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4章 「媽媽的味道」

第1524章 「媽媽的味道」

第1524章「媽媽的味道」

1801年的冬天,在結冰之前巴黎曾經發生了大洪水,塞納河的河水漫到了愛麗舍宮,不過那個時候喬治安娜正在大特利亞農宮的溫室里住着,所以對市內發生的事並不知情。

拿破崙的夢想之一,除了征服「東方」,還有就是將巴黎建成世界最美的城市,那次洪水之後正好給了他借口,於是奧賽碼頭開始重建,又因為德塞的紀念柱在第戎,於是又建了一個德塞碼頭。

另外他還想修一座「米蘭大劇院」一樣的歌劇院,並且要將地基抬高,這樣就不怕有洪水了,觀眾們可以乘船去劇院看戲,這件事讓法國的建築師和意大利的建築師發生了明爭暗鬥,方丹差點放棄了重新設計楓丹白露宮做為新軍校的項目。

那個惹禍的劇作家名叫埃馬紐埃爾·迪帕蒂,他讓演員費多演的那齣戲沒做任何刪改就順利通過了審查。

現在歌劇審查歸內政部和警務部負責,也就是說如果拿破崙要罵人也會罵夏普塔爾和富歇。

她不能眼睜睜得看着這些演員就這麼被流放到殖民地去,這些人除了演戲什麼都不會。那麼多強壯的士兵都因為黃熱病死了,他們被流放了基本上就是判了死刑,她覺得至少該給他們一次悔改的機會,於是她在拿破崙走後留了下來,在歌劇院的會議室里約見了那幾個當事人。

穿着制服的近衛軍跟拿破崙走了,陪在她身邊的是便衣警察。自從上次刺殺案被截獲后,在戲院裏總有便衣存在。

她等了沒多久,歌劇院的股東之一杜布先生帶着一個面色慘白瘦弱的男子進來了,他和戈丹·普瓦特溫是熟識,喬治安娜被他引薦過一次,另外那個男人她完全不認識。

「這就是迪帕蒂先生。」杜布先生用演員式的洪亮嗓音說。

喬治安娜看着那個劇作家。

他看起來很普通,沒有穿着特別華麗,也不是特別寒酸,應該屬於「中產」,比卡諾瓦的學生要混得好多了。

照着正常人的思維,「殺手」應該是中低收入人群,因為沒有別的謀生手段,所以才只能用殺人的手段獲取酬勞。

但藝術家是和正常人不一樣的,如果當時拿破崙聽從了塞拉西的邀請修改雕像,那麼他就可能中招,畢竟「纖細」的波拿巴有時看起來和女人差不多,可能不是一個男人的對手。

然而就是這樣的人卻是戰將,查理大公之所以6月26日才收到莫羅過河的消息是因為當時拿破崙在意大利打得如火如荼,他正密切關注著拿破崙的動向。

他確實有堅定的意志,安托萬-讓·格羅曾經給他畫了一幅畫,是他1796年阿爾科萊會戰中舉旗的畫面,當時有一發炮彈差點擊中他,一個軍官捨命救了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炮彈,那人就死在了他的腳下。

拿破崙不會在這個時候喊「撤退」的,他舉起了軍旗,在其他人為了躲避炮彈而後退的時候,身先士卒發動衝鋒,結果他才舉了片刻就被擠進了水溝里。

這種「玩笑」是可以開的。

「你知道為什麼讓你來嗎?」喬治安娜平津得問,她的聲音居然在華麗空曠的會議室里發出回聲。

「不……不知道。」迪帕蒂顫聲說。

「請坐吧。」喬治安娜指着他旁邊的一把椅子,迪帕蒂幾乎是在杜布的攙扶下坐下的。

「你和巴黎流浪的乞丐交談過么?迪帕蒂先生?」喬治安娜半晌后問。

「沒……沒有。」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之中有很多人是退役軍人?」喬治安娜又問。

迪帕蒂有點震驚。

「你的劇本里有個門衛,他自稱自己曾經服役過,我想他比那些在街頭流浪的退役軍人的運氣要好多了,你不覺得么?」

迪帕蒂沒有說話。

「凡爾賽皇宮現在被改建成了傷殘軍人收容所,你會在那裏看到更多『曾經服役』的軍人,戰爭在他們身上留下了殘酷的痕迹,它沒你想得那麼平易近人。」

「它?」迪帕蒂問。

「我是說的戰爭。」她糾正道,也是指的那頭荒野的獅子,他發怒的樣子確實駭人。

「我覺得……」

「你對第一執政和士兵們很有好感,但我得說你的這個玩笑開得有點過火。」喬治安娜打斷了他「這些人蔘軍,有的是懷揣夢想,有的是肩負着使命,不應該作為鬧劇的笑料,更不能被當作遊戲,我明白你渴望讓觀眾開心的心情,但是你這麼做讓士兵們的心情非常不好。」

迪帕蒂皺緊了眉。

「我沒有惡意。」他低聲說。

「我明白,這就是我為什麼和你在這裏談話的原因,但我得說你這麼做很嘩眾取寵,雖然你可能覺得這很好玩。」

「我該怎麼辦?」迪帕蒂焦慮得問。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跟我們去警局一趟吧。」便衣之中的一個人說。

迪帕蒂驚慌得看着喬治安娜。

「你既然是文化人,那你知不知道東方有句成語,『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句話的意思是說話不謹慎容易惹禍。」

「我該怎麼辦?」迪帕蒂又問。

她有種生殺大權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感覺。

但她也明白文人最忌諱的就是這種「限制言論自由」的行為,讓迪帕蒂到杜伊勒里宮,跪在拿破崙腳邊懺悔認錯是他們絕不會容忍的,反而會引起逆反心理。

「你會遭到一定懲罰。」喬治安娜說「為你的不謹慎。」

「我會遭到什麼懲罰?」迪帕蒂說。

喬治安娜沒有回答他,這時候便衣們將他給帶走了。

「我們該怎麼辦?」等他們走後,杜布先生問。

「在警察來搜查之前,將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東西,哪怕是一張紙條都要清理乾淨。」喬治安娜對他說,然後自己也起身離開了。

她是坐着敞篷馬車來的,等候在劇院門口接她的卻是輛很普通的馬車,如果不是拿破崙的副官在那裏等着她,她甚至根本就不會多看一眼。

「請上車吧,女士。」副官說。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帶您回勃艮第公館。」副官客氣得笑着「您還沒有原諒第一執政對嗎?」

「他哪裏需要別人的原諒!」她忍不住提高嗓音說,正打算徒步走回去,忽然發現入夜後流浪漢有點多,路燈照不到的角落有很多黑影。

「外面治安不好,上車吧。」副官在她背後說。

「我有魔杖。」她取出了自己的魔杖。

「我記得你們巫師好像有什麼法,不能隨便用魔法。」副官說。

「自衛可以用。」她轉身欲走。

副官看起來很不耐煩,想抓她上馬車。

不過她堅持自己走,他也只能自己上車,讓馬車亦步亦趨得跟着她。

這一片區域是富人區,路況沒有貧民區那麼糟糕,路上還有行人散步,他們衣着體面,看着像是去大劇院看戲的。

曾經有位詩人比喻巴黎,說她是「地獄的中心」,銀行里儘管都是錢,但那些錢都不屬於我。

十三世紀時有一首歌謠:

買吧,買水果塔,

收在刀鞘里的匕首,

號角當作短笛。

口哨用於放牧,

神啊,請守護少女吧。

也許少女可以被神保護,像她這樣的「婦女」呢?

入夜後天氣有些冷,她一邊走一邊雙手交叉環住了自己,就像給自己一個溫暖的擁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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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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