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4章 巴黎的民婦(一)

第1214章 巴黎的民婦(一)

第1214章巴黎的民婦(一)

「下午好。」

就在波莫娜離開書房時,一個女人忽然叫住了她。

出現了,女人的戰爭。

波莫娜想裝成沒聽見直接走人,她一向不擅長這種黏糊糊的事,但是顯然這個宮殿的女主人覺得她動了自己辛苦做好的派,哈托爾說,對付饞嘴的貓要用棍棒好好教訓,躲是躲不了的。

「梅林的鬍子,你還要多久!西弗勒斯!」波莫娜咬牙切齒地低語着,轉頭時臉上立刻帶上了她千錘百鍊的傻笑。

這是女人的特殊技能。

「下午好。」波莫娜甜蜜地說。

「我是第一夫人的女伴,德雷米薩夫人,我的丈夫是第一執政的秘書,而這位小姐你是……」

「無名之輩。」波莫娜接着德雷米薩夫人的話頭說「請不要在意我的存在。」

深情冷漠,一看就很難相處的德雷米薩夫人忽然笑了。

這是女人的另一項特殊技能。

「第一夫人正在舉行下午茶會,請隨我來。」

「我能說不嗎?」

德雷米薩夫人依舊保持着微笑,就像波莫娜說了個笑話,然後轉身走在了她的前面。

「顯然不行!」波莫娜抬頭看着杜伊勒利宮天花板,這裏的油畫很斑駁,遠不如盧浮宮的華麗,讓她連向上帝抱怨的心情都沒了。

杜伊勒利宮是瑪麗·安托瓦內特最後的住所,她和路易十六從這裏出逃失敗后就被送上了斷頭台。

當時她雖然名為皇后,卻被無數的侍女和工作人員監視着,但皇室總是知道一些尋常人不知道的秘密,她為逃亡準備的秘密信件最終在一間密室里被找到。

據說當拿破崙的秘書是一件苦差,很少有人能幹到底,也不知道德雷米薩夫人的丈夫能幹到什麼時候。

她們還沒有走多遠,波莫娜就聽到了剛才那間書房裏傳來了夾雜着科西嘉口音的咆哮聲,也不知道剛才那些人捅了什麼簍子。

貴族和皇室的特權之一,就是可以擁有漂亮的花園,而不向公眾開放。

雖然塞納河此時的氣味不好聞,河面上有各種散發着惡臭的漂浮物,在杜伊勒利花園閑逛的市民還是有很多。

與杜伊勒利宮緊鄰的盧浮宮目前也是作為博物館向民眾開放,因為目前和拿破崙一起去埃及的學者還沒有回國,盧浮宮展覽的主要是他從意大利搜刮的戰利品。

約瑟芬的下午茶會是在盧浮宮未來的德農館二樓舉行的,陪伴在她身邊的不只是有法國官員的妻子,還有俄國大使的妻子。

她很好認,標準的俄羅斯女人,結婚之前苗條性感,結婚之後身材快速長胖,那身絲綢面料的禮服都快裝不下她的身體了。

她的笑聲帶着一股俄國人的豪爽,和周圍那些苗條嫵媚的法國女郎截然不同,看着她們,波莫娜現在是多麼思念布斯巴頓的姑娘們。

俄國那麼快退出第二次反法聯盟,是因為在戰爭期間,俄國在意大利佔領的土地被自己的盟友奧地利偷吃了,奧地利人一直想吞併意大利,所以當俄國人被法國人包圍時,奧地利人不但不去幫忙,還和法國人結成了秘密協定,吞掉了羅馬和那不勒斯。

保羅一世為此暴跳如雷,直接退出了反法聯盟,除了奧地利以外,英國也在沙俄背後捅了一刀,把馬爾他給吞併了,馬爾他其實一直和俄國有着親密的關係,雖然隔着老遠,但是他們一直認為馬爾他是自己的一塊土地。

人們懷疑保羅一世被英國人暗殺便是基於保羅一世退出反法聯盟,拿破崙看到俄國人退出聯盟后立刻對其進行示好,不僅釋放了俄國俘虜,還給每個士兵發了新的軍裝和皮靴,讓他們「衣錦還鄉」,根本看不出來是打了敗仗回去的。

保羅一世死後,他的兒子亞歷山大一世即位,從父子二人的畫像就可以看出明顯的差別,保羅一世還保留着波旁王室的穿着,戴着假髮套,穿着絲綢外套,而亞歷山大一世已經穿上了普魯士軍裝了。

目前法國和俄國的關係好地蜜裏調油,那是因為保羅一世才死不久,亞歷山大一世被懷疑是弒父的兇手,俄國局勢不穩,但遲早這位「歐洲憲兵」會和拿破崙敵對的。

她不喜歡這種虛情假意的場合,也許有人會喜歡這種綿里藏針的戲碼,但波莫娜更願意將精力用在讀拿破崙從羅馬教廷搶來的秘書上。

她和這些宮廷婦女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這不過是拿破崙的一個夢而已,她何必要偽裝自己去應付。

不過,她想起了死神祭祀曾經說的一句話。

既然大自然讓她生為女人,就要學會用女人的價值觀和道德去生活。

『就當是一次課外實踐吧。』

她心想着,很淡然地站在原地,被人干晾在一旁。

德雷米薩夫人繞過一眾拿着小扇子談天說地的女性,走到約瑟芬身邊耳語了一陣,然後就退下了。

招待客人是女主人的基本,被人怠慢是一種很失禮的舉動,尤其是當着外國大使夫人的面前,但考慮到約瑟芬此刻的心情,波莫娜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你就是喬治安娜小姐?」在喝了一口散發着玫瑰香味的下午茶后,約瑟芬端莊有禮地問波莫娜。

「不,我是穿紅衣服的女人。」波莫娜說,暗自期待約瑟芬不會再盛怒下命令女伴們把她的衣服給扒了。

她不想對嬌滴滴的美人動手,前提是別人不來惹她。

「穿紅衣服的女人?」約瑟芬困惑地問。

「就像是羅西,以前代表紅頭髮的人,現在也是個名字。」波莫娜說。

「你是英國人?」

「我在英國出生長大。」

約瑟芬敏銳地察覺了她的話里未盡的話。

「你的父母?」

「我的父親是法國人,我不知道我的母親是誰。」

「這可真奇怪,通常都是父不詳的。」約瑟芬臉上的笑容真誠了一些,彷彿是覺得自己贏了。

「這年頭可真不好找不計較女子出身,而且她還不孕不育的男人,我丈夫就是其中一個。」波莫娜盯着約瑟芬的眼睛說「也許是因為他是個教師,讀過不少書的緣故。」

約瑟芬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請原諒我的口音,我不是很會說法語,說話可能詞不達意。」波莫娜微笑着「再說在我二國遞交和約前還是敵對關係,就算我對你說甜言蜜語也是言不由衷。」

「英國和法國要和談?」俄國大使夫人用帶口音的法語問約瑟芬「這是真的嗎?」

「我們女人應該遠離政治。」約瑟芬對大使夫人說「前朝的女人就是過多插手參與了政治,新政府是和前朝不一樣的。」

「我可不那麼認為。」俄國大使夫人用男子一般粗獷的嗓音說「我們的葉卡捷琳娜女王讓俄國成為一個偉大的國家,貴國之所以會變得如此混亂,是因為她們都是蠢貨。」

咆哮吧,北極熊~

波莫娜偷看着那些瞬間變臉的宮廷貴婦們,萬分期待着她們的反擊。

是繼續裝模作樣下去,還是教養全失地破口大罵。

「差不多休息夠了,我們繼續逛怎麼樣?」約瑟芬笑着對眾人說,她笑起來眼角已經有皺紋了。

第一夫人領頭,其他人陸續站了起來,俄國大使夫人因為身材肥胖,站起來有些吃力,波莫娜順手過去扶了她一把。

「我討厭洛可可風格的裙子。」波莫娜對大使夫人說「為了穿它還要穿緊身衣,那東西足夠當謀殺工具了。」

「你喜歡自由主義?」大使夫人繼續用粗獷的聲音說。

「自由只屬於男人,我們女人什麼時候自由過。」波莫娜想學剛才的那些貴婦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臉,結果她發現自己沒這個道具裝。

「沒錯,他們可以隨時離開自己的祖國,到外國留學,我只能在丈夫的陪同下旅行。」大使夫人又道「什麼時候我們女人能自己決定去什麼地方。」

「我相信不久的將來會的。」波莫娜挽著大使夫人粗壯的胳膊,跟好姐妹一樣繼續在盧浮宮看展覽。

這麼粗壯的胳膊多可靠啊,輕輕一推就能把那些看起來弱不經風的法國女人推倒了,就跟玩十柱滾木遊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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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將頭從冥想盆里抬起來,因為他背對着諸人,沒人能看到他的臉色。

不過沒人敢說話,他身上傳來的魔壓太恐怖了。

片刻后,他從上衣口袋裏找到了拿破崙簽名的那張簽過字的文件,然後將它給撕了,順便還用烈焰熊熊把它給燒了。

「你把這個文件燒了,我們等會兒要是遇到麻煩……」

「我們自己解決。」西弗勒斯打斷了龔塞伊「法國人靠不住,法國鬼也一樣。」

「你要的東西得到了?」娜迪亞問。

西弗勒斯看着手裏的匕首,它和法老卡摩斯的匕首不一樣,它通體是黃金做的,刀鋒有紅色的血一樣的痕迹,就像是剛獻祭后留下的血漬。

「你贏了。」龔塞伊說。

「不,我沒有。」西弗勒斯盯着那個天青石雕塑說「我們必須把它給毀了。」

「只要離開盧浮宮的範圍就不用擔心魔力消失了,你大可不必這麼做。」龔塞伊說。

西弗勒斯笑了起來。

「這世界沒什麼地方是我去不了的,包括皇帝的寢宮,我可不是懦夫。」

「有個地方你去不了。」娜迪亞說「冥界想去容易,回來就難了。」

他沒有理會她,舉起手中卡莫斯一世的匕首,直接戳向了那隻天青石鱷魚。

這一次這隻鱷魚沒有黑水流出來。

「你們快上來看!」在樓頂的歐仁對眾人大喊。

西弗勒斯和娜迪亞率先飛了上去,只見有一大股黑水如泉眼般自金字塔邊的水池裏噴涌而出,然後無數只慘白的手從黑水裏伸了起來。

「你好像打開地獄之門了。」娜迪亞對西弗勒斯說「祝你們走運。」

然後她就張開翅膀飛走了。

「真靠不住!」龔塞伊沖着娜迪亞遠去的背影大吼。

西弗勒斯看着遠處的杜伊勒利宮軍營,不知在想什麼。

沒多久,他忽然化作一道黑煙,向金字塔庭院飛去。

本來等著渡河的亡靈看到他從天而降,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讓了一塊空地出來,西弗勒斯用魔杖對着對岸施展了架橋術,就像死亡聖器童話故事裏三兄弟故事裏一樣。

「橋修好了,過去吧。」西弗勒斯對那些亡靈說。

那些亡靈有的騎馬,有的沒有,見到一座橋憑空出現,不用再和冥河的擺渡人討價還價,立刻跑到了橋上去。

而橋的對面,一些渾身包裹着繃帶,手持利刃的狗頭怪正爬出水面,很快就要和這些過橋的亡靈相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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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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