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衝動是魔鬼
薛元淡定自若,不屑的掃了眼隨着田崇的話而擁上來的黑衣人,大致有六人,但比起之前參加的戰鬥,這點人數還不夠活動筋骨。
他冷笑一聲,反手拉住有些忌憚的田珠兒,給她使了個安心的眼色,隨後對田崇說道:「你以為這點人就能攔住我嗎?」
田崇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兩條肥胖的腿疊加在一起,身靠真皮沙發,在下人的幫助下重新點燃一根限量版雪茄,深吸了口,吐了一串串白煙,整個客廳都是煙草味。
「當然不是,我早就聽說你是華城集團趙總的保鏢,前前後後對付了不少人,有點本事,但是我可不是那群螻蟻。」
話落,田崇拍拍手心,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一群身着黑衣,且面色冷然的保鏢蜂擁而至,幾乎將玄關口堵得水泄不通,也把薛元和田珠兒團團包圍。
田珠兒身子輕顫,十分害怕的縮到薛元身後,雙手不安的緊拽着他的衣袖。
薛元輕拍她的手背,大概將屋子裏的保鏢掃視了一番,約模十二人,個個身強體壯,一看就是練家子,但好在都沒有拿武器,這對薛元來說,解決起來也要輕鬆許多。
「如果你們現在後悔的話,還來得及。」
田崇深吸了口雪茄,信心滿滿的道。
薛元不屑一哼,淡淡回答:「我還從來沒做過會後悔的決定。」
「而且若是我想走,你根本攔不住我。」
聽此,田崇眉頭狠狠一皺,怒意爬上眼瞼。
「好,這是你自找的。給我打。」
一聲命下,十二個保鏢一擁而上,跟薛元打了起來。
這群人的打法有頭有尾,且拳頭有里,招式流暢,在交手中,薛元大概可以看出這些人都是練過跆拳道的,而且每個人都是黑帶以上。
薛元不免嘖嘖感嘆,不慌不亂的應對着幾人的招式,一番行雲流水的打法后,周圍的保鏢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哀嚎連連。
田崇見事情不妙,夾在指縫中的雪茄也抓不住了,他目不轉睛的盯着在人群中行動自如,且身手敏捷的薛元,右手慢慢下移,將才抽了一半的雪茄按在煙灰缸中,狠狠碾壓,直到雪茄以一種怪異的姿態扭曲,他才鬆了口。
正好此時,圍堵薛元的保鏢已經全數倒地,個個鼻青臉腫,抱着傷處痛苦的慘叫連連,沒有一個能從地上爬起來。
而在這種東倒西歪的人群中,薛元連一根頭髮都不曾掉落,他滿意的掃了眼地上躺着的保鏢,拍拍手心,笑眯眯的朝田崇走來。
「我早說過了,你非的跟我撕破臉。」
「你別過來!」田崇背脊發涼,見他走過來的腳步,神經線頓時繃緊,他指著薛元怒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薛元只頓了頓腳,很快又邁開了步子,挑眉,嘴角噙著玩味的笑意:「怎麼了?剛才不是很強勢的要留住我們嗎?現在怎麼又害怕了?」
田崇咬牙,眼裏的警惕不曾鬆懈,對於薛元充滿挑釁的話,他只感覺如芒在背,見薛元步步緊逼的腳步,田崇心裏頓生懼意,他連忙從包里掏出一把手槍,對準薛元的腦門威脅道:「我叫你別過來,你再過我,我對你不客氣。」
薛元停住腳步,眉頭挑的更高,臉上的表情似是無奈。
他嘆息一聲,伸手正好可以碰到田崇對準他的槍口,同時臉上沒有一絲懼意。
田崇心生疑惑,警惕的盯着他的動作,見堵住槍口的手,他慌忙縮了縮手,咬牙警告薛元不要得寸進尺。
薛元嗤笑一聲,指尖拂過手槍光滑的表面,峰輕雲淡道:「p29手槍,做工挺精細的,手感也很輕巧,用起來確實挺舒服。」
頓了頓,突然目光一暗,眸子猶豫一片深潭,深不見底,但能從這片深邃中感受到莫名的危險,田崇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過,槍雖好,但是還是不要隨便開的好,畢竟子彈會拐彎的。」
說着,薛元眯了眯眼睛,眸子裏竟是危險的氣息。
田崇大駭,心裏七上八下,同時也有了被威脅的感覺。
「你少威脅我。」他怒吼一聲,想都沒想便扣動了扳手,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薛元突然擒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折,田崇來不及反應,槍口便轉瞬間轉向了他的大腿,他收不住動作,子彈砰的一聲從槍口噴出,穿透他的大腿,頓時鮮血如注。
田崇發出殺豬般的尖叫,痛的渾身一軟,手槍哐當一聲,從手中滑落,落在兩人腳下。
薛元瞥了眼地上的手槍,嘴裏發出詭異的笑容。
他鬆開了田崇,彎腰把手槍撿起,對準田崇的腦門。
田崇大驚,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看吧,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
薛元並沒對他動手,反而把槍輕輕放在他身上,說道:「如果田先生不服的話,可以再試試,不過這次恐怕就不是大腿這麼簡單了,而是……」
他拖長的音調,右手做出一個手槍的姿勢,緩緩上移,最終將指尖對準了他的腦門,砰了一聲,嚇得田崇差點從沙發上摔了下來,臉上滿是倉皇與狼狽。
薛元笑了笑,收回手,沒多說,轉身帶着田珠兒離開,走的時候,沒一個人敢出面阻攔。
兩人離開后,打了一輛車,往別墅方向而去,車中,田珠兒一直低着頭,沒有吭聲,在車中昏暗的光線下,薛元大致可以看見,她在哭,卻雙手緊捏著裙子,強忍住哭泣的聲音,但淚珠子卻成了線,連續不斷的砸在她的手背上。
薛元偷偷瞄了一眼,心裏備感同情,他側着頭,輕輕拍了拍田珠兒的後背,沒有說話。
就這樣,田珠兒不知哭了多久,才斷斷續續的開口道:「這下我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對啊,薛元也正好想到這點。
不過這事還是他挑的頭,他也不能不對田珠兒負責,畢竟這還是個二十歲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