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這人還真是陰險
「很簡單,幫我準備一輛車,我要走。」
趙虎猶豫,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薛元槍口緊壓着田珠兒的腦門,只怕他即便吩咐人開槍,也會在開槍的前一秒,田珠兒先中槍倒地。
思來想去,趙虎煩躁的抓了抓腦袋,抬手:「你先讓我想一下。」
話落,叫人看住他們,然後自己出了房間。
門外,他叫來一個清清瘦瘦的男人,低聲吩咐:「你去準備一輛車,待會只要薛元上車時,有一時鬆開了田珠兒,就立即開槍。」
男人點頭,轉身去辦事。
趙虎長嘆一聲,靠着冰冷的牆壁,抬着頭,從包里抽了根眼噙在嘴邊,點燃,深吸了兩口,再吐了口厚重的煙圈,似要將自己所有的疲倦都吐出來。
許久后,男人辦好事折了回來,向趙虎比了個ok的手勢。
趙虎點頭,吐了嘴裏才吸了一半的煙,一腳踏上去,狠狠碾壓一番,這才重新回到房間。
屋子裏的情況還是如他走時一樣,薛元壓着田珠兒腦門的槍口位置都沒挪動過一點。
「車準備好了,你走吧。」趙虎說。
薛元扣住田珠兒的腰,一邊低聲讓她跟着自己,一邊挪動着身子,警惕而又緩慢的往趙虎面前移動。
趙虎等人慢慢讓開,將一條道路留給了兩人。
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盯着兩人,薛元也能聽到田珠兒如雷的心跳聲,狂亂而又不安。
在漫長的過程中,兩人總算退到了外面,為薛元準備的汽車就停在馬路邊,薛元逐漸靠近,雙眼緊緊盯着從酒店出來的趙虎等人,順便掃了眼車子的情況,沒有發現問題。
然而這種被人緊盯着的情況,只怕他稍微鬆懈一下,腦門就得被打穿,再看了眼身後近在咫尺的汽車,如果把田珠兒塞進車內,必然會有空隙讓趙虎等人得逞。
因而快要靠近車子時,薛元猶豫了,挪動的腳步時不時頓了頓。
田珠兒有所察覺,微微抬頭,看了眼薛元,察覺他臉色不對,好像在醞釀着什麼,在看了眼周圍的情況,她心中多少預料到薛元要做什麼,但還是按捺住心裏的不安,低聲問道:「薛元,你待會想怎麼做?」
薛元大拇指摩擦著槍身,面色平靜,轉動眼珠子,掃視周圍的人,說:「你看周圍的人,手裏的槍時時刻刻對準了我,如果我把你帶走的話恐怕會害的我們兩個人都命喪於此。」
田珠兒渾身一顫,小臉更加煞白:「那怎麼辦?」
薛元沉默,夜幕中,那雙眸子如同化不開的濃墨,黑不見底。
他不知在想什麼,但田珠兒更加不安。
不過片刻,薛元突然在她耳邊落下一句話:「我會回來救你的。」
話音剛落,薛元一掌推開田珠兒,與此同時,他迅速跳進車中,轟動油門,揚長而去。
田珠兒一陣錯愕,轉頭看時,只能看見拋棄她而去的汽車,她氣的對着車子一陣大罵:「薛元,你混蛋!」
趙虎也沒想到薛元會突然推開田珠兒,一時愣住,反應過來時,趕緊叫人射擊,眾人紛紛涌到公路邊,對着薛元的車子一陣狂掃,但只見車尾閃著噼里啪啦的火光,不見車子停下。
趙虎痛罵一聲,大步走到田珠兒面前,一把捏住田珠兒的兩腮,目光冷冷的瞪着她:「都是你,要不是你,他早就成為我槍下亡魂了。」
田珠兒廋小的身板顫抖不止,嚇得幾乎要哭出來一般。
趙虎見她這副模樣便是一肚子氣,奈何又不能把她怎樣,只能怒哼一聲,甩開田珠兒的臉蛋,用槍抵在田珠兒腦門上,威脅道:「你給我老實點,如果再發生這種事,我保證讓你小命難保。」
田珠兒瑟縮著身子,含着淚點頭,身子已經嚇得發軟,站不起來。
趙虎瞥了她一眼,眼裏沒半點憐憫,而後叫人把田珠兒帶回去,而自己則一屁股坐上公路邊停著的黑色轎車,吩咐自己的人趕緊追。
眾多殺手紛紛上車,尾隨着趙虎的車往薛元逃離的方向追去。
路上,趙虎身邊那位高高瘦瘦的男人湊上來,小聲安慰正在氣頭上的趙虎:「老大,你不用太擔心,他開走的車子我放了不少油,他最多再跑十分鐘。」
趙虎表情一頓,立刻剎住車,身後尾隨的車輛措手不及,紛紛踩住剎車,險險靠到趙虎的車屁股,差點撞了上去。
男人微愣,抓着車頂的扶手,還不明狀況。
只見趙虎陰測測的扭頭看他,突然一耳光子甩在他臉上,罵道:「你他娘的是智障嗎?放油,你怎麼不放空?」
男人一頭霧水的抓了抓腦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犯了件多大的錯事。
「對不起,老大,對不起,是我太笨了,竟然沒想到,對不起。」男人連連認錯,只差沒在車裏給他下跪。
趙虎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看見就心煩,乾脆打開男人那邊的車門,一腳把人踹下車,然後傾身上去關上車門,關上的瞬間還痛罵了男人一句廢物。
然後一群車輛這才齊刷刷的往薛元逃跑的方向追去。
薛元的車一路往城西駛去,路上,銀眼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是看見有一群車在大路上行駛,好像在追誰,是不是薛元出了事。
薛元將手機夾在耳朵下,笑眯眯的應了。
「那要不要我去幫忙?」
薛元張張嘴,正要回答,卻瞥了眼車子裏的顯示屏,目光頓時一暗,他穩了片刻,回道:「不用。」
「你真的沒事嗎?」銀眼聽出薛元口吻間的低沉,擔憂道。
薛元轉動方向盤,往右手邊拐入,腳踩剎車,將車子停在一條巷子裏,目光緊盯着車子顯示屏上顯示的油量過低的提示,勿的勾起嘴角,口吻微啞道:「沒事,不過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
薛元笑笑,將手機靠近嘴邊,低聲說了一些話,然後掛了電話。
他從車子走了下來,蹲在車邊,看了眼輪胎上幾個槍恐,嘆道:「這人還真是陰險,即便不放油,這中槍的輪胎又能跑多久。」
說完,他拍拍手心,重新坐上車,靜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