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5章 善良管理人(下)

第1995章 善良管理人(下)

第1995章善良管理人(下)

舊制度的時候,包稅人為了確認平民家裏腌制食品有沒有加鹽,會嘗別人家裏的食物,甚至跑到酒庄,量別人家的酒桶,要求查看別人的喝酒記錄。

5萬海關稽查人員或農場職員,23000名便裝士兵沿着國內12000里的防線部署,像一張混亂而複雜的網,把每個省、市、區或鎮團團圍住,對二三十種不同的商品,近1600種過路費進行徵收省稅或者市稅。

革命之後人權第一,在沒有逮捕令的情況下,警察也不能隨便進平民的家裏,更何況是嘗別人家裏的食物有沒有鹽了。

主要還是要讓遠離巴黎的人們感覺那種新思想和進步,不然還是有人會把法國大革命和開明專制以及美國獨立戰爭搞混。

法國大革命的思想是社會契約論,在人權宣言中講的是「社會的目的是為大眾謀福利的」,在共同利益的首先要求下,個人的自由主動行為不得妨礙任何社會生活的秩序和條件,也就是人權宣言中第一條,人生來就是而且始終是自由的,在權利方面一律平等,社會差別只能建立在共同利益的基礎之上。

法國不允許股份公司,卻在民法典上允許了合伙人,合伙人之間是平等的,不存在大股東欺負小股東,也就是說如果存在債務,要按照合伙人的人數各負擔數額或相等部分的債務,即便合伙人中的一個人在合夥的股份較小,除非在契約上約定債務依股份的比率確定合伙人的責任。

為合夥的計算訂立的債務契約,僅約束定約定當事人而不約束其他合伙人,但經其他合伙人授權或改事件有利於合夥時,不在此限。

舉個例子,a開了片荒地,他有了這塊地的所有權,然後用這塊地去銀行貸款買了奶牛,但是他自己不會養牛,於是將牛租憑給b。b可以是個人,也可以是法人,他定期將租憑牛的租金按照契約交給a,a一點都不管養牛的事,同時牛糞的肥料收益和牛奶的收益也不由a得。b通過自己內部的契約,與合伙人均分收益,或者是按照股份進行分配,這個是b所代表的個人或者是法人自己協商的,同樣如果農場發生了牛瘟,全部牛死了,b也要負責賠償a,賠償金額按照b契約上定的計算,又或者全體均分。

以布列塔尼現在的地價以及國家採購荷蘭奶牛帶來的優惠,貸款是很容易還上的,不過前提是消滅對牧民的歧視,消滅不平等。

合夥是肯定免不了的,英國的《泡沫法案》阻止了聯合體,商人卻找到了投資信託。善良管理人要以信任為基礎,受託人為他人理財,必須以受益人的利益為宗旨,要謹慎處理信託事務。

有的女人帶着嫁妝找丈夫,也相當於是在找一個人幫她理財,不會有人找個搞龐氏騙局的人來處理信託。

而善良管理人是謹慎得為自己的一切行為,包括作為和不作為負法律責任,比如牛棚里的清潔、為牲畜看病等等,他可以不作為,這會導致牲畜得病,動物得病死亡了他就要負法律責任,賠償租憑別人的奶牛錢。

養牛也和養葡萄一樣需要育種的,諾曼底本地有一種科坦登牛,每頭牛可以產100公斤黃油,改良畜種需要建立譜系,保證「純種」,荷蘭奶牛經過了多年的選種,現在已經成了注重產奶量,不注重肉質了。而給巴黎供應肉的也是諾曼底的小公牛,生長期只有6個星期,過了這段時間它們就開始吃草了。

去年為了給巴黎供肉,不止是這種小牛被殺了,還有一些體質不好的牛,總之今年巴黎的肉價肯定會升上去,誰也沒有想到法國會連續兩年都遇到糧食減產。

牧人多懶散,農人少遠見,凡是種葡萄的全都勁頭十足。這和葡萄、葡萄酒高不可攀的地位有關,新時代運葡萄酒的馬夫不用再跑20個地方交稅,遭受稅吏的取笑、辱罵,也不需要無故拖延十天半個月,等著辦事人員懶散得簽文件和通行證,可能只有客棧老闆還會看到那些穿綠色制服的官員。

一般來說農業的周期長、利潤低,不過在銀行家眼裏,有土地抵押那也比貸款給那些想過田園生活的工場主,等他們清算了資產,兩手一拍走人強。

法爾榮說可以養羊,養羊就比較複雜了,羊毛出租人只能收一半。還有養的小牛、小羊的收益,這些在民法典上沒有寫清楚。

意大利人可以賣他們的捻絲機,同時附贈一個駐廠工程師負責維修那些機器。機器不出問題他就喝咖啡,出問題他就去修,每個月工資照拿,這樣既解決了紡織業低效能的問題又解決了農業欠缺的人手,可以多養一些專供肉類的「菜牛」。

諾曼底的棉紡織業提供的棉布只佔全法總需求量的很小一部分,遠東地區還要提供三分之一的棉布需求。

但是喬治安娜還是從勒德雷爾的話里聽出了別的含義。

共和國8年的9月拿破崙還在埃及,他怎麼會跑到勝利廣場聽加拉念107頁的稿子。共和國9年的9月也不可能,他那個時候在馬倫哥。

然而事情卻是真的有,勝利廣場上原本有個路易十四的騎馬像,慶賀結束法荷戰爭的《奈梅亨條約》,路易十四的騎馬像在大革命期間被毀了,後來雕像換為一個木頭金字塔,原本德塞或者克萊貝爾的雕塑要代替金字塔立在那裏的。

後來克萊貝爾的銅柱立在了植物園附近,德塞的則在第戎。

那個看起來閃閃發光的金色克萊貝爾雕塑實際上是木刻的,上面刷了金漆,看着很像是金屬的。

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剛才勒德雷爾談起了好幾次路易十四。《奈梅亨條約》她記得不多,但有點她記得,荷蘭以保持中立為條件,收復它所有的土地,法國要向荷蘭降低關稅。

鋼鐵免關稅了,當然無法再降,那麼要降的則是紡織品關稅了。

她不知道這是她自己領悟錯了,勒德雷爾根本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提醒她要找個好司儀。

她要好好想想,畢竟歷史證明了拿破崙是正確的,因為了他的政策,給法國後面的工業化提供了「苗圃」。有些脆弱的生命需要精心呵護,太早讓他們經歷風雨會夭折。

然而佩里埃說的話她也記得,一些良莠不齊的新小企業會讓那些在這個行業生存了幾十年的廠家倒閉。他們不懂行業里的規矩,不知道有些事是禁止的,而這些則是前人總結出來的教訓。

反正沖沙閘室的事法國人好像不讓她碰,可能這裏面涉及他們內部的利益問題。

但她記得一點,英國的法官斯托威爾和美利堅合眾國的最高法官約翰·馬歇爾成立了一個盎格魯撒克遜捕撈法體系,一旦英法重新進入戰爭狀態,那些運往比利時的糧食就不能放心大膽得走近海海運了。

有利可圖的戰爭,無利可圖的和平,誰都知道選哪一樣。

雖然很煩,但她還是從中學到了一些東西。

不論是斯托威爾,還是老羅伯特·皮爾,他們本人的品行如何,在面臨立場的改變時,都會作出「無奈的選擇」。

所以巫師光看麻瓜個人的人品是不行的,就像牛頓,他個人的才智在南海泡沫中完全不起作用。

阿不思說,決定我們成為什麼樣人的不是我們具備什麼能力,而是作出什麼樣的選擇。

他確實是個有智慧的人,可惜他除了在學校里娛樂,很少去外面的社交場合。

喬治安娜看着前面的路,她的路又在何方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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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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