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4章 「土豆戰爭」

第1374章 「土豆戰爭」

第1374章「土豆戰爭」

拿波里昂尼帶着喬治安娜去了一家位於聖奧諾雷街的酒館。

它就在杜伊勒里宮的對面,但酒館里的常客卻是最底層的人,或許是因為人多的關係,即便沒有生火,酒館里還是覺得很熱。

不論是客人的穿着、教養,還是酒館的環境衛生和侍者,都是完全沒法和剛才的咖啡館比的,拿破崙特意走在一群像是趕着牲口到城裏的農民的後面,找了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為了不引人注意,他讓男僕們在另一張桌子坐了下來,他和喬治安娜、迪克羅一張桌子。

即便是穿着平常的衣服,拿破崙也顯得氣度不凡,和這個小酒館格格不入。

但他的態度很平靜,不像剛才在咖啡館里那麼不自在了。

「你一定是最糟糕的間諜。」喬治安娜對他說「剛才一走進來就有好幾個人盯着你看。」

「我以為他們是在看你。」拿破崙盯着喬治安娜笑着說「你的美麗不論白天還是夜晚都那麼耀眼。」

「想要點什麼?」男招待滿臉不耐煩得問客人們。

「1誇脫啤酒。」迪洛克說「再來點炸魚。」

「看你們穿得挺闊氣,才點那麼點?」男招待不忿得說。

「有香腸嗎?」拿破崙點燃了煙斗,笑着問。

那個男招待隔着煙霧看了他一會兒,像是要分辨他是誰。

「我要和那桌一樣的菜。」喬治安娜指著不遠處的那一桌說「那是什麼?」

「鴨子和土豆。」男招待說。

「有紅薯賣嗎?」喬治安娜又問。

「那是給豬吃的。」男招待硬邦邦得說。

喬治安娜如同挨了一記悶棍,呆在了當場。

「先把啤酒給我們端來。」冷麵冷心的迪洛克說。

那個男招待盯了迪洛克一會兒,然後走開了。

沒過多久他端著幾個啤酒杯過來,裏面的泡沫並不算多,但加起來絕不會有一誇脫,差不多只有一誇脫的三分之二。

「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等男招待走後,喬治安娜問利昂。

「1792年8月10日那天,我躲到了這裏。」拿破崙平靜得說「瑞士傭兵的屍體堆成了山,我到處找可以躲藏的地方,然後跑進了這裏,當時和他們差不多的人正在喝酒慶祝。」

「你帶女孩約會就到這種地方?」

「你是那種喜歡逛花園的女孩嗎?」拿破崙笑眯眯地問。

「不。」喬治安娜喝了一口啤酒,低溫讓它和冰鎮了一樣,喝起來很爽口。

「同年的6月20日,我和一個朋友在餐館吃飯,當時我看到一群無套褲漢到杜伊勒里宮,把國王推到正對花園的窗口,路易十六的頭上戴着一頂紅帽子。」拿破崙繼續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表現地親民,就要來這種地方。」

喬治安娜沒有理會他,她在聽,那些底層的人正在用帶口音的法語唱歌:

冬天到,苦日來,真是見他娘的鬼

再也不能赤膊光脊樑

掌權者,管事人

紛紛朝着南方跑。

「我們要去南方?」喬治安娜問道。

「下個月我要去里昂,還要去檢閱西部兵團,你去不去?」

「那種場合應該是約瑟芬去。」

「行,你和約瑟夫留在巴黎。」他很乾脆得答應了。

她心態好得很,留在巴黎她剛好方便做事,她才不嫉妒他們倆到南方度假。

「你覺得是鐵鍬好用還是輪犁好用?」她聽到隔壁桌的農夫說。

「輪犁倒是省力,可是土塊不如鐵鍬細碎,而且田邊地角根本犁不到,結板的土要翻三四次,還不如鐵鍬。」另一個農民說「總歸是政府的一番好意,即使人力不會被犁耙代替,那些牲口造的糞肥也是有用的。」

「郡守在讓我們買人糞肥,你打算買嗎?」

「這個只有用過才知道,你聽說誰用過人糞肥?」

「第一執政真放心讓他的情婦這麼亂來?」

「今年冷成這樣,里昂都在下很大的雪……」

這時那個男招待來了,將喬治安娜點的土豆和鴨子端了上來,放在了桌上。

「你去農村,有沒有聽過這些?」拿波里昂尼問。

「我才去那邊多久。」她沒好氣得說,用叉子叉起一個土豆吃了。

「我們以前在埃及,用水煮過小麥,那味道根本沒法和麵包比。」拿波里昂尼也用叉子叉起了一個土豆吃「你剛才也聽說了,土豆和紅薯是給豬吃的,普魯士要出動軍隊強制農民種土豆,富人對這東西一向都不感興趣。」

「先把明年的飢荒過了,再說收入的問題怎麼樣?」喬治安娜冷冷得說。

「你以前種地是怎麼種的?」

「城堡有一塊菜田,周圍有林場……我太理想主義了?」

「你知道路易十六為了推廣種土豆乾了什麼?」拿波里昂尼問。

她搖頭。

「他讓人派騎警,看守薩布龍平原上種植土豆的土地,但僅限於白天,晚上的時候引誘人偷盜,這種辦法比普魯士人高明得多,也比你們用的辦法要聰明得多。」

「你是說我們不如路易十六?」

「對農民來說紅薯是完全陌生,不如去推廣土豆。」

「您說得都對。」喬治安娜假惺惺地笑着說,吃了一口油膩的鴨子肉。

拿破崙和迪洛克都看着她。

「什麼?」她奇怪地看着二人。

「這是你反抗的方式?」拿破崙笑着問。

「是蘇格蘭人反抗英格蘭的方式。」喬治安娜冷冷地說「夏普塔爾說不動你才來找我說?」

「他還說要人工種草哩。」拿破崙冷冰冰地說「要不是你放的貸款,巴黎的麵包商才不願意以低於成本的價格出售。」

「我那點錢夠幹什麼?」

「是不夠,但是怕死的人更多,你之前所說的馬爾澤爾布,他的名聲比那些貴族好多了,他和他的女兒、孫子們都上了斷頭台,拉穆瓦尼翁家族盤踞了法國高等法院200多年,曾經非常顯赫,現在城堡都無人認領,損失一點錢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拿破崙很平靜地說「其實那些瑞士雇傭兵可以不用死,他們作戰非常英勇,但路易十六卻不准他們開槍,那些雇傭兵才被民眾殺死的,約瑟夫很仁慈,你也一樣,我知道你很喜歡那些底層人,如果這些人也參與暴亂了,你敢不敢下命令開火?」

喬治安娜看向四周。

他在這種地方討論這個話題,也不怕這些底層人把他給撕碎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修圖拉真紀念柱么?」

喬治安娜搖頭。

「圖拉真認為人們往往願意追隨比自己強的領導者,你覺得他說的對不對?」

喬治安娜想起了另一個人,伏地魔也是以為自己強大,就會有很多人追隨的。

「我以為,決定戰爭勝敗的不是人數。」喬治安娜回憶著人多勢眾的食死徒們看到哈利「復活」之後倉皇逃竄的樣子「我個人強不強無所謂,我只需要讓對方失去信心,自己人感覺到還有贏的機會就行了。」

「等會兒去警察局填申請表。」拿破崙說道「你比約瑟夫更有資格穿褲子。」

「我的想法還很不成熟。」

「你是有點天真,但你有積極的心態。」拿破崙說「當人的大腦相信某一件事不可能做到的時候,就會想出種種做不到的理由,但是當你相信一件事確實可以做到的時候,就會找出能做到的各種辦法,你說你不想嫉妒別人的女人,告訴我你的想法。」

她看向迪洛克,迪洛克也看着她。

「直說吧。」拿破崙說。

「我不想將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種事上面。」她冷漠得說。

「清醒的人才最荒唐。」拿破崙嘆息著「男人都有心軟的時候,你的心卻比花崗岩還硬,他是你的男人,那個小子是你情敵生的,你怎麼幫着那個小子不幫他?」

「哈利是無辜的。」

「路易十六還命令士兵不許傷害那些闖入杜伊勒里宮裏的人,你覺得他該不該死?」

喬治安娜盯着拿破崙看。

「國王不該放棄自衛的力量。」她片刻后說。

「還有呢?」

「我想離開了。」喬治安娜看着那幾個躍躍欲試的醉鬼。

「你想逃跑?」拿破崙問。

「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你現在是微服。」

「將我當成那些瑞士傭兵士兵,公主,你覺得現在該下什麼命令?」

「將他們丟到塞納河裏,讓他們清醒一點。」

「你們聽到了。」拿破崙暢快得笑着「到你們表現的時候了。」

科西嘉矮子毫不示弱得走向那幾個身材比他高大得多的醉鬼,迪洛克守在她身邊,似乎是在護送她。

男僕門則跟在拿破崙的後面,迎戰那幾個敵人,酒館里的客人們見要打架了,卻沒見一個阻攔的,都在奮力叫好。

「賠錢吧。」那個男招待端著香腸過來了,另一隻手朝着喬治安娜伸著「等會兒警察來了,我會說是他們先動手的。」

喬治安娜瞪着這個索賄做偽證的證人,在那邊開打的瞬間,從錢袋裏拿了一個金路易給他。

男招待還朝她伸手。

「信不信等會兒我派兵把這個地方給拆了?」

「那是老闆的,又不是我的。」男招待信誓旦旦得說「給錢吧,喬治安娜小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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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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