

聽她說不怕,男人緊繃了許久的臉色,才終於有了一絲好轉。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目光流轉,忍不住緩緩的低下了頭。

溫夏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雙唇觸碰的那一刻,一陣巨疼,忽然在他的心口泛開了。

「咳……」他忽然咳嗽了一聲,驀地從她身上起身,靠在了一旁。

見狀,溫夏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忙的湊過去查看他的情況。

「怎麼了,是不是舊疾又複發了?」

「不是病。」墨川看了她一眼,臉色有些發白的否認。

墨陽那個傢伙回來幫他治了幾年,他的舊疾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那是怎麼回事?」溫夏不解的問。

「是毒。」墨川的臉色變了變,表情有些許尷尬。

他身中這種毒這麼多年,今天還是第一次,如此真切的體會到毒發的感受。

當初在面對小薰兒的時候,他竟也一次都沒有毒發過,當時他還曾懷疑自己的毒是不是已經消退了。

後來小薰兒跟沈寒之結婚,他便讓快要研製成功的解藥程序停了下來,因為他覺得那解藥對他而言已經沒有多大用處了。

可卻沒想到……今天卻她刺激的毒發了。

這麼想來,似乎在這五年裏,他也曾有過這樣的感受,但沒有此刻這麼嚴重,每次都是她在身邊時才會有。

但他只將它當成是自己的舊疾來看待,加上平日他跟溫夏一直是分房睡的,所以從未如此透徹的體會到這種毒發的感覺。

直到剛才他清楚自己弄了念頭,才明白這種疼,原來是毒發。

這毒發起來的感覺,心臟就猶如被針扎一般。

一聽他說是毒,溫夏的臉色更是緊張的不行。

「我去叫墨陽來!」她忙的從床上起身,要去打電話,卻被墨川伸手握住了手腕,拉了回來。

「沒事,這毒死不了人。」

「可是你看起來很痛苦。」溫夏卻急的雙眼通紅,他臉色都難看成這樣了,怎麼還說沒事。

「你離我遠點,我的痛苦自然會消失。」墨川儘力不去看她,努力讓心緒平靜下來。

聽他這麼一說,溫夏面露出不解之色,但還是乖乖照做,下了床,與他保持了幾米遠的距離。

她一離開,墨川的臉色便漸漸好轉,身上的疼意便也慢慢消失了。

見他慢慢平靜,溫夏這才敢繼續靠近,可是又不解的看着他。

「這到底是什麼毒?」

這毒好奇怪,難道靠近她就會毒發?

怎麼會有這樣的毒。

「咳……」男人妖冶臉上的表情有些許的尷尬。

見他不說,溫夏臉上的表情更加擔心了。

「可是這樣的話,那我是不是就不能靠近你了?」

好像有點奇怪。

聽她這麼說,墨川皺起了眉,而後有些心急的道。

「這毒我會馬上解決掉!」

這是他第一次,想要如此痛快的將體內的毒給清除完!

以前他倒沒覺得這毒有多痛苦,可今天來這麼一出之後,他是一秒鐘也不想忍下去了!

於是乎,第二天一早,墨家的實驗室便以最快的速度恢復了運營。

三個月後解藥終於研製成功……

往後漫長的婚姻歲月里,墨川大概是滿意的。

除了妻子一不高興便會說『老娘不幹了』然後離家出走,每次都要讓他差點要翻遍R國之外,他基本覺得他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一定比沈寒之那個妻管嚴要幸福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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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養的小可愛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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