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4章 聖德尼的寶物(四)

第1564章 聖德尼的寶物(四)

第1564章聖德尼的寶物(四)

如果小威廉·皮特在這裏的話,他肯定會跳起來對喬治安娜說別相信拿破崙·波拿巴說的任何一個字。

「那個幽靈呢?」他問喬治安娜。

「在那兒。」她指著靠着石頭橡樹坐着,在白天的陽光下更難看到的珍珠白幽靈說。

「我怎麼沒看見?」他順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你看不見的。」她有氣無力得說。

他沒有說話,一直盯着那個方向。

有很多人相信眼見為實,可惜麻瓜的眼睛很多東西都看不見。

「如果我問他問題,他聽得到我說話嗎?」波拿巴問道,他並沒有要求喬治安娜證明那個幽靈存在。

「卡洛曼修士。」喬治安娜說。

那個看着聖日爾曼德佩教堂發獃的幽靈轉過頭看着她。

「這個就是昨天召喚你的人。」喬治安娜指著科西嘉人。

「這裏變了很多。」卡洛曼修士說「那些城牆都上哪兒去了?」

「他說了什麼?」波拿巴問。

「巴黎和他活着的時候看起來很不一樣了。」喬治安娜說。

「鬼都這樣?」

她解釋不了。

「我認識一個鬼,死了還在讀書學習。」喬治安娜想了一下又說道「還有個喜歡在高處哼哼唧唧。」

波拿巴露出驚異的表情。

「卡洛曼很喜歡說他『有名的弟弟』。」喬治安娜無力得解釋著。

「我希望他加冕的那天我在那兒。」卡洛曼說道。

「你不恨他嗎?」喬治安娜問。

「恨他?為什麼?」

「他成了國王,而你成了修士。」

「他沒有殺我。」卡洛曼說「他還是愛我的。」

「他說了什麼?」波拿巴問。

「卡洛曼說,丕平在決鬥的時候沒有殺了他。」喬治安娜驚訝得說「他相信丕平是愛着他的。」

波拿巴也沒有說話。

決鬥是使用致命武器的正式格鬥,它通常的結果是造成一方死亡,尤其是這種事關王權的決鬥。

有些王族甚至會用暗殺下毒等辦法殺死對自己有潛在威脅的人,丕平明明有那麼好的機會殺死卡洛曼卻沒有那麼做,他是真的愛他的兄長還是留他一條命羞辱他?

「你想參加丕平的加冕典禮是為什麼?」喬治安娜問。

卡洛曼笑着「我想看看那天是不是有聖靈降臨。」

「他說什麼?」波拿巴問。

「他說……他想看看有沒有聖靈出現在典禮上。」喬治安娜不敢置信得說。

「我聽人說,有隻白鴿銜著一瓶專門為國王準備的聖油。」卡洛曼說「就像諾亞方舟的那隻。」

「這是胡扯……」喬治安娜說。

「他說什麼?」波拿巴用命令的口氣問道。

「法國國王加冕典禮的聖油瓶。」她平靜得說「你相信它真的是鴿子從天國帶來的?」

他喘著粗氣,片刻后問「克洛維加冕時還不是基督徒,他加冕的時候不會塗聖油。」

「塗聖油是我弟弟首創的,墨洛溫王朝的加冕儀式根本不需要王冠。」卡洛曼盯着波拿巴說「他們的長發就是王冠。」

「我的老天……」喬治安娜忍不住驚呼。

「他說了什麼?」波拿巴問。

「孟德斯鳩說過,以前法蘭克國王沒有王冠,長發就是王冠。」喬治安娜說「所以傳說中克洛維一世加冕時塗聖油是假的。」

「那又怎麼樣?」波拿巴反問道。

「什麼?」她不敢相信得問。

「為什麼那麼吃驚?」他奇怪得問。

「你不知道這代表什麼?」喬治安娜繼續追問。

他攤手,似乎這位未來要加冕的皇帝根本不知道這些「過場」代表的意義。

「塗油禮是七聖事……亨利一世加冕時曾經拒絕塗油禮,所以他的王位一直沒有得到教會的承認,因此他的德意志還只是個王國,不是帝國,真正意義上的德意志皇帝是接受了塗油禮的他的兒子奧托一世……」

「我不需要知道這些。」波拿巴打斷了她的絮叨「講點有用的。」

她不知道「有用」和「沒用」的區別是什麼。

「我想那天他肯定很興奮。」卡洛曼說「當他命人將希爾德利克的頭髮剪掉的時候,可惜那時候我已經在修道院裏了,我只是聽人說,希爾德利克被幾個人按倒在一張低矮的椅子裏,有人上前一把剪掉了他的長發。」

「他說希爾德利克被幾個人按倒在一張低矮的椅子裏,被人用剪刀一把剪掉了頭髮。」喬治安娜重複著說。

「你覺得那很殘酷?」卡洛曼問。

「你難道不覺得那很殘酷嗎?」喬治安娜反問。

「我覺得那是一個了斷。」卡洛曼緩緩站了起來,他並沒有人們想像中那麼高大,跟拿破崙差不多高「是誰更名副其實得擁有『國王』這個頭銜呢?是那位徒有虛名的人,還是那個除了名號擁有一切的人?」

「難怪丕平最後會用背朝下的姿勢下葬了。」喬治安娜冷笑着。

「他不喜歡巴黎,加冕典禮后他就帶着貴族們到處遊盪。」

「他說什麼?」波拿巴不耐煩得說。

「國王這個頭銜更應該給誰?是那位徒有虛名的人,還是那個除了名號擁有一切的人。」喬治安娜一字不漏得說了。

「教皇塗油是在他第二次加冕典禮上,他的第一次加冕典禮是在蘇瓦松大教堂,為他主持儀式的是布尼法斯主教。」卡洛曼說「想出了塗油禮的也是他,而且他還參照了蘇格蘭凱爾特人的做法,蘇格蘭國王要被教會中權威人物祝聖並授予聖職,天上的和地上的權威組成了這新的登基典禮。」

「你們男人都瘋了。」喬治安娜說。

「我發誓,我將維護教會以及所有我統治範圍內教徒的安寧,抵制一切不公平,並以慈悲之心定斷。」卡洛曼舉起手,做出了一個如同塗抹的姿勢「他將無往不勝,永遠崇高,他的判斷將公正而明治,他統治的國家將長治久安。」

接着卡洛曼轉身,彷彿從虛空中捧起某個物品的姿勢,將它「戴在」某個跪在他面前的人頭上。

「Vivatrex。」卡洛曼輕聲說。

喬治安娜沒有跟着他說。

「他說了什麼?」拿破崙問。

「你聽過人民對法國國王歡呼是怎麼說的?」喬治安娜問。

「直說他說的。」波拿巴一字一頓得說,語氣聽起來陰森可怕。

「Vivatrex,這是拉丁語的『國王萬歲』。」

「他現在在幹什麼?」波拿巴問。

「他在模仿主持加冕儀式。」喬治安娜看着卡洛曼說「他現在穿的是教士的衣服。」

「你剛才說男人們瘋了,我倒覺得你快瘋了。」波拿巴說。

喬治安娜沒有理會他,她在想別的事。

現在教會的權威也就只有宣佈婚禮合法的權力。

「你可以吻新娘了。」神父威嚴得在祭壇上宣佈,然後傻新郎親吻了那個興奮得傻笑的新娘,兩人歡天喜地得步入他們父母恨不得擺脫的囚籠。

普通人一天只舉行一個儀式,拿破崙一天舉行兩個,畢竟約瑟芬想要宗教儀式,讓他們的婚姻更加牢不可破。

「哇哦。」這是喬治安娜此時此刻唯一能說出口的話。

她真想阿不思也過來看看,即便是巫師,這樣的事也不是天天能碰上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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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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