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6章 「胎教」

第1506章 「胎教」

第1506章「胎教」

當天氣變得很熱,人不僅會變得不想動,連食慾都會減退,想吃清淡冰涼的食物。

一如當天氣變得寒冷,人就會想吃高熱量的食物抵禦嚴寒。

這是自然的一部分,但是甘蔗的生長環境在熱帶和亞熱帶。想要人克服這種自然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強制勞動的奴隸制,另一個則是獎勵機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然而後一種辦法是不利於長期獲取利潤的。

宣稱要解除奴隸制的領袖卻又恢復了強制勞動,杜桑·盧維杜爾並不是一個和平的解放者,有時最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和愛人,而是你的敵人。拿波里昂尼現在身處重圍之中,可他卻沒有救援。他身邊的顧問們每個都有自己的立場和觀點,也難怪他會說出當他想聽意見的時候自然會聽的話來了。

喬治安娜將那把被拿波里昂尼譏笑為「麵包刀」的匕首給收了起來,拉下了斗篷的兜帽,和菲格爾一起離開了公館,雖然她是個女巫,她還是要去巴黎聖母院做懺悔和彌撒。

她看着路上忙碌的法國人,其實她可以理解默林那憤憤不平的心情,拿破崙雖然給意大利共和國制定了很高的關稅,但是意大利的賦稅卻非常低,也就是說意大利人不能再跟過去一樣做對外貿易了,他們可以將精力用在其他方面,比如讀書和重現文藝復興時期的輝煌。

在西班牙和葡萄牙,讀書依舊和中世紀時一樣,還是貴族和有錢人的特權,意大利卻已經享有人人都可以讀書的權力了,富裕的省接濟貧困的省,積極消除文盲,改進公共衛生,激勵藝術和音樂,並且他還打算把龐庭濕地重新恢復成耕地,有了對比之後就會覺得不公平。

農夫與蛇的故事教育人們,你不能指望所有你施予同情和救濟的對象都是值得的,心懷仁慈的人肯定接受不了這一點,所以仁慈的農夫才在生命最後的關頭吼出了「我想要做善事,卻因為見識淺薄害了自己的性命,因此遭到這種報應」的話。

喬治安娜自己也吃虧上當過,她對倒在雪地里的彼得·佩迪魯發了善心,結果孩子沒了,自己也差點死了。

這或許就是命運的安排,因為西弗勒斯的身上有牢不可破的誓言,他要「永遠」照顧自己的教子德拉科·馬爾福,所以命運之神才會安排那麼一出橫禍,將他們從隱居之地給趕出來。

20世紀的人習慣了「仁慈」,所以很難理解處於這個時期的法國人,舊制度對鎮壓從來都不會留情的,雅各賓派的公安委員會派到法國各處的代表擁有「絕對權力」,包括罷免民選的官員再行任命,能頂替陸軍徵兵,能逮捕嫌疑犯,徵收捐稅、實施價格管制、強制貸款、索取農具、衣物、原料。

這些代表有的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有的則是和默林一樣以為靠這個辦法能將那些不管國家危亡,當外敵入侵時還在斂財的人給清除乾淨。

拿破崙算是雅各賓派里少數還算正面的人物,剛才默林那樣已經算是客氣的了,蘇格蘭學院也曾經被改造成監獄,因為原本的監獄不夠用了,連盧森堡也是監獄。換一個時期她早就被抓起來關進監獄里了,她可沒有特蕾莎一樣的魅力,讓塔利安發動政變救自己。

葉卡捷琳娜女王從一個小公國的帶選新娘成為「大帝」可不是光憑着美貌,她下令處死了所有土耳其俘虜,讓黑海成為血海。

看着女王珠寶和華麗服飾就腦子一熱也想當女王的女人很容易死的,同樣看到法國國王有那麼多情婦,並且還住在豪宅里,也覺得自己可以試試戴皇冠滋味的男人也會死,王座下是白骨之丘,如果對屍山血海沒有概念,可以去看看巴黎的地下墓穴,如果那樣還不能讓腦子清醒就沒辦法了。

這世上有很多因為野心而命喪黃泉的野心家,否則那頂王冠也不會叫荊棘王冠了。

這一次她沒有帶馬穆魯克,只有菲格爾一個保鏢,教堂里的教士並沒有像聖皮埃爾大教堂里的教士一樣躲起來,很客氣得迎接了她。

在其中一個司鐸的引領下,喬治安娜在一個小禮拜堂見到了卡普拉拉,他正在和一個神父低聲說什麼,那個神父神色有些惶恐,還是不斷點頭,沒過多久就走了。

等他離開后,卡普拉拉才看向喬治安娜。

「什麼風把您吹到這裏來了,王妃?」卡普拉拉笑着說。

「我需要懺悔。」喬治安娜說「需要到懺悔亭去嗎?父親?」

「不需要到那麼私密的地方。」卡普拉拉朝着喬治安娜伸手「我們邊走邊聊吧。」

菲格爾故意走在距離兩人十步遠的的距離。

「剛才那個人是誰?」喬治安娜沒話找話得說。

「我以為您是來懺悔的。」卡普拉拉說「那是要去華沙擔任大使的普拉特神父,第一執政想要重建波蘭。」

喬治安娜忍不住譏諷得笑了。

「為什麼您要那麼笑?」

我嫉妒那些純潔的女人。她心說。

「沒什麼。」喬治安娜說。

「他不想讓波蘭人知道他的動作。」卡普拉拉說「他希望波蘭能支持法國,因為葉卡捷琳娜女王侵佔了波蘭一半的領土。」

喬治安娜愣了一下「這樣的機密您怎麼可以告訴我?」

「這可不是什麼機密。」卡普拉拉笑着「第一執政希望我們在彌撒上進行愛國教育,這是協議上明文規定的,他也希望普拉特神父能在波蘭發表愛國演說。」

「但您不支持他們那麼做,對嗎?」喬治安娜笑着說。

卡普拉拉站定了「現在的教會不是東征時期的教會,我們希望給世人帶來理性的生活和道德秩序。」

「你們的行為要事別人知道了會以為是叛國罪的。」喬治安娜提醒。

「我聽說您也幹了件不得了的事。您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下把文件交給英國人呢?」

「如果那份文件法國人不執行,那不過是一堆廢紙,如果他們打算實行,那麼他們遲早要公佈出來,我覺得這沒什麼可隱瞞的。」喬治安娜理直氣壯得說。

卡普拉拉笑了「您今天來懺悔什麼?」

「有人想將我驅逐出法國。」她冷著臉說「利昂需要幫助,我不能這個時候走了。」

「你想我們幫他?」

「我只是需要指引,我覺得繼續用殘酷鎮壓的手段處理聖多明戈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喬治安娜說。

卡普拉拉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繼續往前走。

「李維曾經說過,科西嘉是一座崎嶇、多山,幾乎無人居住的小島,島上的居民就像那個地方,如同野獸般兇狠而無法管理。」卡普拉拉說「艱苦而趨於原始的生活,深深的家族仇恨,激烈反抗侵略者,使得科西嘉人適合游擊作戰和雇傭兵事業,文明成長於城市之中,但萊蒂齊亞懷着他的時候呼吸著戰爭的空氣,生活在山林之中,她的孩子自那時就記住了這一切,他和那些血統高貴,卻在和平安逸的宮裏孕育的孩子是不一樣的。」

「我不覺得宮裏是太平的,前段時間我才被暗殺過。」

「他的灰眼睛也許繼承自他的父親,不過只要見過了波拿巴兄弟人都會認出來,他們是萊蒂齊亞的孩子。」卡普拉拉微笑着說「波拿巴閣下曾說,他所有的善行都源自於他的母親。」

喬治安娜如挨了一記悶棍。

萊蒂齊亞14歲結婚,16歲生的拿破崙,這個時代的天主教女孩結婚都比較早,嚴格算來喬治安娜和拿破崙的媽媽都是48歲的「同·齡·人」。

人要是老了,就容易變得溫和,容易接受宗教,年輕人則充滿激情和熱血,這也是自然的一部分。

路易十六是個好人,他沒有像舊時代的國王一樣血腥鎮壓民眾,可惜民眾把他給殺了。

戰場上的屍臭味會從鄉村蔓延到城市,而革命時期的屍臭味則是在城市裏蔓延,農村並沒有被怎麼打擾,只除了少數罪大惡極的貴族,鄉下成了貴族們躲避的地方,因為在鄉下神權還沒有倒台,農民依舊支持教會,並且他們根本沒有實行城市的十日休息制,依舊按照千百年來傳統的七日休息制。

讓寧靜的鄉村變成地獄的只有宗教審判所,那個時候城裏人又嘲笑農村的愚昧了。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男人可以理性得殺戮,女人則是感性的仁慈,因此最終被捆在火刑架上被燒死的絕大多數都是女巫。

「你還記得上次我告訴你的關於紋章的事么。」卡普拉拉打斷了她的沉思「費爾森伯爵現在是瑞典的紋章局長。」

「什麼?」

「他曾經在羅尚博的軍中服役過。」卡普拉拉說「而且他還是瑪麗·安托瓦內特的情人。」

「您提他幹什麼?」

「如果您真以為自己是個英國人,就該知道如果北歐和波羅的海被封鎖了對英國意味着什麼。」卡普拉拉說。

喬治安娜沒有回答。

「他還幫助國王夫婦逃離巴黎了。」卡普拉拉笑着說「您覺得您的丈夫會為您那麼做么?」

「不。」喬治安娜斬釘截鐵得否認。

「波拿巴稱呼您是他的折磨者,您讓他吃盡苦頭,如果他是權力的專橫,您就是愛的專橫,唯有愛的力量是他無法抗爭的。」

「我沒法讓他改變主意。」喬治安娜說。

「我告訴您辦法了。」卡普拉拉說「而且我相信巴黎不是只有您一個人想改變現狀。」

「您什麼意思?」

卡普拉拉神秘一笑「法國人熱愛給他們帶來勝利的戰神,也畏懼帶來恐怖的雅各賓派,當勝利變得遙遙無期,恐懼就會支配人的心智,你永遠不知道陷入恐懼的人會幹什麼,這是歷史性的時刻,喬治安娜,讓我們看看人類會幹出什麼樣的事吧。」

「很遺憾,我不想和您一起見證。」喬治安娜急匆匆得說「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願上帝保佑你。」卡普拉拉說。

喬治安娜根本沒等他畫完十字就走了。

「願上帝保佑我們。」卡普拉拉獨自站在聖母院的走廊上,看着喬治安娜的背影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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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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