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0章 dead never tell tale(下)

第1200章 dead never tell tale(下)

第1200章deadnevertelltale(下)

隨着夜色漸深,塞納河上吹來的濃霧也變得越來越濃。

現在杜伊勒利花園裏不僅有軍隊帳篷的影子,還能聽到喧嘩的人聲和清脆的馬蹄聲,彷彿時間回到了18世紀。

「外面的那些是什麼?」龔塞伊問歐仁親王「是鬼魂還是幻影?」

「他們在等著渡河。」歐仁說道。

「河?塞納河?」龔塞伊問。

「不,你知道我說的是哪條河嗎?巫師?」歐仁問西弗勒斯。

「這很明顯不是嗎?」西弗勒斯假笑着「他們要渡的是冥河。」

「等等,冥河不是該在冥界嗎?」龔塞伊問「它怎麼會出現在盧浮宮?」

「你們來的路上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歐仁問。

「玻璃金字塔周圍水池裏的幻影算嗎?」西弗勒斯問。

「現在,你們知道這河水是從哪裏來的了。」歐仁說,然後帶着二人來到了一個滿是墓穴壁畫的展廳。

埃及的環境乾燥,壁畫能得以完整保存,有許多壁畫依舊鮮艷。

雖然盧浮宮的安保人員不多,可是入夜後這裏依舊有人會在裏面工作,比如那些在地下的實驗室里工作的人員。

不過此刻出現在這個展館里的人卻不會是盧浮宮的工作人員。

他穿着一身帶兜帽的黑色長袍,看起來既氣派,又像是個鬼。

「我沒想到在這裏又會遇到你,史密斯先生。」萊爾·梅耶笑着說「你怎麼也到法國來了?」

「巧合。」西弗勒斯冷冰冰地說「是什麼把你引到這裏來的?」

「千禧年之後第一次月圓和夏至同時發生,我當然要來看看。」萊爾說。

「埃及人可沒用公元紀年法。」西弗勒斯說。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萊爾滿含深意地笑着「我剛才看到了一場沒下完的棋局,那是你下的?」

「怎麼?你也想下?」

「另一個世界的居民只會和活人下棋,我已經不能算是完全的活人了。」萊爾看着歐仁親王說「就像你旁邊的這位,他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死者,這種夾在中間的狀況其實非常糟糕,但是,誰叫這是我們的命運呢?」

西弗勒斯看向歐仁。

「我可沒說活着的鬼魂和活人是完全一樣的。」歐仁戲虐得笑着「是你自己那麼認為的。」

「你那麼輕易告訴我,是為了讓我上鈎?」西弗勒斯故做驚訝得說。

「總有人經受不了她的誘惑,不願意走下去,被她變成了活着的鬼魂。」歐仁輕柔得說「外面的那些人都是。」

「他們想要繼續走下去?」西弗勒斯說。

「我不明白,活着的幽靈和那些珍珠白的幽靈不一樣嗎?」龔塞伊問。

「我想這位大祭祀能回答你的問題。」歐仁看着萊爾說「畢竟我只是一個士兵。」

「你是?」萊爾·梅耶猶豫不決得問。

「歐仁·德·博阿爾內親王。」西弗勒斯為二「人」做介紹「這位是死神的祭祀,他可能有500歲了。」

「你想表達什麼?他年齡大我就必須向他鞠躬嗎?」歐仁輕蔑地笑着「我活着的時候多地是年齡比我大的仆臣向我鞠躬。」

「你剛才所提的,正是冥界的問題。」萊爾對西弗勒斯說「到底誰該向誰行禮。」

「所以我們現在也要討論這個?」西弗勒斯問二「人」。

「我不認為這是必要的。」萊爾謙卑地朝着歐仁鞠躬。

「回答他們的問題吧。」歐仁不耐煩得說道。

「珍珠白的幽靈什麼都感覺不到。」萊爾緩緩起身,用沙啞的聲音說「活着的幽靈雖然和活人一樣有感覺,但是他們不能享受。」

「你什麼意思?」西弗勒斯問。

「他們可以感覺到疼,傷口卻不會流血,能嘗到食物的味道,卻不能從中汲取力量,能感覺到憤怒,卻感覺不到血液在血管和心臟里流動,就像攀登高峰時差那麼一點登頂……」

「就是不過癮。」歐仁阻止了萊爾繼續說下去「真是啰嗦。」

萊爾謙卑地笑着,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

「我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一天。」西弗勒斯對萊爾說「我很高興見到你,祭祀。」

「我能知道你和另一個世界的居民下棋賭了什麼?」萊爾問。

「不。」西弗勒斯直接了當地說。

「那麼,祝你們走運。」萊爾客氣地說。

於是西弗勒斯和龔塞伊一起跟着歐仁離開了這個展廳。

「看來我們今晚不會孤獨了。」龔塞伊在西弗勒斯身邊小聲說「你是怎麼認識剛才那個死神祭祀的?」

「那會是個漫長的故事,我們還要多久?」西弗勒斯問歐仁。

「剛才那裏本來有一個,不過你的『朋友』在那兒,我們只好跳過它去找下一個了。」歐仁說。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龔塞伊問。

「上屋頂。」歐仁說。

「怎麼會有鱷魚被放在盧浮宮的屋頂?」龔塞伊問。

「羅馬不是一天修成的,盧浮宮也一樣,有個工人本打算偷一個天青石雕塑,但是它失手掉入了某個地方。」歐仁回答道。

「為什麼他會選鱷魚造型的天青石雕塑?」龔塞伊問。

「為什麼那個賊會選擇蒙娜麗莎?」歐仁問。

於是龔塞伊不再問了。

「你能不能幻影移形?」西弗勒斯問龔塞伊。

龔塞伊停下了腳步。

「奇怪,怎麼不行?」龔塞伊面露驚慌地說。

「看來這也是『規則』之一。」西弗勒斯嘖嘖稱奇道「他們想讓我們和麻瓜一樣戰鬥。」

「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龔塞伊問。

「中世紀平民向貴族發起決鬥,貴族可以騎馬拿劍,身穿盔甲,但是如果貴族向平民發起決鬥,他們就都只能穿着襯衣,演變到了我父親的時代,決鬥者會一樣的穿着、拿一樣的武器,這一切都是為了公平。」歐仁說「只要獻祭對了,普通人也可以借到力量,那把匕首不是你們巫師才可以擁有的。」

「公平?你說這是為了公平?」龔塞伊激動地說。

「現在的麻瓜不像他們那個時代一樣鍛煉自己的武藝了,我得說確實如此,哪個戰士會想和巫師近戰?」

「你這種能近戰的巫師才奇怪?你是從哪兒學的?」歐仁問。

「那是另一個漫長的故事了。」西弗勒斯咬着牙笑着「真可惜,我學會之後一次都沒在那頭傻鹿的身上用過。」

「那他的兒子呢?」歐仁不懷好意地問。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他的臉色陰沉,彷彿思緒已經沉浸在某段不愉快的回憶中了。

===============================================================

從1799年到1800年只過去了一年,但是人類的紀元已經從18世紀過渡到19世紀了。

小步舞曲源自於法國,它曾經是和圓舞曲一樣在歐洲宮廷流行的舞蹈。然而隨着法國大革命,以及圓舞曲在社交界的快速普及,小步舞曲逐漸被發源於德國的圓舞曲所替代,約瑟芬向她年輕的舞蹈老師學的就是這種「新的」舞步。

圓舞曲需要兩人成雙成對地相擁著在舞池裏旋轉,可想而知拿破崙有多痛恨這種舞蹈。

當華爾茲的音樂在維也納的宮廷奏響時,法國的宮廷依舊保持着路易十四所提倡的小步舞。在浪漫時期,圓舞曲成了社交季年輕人最喜歡的舞蹈,只有「無聊的老人」才會跳小步舞。

第一執政一出現,舞池裏跳圓舞曲的人們都停了下來,音樂也停止了,熱鬧非凡的場合出現了死一樣的寂靜,那些彎腰鞠躬的年輕人臉上沒有任何笑容,他們就像叛逆期的小子痛恨專制的長輩一樣痛恨著第一執政。

「你想和我跳舞嗎?女神?」波莫娜沒精打采地看着眼前的幻象,打了個哈欠。

「我想跳圓舞曲。」哈托爾滿是憂傷地說,她那口氣就快和嫉妒地咬手帕的怨婦差不多了。

「你是想和你的獅子跳圓舞曲。」波莫娜沒良心地戳穿了她「你知道他絕不會跳圓舞曲的。」

「我知道,所以這才是有趣的地方。」哈托爾雙眼亮晶晶地說。

波莫娜用怪異的眼神看着她。

「你難道沒有讓你的愛人干他不願意做的事?」哈托爾問。

「我很珍惜生命。」

「膽小鬼。」

波莫娜看着在舞池邊,穿着長筒靴和人「交際」的拿破崙,忽然覺得他很孤單。

有很多的傳記里都說他不需要友情、親情和愛情,因為他是個天生就缺乏感情的人。

但波莫娜卻想起了西弗勒斯給她看的拿破崙傳,拿破崙十歲時剛到軍校,就給自己修了一個「堡壘」,不讓任何人接近,誰要是闖入他的「領地」就會被他用木棍趕出去。

與其說那是控制欲、佔有慾,不如說是一種「防禦」,這是一種和「合群」不一樣的,適應新環境的方式。

「我不好惹,你們都別來惹我」。

他所要表達的可能就是這個意思。

就連伏地魔那樣的人都能被她瞧出點好來,波莫娜嘆了口氣,一口喝乾了杯子裏的酒。

她確實是個膽小鬼,一輩子的勇氣在一個人身上已經用光了。

他和托比亞、西弗勒斯一樣都是混進了人群的野獸,被撞得頭破血流。但既然他選了上帝,那麼希望有上帝的陪伴,這個被神父取名為荒野中獅子的科西嘉人能得到安息。

這就是他的命運,不是他不想認命就能改變的。

伊拉斯謨那句「我希望命運給予我自由,一如自然給予我的那樣」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是書讀多了讀傻了的人才會想出來的「童話(tale)」而已。

(本章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哈利波特之晨光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哈利波特之晨光
上一章下一章

第1200章 dead never tell tale(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