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8章 不殺你，就是為了讓你見證

「怎麼！很意外嗎？」

「安妮女士，你的酒還是那麼醇香，我還以為這輩子都喝不到了。」

「真是太久太久未見了啊！」

古荒掌心的摺扇輕輕的合攏，神情露出了一抹無匹的微笑，看似溫潤和煦似冬日的陽光，可是卻充滿凄冷肅殺之氣。

「冕下……您不是僅離開一日嗎？」

安妮有些不解，血紅色的眸子充滿了驚詫，但她能夠感知到冕下這份平靜外表下，蘊涵着多麼濃烈的殺機。

「天上一日，人間一年，多元交匯點一日，無盡浩瀚虛空，不同大側，天地，時光皆不相同，我以赤誠之心待人。」

「換來的卻是通往煉獄的道路！」

「老先生，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古荒一口將杯中酒飲盡，雙手背負於身後，一臉平靜無比的看着引導者九號。

「冕下，老朽無話可說，您殺了我吧！」

引導者九號面如死灰，眸光更是充滿了黯淡，縱然他是十九階永恆者，可是面對古荒卻提不起一絲鬥爭的念頭。

曾經多元天地的禁忌傳奇，至高親下殺局。

從真實的時光長河截殺，但依舊被他逃脫了。

至高啊！

那可是掌握禁忌至高之力的存在，根本不可念，更不可言的至上存在。

永恆者又算什麼？

恐怕九號小鎮今日都要除名。

成王敗寇，既然做了，就該擁有承擔失敗的勇氣。

「老先生，你果真夠坦然的，你想一死求解脫，我突然有點不想殺你了。」

「我很好奇，漫長的歲月以來，歷經了七卷古史，如今是終末篇章了，竟然還有人相信至高的話。」

「老先生，就在剛剛我得到一個消息，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消息？」

古荒顯得很平靜，就如同是一個闊別多年的故人一般侃侃而談，絲毫看不見他有半點的怒氣與殺機。

殞落一次，跳出循環，過去記憶不可知，可他卻明悟了很多。

這是是一種精神，心靈，意志以及靈魂層面的升華，或許更是一種晉陞天道境帶來的感悟。

浩大寰宇，無盡虛空，然而這片古老寰宇虛空下的生靈真的很可憐，亦更可悲。

至少他也在輪迴，也在一卷又一卷古史中的循環廝殺，可他很明確自己想做什麼？

然而這些生靈卻連棋子也不如，甚至就是一場電影中的背景板，連一個跑龍套的路人都不算。

「什……什麼消息？」

引導者九號有些迷糊了，根本不知道古荒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任他是千頭萬緒，也就是不知道古荒為何還不殺他，反而跟他侃侃而談。

為何還不殺掉老朽，吾可是親手將送上了死亡之路。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逃掉的。

可是面對老朽這個死敵，為何還要……

「老先生，就在你對安妮出手的時候，我感知到了小鎮外面有一物在環伺，距離小鎮很遠很遠，但小鎮漂移到了那一物的附近。」

「大概，似乎，可能，還有十秒左右就要撞上。」

「就在我們說話間還有七秒……」

古荒笑容滿面，掌心摺扇輕輕揮舞起來，一派淡然無比的姿態。

「轟！」

「第九庇護所，找到你們了！」

一聲衝天的爆響聲瀰漫，九號小鎮的外面瀰漫出了無盡恐怖的壓迫氣息，只見一道其長不知道幾千萬億里，通體漆黑覆蓋的鱗片，更是燃燒着漆黑火焰的巨爪浮現，破開了無盡重重的虛空，亦不知貫穿了多少世界，星辰，天地，直將九號小鎮攝入巨爪之中。

如果仔細觀看的話，會發現巨爪上的每一塊鱗片，赫然就是一方方浩大恐怖的位面形成，而這樣浩大恐怖的位面根本不知凡幾。

恐怖，森冷，無法形容的恐怖，光只是一條手臂而已，卻延伸出了如此可怕的威勢，可想而知其戰力又是何等的恐怖。

「咔嚓！」

九號小鎮外面的光罩碎裂，可就在霎時間自其中飛出了三口石棺，充滿陰冷，邪異，不詳而又詭異的氣息瀰漫。

三口石棺的棺材板激蕩而出，自裏面爬出了三道半身腐爛，生長著紅毛與綠毛的生靈，無盡詭異不詳的物質繚繞，可是還未等其出手，就見龐大無比的巨爪猛然緊握起來，三道腐爛生靈的身軀直接被捏碎，瞬息灰飛煙滅，生命印記潰散，唯有三道靈浮現虛空。

「吞！」

古荒大袖一卷，無相無相的靈光席捲而出，只見密密麻麻數以億計的靈光出現，直將三道靈的力量吞噬一空。

「老大！幸不辱命，第九庇護所已經剷除，下面去殺誰？」

億萬靈光之中，只見一道頭生雙角，渾身瀰漫着火焰的靈體浮現，其演化的靈體足有三丈之高，給人一種極致恐怖的威勢。

他就是外面這條手臂的主人，也是曾經與至高爭鬥而隕落的一位文明之主，來自於更古老已經破碎的暗黑之域的始祖大魔神。

但如今追隨了混世魔王老大，成為了混世魔王頭號馬仔。

「乾的不錯，區區一條手臂，尚存如此威勢，不愧是當年能與至高爭鋒的主。」

「老大，別說了，丟人啊！哪裏能幹的過至高啊！」

「丟什麼人？本公子都在至高下隕落過，如今我們都是一群孤魂野鬼，讓你的手臂帶我們去死墟。」

「什麼？老大，你還回死墟嗎？那片孤魂野鬼都不如的墟靈之地，究竟有什麼值得您珍惜的，要不然咱們去生界吧！我的部分軀體還在生界……」

「閉嘴！死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就算你是至高敢涉足死墟，信不信也會被人給滅了，按照既定的計劃行進，這一回我要從源頭開始，一路殺至大秦帝國。」

「好吧！誰讓你是老大呢？兄弟們，起航去死墟！」

古荒一念與牛角人溝通，其眸光瀰漫着極致的可怕氣息，整個九號小鎮已經在這條漆黑利爪下粉碎一空，唯有安妮與引導者九號還活着。

「始……始源魔神之臂……曾經半步至高……」

「第九庇護所沒了……」.

「冕下，您有仇報仇，為何要毀去第九庇護所，毀滅眾生唯一的希望。」

引導者九號渾身顫慄，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內心，那唯有一種最原始的恐懼與不安，九號小鎮的覆滅，更讓他喪失了唯一的希望所在。

「什麼？眾生希望，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

「你大概不知道混世魔王的名號，究竟代表着什麼意思？」

「以前的我一直很克制，不想去做一個毀滅天地，壞事做絕的邪魔外道。」

「畢竟如果有選擇，誰不想去做個英雄呢？」

「但是你們不給我機會，讓我心中最後那一點善良全部扼殺了，所以我如你們所願，我會從源頭開始，殺盡一切眾生，當然我人族除外。」

「不殺你，只是為了讓你見證！」

古荒身臨巨爪之上，凝望着無盡茫茫破碎的虛空，神情瀰漫着幾分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