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8章 法空老僧

浩瀚混沌深處，無窮死寂的虛空之極，一條渾濁幽暗綿延不知幾千萬里的漆黑之河貫穿，表面懸浮着一層層詭異而又不詳的迷霧，無數黑色粒子狀的物質懸浮，給人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與凄冷。

死河！

號稱是亡者的天堂，生者的禁區。

更是詭異與不詳的源頭，沒有人知道這裏究竟是何地，也沒人知道黑河究竟是有多深，但古老相傳死河的盡頭通往的未知的域。

寂靜無聲，幽暗死寂，根本不會有半點的動靜，千萬年如此不曾有絲毫的改變。

「古爺，真的妥嗎？本系統怎麼覺得有點懸，你這一波可是去玩命啊！」

「你不是說能夠瞬息無聲的踏足失落天地，為何還要冒險通過死河，你可知原初的死河遠遠不是後世啊！」

「漓落曾三征死河，也未曾將死河打穿，而且這裏面絕對隱藏着大恐怖。」

「本系統很好奇究竟與帝商議了什麼？」

幽暗漆黑的死河之上，無窮漆黑迷霧的深處，靈化的狀態的荒老魔悄無聲息的降臨，此時不僅僅是系統迷糊，就算昊天劍，八卦爐，武祖鼎，紅綾，大黑磚，全部都是充滿了深深的疑惑，因為根本不知道古荒想要做什麼？

就知道他去找了一趟帝，但與帝的談話卻早已經被古荒給屏蔽了，沒有人知道古荒接下來究竟要做什麼？

征戰死河！

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可能去征戰死河的，因為明天就要交易了，這個時間點跑到死河來，混世魔王又要搞事情了，而且是在搞大事情。

「辣雞系統，一切行動聽指揮，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別知道。」

「前來死河，自然是尋一故人了。」

言罷，古荒心靈之光閃爍，瞬息將體內的一切全部屏蔽，靈化狀態的古荒直接就是沉入了死河之底，頃刻就是感受到了無窮不詳與詭異的氣息，一個個氣息之強真的堪稱是大恐怖，其中不乏有二十三階至高的氣息，甚至還有超出三葉真靈以上的存在。

以古荒目前二葉真靈的層次，對於一些普通的階位強者，已經是足可以無視了，但三葉真靈以上的存在，能夠很輕易的感受到。

死河能夠存在無窮歲月，真的不是沒有道理的，這是一顆毒瘤啊！

將來神話重建，死河是必須要剷除。

跟着伏荒的腳步能夠踏足失落天地，但也可能會被帶入大坑中，還是從死河偷渡穩妥一些。

那個老陰比伏荒不可能乖乖交易的，誰知道他下了什麼黑手，讓帝老兄代替自己去交易最穩妥，反正帝老兄只要不是他自個想死，伏荒想殺掉他幾乎是不可能。

不管前去交易的是真伏荒還是假伏荒，但太一曦若必須要提前去找回來，帝老兄表面上轉生三次，但其實是靈魂一分為三。

太一曦若是帝老兄的摯愛，不將太一曦若帶回來，他的心境永遠不能圓滿。

只要太一曦若回來了，那麼就能直接去源力之海，因為帝老兄在無一絲牽掛，以他的修為足以鎮壓原初時代。

一念至此，靈化荒老魔一路在死河之下穿梭，清晰的感應到了失落之門的位置，而就在其門邊依舊端坐着一尊半身腐爛生長著紅毛，半身枯骨，一襲僧衣早就是殘破無比，周身籠罩着無窮不詳與詭異的粒子，堪稱是此地最強幾尊存在之一。

「阿彌陀佛！」

「天無相，地無相，人無相，諸法無相，萬般皆空！」

「施主，請回吧！」

腐爛老僧並未睜目，可是卻有一道靈光自軀體走出，瞬息就是出現在靈化古荒面前，顯然是已經感受到了古荒的降臨。

「法空大師，您的修為是越發的精深了，禪宗之法果真了的。」

「既知吾來，當知吾目的，我只想問一句，當年的約定大師還記得嗎？」

「你若不記得了，那麼吾立刻就走。」

靈化狀態的古荒那是一點也不吃驚，要知道禪宗一脈本就是修心境，更準確的來說就是真正的唯心者，坐禪入定，四大皆空，不沾業障，不入因果，不修神通，不煉真魂。

唯心而已！

從一定程度上說，跟古荒自創的心靈側有些相似，但又截然不同。

禪宗一脈精修佛法，前中期都是渣渣，但是後期隨便出來一個，都是強大的讓人顫慄，未來死河之戰的法空一掌封住漓泱的鎚子，就可以知道禪宗一脈的威猛了。

「阿彌陀佛！」

「施主，經過當年一劫，老衲已經全部放下了。」

「一切虛妄，一切皆空！」

「古施主，你又何必耿耿於懷，非要挑起爭端，妄造殺孽。」

法空大僧的靈身的雙掌合十，枯瘦的面孔充滿了深深的無奈，顯然亦是很為難，也是很掙扎……

一群孤魂野鬼不如的墟靈，七卷古史篇章亦是虛幻而已。

時光長河的支流而已……

連遁入時光長河的資格也沒有，死墟永遠就是一片囚籠而已。

諸般虛妄，一切成空。

「罷了，大師，你不願幫我，那麼吾也不勉強，還請大師不要阻我。」

「對於大師一切虛妄，可對我來說但凡有半點機會，我也不會放棄。」

「只要我還沒死，哪怕是一念尚存，永遠就別想有凈土。」

「還請大師讓步！」

古荒顯得是很平靜，因為旁邊就是失落之門，只要法空不阻攔他就能直接穿梭過去，可法空要是阻攔那就只能將其鎮壓了。

「阿彌陀佛！」

「古施主，且慢？老衲還想在問一句？」

「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法空大僧的眼眸中瀰漫着幾分的不解，雖然他也是從地球走出，也是來自諸夏，曾經也參加過至少三次文明大祭，也算是為諸夏出盡了力量……

但敵人太強了，也是太多了，早就是讓他心灰意冷了。

不是怕死，也不是想置身事外！

而是沒有希望，哪怕就是漓落主持的獻祭，沒有磨滅他的記憶，反而讓他看見了很多的真相。

真的沒有希望了。

「大師，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

「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如果我不去拼殺，不衝出死墟，不踏足真實時光長河……我們可能連做墟靈的資格都沒有。」

「言盡於此，大師是退還是戰！」

古荒輕輕的嘆息一聲，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