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1章 女神的密語(二十六)

第1681章 女神的密語(二十六)

第1681章女神的密語(二十六)

西弗勒斯敲響了校長辦公室的門。

「進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聲音隔着門響了。

斯內普推開了門,福克斯正在給自己梳毛,銀器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鄧布利多這次沒有穿着可怕的星星袍,而是穿了一身赤鐵紅色的天鵝絨長袍,臉上依舊戴着半月形眼鏡,那雙睿智的藍眼睛正透過鏡片看着他。

「你找我,校長。」斯內普站在辦公桌的對面說。

「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我找你的目的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放下了手裏的羽毛筆,站了起來「你的那位朋友,盧修斯·馬爾福先生還是不肯撤銷對巴克比克的控訴么?」

「魯伯·海格現在是一位教授了,每個老師都要為自己的教學負責。」斯內普虛情假意得笑着說「包括意外事故。」

「受傷的可是你的教子。」鄧布利多說。

「我相信德拉科已經接受教訓了。」斯內普懶散得說到「不像某些學生,不論如何教都會製造意外。」

「我相信納威·隆巴頓先生在魔藥學上已經有了長足進步,只要你不在課堂上給他那麼多壓力……」

「我想要給他施加壓力也要他到地窖來上課。」西弗勒斯打斷了鄧布利多「他已經曠了我一個星期的課了,校長,這樣你也不處理么?」

「生活中有很多人迫切希望別人接受自己的意見,因為我們總以為自己是對的。」鄧布利多一邊踱步一邊說「這種想法會使得我們不願意改變自己,你可以想像一下,眾多畫家圍繞着一張圓桌而坐,一起對着擺在圓桌當中的一個花瓶進行繪畫,他們每個人畫出來的花瓶都不會一樣,因為他們每一個人看到花瓶的角度都是不一樣的,所以聽取別人的意見很重要,作為一個決策者更要聽取別人的意見,只有愚人和死人才永不改變他們的看法。」

西弗勒斯笑了「你還有別的事么?校長。」

「別做一個心胸狹窄,固執己見的人,西弗勒斯,我們應該有意識到自己錯誤並且糾正它的雅量。」

「如果德拉科·馬爾福死了,我希望你也能對他上門討說法的傷心母親說剛才的話,校長。」西弗勒斯冷著臉說「我不贊成將mom分類等級為三顆星的危險動物帶到課堂上。」

「如果年輕的馬爾福先生向它鞠躬,表示他沒有惡意,像哈利所做的那樣,那麼他向它靠近一些也不會有什麼危險。」鄧布利多說「實際上馬爾福先生確實太粗心大意了,這也是你們教導的?」

「那個動物很危險。」西弗勒斯冷著臉說。

「你總是在我面前說有些學生面對危險太魯莽行事,看來你指的不只是格蘭芬多學院的對嗎?」阿不思狡猾得笑着「當我們面對危險的時候應該謹慎小心,而不是大搖大擺得走過去,這也是別人的意見,你打算聽取它么?西弗勒斯。」

斯內普的臉看起來像吃了一隻蒼蠅般噁心。

「固執己見是一種消極癖好,它會讓你的停止成長,保持心胸開闊會讓你獲得成功與友誼。」鄧布利多說着從書架上取了一本書下來,將它遞給了斯內普「另外,請你幫我跑一趟,把這本書還給哈倫·賴世德先生。」

「誰是賴世德?」斯內普接過了書問。

「你可以去問海格。」鄧布利多說「當然,如果你不打算見他的話你可以去圖書館,我想他這個時候應該在那裏。」

西弗勒斯若有所思得打量了鄧布利多一會兒,然後朝着他鞠躬,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順便問一下。」就在西弗勒斯要關上門的時候鄧布利多問「現在斯萊特林的學生是怎麼稱呼格蘭芬多休息室的?」

「那很重要嗎?」西弗勒斯問。

「我聽說有人稱呼你們的休息室是厄運室(roomofdoom)。」鄧布利多拿起了桌上一顆糖放在嘴裏。

斯內普假笑着「即便是充滿了厄運的房間,氣味也比獸籠好聞多了。」

說完斯內普就把門關上了,然後看了一下懷錶,此時已經晚上八點半,這個時候圖書館應該已經關門了。

他帶着疑惑,加快腳步往圖書館走去。

斯內普在學校生活了很多年,對城堡里的地形早就爛熟於心,再加上他超凡的視力,即便不用熒光閃爍的魔咒也能在漆黑一片的城堡走廊上走動。

一路上他聽到不少小聲說話聲,有不睡覺的畫說的,也有不聽校規夜遊的學生,每次他逮住他們,他們就像是黑暗裏的嚙齒類動物,懷裏總是抱着一大堆食物。

成長期孩子的胃就像是個無底洞,永遠都裝不滿,西弗勒斯對這些「小老鼠」選擇了視而不見,直接朝着二樓圖書館走去。

圖書館里一個人都沒有,裏面黑燈瞎火,只有朦朧的月光從窗戶照進來,但他還是聽到書架後傳來翻書的聲音。

斯內普循着聲音走了過去,在圖書館盡頭,靠近禁書區的位置猛然看到一個生物,它長著獅子的身子,標槍一樣的尾巴,絳紅色的皮膚有珍珠的光澤,此刻正背對着他趴在桌子上看書。

也許是看得太專註,而且斯內普的腳步很輕,它沒有注意到有人來了,過了一會兒后它才轉過頭看着西弗勒斯。

「你是學校的教授對嗎?」那個怪物用人嘴說道「鄧布利多允許我在閉館後來,你可以當面問他。」

西弗勒斯震驚得看着這隻人面獅身蠍尾獸,和它可怕的獅子身體和蠍尾相比,它長著一張很溫和的人臉,鬃毛混雜着金沙般閃爍的光亮,他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個憂鬱的詩人。

「你是哈倫·賴世德?」西弗勒斯問。

「你可以這麼稱呼我。」人面獅身蠍尾獸轉過身正對着西弗勒斯「你有什麼事嗎?」

「鄧布利多讓我把這本書還給你。」西弗勒斯說着,將手裏的書揚了揚。

「哦,謝謝。」賴世德驚喜得說「把它放在下就行了,等會兒我會帶走的。」

西弗勒斯忍不住看了一下書的封面,書名叫《埃塞克斯郡飛蛇奇錄》。

「那是一次神奇動物目擊事件,當時魔法部還沒有成立,麻瓜們以為自己遇到了一頭龍。」賴世德說「我認為那只是一條鳥蛇,當時它藏在一個白樺林里,村民們害怕龍肚子餓之後會禍害他們就把它給趕走了。」

「什麼?」西弗勒斯困惑得說。

「那是個夏天,我聽說印度的龍在旱季時會喝大象的血降溫,它們會藏在草叢裏,有時龍會把大象殺死,有時大象會把龍壓倒,與龍同歸於盡,這兩種動物的血混合在一起會形成一種紅色的脂,這是一種很棒的試劑,絕大多數的黑魔法和毒素都會讓它從血紅色變成黑色。」

「你說的那是印度。」西弗勒斯說「英國沒有大象。」

「你怎麼知道?我聽說那時候印度已經是英國的殖民地了。」賴世德說。

「英國龍會和印度龍一樣偷襲大象么?」西弗勒斯問。

「這就是我和阿不思爭論的焦點,他認為龍偷襲大象是不分印度還是英國的,我提醒他氣候變化,印度在南亞,氣候溫暖,英國的天氣很冷,不適合印度的龍生存。」

「你是從印度來的?」西弗勒斯問。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賴世德微笑着說「你是不是以為我和襲擊亞歷山大軍隊的曼提柯爾一樣會襲擊人類?」

「這學校里已經有一個狼人和一個襲擊過學生的鷹頭馬身有翼獸了。」西弗勒斯崩潰得說「除了你還有什麼?」

「別擔心,我的食譜里不包括人類。」賴世德繼續笑着說「就像十五世紀時的人類所說的一樣,我是人,凡是人的一切特性,我無不具有,包括貪圖安逸和舒適,我覺得有個安樂窩,並且能在城堡里看書比在森林裏埋伏捕獵要舒服多了。」

「所以你答應了海格的條件,繁育了炸尾螺?」西弗勒斯問。

「我也想和異性約會,但你知道我要碰到一個雌性同類有多難么?」賴世德說到「我是個怪物,即不是人也不是獅子,蠍子和螃蟹還算是近親……」

「別說了。」西弗勒斯阻止了賴世德。

「蠍子一度是海洋生物,因為環境劇變而變成了陸地生物,我想不會有哪位美麗的小姐願意和我結婚,一個人如果不能寬容得對待人性,他也同樣不可能具有真正聖潔的神性,一個人如果不能寬容得對待自己的正常情慾,他就必然會對別人的情慾懷着一股刺骨的仇恨,你讀過巴黎聖母院嗎?裏面的副主教就是這樣的人,『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是快樂的,至少我以為我快樂,我是純潔的,我的靈魂裏佈滿一種透明的光輝,沒有誰的頭抬得和我一樣高傲光明,我看到了你兩次以後,我就看到你一千次,我常常都想看見你,在那通向地獄的斜坡上我怎麼停不下來,我無法主宰自己,魔鬼系在我翅膀上,另一端卻系在你的腳上,我變得像你一樣流浪無定』,流浪的滋味不好受,我和盧平一樣希望找個地方能安穩落腳。」賴世德頓了頓「相比起美麗的異性,我更愛舒適的生活,鄧布利多收容我就像是收容了卡西莫多,而我需要做的就是跟卡西莫多一樣,躲在鐘樓里不讓人看見,將看書當成消遣。」

「這本書是哪兒來的?」西弗勒斯舉着手裏的書問。

「你知道巫師製造我們是為了什麼。」賴世德笑着說「那是屬於我以前主人的。」

「我能坐下么?」西弗勒斯問。

「當然。」賴世德用爪子指著對面的位置「請坐吧,教授。」

西弗勒斯在他的對面坐下了,此時他發現賴世德將自己銳利的爪子給收了起來,用貓咪似的軟墊輕柔得翻閱著面前脆弱的書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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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凡是人的一切特性,我無不具有。」西弗勒斯低聲重複著那句話。

「這是誰說的?」正在辦公室里翻箱倒櫃的龔塞伊問。

「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人文主義的口號。」西弗勒斯說「你有沒有聽說過開普勒三定律?」

「你瞧我像是個好學生么,教授?」龔塞伊沒好氣得翻著白眼「你說話的口氣怎麼和我的老師一個樣。」

「我從教二十多年了,你認為呢?」西弗勒斯揶揄得說「這裏有塊黑板,我們停下來討論一下如何?」

哈倫·賴世德是一千零一夜裏的人物,同時也是真實存在的哈利發,786-809年在位,在民間傳說中以正義感著稱,喜歡微服私訪

那句「我是人,凡是人的一切特性,我無不具有」出自公元前2世紀拉丁詩人特倫斯

Roomofdoom是活點地圖上寫的,對格蘭芬多來說,地窖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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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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