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7章 帝政與折中(下)

第1307章 帝政與折中(下)

第1307章帝政與折中(下)

馬嵬坡之亂時,唐帝國的皇帝犧牲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讓士兵們發泄了心中的怒火,他們認為是楊玉環擾亂了李隆基的心智,讓他從一個明君變成一個昏君。

只要她死了,李隆基還會變得和以前一樣英明,他們依舊愛着自己的皇帝。

拿破崙·波拿巴曾經對她說過,士兵只要為了自己活着,會不顧百萬人的死活,如果事情真的逼迫到兵變的地步,那麼他估計會為了保全自己,將喬治安娜給犧牲掉。

她並不會因此而怨恨他,從一開始她就選擇了真相而非快樂,瑪麗·安托瓦內特就選擇快樂而非真相,因此她一直到夢碎的時候才清醒過來,可是那時再找補救的措施已經來不及了。

其實要解決目前的問題很簡單,議會和元老院反感的是拿破崙根本不按流程辦事,他只需要再等幾個月,等到1802年的國家預算劃撥下來,那條運河他就可以修了,畢竟那麼多現實問題都在那兒擺着。

問題是幾萬份杏仁糖他已經發過了,擺出那麼大的陣勢,結果事情卻辦不了,他面子過不去。

一開始她沒打算髮杏仁糖,巧克力一樣也是甜的。

年輕人容易衝動,他第一次和約瑟芬結婚就很衝動,後來又幹了一些衝動的事,雖然他的智慧彌補了他在那些老謀深算的人面前的經驗不足,卻還是有欠缺的地方。

他繼續駕駛着戰車橫衝直撞下去遲早要出事。

再讓他繼續和議會、元老院硬碰硬,會爆發更大的衝突,而要他中途打消主意也是不可能的。

擺在她面前唯一的辦法就是籌錢,籌足3000萬法郎的款子,讓他把運河繼續修下去。

她身邊可用的人就那麼幾個,利昂庫爾家現在只有女人在,除了加斯頓·馬丁她還能找誰?

別人幫她辦成了事,她就要給別人好處,塞尼山路的運營權幾乎不可能完全公平了,這條路是工兵修的,以後轉民用,軍隊轉讓給誰還是拿波里昂尼說了算。

它必然會成為一隻下金蛋的雞,法蘭西和德國的關係不會一直甜蜜下去,斯特拉斯堡的關口一關,整個意大利加地中海東岸的棉花都要從塞尼山路經過,那麼大的吞吐量,可能還要把辛普朗隧道加上,才夠里昂的紡織機全速開動所需。

她對絲綢之路很有憧憬,也很想看看他所設想的在陸上修運河,是不是真的能替代海運。

資本主義生產的目標是利潤,它構成一種與拿破崙的大陸體系毫無瓜葛的力量,那會是個與她所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她想看看那個世界真的運轉起來是什麼樣。

她不希望再有梅洛普一樣,懷着孕還流落街頭,靠着賣祖先留下的最後一點遺物,結果還被奸商欺騙,最後死在孤兒院的女人出現了。

是的,老齡化社會需要新生兒,但那和女人找不到可以住的地方、沒有飯吃有什麼關係?流落街頭遇到開膛手傑克那樣的罪犯怎麼辦?

那樣的世界是沒有希望和未來的,女人不願意結婚承擔負擔,她自己都活的那麼累了,哪還有心情照顧孩子。

她代替別人照顧了30年小孩,耐心早就被這些小超人給磨練出來了,這或許是老女人的一個好處。

她甚至還有心情設計她夢想中的草藥溫室。

她真的很喜歡安康聖母大教堂,可惜她繪畫技巧拙劣,只畫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以前霍格沃滋的草藥學溫室她其實不那麼喜歡,那隻符合阿不思的審美。

他是個掩飾自己慾望的同性戀者,比真正的修道院長還要嚴苛,根本就不像是個巫師。

安康聖母院就像亞得里亞海女王的大皇冠,從巴洛克式屋頂投下來的陽光會讓人覺得很舒適,那裏會成為她的會客室,從「皇冠」左右伸出去的兩翼可以搭建鋼結構的玻璃房子,既可以成為種植草藥的地方,也可以作為教學的地方。

當大特里亞農宮成為「皇帝」辦公區的時候,那裏可以給她用。

她想起了在威尼斯買的吊床,她一直希望能在伊甸園一樣的花園裏坐在吊床上,一邊搖搖晃晃一邊躺着曬太陽。

可是她行李箱裏的溫室是照不到陽光的,只有虛假的陽光在照着

「小姐,馬丁先生來了。」蘇菲對她說。

她看着那個矮小的老者,他來得比她想像的還要快。

「元首本來今天就要召見我。」馬丁先生說「小姐有什麼事?」

「坐吧。」喬治安娜指著侯見室內的一張桃紅色的椅子說。

馬丁沒有推卻,直接坐下來了。

「我需要您的幫助。」她無可奈何地說「幫我籌3000萬法郎。」

「我能問是要幹什麼用嗎?」馬丁問。

「修聖馬丁運河用,我聽說參議院和元老院為這件事吵起來了。」

馬丁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喬治安娜不高興地說。

「元首再等幾個月都等不了?」馬丁問。

「他和我說過以前圍攻埃及雅法的事,當時炮兵已經將塔樓給轟開了,工兵也把道路清理好了,負責進攻的部隊也排好了縱隊,就等着他下命令進攻了,但是當時有一顆子彈打中了他的帽子,幸好他個子矮,沒射中他的腦袋,反而把他身邊五英尺十英寸的上校給打死了,他當時想起了土倫之戰的多普,那個將軍的副官被炮彈炸成了血泥,多普嚇得尖叫後退,他決不允許自己跟多普一樣,於是就下令進攻,你可以理解為現在修運河的準備已經就緒,就差他下令了,沒什麼能阻攔他。」喬治安娜用平穩的聲音說「只有輔佐他的人知道他的意志不可違抗才會輔佐他,關於籌款的事你能做到嗎?」

「能聽到這麼美妙的故事,我想老朽已經值回票價了。」馬丁先生笑着說「更何況聖馬丁運河是一個很掙民心的工程,籌錢的事可能不像您想的那麼困難,我家很快就會貴客盈門了。」

喬治安娜搖頭,這就是某人說的,得罪人的事君主幹,獲取人心的事臣子干,和馬基亞維利寫的完全不一樣。

「他今天召您來幹什麼?」她沒話找話般問。

「您上次在運河邊修的那條木頭鋪的路,參謀部要和我們一起商議。」馬丁先生說「一門6磅重的騎兵炮需要4名炮手就可以開炮,但正常來說會配8到20名炮手,他們的作用主要是運輸,一匹馬一天可以拉大約1340公斤的物品在鋪面道路上前進10法裏,在土路上則只能攜帶860公斤,野地只有320公斤,您的那種路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將野地變成鋪面道路,並且一匹馬就能帶走一門炮和4名炮手……」

「別說了。」她厭倦地說「只有你們男人才對戰爭感興趣。」

「我從來沒有想到,打勝仗居然那麼容易。」馬丁笑着說「參謀們都忍不住為元首想主意,老夫也想幫忙。」

「什麼?」她費解地問。

馬丁掃了一眼桌上的紙「這是什麼?」

「我夢想的溫室。」她將那頁紙拿在手裏「我想讓那些僕人們在不工作的時候到那裏去學習,我不會讓他們在追隨我之後兩手空空地離開。」

「在我們法國有個習俗,為了維持丈夫的地位和既有的排場,嫁妝要豐厚,我想3000萬法郎的嫁妝應該稱得上第一執政了。」馬丁溫柔地說「您的婚紗準備地怎麼樣?」

「我不想用太奢華的材料,也不想讓人覺得那是婚紗。」她搖頭說「那對那些獨身又貧窮的退伍兵是一種傷害。」

「亞麻怎麼樣?」馬丁說「不像絲綢那麼奢侈,還是說您打算用棉織品?」

「您幫了我一個大忙了。」她興高采烈地說「這下我可以繼續『中立』了。」

「上次我們讓人帶的話……」

「我說了,但你們以後可別讓女人帶話了。」她疲憊地說「他三個妹妹難道還不夠么?」

馬丁正打算說話,拿破崙的腳步從門外傳來。

她現在已經居然能通過腳步聲就能將他給分辨出來了。

馬丁立刻站了起來,很快腳步迅捷的波拿巴走進了侯見室。

「你在這兒幹什麼?」波拿巴盯着馬丁說。

「商量聖馬丁運河的事。」加斯頓馬丁說「我想會有很多商會願意共襄盛舉。」

波拿巴看着喬治安娜。

「你可以不用再和議會、元老院吵了,馬丁先生會籌足那3000萬法郎,對了,您可以成立公司讓投資人買股票聯合運營。」

「出去。」波拿巴命令道。

加斯頓·馬丁倒退著離開,如同對待一位國王,出去前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她微笑着說「你的脾氣要收斂一下了。」

「你會引誘人?」他走到她身邊壞笑着說,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威風凜凜的樣子「演示給我看一次。」

「你怎麼能找教會要聖母哀子雕塑。」她轉移話題「那會激化矛盾的。」

「我和教會簽的條約里規定了他們要交出100件藝術品,我可以把那些全部還回去,只要那尊雕塑。」他用手指頭摩挲着她的臉頰「我只要傑作。」

「我會找雕塑家,但我不扮瑪利亞。」她繼續說道。

「隨你。」他把臉湊過來,哄騙一般說道「你怎麼誘惑人的,給我看看。」

「到了典禮那天你才知道,這是你選的。」她捏着他希臘式的鼻子「好好回去工作,別讓人把我當成禍害法國的壞女人。」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光滑的臉上「你覺得我是娘娘腔?」

「只有傻瓜才那麼認為。」她想了一下說道「別偷穿我的絲襪,像你這樣的男人穿絲襪我接受不了。」

他明顯意會了,卻沒有說出來「你喜歡看我穿靴子?」

「你的腿很直,穿靴子很好看。」

「所以你昨天晚上一直盯着看?」

「別穿絲襪,那會毀了一切的。」她有些嚴肅地說「我寧可你穿蘇格蘭短裙。」

「為什麼弒君者會殺死國王?」弒君者問道。

「因為他統治這個國家用錯了辦法。」喬治安娜說「儘管他是無辜的。」

他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你要是能生孩子就完美了。」

「人生都會有缺憾,你要是為了找個能生孩子的女人和約瑟芬離婚,我就和她一起離開你。」喬治安娜冷冰冰地說「我才不管她是不是公主。」

「別說離開。」他哀求着「我現在不能聽你說這個詞。」

她沒有說話。

「孟德斯鳩曾經說過,英國少女常常鑽法律的空子,不徵詢父母的意見,根據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結婚,那個男人,他已經陣亡了……」

「他沒死!」

「為什麼你能接受全世界說他愛的是莉莉,卻不能接受全世界都說他死了?」波拿巴繼續說「你是他的寡婦,我能代替他照顧你。」

「他沒死。」她顫聲說。

「是因為你執著著不放他走,他才那麼痛苦,讓那個鬼魂走吧。」

「你胡說……」她想說他才是鬼魂,可是她卻說不出口,因為她也不想他死了。

「那天我們在歌劇院裏都看到他了。」

「那是奸賊的詭計,為了讓我聲譽掃地,正是因為我失去了聲望才讓有些人覺得有機可乘。」他用雙手捧着她的臉,讓她的眼睛直視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會來找我的。」她哭着說。

「兩個月了,他有一點消息嗎?」波拿巴狠辣地說「他已經不要你了。」

這次她真的哭得傷心欲絕。

「嫁給我,我們不去市政廳登記,也不需要什麼儀式,你只要答應就可以了。」

她一直在等那個魔鬼的低語,可是它並沒有出現。

「如果我說是,你會移情別戀的。」她半晌后說道「所以我要拒絕你,這樣你才會把精力都注意在我的身上。」

他長舒了一口氣,像是渾身力氣都沒了「謝謝你,上帝,我愛你。」

「你可以吻新娘了。」門外傳來卡普拉拉的聲音。

「他在偷聽……」

無神論者波拿巴吻了沒有穿婚紗的喬治安娜。

「看來上帝永遠與法國同在。」在結束這個吻后,波拿巴以二人聽得到的聲音說「別告訴其他人。」

「我會忘了你剛才說的話。」她低聲說「這是我保護秘密的辦法。」

「你的項鏈呢?」他問道。

「我把它摘了。」

「戴上它吧。」他寬宏大量地說「我想用其他的東西代替戒指。」

「你可以跟我戴一樣的項鏈。」

「我脖子上掛的是毒藥,這個讓我去想吧。」他擦乾了她臉上的眼淚。

「我不要皇冠。」她立刻說。

他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轉身走了。

「我很期待你怎麼引誘我。」在開門離開時,拿波里昂尼對她說,然後他迅捷的腳步聲就越來越遠了。

沒多久,卡普拉拉在剛才馬丁坐過的椅子上坐下。

「懺悔夠了,咱們聊聊神學怎麼樣?」卡普拉拉說「Vellemeammihiliberatemfatasinerentnaturaquantcontulit,你知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希望命運給我自由,一如自然給予我的那樣。」她低聲說。

卡普拉拉嘆了口氣,靠着椅背坐着「關於自由意志你是怎麼理解的?」

「我不認為毫無節制的自由是正確的,比如1792年9月發生的事,那種自由是魔鬼的自由……」

她心懷愧疚地說,但是討論神學問題確實能讓她好過點。

為什麼會這樣呢?可真是奇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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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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