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6章 巴黎的民婦(三)

第1216章 巴黎的民婦(三)

第1216章巴黎的民婦(三)

榮軍院就在塞納河的對岸,西弗勒斯從盧浮宮只花了一分鐘就飛過去了。

當他的雙腳踏上榮軍院內的地面時,龔塞伊也幻影移形到了。

「等等,你幹什麼!」龔塞伊舉著雙手擋在了西弗勒斯頓面前。

「讓開。」西弗勒斯不耐煩地說。

「鬧出那麼大的陣勢……你想曝光魔法世界嗎?」龔塞伊無奈地說。

「讓開!」西弗勒斯一字一頓得說。

「你到這裏來做什麼?」

西弗勒斯不打算回答龔塞伊的問題,他徑直朝着拿破崙的墳墓所在地走去。

說是墳墓,其實那更像是一個巴洛克風格豪華建築,有輝煌的鍍金屋頂以及外立面的雕塑,除了有幾個無所事事的安保人員外,這裏基本沒人看守。

「你妻子……」

龔塞伊還沒說完,就被西弗勒斯的視線給嚇閉嘴了。

「你打算毀了拿破崙的墳?」龔塞伊惴惴不安地問。

斯內普沒回答,他拖着黑袍,順着台階往上疾走。

「你和你妻子就沒有別的聯絡方式?」龔塞伊在他身後問。

斯內普停了下來,又將那個水晶球拿了出來,裏面沒有任何反應。

「我給了她一個戒指。」他盯着那個水晶球說,緊接着他拿了一個金色的、類似女士粉餅盒一樣的東西,只是裏面裝的不是粉,而是一個指南針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龔塞伊問。

西弗勒斯沒有理會龔塞伊,他拿着那個指南針核對方向,指針指著的依舊是盧浮宮。

「那個麻瓜!」西弗勒斯低咒著,又想飛走。

「現在別去!」龔塞伊拉住了西弗勒斯的胳膊「那邊到處都是傲羅!」

「我沒時間了!」西弗勒斯抽走了手,正打算飛走。

「我以為你愛的是莉莉·波特。」龔塞伊說道「我說的對嗎,西弗勒斯·斯內普!」

西弗勒斯停了下來。

「歐仁親王就差沒把答案直接說出來了,我要是還猜不出來就是真正的傻瓜,你死而復生了?就跟黑魔王一樣?」

「有人救了我。」西弗勒斯說。

「坐下吧,你現在根本沒在思考。」龔塞伊說「我們需要一個計劃。」

「要坐你坐。」西弗勒斯回頭看了一眼拿破崙的墳冢「大腦袋的科西嘉矮子。」

「他做了……哦。」龔塞伊說道一半就悟了「我以為他死了。」

「他現在是死了。」西弗勒斯取出了魔杖「但他兩百年前活着,他做夢的時候……」

「你難道就沒做過那樣的夢?」龔塞伊接着西弗勒斯的話茬說了下去「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我要是對你妻子……」

「我沒妻子,感謝瑪麗,詹姆·波特早死了,他要是知道你想着他的妻子,你覺得他會是什麼反應?」

西弗勒斯假笑着「敞開雙手,擁抱我這個『兄弟』。」

「你在莉莉婚後沒纏着她對嗎?」龔塞伊問。

「沒錯。」

「為什麼?」

「因為我是個真的紳士,裏面的這個傢伙,他是個惡棍。」西弗勒斯指著拿破崙的墳墓說「你們還把他當英雄!」

「上帝也喜歡強者,法國人就是這樣的。」龔塞伊攤開手「即便我們收到別人的求助,也會考慮回報多少。」

「你想要什麼回報?」西弗勒斯問。

「我想要你的匕首。」

「我現在就可以用它劃了你的喉嚨。」

「好吧,換一樣,你妻子是不是混血媚娃?她是不是有姐妹什麼的?」龔塞伊問。

西弗勒斯怒視他。

「男人為媚娃發瘋很正常,你還不是瘋了。」

「那不一樣。」西弗勒斯低沉地說。

「她已經,我是說……」

「她一直在拒絕。」西弗勒斯說「那個科西嘉矮子將她當做了必須攻克堡壘,f***。」

他忽然罵了一句國際通用的髒話,狠狠踢了一個不知誰丟在地上的空易拉罐,將它踢得老遠。

「所以,她有姐妹嗎?」龔塞伊問「如果有的話介紹一個給我,這就是我的條件。」

「沒問題。」西弗勒斯立刻答應。

「你到這裏來幹什麼?」龔塞伊開始幫他有條理得分析。

「找她的身體,她的意識現在在我們之前去的杜伊勒利宮。」

「我覺得你找錯方向了,兄弟,隱藏她身體的是哈托爾,你在拿破崙這裏是找不到的。」龔塞伊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裏只有大炮,根本沒法藏人,你怎麼想到到這裏來找人的?」

「我遇到了一個人,上次我們在意大利探險時遇到的。」西弗勒斯平靜得說「他是死神的祭祀。」

「他跑到這裏來做什麼?」龔塞伊問。

「我不知道。」

「他把你騙到這個地方來,也許是為了轉移視線。」龔塞伊說「他別有圖謀。」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我們需要回盧浮宮,不是以現在的樣子出現,我有工作和家人,我可不想被通緝,我聽說你是個魔葯大師,你有準備復方湯劑么?」

「有。」

「那我們去綁架兩個傲羅,用他們的樣子混進去,然後我們再問哈托爾想要幹什麼?」

「好主意。」西弗勒斯說「謝謝。」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條件。」龔塞伊指著西弗勒斯說「你要是不信守承諾……」

西弗勒斯拉着他直接幻影移形了,龔塞伊的威脅隨着兩人一起消失,只有正在聽收音機的門衛察覺到了動靜用電筒照了一下,然後又回崗亭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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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莫娜在一幅畫的前面駐足。

那是一副色彩深沉的畫,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很安詳,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跪在一個老者的面前,或許是因為是主角的緣故,這兩個人用了高光,在他們兩人的身邊還有四個人,有三個離著近一些,還有一個女人站在門口。

「這幅畫是倫勃朗畫的。」約瑟芬走到波莫娜的身邊說「你知道浪子回頭的故事嗎?」

「我知道。」波莫娜看着約瑟芬的眼睛說「是聖經上的故事。」

「能不能和我聊聊你的感受?」約瑟芬問。

「寬恕。」波莫娜說「不論兒子做錯了什麼,父親都會原諒的。」

「對有些父子或許如此,但是對有些父子卻並非如此,你剛才和大使夫人說了什麼?」約瑟芬問。

「沒什麼要緊的。」

「我丈夫調查過你,他曾經以為你是英國人的間諜。」約瑟芬說「但是英國人對你一無所知,你沒有入鏡記錄,也沒有住在旅店裏,沒有人見着你在公共場所出現,甚至沒人見過你吃飯,就像你是個幻影,根本就不存在。」

「你大可不必在意我,第一夫人。」

「你和那個他從埃及帶回來的女人不一樣,她以為,拿破崙的倉庫是屬於她的,想來就來,想拿什麼就拿什麼。」約瑟芬唰得一聲打開扇子,優雅地為自己扇風「她在巴黎風光了一段時間,現在她沒影了,根本不需要我出手他就會把事情處理得很妥當,他費盡心思找你,不只是巴黎,連里昂、馬賽他都派人去找過了,最近他在睡前總會看書,有時是自己看,有時是讓人給他翻譯,念給他聽,他在睡前常常念叨『最美的紫袍』,那是狄奧多拉皇后發表的著名演講是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波莫娜決定裝傻「誰是狄奧多拉?」

「別對我說謊。」約瑟芬緊抿著嘴唇,避免露出她並不好看的牙齒「你是不是因為自己會像那個妓女一樣,取代我的位置?」

「我沒那麼想過。」波莫娜盯着約瑟芬「尤其是看到您現在的樣子后,我更加堅定了這種想法,我已經嫁人了,如果我的丈夫知道我在他不在的時候,和別人傳出來了讓他蒙羞的緋聞,我想他可能不會像這幅畫上的父親一樣慈悲得寬恕我,我會和你身處同樣的處境,就算他和別的女人有了逾矩的行為,我也沒法譴責他,輿論會說造成這一切是我自己造成的。我能明白,第一執政的世界很大,他不可能總陪在你的身邊,像個普通丈夫一樣陪你歡樂,而快樂的婚姻正是每個女人所期望的。我是一個和你完全不一樣的人,沒有那麼高超的交際手腕,只會在蒙灰的故紙堆中度過時光,成為拿破崙的女人不只是可以坐在馬車上,繞着巴黎兜風,引人注目、風光那麼簡單,我更愛平凡的生活,我來只是希望能促成英法兩國和談,飢荒造成的影響正在擴大,你也是經歷過大革命的人,應該比剛才那位大使夫人清楚飢餓能讓人干出什麼缺德的事,繼續打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男人們只是抹不開面子而已。」

「聽起來可真偉大。」約瑟芬冷笑着「這就是你接近我丈夫的借口?」

「請你發發慈悲,別像赫拉一樣被嫉妒蒙蔽了雙眼。」波莫娜看着約瑟芬說「我聽說你常和第一執政扮演『市民夫妻』,那麼你又沒有關心過物價?」

「這和我們現在說的有什麼關係?」

「這和我們所說的一切都有關係。」波莫娜堅定得說「了解一下人間疾苦吧,約瑟芬,你不是這場革命中唯一的受害者,別成為第二個瑪麗·安托瓦內特。」

「如果我能像你那麼沒教養,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個耳光。」約瑟芬冷漠得說。

「剛才那位大使夫人問我是幹什麼的?我沒告訴她實話,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是預言家。」

「別把自己說得像先知似的,你不過是個殺雞獻祭,胡言亂語的瘋婆子罷了。」

「好吧,我是個瘋子,你滿意了。」波莫娜冷漠得說「你是不是打算把我關到瘋人院去?」

「你以為我不敢?」約瑟芬停止了搖扇子,眯着眼睛兇狠得說。

「為什麼你們夫妻倆那麼喜歡把人關起來。」波莫娜苦惱得說「我的老天,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懲罰我?」

「他的眼光真有問題,居然會看上你這樣的傻瓜。」

「你們真的需要進行婚姻諮詢。」波莫娜說「他愛着你,你也愛着他,為什麼你們倆不能滾去相親相愛呢?」

約瑟芬沒有說話,片刻后她問道「你覺得他還愛我?」

「只有愛才讓人選擇原諒,寬恕別人也是寬恕自己,但你犯的錯真的很嚴重,比起猜忌別的女人,你更該想想怎麼彌補你的過錯。」波莫娜譴責道「你不能光想着自己,想想怎麼幫助他度過眼下的難關吧。」

波莫娜沒有聽到痛徹心扉的感悟,也沒看到約瑟芬恍然大悟,反倒是周圍的人、畫和牆壁都消失了,拿破崙正坐在天鵝扶手椅上,周圍全是一片雪白,但從建築物的輪廓來看,好像還是在盧浮宮。

「我想很遺憾,她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拿破崙看着牆上的一幅畫,很平靜得說「她更喜歡扮演皇后,和其他巴黎的女人一樣,想要什麼就一定要滿足。」

波莫娜看着牆上的那幅彩色的畫,那是列奧納多·達芬奇的蒙娜麗莎。

「我想我並不是真的愛着她那個人,而是我寄託的幻影,就像士兵希望我是個好戰的君主,這樣他們就能更多打仗了。我的困境極其嚴重,如果我超過兩年不給他們戰爭的話,他們會殺了我,關於這個問題你能幫我嗎?」

波莫娜不知道該說什麼。

「請你照實告訴我,我不想聽你的奉承,請你幫幫我。」拿破崙捂著臉,痛苦得說。

「東方的皇帝會殺了那些功臣。」波莫娜用艱澀的聲音說「打獵結束,弓就用不着了。」

「要是弓放太久了,沒法再用了怎麼辦?」拿破崙問。

「那時候,會有像你這樣貧寒出身的人出現,引領世人從混亂走向和平和秩序。」

「這是一個夢對嗎?」拿破崙低聲說「我只能在夢裏才能見着你。」

「沒錯,這是個夢,你是時候該醒了。」

「不,我不想醒了。」他疲憊得將頭放在靠背上「念段書給我聽。」

波莫娜看着扶手椅旁邊地上放着的厚厚一疊書,都是羊皮紙製作的,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

她走了過去,找了一本打開,上面全是拉丁文寫的。

「這是你從羅馬搶來的?」

「沒錯。」他毫不猶豫地承認了「包括教皇檔案室里的。」

「真是個強盜。」她嘀咕著。

「這就是法國人,天性垂涎他人的錢財,揮霍的時候毫無節制,沒錢了就會去搶劫,搶劫之後又揮霍掉。」拿破崙笑着「我是個意大利人,對榮耀不那麼看重,我們算是湊到一起去了。」

「你有沒有想過,把這些書還給教會。」波莫娜試探著說。

「別天真了,他們想要的不是這些書。」側過身,盯着波莫娜的雙眼「他們想要的是控制人體魄的人心、靈魂和精神,這是人類最為寶貴的部分,人的軀殼也要被它指揮,那對他們來說是無用的,因為要養活軀殼需要工作、種地、醫療,而這些都要與金錢這個魔鬼打交道,宗教能帶來秩序,卻也會禁錮思想,思想自由了,秩序就會蕩然無存,就像盧梭說的,人的智慧是一種不幸。」

波莫娜低頭看着手裏的書,它正緩慢地滲出黑色的液體,沾了她雙手都是,她立刻將它給丟了。

「那是個陷阱,你提醒他們了。」拿破崙說「可是他們根本就不聽勸,少數必須服從多數,這就是民主,現在他們要自食惡果了。」

「和西弗勒斯下棋的人是你?」

「這個棋局我等了200年了。」他長嘆了一口氣「終於下完了,留下來陪我吧,喬治安娜。」

「我不能……」

「你是沒有吃這個世界的任何東西,但知識是精神的糧食,你讀了這些書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了。」他撫摸着她的臉頰,就像哈托爾說的一樣,是熱的「我有教會圖書館、法蘭西圖書館還有亞歷山大圖書館,我會把你餵飽的。」

「你不能這麼做。」

「我當然可以,在我的字典里沒有不可能這個字。」他把手放在她的眼帘上「夏天來了,換身輕薄的衣服怎麼樣?」

「不。」她驚恐地說。

「別擔心,是夏季舞會上穿的。」他輕聲在她耳邊低語「這個社交季,我會一直是你的舞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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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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