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7章 「暸望塔」(五)

第2047章 「暸望塔」(五)

第2047章「暸望塔」(五)

大約在1730年,德國教授的博斯教授建造了一台機器,通過搖動其巨大的輪子可以產生前所未有的靜電力。展示實驗的時候引來了一個叫亨利·貝克的英國通訊員,他是這樣寫到:火花在她的口裏閃耀,而她們看起來是那麼恐懼而疼痛。

先不提靜電火花怎麼在人的口腔里閃耀這個問題,穿羊毛衫的人都知道,脫衣服的時候都會引起靜電,重點是這個新聞在不久后就被當時在倫敦的本傑明·富蘭克林看到了,從此之後他開始走向了探索電電道路。

1746年荷蘭萊頓大學的教授米森布魯克在做實驗的時候無意間發明了一種內外包裹着金屬箔的玻璃瓶,瓶口上端接着一個球形電極,下端與內側金屬箔鏈接,這種瓶子被稱為萊頓瓶。

它可以理解為是一個電池,裏面可以儲存很多電能。有天米森布魯克的律師朋友到他家裏做客,不小心觸碰到了那個瓶子,導致他差點觸電身亡。米森布魯克為了救他,伸手拉了他一下,結果兩個人一起觸電。

受了驚嚇后,律師朋友說什麼都不再碰那個瓶子了,米森布魯克卻帶着它全世界到處轉悠,當然是誰碰那個瓶子誰觸電,還有人被電出鼻血了。這個小瓶子推翻了所有公認的理論,電力是不可傳輸並且轉瞬即逝的,與此同時人們發現要是一個人拿着瓶子,另一個人拿着導體,他們都會因觸電而跳起來。

於是一項嚴肅的科學實驗變成了娛樂,法蘭西院士讓·安東尼·諾萊邀請路易十五觀看錶演,讓七百名警衛手牽手排隊,最前排的是一群教士,當排頭的人觸摸電極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忽然跳起來。

萊頓瓶的製作簡便,而且很容易通過旋轉球體或摩擦棒充電,這意味着電學實驗不再獨屬於皇室和富人。

本傑明富蘭克林也弄了一個回美國,然後他發現當雷雨經過風箏上空時,風箏和整條風箏線都充滿了電,線上的細絲都伸展開了。當時的線都是用植物或者動物纖維搓的,肯定會有絨毛,就跟靜電反應差不多,關鍵是,本傑明·富蘭克林沒有直接用手握著風箏線,更沒有用銀鑰匙引雷,讓雷擊中風箏。他要真這麼幹了,美國國父早就見了天父,誰不信誰去試,他要是挨雷劈了還能活着保准上第二天的新聞。

人們對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伯明翰有一個娛樂,觀眾們享受着握著萊頓瓶帶來的「過電」的感覺,一開始的驚恐后是多巴胺分泌后產生的快感,伊拉斯謨·達爾文寫了一份《關於人類靈魂活動和電電活動相似性的瘋狂猜測》。

喬治安娜一直覺得20世紀年輕人跳的「舞」看着像癲癇,19世紀的人是電到渾身癲癇才肯罷休,當然也有用電擊來治療癲癇的……

總而言之,在1747年就已經有人在北安普頓用電力驅動太陽系的儀器演示行星運動了,瓦特製作了一個更精美的,她覺得這個作為禮物送給拿破崙是最合適的,另外還可以小小改造一下,比如在太陽里加上一個菲涅爾製造的新式燈塔燈。

這個時代的前沿科技往往是以「秀」的方式來進行演示的,就算吸引不來投資人,也能吸引一些看戲的掙個門票錢。當然其中魚龍混雜,比如那個說水晶頭骨有神奇魔力的,他往往會安排一些「瀰漫的氣體」,反正就是要把觀眾唬住。

電在這個時代還被稱為是一種「魔法」、公共娛樂,牛頓的助手弗朗西斯·霍克斯比建造了一個巨大的機器,機器包含一個巨大的旋轉輪和一個玻璃球,有點像那個德國教授的發電機,當那個旋轉輪轉一陣后,玻璃球里就會出現紫色、藍色、還有閃電一樣的光。

喬治安娜估計拿破崙不會覺得這樣的實驗有什麼稀奇,他是法蘭西院士,不是喜好遊樂的路易十五,但是她也沒有膽量「提前」把特斯拉線圈給弄出來。

關於電的魔法表演其實存在很多爭議,因為曾經有「魔法師」把慈善機構的男孩「租憑」出來,將他懸掛起來,然後用摩擦過的玻璃管碰他。

這個電量並不致命,最多是受到一點驚嚇而已,可是那個男孩臉上的恐懼感和顫抖卻是真實的。

人們面對未知的恐懼是一樣的,如果有人矇著一個人的眼睛,不讓他看到自己盤子裏的食物,他也會懷疑自己吃的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主張進步的輝格黨支持公開演示,托利黨理所當然得站在他們的對立面,以至於這種新的魔術變成了一個倫理問題,這演示的究竟是「自然」還是「世界的靈魂」。

自伯明翰騷動后,月光社的成員就分散到了世界各地。在這個種馬鈴薯都要撒聖水的年代,埃奇沃斯在愛爾蘭搞教育的難度可想而知,但他卻依舊在堅持。

拿破崙、愛爾蘭,這兩個詞和在一起對英格蘭絕對是個威脅,他上次去埃及成功也是因為他放出消息要登陸愛爾蘭,英國海軍忙着防禦那邊才忽略了馬賽艦隊的。

不然巫師還要期待什麼,麻瓜看到「魔法」后和自己同樣新奇又興奮?麻瓜里也有費農那樣的人,即便看到了魔法也拒絕承認魔法存在的,甚至他們對魔力還存在一定的恐懼,並且「巫師」本身就是一些邊緣人,她們是村裏公認的弱者,要是有事發生頭一個懷疑的就是她們。

拿破崙確實存在一定的性格缺陷,但誰喜歡聽着別人罵自己呢?

目前他掌權,他可以將德斯塔爾夫人趕出巴黎,也可以關掉那些亂寫他和他家人的法國報紙,用譴責的辦法讓他悔改沒用,甚至喬治安娜自己也會步上德斯塔爾夫人的後塵。

遊說的話要別人聽的進去才叫有用,人一旦形成抵觸心理,對方說的即便是對的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找錯處。

拿破崙是獅子座的男人,愛憎分明得很,反正喬治安娜不會跟他硬碰硬的,他也不是那種完全聽不進去勸的人。

「怎麼那麼生氣?」

「我要把那艘船的帆改成灰色的!」回到了暫住的小農舍后,她氣急敗壞得說,原本在餐廳開會的軍官們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向波拿巴行了個禮,夾着地圖離開了。

「誰惹你了。」等他們把門關上后他問道。

「不是有人說了么?把你的外套和三角帽用木棍插著,放在海邊,整個歐洲都要進入戰備……」

她喋喋不休得抱怨著,波拿巴很安靜得聽,等她說得氣喘吁吁了,他又問。

「誰惹你了?」

「一個兒童文學作家!」她低聲咆哮著「她那樣的人能寫出什麼好書給孩子們看。」

「你想我禁止她的書在法國出版嗎?」

「不!」

他費解得看着她。

「敵人!」她拍著桌子,氣勢如虹得宣佈「你認同她的觀點嗎?人和人之間只有利用關係?」

他眺望着遠處的炮兵陣地,好像他此刻很想到那裏去「視察」。

「還記不記得我第一天跟你去聖盧克宮說的,你要是有了新歡,我就會成為美狄亞,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但你的新歡,還有你的繼承人就要倒大霉了。」她平靜得說。

拿破崙卻沒有害怕,也沒有震怒或者要擺出大道理要教訓她,反而露出了笑容。

「你以為我不敢?」

「我怎麼會懷疑一個女巫呢?」他笑着說。

「那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如果我對你忠誠,你能否也對我忠誠,忘了那個男人,別等到葡月了。」波拿巴問。

她沒有回答。

「你怕了。」他篤定得說,然後站了起來,將沒有帽徽的三角帽戴上「有很多人想讓我投降,曼圖亞、議會,我都沒有,你覺得你的威脅對我有用?」

他將視線轉向她,那樣子兇狠極了,她不由自主得退了一步。

「我能理解陷入愛情之中的女人會幹出多麼瘋狂的事,但你要是以為能以此為借口,干出對法國不利的事,我不會放過你。我的繼承人不僅關乎繼承我的事業,還有法國的未來,是你所說的希望……」

「為什麼你那天在運河邊你要那麼對我!」她尖叫着「我以為你是我的兄弟。」

他的眼神柔和了一些,然後轉頭,默不作聲得離開了,彷彿想要躲開她的哭訴。

她扶著桌子坐在了地上。

正是因為她知道愛是有條件的,所以才明白無條件的愛是多麼珍貴。

甚至連父愛都不是完全無條件的,因為對有些男人來說,他對孩子的愛意取決於他對孩子母親的愛。

這種例子多到不需要列舉了……

「因為我愛你。」

她回頭,看到了門口站着去而復返的波拿巴。

他喘著粗氣,像是跑了很遠的路。

「我對那個人感到抱歉……」

「我丈夫是個黑巫師,愚蠢的麻瓜。」她苦笑着說「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樣的仇家?」

「我知道。」他向前走了兩步「我想我需要您的愛才能給我戰勝他的勇氣。」

她看着他。

「你問我死亡和生活哪個更難打倒,現在我的敵人就是你心裏的他,我從沒有經歷過那樣的戰爭,我想,那不只是靠勇氣和能力就能贏得的勝利。」

「沒錯。」她站了起來「你聽過這個詞么?當神聽見了,就會賜予和平和歡樂。」

他沒有回答。

「作為領袖,你可以不信神,利昂,但我會代替你祈禱。」她說「你將來的伴侶最好也那麼做。」

「您在預言嗎?」

「為什麼那麼說?」

「雷諾曼說,約瑟芬會成為皇后,但您卻說的是伴侶。」

「我不知道,利昂,我不是預言家。」

「但您準確預言了那次雪夜謀殺。」

她苦笑了,因為那是屬於歷史的一部分。

但現在的「歷史」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

「是因為您事先聽到了消息?」波拿巴問「還是以此為借口接近我?」

她彷彿聽到了劍出鞘時發出的金屬摩擦聲。

「還記得我說過,有個神靈想要你的靈魂么?」喬治安娜說「是她告訴我的。」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你到底想要愛,還是不想要愛?」她問。

他保持着筆挺的軍姿站了一會兒,最後他邁著迅捷的步伐來到她的身邊,捧着她的臉吻了她。

這個吻彷彿是某個「開關」,讓她的理智消失無蹤。

她曾經說過,她從不愛什麼英雄,不論是早死的英雄,還是那種希臘神話里的「英雄」。

現在她後悔了,哪個英雄能救救她這個弱女子,她將無比感激。

神啊,你要是真的能聽見,就派一個來吧!

她心裏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一陣巨響,不知道這是雷聲還是大炮發出的聲音,她被嚇了一跳,於是不再想那些奇怪的事了,免得想多了挨雷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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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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