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章 火焰之吻

第1212章 火焰之吻

第1212章火焰之吻

英國徵兵和法國徵兵很不一樣。

習武和讀書一樣,曾經都是屬於貴族的特權,就算是到了工業革命時期,這也是「有產階級」的權力。

中世紀的騎士要自己準備盔甲和馬,只有羅賓漢才會用便宜易得的弓箭作為武器。由於拿破崙的崛起,軍裝代替了盔甲,成了一種男裝的時尚。

去霍格沃滋讀書都要去霍金夫人長袍店定做校袍,到軍隊參軍英國的年輕人也要自己負擔購置軍裝的費用,據說當時一套士兵的衣服也要50英鎊,每年還要花10鎊維護保養它,相對而言自耕農的軍裝要便宜一點,那也需要10鎊,更別提那些公爵們華麗的制服了。

法國徵兵則是找的單身漢,不論是什麼出身,想不服兵役要交稅,七年戰爭后翻倍。波旁王朝時的軍裝沒拿破崙時代那麼好,士兵吃地也很糟糕,這些錢都是國家出的,屬於軍費開支的一部分。

法國的國情和英國是完完全全不同的,法國是農業大國,人也更多,他們的工業革命是以大量廉價勞動力獲取的利潤。

而英國則沒有那麼多人,尤其對外戰爭那麼多、海外殖民地那麼多,除掉了當兵和種地的人,能從事工業的人口很有限,基於這種情況,英國的工業革命更仰賴機械而非人力。

雖然維多利亞時代的男人很多都有情婦,妻子卻永遠都只有一個,她所生的孩子有繼承權,「私生子」什麼都沒有。

恢復一夫多妻制等於是間接承認非婚生子女的繼承權,就算拿破崙不是那種情場浪子,在正妻生不出孩子的情況下,恢復這種制度也對他很有誘惑力。

亨利八世為了生兒子成了「藍鬍子」,但是到最後還是由血腥瑪麗和伊麗莎白執政,英國是允許女王執政的。

法國就沒聽說過有女王,「公主」更多的是成為聯姻的工具,與別國王子結婚,那種童話里「王子和公主從此幸福地在一起」的故事其實根本就不存在,瑪麗·安托瓦內特是奧地利公主,她最後就和路易十六一起上斷頭台了。

拿破崙確實是個腦子很聰明的人,但是他骨子裏還是這種看不起女人,將女人當作生育工具的男人。

他和女人說話很溫柔,這一點是很容易迷惑人的,波莫娜可記得在之前的舞會上他曾經當眾試圖給她難堪,這或許是因為之前在軍事法庭上她曾當眾對他說「男人也不見得聰明到哪兒去」造成的。

那種溫柔是裝的,就像是一種人格面具,是討人喜歡用的。

拿破崙需要別人的敬畏來做領袖,因此他需要別人說奉承的話來敬畏他。

他沒髮際之前,沒人會去恭維一個滿身落魄、看起來可有可無的少尉,他們對他的態度是真實的。波旁王室的宮廷里充斥着阿諛奉承之徒,一個君主身邊的人的智力可以體現他的智力,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拿破崙還有分辨的能力,可是長期活在這種阿諛聲中對他是很不利的。

「成功」就是如此醉人,哈托爾曾經跟她說,拿破崙曾經在住進杜伊勒利宮的第一天說過:入住杜伊勒利宮不算什麼,關鍵是留在這裏。

然而十五年後,他還是離開了這個宮室,成為了一個囚徒。

他迷失了自己,眾叛親離的感覺不好受,也不知道他在上帝那裏好好懺悔了沒有。

一個人不能毫無慾望,但是要是想要的東西太多,最終怎麼來的怎麼輸回去。他的王冠就被拆了,和波旁王室的王冠一樣。

獅子座有非常強烈的慾望,這是雖然是雜誌星座占卜專欄騙小女孩用的,卻也有一定基礎,這個結論不適用於所有獅子座,卻對大多數獅子座奏效,只要大多數人覺得說得准了,那麼少數人說算的不準,他們的意見也被人忽略了。

拿破崙什麼都想要,意大利被他洗劫了,然後搬回了盧浮宮,本來的親人變成了仇人。

他倒是不怕結仇,1800年聖誕節被暗殺的事應該讓他清醒了一點,就算目前沒有敢冒着炮火前進的平民領袖,孤膽刺客還是有的,1801年,俄國的保羅一世就被刺客謀殺了,雖然這些兇手被找到並處死了,幕後操縱者是誰卻成了歷史的一個謎題。

有人說是他的兒子亞歷山大一世,也有人說是英國人,還有人說是那伙刺客喝醉了乾的。

拿破崙是個出色的將軍、戰場的魔法師,他的個人實力卻非常一般,一個統帥不需要自己很能打,他需要別人保護自己,這樣一來就會涉及士兵的忠誠問題,法國大革命保護皇宮的軍隊就倒戈了。

他是站在刀尖上跳舞,在壘砌的鵝卵石上登高,不適合過早沉醉於歌功頌德聲中。

就算是個夢,她也很難不陶醉其中,和他「談話」波莫娜感覺到了一種自我價值實現的感覺,同時也學了一些東西,她是自我感覺挺好的,以為自己掌握了破題的關鍵,現在她才明白自己想得有多麼理想化,是屬於「空談派」的。

要征服一個人,就要在他最擅長的領域打敗他。

拿破崙確實是個征服者,為了抵抗他,歐洲組成了反法聯盟,俄國用上了焦土戰法,她總不能把自己的腦子給燒了。

「見鬼的喬治安娜!」她火大得踢了一腳辦公桌桌腳的鷹頭獅身雙翼怪,那用厚重木頭製成的辦公桌紋絲不動,反倒是把她自己的腳給踢疼了。

雖然不至於和現實世界一樣疼得跳腳,卻還是將她嚇了一跳。

她明確得知道自己的身體現在在盧浮宮,一個沒有身體的意識也會有感覺?

她蹲下身用手去碰觸那個桌腳,想研究一下是什麼造成了她的痛覺,就在這時她的眼角餘光卻瞥見桌子底下有一個暗格。

「萊爾·梅耶」就跑到拿破崙的書房裏找東西,也許他找的就是這個。

波莫娜伸手將暗格里的東西取了出來,發現裏面都是一些信件。

打開別人的信是不道德的。

但她只懺悔了兩秒鐘就把其中一封信給打開了:

高貴的女士,你一天到晚幹些什麼呢?什麼事那麼重要,竟然使你忙得沒有時間給你忠實的愛人寫信呢?是什麼樣的感情窒息和排擠了你答應給他的愛情。你那溫柔而忠誠的愛情呢?娜味奇妙的人物,你那位新情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竟能佔取你身邊每一分鐘,霸佔你每天的光陰,不讓你稍微關心一下你的丈夫呢?

約瑟芬,留神點,說不定哪個美麗的夜晚,我會破門而入。

就在這時,杜伊勒利宮書房的門打開了,第一執政穿着一身獵騎兵制服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着幾個幕僚。

所有人都吃驚地看着蹲在地上看信的波莫娜,一時之間誰都沒說話。

片刻后,他低聲對身後的人說了些什麼,其他人都鞠躬退下了,拿破崙帶着一身可怕的殺氣走了進來,他身後的白色雙開門被一個年輕人給關上了。

波莫娜站了起來,這時拿破崙也走近了,他奪走了波莫娜手裏的信,看了一眼信上的內容,然後一言不發地走到了辦公桌後面,雙手握拳放在桌面,渾身緊繃,就像是在迎戰。

「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怎麼做到的?」

「我們的防禦對你毫無作用,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拿破崙喘著粗氣。

「我跟你說了,我是巫師。」波莫娜冷靜得說「我們也有自己的法律,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你這次來想幹什麼?」

「我想知道談判的進程。」她乾巴巴地找借口。

「你們的政府沒告訴你?」拿破崙冷笑。

「我想知道細節。」波莫娜盯着他的眼睛,藍眼睛固然好看,但是他的眼睛和大多數法國人一樣是棕色的,看起來就像是琥珀,又像是獅眼。

「俄國退了,奧地利也退了,現在反法聯盟就剩下英國了。」他用一種喝醉了似的口氣說道「你們有5.37億的國債,人口只有1800萬人,你覺得這些債務需要你們全體英國人要多少年才還得清?」

「別跟我說你們法國不欠國債。」波莫娜冰冷地微笑着「現在一個金路易換多少法郎?」

他像是提起某個不願提起的話題,低頭看手裏的信。

督政府執政期間除了連續打敗仗,把意大利給丟了,還有一個問題是國內的經濟。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造成了巨額赤字,為了抵消赤字督政府大量製造法郎,致使通貨膨脹,一年之內就從一個金路易兌換21法郎飆升到八千。

廉價的勞動力,節節攀升的物價,還有連續戰敗,一切都和大革命爆發前的波旁王室差不多。為了抵消赤字,波旁王室也發行了大量指券,不過這個發行量是有節制的,再說那個時候還有教會資產可以沒收,耶穌會被驅逐不僅僅是因為最高法院內部派系之間的政治鬥爭。

七年戰爭期間有個教士,因為戰爭破產,他的債權人在馬賽的世俗法庭將他給告了。巴黎高等法院終於逮著了把柄,成立了一個委員會核查耶穌會的規章,並認為耶穌會和法國的法律水火不容,最終在權臣舒瓦瑟爾公爵的默許下被趕出了法國。

三級議會一二級都有特權,耶穌會抗議法官無權干涉宗教事務,無權剝奪一個修會在法國延續了200年的權力,這些路易十五選擇性無視了。

神職人員為什麼那麼有錢?而且還從事商業活動?

公眾輿論如此,國王又恰巧很缺錢,有錢的耶穌會就成了那隻金羔羊。

「這封信你看到哪兒了?」拿破崙忽然問道。

「呃,你將破門而入。」她傻愣愣地說。

「我希望能把你盡情地摟在懷裏,深深地,深深地吻你億萬次,如同赤道驕陽般炙熱。」他低頭看着信,輕聲地念叨,然後他合上了信,抬頭看着她「這就是這封信的全部內容了,沒人告訴過你偷看別人的信是不道德的?」

她有種賊喊捉賊的感覺。

同時也有種挨雷劈的感覺。

她下意識地捏著自己脖子上的黑天鵝掛墜,就像它是她的護身符。

「你一直戴着它,是你丈夫送你的?」拿破崙將手放在扶手椅上,她這才注意到那扶手是天鵝造型的,不過不是白天鵝,而是鍍了金的天鵝。

「是一對兒,他的那個是白天鵝。」

「換一個項鏈怎麼樣?最近巡警才找回被盜的攝政王寶石,除此之外還有一顆粉鑽,我會讓巴黎最好的珠寶設計師……」

「不,謝謝你的好意。」波莫娜低聲說「我不喜歡鑽石。」

「那你喜歡什麼?」他低頭看着她身上的裙子,然後皺緊了眉「你怎麼又穿舞會那一套?」

「我是穿紅衣服的女人,請你以後別叫我喬治安娜。」波莫娜說「我不想在身上留下你的『n』。」

他發怒了。

不過他沒動手,而是站起來,困獸一樣在書房裏走來走去,看起來像是個在心上人家門前拿着玫瑰卻不知道怎麼敲門的小子。

「我很欣賞你,波拿巴將軍,你是個有頭腦的人,但我覺得你不該送我這麼昂貴的禮物。」她平靜地說「如果你能冷靜下來,你就該知道錢要花在更關鍵的地方,別犯和督政府的人和波旁王室一樣的錯誤。」

「你想知道談判的進程,用點東西交換怎麼樣?」他忽然輕描淡寫地說。

「你想我用什麼交換?」

「給我一個吻。」拿破崙盯着她說「我想知道它嘗起來會不會像是火一樣灼人。」

「不。」波莫娜搖頭。

「為什麼?」他有些惱羞成怒地說。

「我愛我的國家,卻不至於愛到要以這種方式犧牲自己的份上。」她平靜得說「但我可以和男人一樣,為了保護家園獻出我的生命。」

「你就那麼渴望和男子平權?」

「英國也曾經被女王統治,我得說,伊麗莎白統治得還不錯,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就是在她統治時期覆滅的,我希望你看女人不光看她的外表和肚皮。」

「我嫉妒你的丈夫。」片刻后他轉移了視線,低着頭,看起來有些沮喪得說。

「那你可千萬別讓他知道,他會得意得忘乎所以的。」波莫娜笑着搖頭。

「為什麼他離開你那麼久?」拿破崙問。

「其實也沒那麼久。」波莫娜回憶著,難怪她會覺得肚子餓,因為她晚餐吃的是生蚝,這種海鮮根本不像紅肉那麼頂餓。

「你期望和平,是因為他也參戰了?」拿破崙平靜得問。

「算是吧。」波莫娜有些惆悵得說「戰爭一旦爆發,誰都沒法獨善其身。」

「貴國的使節非常之傲慢。」拿破崙厭惡得說「你們可以殺法國人,卻不能恐嚇法國人,你們要打,我就陪你們打。」

「哦,我的老天。」波莫娜嘀咕著。

她都忘了19世紀的英國正處於帝國主義時代,到處都是喊著日不落帝國的狂熱分子。

「如果你們不換一個大使,和談就此作罷。」拿破崙說。

「要不然讓教會當信使怎麼樣?」波莫娜提醒道「我聽說他們可喜歡放和平鴿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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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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