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6章 驢將軍
第1296章驢將軍
赫夫帕夫第四十八條:聽從指揮,如果你不是首領。
她習慣於聽從命令,不論下令的人是阿不思還是拿破崙,她都會聽從首領的命令行動。
他居然試探她,懷疑她的居心。
這件事比她自己生不出孩子,科西嘉矮子卻說能生孩子的女人最好性質更嚴重。
通常她會做美食來緩解心情,但現在她不想進廚房,她要干點「肌肉」的活。
絕大多數小巫師都要坐霍格沃滋特快前往魔法學校,他們坐火車上就光顧著玩鬧,不想想這條鐵路是怎麼來的。
蘇格蘭的地形山多,正好和阿爾卑斯山有那麼點相似的地方,她要在山裏修一條和鐵路差不多的路,只是鐵軌用木頭來取代。
聽起來很容易,但實際用起來卻發現困難重重。崎嶇的山道不方便馬匹平治,都是用的驢來當拉貨的牲口,驢的速度當然沒有馬快了。
要把山路修到適合馬奔跑需要設計,而且馬車的軸距也必須統一,能跑普通貨車的軸距跑不了炮車,放了炮車馬車就放不上去了。
客車可以改造成運兵車,她什麼都為他想,結果他卻這麼懷疑她,她已經快被氣死了。
工人是現成的,那房子的屋頂一天不封不會死人,但是宮裏沒有足夠夯實的地基。
凡爾賽附近的土地是細軟的泥土,當年路易十四修宮殿死了不少人。
阿爾卑斯山是花崗岩,地基足夠穩了,卻很難鑿通,如果為了滿足設計的需求而讓工兵們去干,那麼也會造成傷亡。
她必須要妥協退讓一部分要求,貨運的速度不需要強行軍那麼快,但是需要強行軍的時候,軌道會很礙事。
枕木減適合驢奔跑的間距不適合馬跑,適合馬跑的驢又不合適。調整來調整去都不合適,她氣得用腳狠狠踹那些該死的木頭。
她是選擇農宮外的水道邊修的這個「玩具」,上次她打算逃跑時乘坐的貢多拉還在水面上飄着,那個時候氣得用腳踹地面的是科西嘉人。
她說要走,他卻不許她離開巴黎。
自私任性的討厭鬼,濫用職權的臭混蛋,法國人民就該推翻這個獨裁者,而不是崇拜他。
「你在幹什麼?」
獨裁者帶着他的兵站在一段修好的軌道邊,心情看起來特別好。
她撿起一根木棍就要追打他。
不用他自己動手,他身邊的士兵就把她手裏的「武器」給繳械了。
「你來幹嘛!」
「我住這個地方啊。」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
她氣到失去思考的能力,以至於找不到反駁的話來。
「把我的腳鐐解開!」她怒吼。
這次換他搖頭了。
「沒魔力都那麼凶,解開了還得了。」
她怒視那些男兵,這些人不是近衛軍,也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
他們不敢看她的視線,望天望地望水面,好像被農宮的風景給迷住了。
「壞東西!」她氣急敗壞得罵人,她後悔極了,早知道多學幾句法語罵人的髒話。
波拿巴一臉享受得閉起眼睛,而且還得意洋洋地說「繼續罵。」
「你氣死我了!」
「我做什麼讓你生氣的事了?」
她看着他身後的那些人,他們一點都沒有避嫌的打算。
於是她跺着腳自己走了。
波拿巴跟在她後面,一副不急不慢的樣子,完全不像路易哄斯緹芬妮時那麼着急。
等走到那些人聽不到他們說話的地方,她停了下來回頭怒視他,他隔着幾步遠站着,就是不哄。
她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年紀,足夠做這個年輕人的媽媽了,她好像沒有資格享受年輕女孩兒那種被人哄的權力。
「我想我是和你士兵一個類型的人,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但你不可以懷疑我。」她在冷靜下來后說道「人心是經不起實驗的。」
「我見過很多人,愛錢的、愛名的、愛權的,唯獨我沒遇到你這樣的。」
「你可以將我當成歐根親王那樣的人,我在你這裏能實現我自己的價值。」她有些痛苦地說「我不希望你為了法國的利益容忍他,那樣就不是你了。」
「所以你希望我殺了他。」波拿巴理解地點頭「那你們的誓言呢?要麼一起死,要麼一起活?你是不是等他死後也要跟着一起死?」
「我也不想你殺了他。」
「我真的搞不懂你們女人究竟想什麼。」他耐著性子說「你究竟想要什麼?」
「茶壺。」她忽然說。
「什麼?」他費解地問。
「有次我家來了個不請自來的客人,我沒有瓷器招待她。」喬治安娜面無表情地說「當時還有個人在,他對我說讓我想辦法應付過去,以後去買茶壺。」
「還有個男人?」波拿巴驚訝地大喊。
「你聽我說完行嗎?」她惱怒得說。
「你說。」他風度翩翩得說道。
「西弗勒斯卻對那個客人說,我們沒有邀請你,你來幹什麼?這才是我想要的,是你的支持,我支持過你,你支持我嗎?」
他用審視的眼神看着她。
「我去過威尼斯,當地人並不喜歡你,因為你拿走了很多他們的藝術品,但是米蘭和教皇國的意大利人卻很喜歡你,他們找我要公平,你不能一直護着法國人的利益,你說聽你話的都是你的兒子,大兒子和小兒子你要區別對待嗎?」
「他們要什麼公平?」
「要收稅就一樣收稅,不收稅就都不收稅,你為了里昂就不顧其他地方的人了?」
「你跟我說實話,你收了別人多少好處?」
「我沒收,我只是覺得這麼做是正確的,我知道你遠征意大利才不是為了意大利人的幸福,你需要立威,確保你第一執政的地位穩固,但你無意中做了很多事,讓我覺得追隨你是有希望的,我已經受夠了有利可圖的戰爭了。」她激動得大叫,拿破崙卻只是平靜得看着她。
「我們那兒有個學者,他說沒有好戰爭,也沒有壞和平,我想他是錯的,這才過了幾年,風氣又開始敗壞了,我見不得男孩兒被欺負到無力還手,然後變得怨天尤人,不再相信女人和愛情,你覺得我當時在現場好受嗎?我當時要是不去教堂我怕我晚上做噩夢,夢到被人按著的是我自己。我其實不用經歷這些,我有一個對我很好的……」
「他心裏有別的女人。」拿破崙打斷了她「我知道你什麼感覺,我現在也在經歷,你勸我不要為了法國忍受,那我也勸你不要為了什麼誓言、道德繼續忍受,他為你做了什麼值得你這麼對他?」
「他救過我的命!用他自己的命換的!」她激動得大喊,將脖子後面露了出來,那裏有個紅點,是蘇菲為她梳頭時發現的。
這讓她想起了在聖芒戈住院時的時,那時他用了禁術,是伏地魔教他的。
科西嘉人笑了。
「你怎麼笑得出來!」
「你喜歡我,喜歡到那麼對你的男人都背叛了,我能不高興嗎?」他愜意得笑着說「神魂顛倒的不是我一個,你是不是也沒法思考了?」
她捂著臉哭了。
「從我見到你的那時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機運女神。」波拿巴豪氣得說道「你知道機運女神有什麼特點嗎?當她希望完成偉大的事業時,她所選中的那個人將具有巨大的勇氣和德能,但是她不希望她的力量受阻時會蒙蔽人的心智,沒有經歷過逆境的人是認不出她來的,他要是個責怪機運不責怪自己惰性的人,那他就得不到機運的垂青。你想想着他,我偏不讓你想,我讓你忙到除了我和工作,你沒時間想別的。」
「你怎麼那麼混蛋?」她嗚咽著說。
「只有輔佐我的人知道我的決定不可更改時他們才會輔佐我,既然你不要名分,那我就給你別的,我說過讓你做攝政女王,你現在還願不願意?」
「不!我想玩!」
「你這個女人……你怎麼這麼不負責任!」波拿巴氣得彷彿要掐死她。
「你們男人被女人說不負責任的時候怎麼不害臊?」
他一開始怒得想和她爭論,後來敗下陣來,一副拿她無可奈何的樣子。
「利昂,你想稱帝嗎?」喬治安娜問「只有你稱帝了,我才能做攝政女王。」
他冷靜了下來,安靜得看着她。
「想不想看荊棘王冠?」
她點頭。
「那我們走吧。」他牽着她的手往回走。
遠處的士兵和工人一起起鬨,彷彿他們沒把他當成法蘭西第一執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